第三十節 我的話，就是證據！
甚寶所見之人，不是他人，正是紅馬甲，藍底褲的草帽路飛。
此時他正坐在高高的轉椅上，傾聽這老店主沉湎於過去的，關於海賊王羅傑回憶。
“這是一個叫做巨人殺手的最終下場。”老店主嘶啞的聲線，在昏黃的燈光下，就仿佛是一隻手，將名為歲月的精彩畫卷徐徐展開。
在他的麵前，酒桌上，擺放著一顆巨大的骷髏頭骨。有三四個籃球大小，猙獰的白色頭骨上，存在一道巨大的恐怖刀口。讓人看了，眼前就情不自禁地浮現出巨人腦漿、血水從此傷口中迸發出來的景象！
“這個巨人殺手，可是殺害過幾百個海賊的惡黨呢。然而……”老店主獨酌一口，頓了頓，繼續說道，“哥爾.D.羅傑一招就送他上了西天。”
“哥爾.D.羅傑？！”草帽激動起來。
“簡直是電光火石！那個巨人殺手揮舞著大刀，有著怪物一般的巨大力量。但是在羅傑麵前，就好像是嬰兒一般脆弱！那個家夥，是作惡出了名的凶徒。他在臨死前，對羅傑說：‘羅傑啊，我要向你致敬。你是永遠的海賊。’”
“好帥！太酷了！”路飛聽得全身顫抖，都快要坐不住椅子。
老店主談性漸起。
“人稱國王的克裏克當，世界第一快槍手西路巴西路巴，大邪道卡奧茲兄弟……他們都是鬼神一樣凶猛的野獸，但是在哥爾.D.羅傑麵前，一樣不堪一擊！這一些，還想聽嗎？”
“當然啊！”路飛大叫。
“嘿嘿嘿……”老店主邪笑幾聲，將空了酒杯重新倒滿。橘黃色的酒液在搖曳的燈光下，仿佛又將這個老人帶回了往日青春。充沛的體力，矯健的身姿。哪裏像現在——幹瘦的體格，弱不禁風，枯萎的肌肉，青筋四爆。
“哎……越來越少有人能願意聽這些啦。稍微對自己有點信心的人都去當了海賊。留在這裏的都隻是沒有的廢物。過去，不，現在，偉大航路再也沒有人敢去挑戰！我的這家店因此也開不下去了。”
老人的話中，充滿感傷以及失望。
便在這時，斯摩格引道，甚寶隨後而入。
“切，怎麽又是你！”看到斯摩格，老店主停下杯盞，語調冷淡，衣服拒人以千裏之外的表情。
“哦，真是不受歡迎啊。我可是你的老主顧啊。”斯摩格天生的一副厚臉皮。
“你是想毀掉這個店子的人，別以為我老糊塗了！”老店主仇視地盯著斯摩格。
“這都是誤會啊！我和你不過是一樣恪盡職守而已呀。再說我已經不再是海軍了。這一次找你，也不是要來看你的白眼。其實都是主上的意願而已。”
斯摩格這般示弱的一說，倒是讓老店主有些吃驚。
“能夠將你都能折服的人物，到底想來我這個小店幹什麽？”
“不幹什麽。隻是羅傑死前，寄托在這裏的物品。本人遵循死者的意願，前來領取罷了。”
甚寶淡淡地說著，穿過酒吧的陰影登場。
“是你！”
“是你！”
同樣的驚呼聲，立即從老店主和路飛的口中彈射而出。隻不過夾雜的情感各異。前者純粹驚異，後者則是驚怒交加。
“甚寶！”
“甚寶！”
又是同樣的感歎。老店主激動萬分，路飛則暴怒地直接跳到甚寶的麵前，拳頭捏的咯吱作響。“還我的夥伴娜美來！”他大聲嚎叫道。
砰——！
藍色罡氣乍起，一聲巨響，路飛被甚寶猝不及防之下打飛，砸爛桌椅無數。
老店主皺起眉頭。顯然甚寶“欺負弱小”的囂張和羅傑格格不入，更是超出了自己的預想。在他此時的潛意識當中，他已經偏向於路飛。不得不說，草帽的魅力還是相當出眾的。
不過數十年的酒吧生涯也讓他閱盡無數人物。知道什麽樣的人物不該惹，要惹就會付出不止生命的沉重代價。
“甚寶大人，不知道您大駕光臨小店，鄙人有什麽可以服務的地方呢？”老店主諂笑地站出來，身形則是有意無意地擋在甚寶和路飛之間。
眼前老人的這點小心思，擁有心網的甚寶又怎會覺察不出來？不過，這位魚人族當世的最強者，也隻是眯著雙眼，再沒有對路飛窮追猛打。而是轉過頭來，對老店主說道。
“我是來取羅傑的遺物的。在他死之前，特意托付給我的東西。想必你知道在哪裏吧？”
“海賊王的遺物？”路飛聞言一愣。心中最崇拜的偶像竟然托付給眼前這個最可惡的魚頭東西？饒是單純的路飛，一時間心裏也很不是個滋味。
“羅傑他的確留有東西在這家店裏。根據他當年的囑咐，也的確是讓我收藏好，並交給來取走的人。但是，甚寶大人，您有什麽證據說明您恰恰就是這個人呢？”
老店主不卑不亢。接受了羅傑的囑托，就要忠於人事。
斯摩格在一旁聽的有些愣神。那些從這裏出發的窩囊的年輕海賊，隻會被愚蠢的yu望衝昏頭腦，從來就沒有想過就在他們的麵前——這家破敗酒吧的店主，會和海賊王，甚至是海賊王的遺產掛上勾吧。
是啊，有誰會認為一位行將就木的普通老人會是守護著海賊王遺產的人物呢？
麵對老店主的責問，甚寶撇撇嘴，看了看身旁難以置信的路飛一眼。語氣依舊冷漠淡然。
“當年羅傑托付給我的時候，恰巧教訓了蒙其·D·龍一頓。所以給忘了。”
“這麽說，就是沒有證據了？”老店主窮追不舍。
甚寶笑了笑，轉過頭，俯視著老店主：“我的話，就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