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之父子禁戀 / 落水/看書閣
雖然慈寧宮放出的消息是說陳知畫突發疾病病逝的,但如果真相信那就是傻子了。因為乾隆隻是一開始封鎖了消息,後來又解除了封鎖,令小太監前去宣旨。所以不過半天的時間,宮裏大大小小的主子都知道了知畫身亡的真正原因——給皇上下春yao。
永璂皺著眉頭看著手下人送來的情報,想著皇阿瑪把陳知畫抱在懷裏的畫麵,心裏莫名的湧起一陣陣的煩悶。
他這是怎麽了?永璂略顯不耐的站起身,大步走出了阿哥所。
“十二爺!下午還要上課哪!”小林子連忙跑過去攔住了永璂。
“幫爺請假!”冷冷的丟下一句,永璂繞過小林子走了出去,留下小林子一個人站在那兒,滿眼的迷茫。
熟門熟路的來到禦花園的一個六角亭裏,倚在靠湖邊的欄杆上。這個六角亭建於順治時期,和禦花園裏其他奢華的亭子不一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而且亭子周圍的景色並不好,故而這個地方基本上沒人來。
不過永璂倒是很喜歡這兒,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來這兒坐一會兒,看看波光粼粼的水麵,心情就會漸漸明朗起來。
站在亭子周圍的侍衛和宮女太監們見永璂沉默不語,也都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生怕惹主子爺不高興。
乾隆來逛禦花園的時候,被告知永璂也在,原本三分高興的心情也變成了十二分,腳步都輕快不少。
遠遠的就看到永璂倚在欄杆上,乾隆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永璂靜靜的望著平靜的水麵,煩躁的心情稍稍平靜了一些。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轉過頭就看見乾隆往這邊走來。
永璂剛想起身,就感覺身後倚著的欄杆突然沒有了,背後一空,身子不受控製的倒了下去。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水裏了。
乾隆看著永璂突然跌下水的身影,滿目駭然,肝膽俱裂:“永璂!”
“十二阿哥!”那些侍衛們好歹是訓練有素的,隻是愣了一下,下一刻就爭先恐後的跳進了水裏。
看著永璂身影消失的那一霎那,乾隆覺得心跳都快停了。要不是還有那麽一絲理智,他都要用輕功飛到水邊了。饒是如此,他走路的速度也加快不少,幾乎跟跑沒什麽區別。
“十二阿哥!”一個侍衛把渾身濕透了的永璂抱上岸:“十二阿哥,您沒事吧?”
永璂微微搖了搖頭。初春的湖水冰冷刺骨,他隻覺得一陣陣的寒意涼徹心扉,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永璂!”乾隆兩步跨過來,彎腰把永璂抱進自己的懷裏,滿目擔憂,隱隱的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幾個侍衛見了乾隆,不顧自己渾身濕透,連忙和那些宮女太監們下跪請罪。
“快傳太醫!”乾隆沒有時間跟他們廢話,丟下這句話後就抱著永璂轉身離開。
被嗆了幾口湖水,永璂隻覺得現在呼吸略顯困難,頭昏腦脹,不顧心情卻奇跡般的平靜。看著皇阿瑪著急的樣子,甚至還有著一絲絲的喜悅。
永璂不明白他現在的心情到底是怎麽樣的。上一世除了皇後外,沒有人愛過他,他也沒有愛過別人,自然不知道愛情到底是什麽。雖然後來在世間遊**了幾百年,但他都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觀察這個世界,而且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呆在紫禁城。所以,即使有著幾百年的記憶,永璂在感情上麵還是分外單純。
乾隆一路抱著永璂來到了乾清宮,到了乾清宮沒一會兒,太醫們也都氣喘籲籲的趕過來了,絲毫不敢怠慢的給永璂把脈。
“十二阿哥怎麽樣?”乾隆不耐煩的開口,這些太醫怎麽做事都磨磨蹭蹭的?沒看到永璂臉都被凍白了嗎?
“回萬歲爺的話,十二阿哥在水裏泡的時間不長,身體並無大礙,可能會略感風寒。臣會開幾幅驅寒的方子。”太醫恭恭敬敬的開口:“不過十二阿哥身上的濕衣服還要先換下來……”
不用乾隆開口,高無庸就機靈的去讓人燒熱水和拿一套幹衣服過來了。
“永璂,沒事吧?”乾隆把臉色蒼白的永璂抱在懷裏,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心疼與焦急。
“……沒事。”乾隆的身體溫熱,永璂不自覺的拽緊了乾隆的衣服,想與他更貼近一些。貼的越近,他就覺得心裏湧起的暖意就越濃。
正在寫方子的太醫看的直咋舌,怪不得現在暗地裏擁護十二阿哥的人越來越多,果然是榮寵無限啊!要知道就連當年的端慧皇太子,皇上都沒抱過呢!
乾隆感覺著永璂緊緊摟住他身體的手臂,心裏的喜悅不停的往外冒,在永璂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的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皇上,熱水好了。”高無庸快步走過來,低聲開口。
乾隆點點頭,把永璂抱起身,抬腳往裏屋走去。
永璂剛想說他可以自己走,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他突然,很不想離開這份溫暖。
乾隆很會享受,屋裏的浴池用大理石砌成,麵積大的就是進去十個人也綽綽有餘。此時的水麵上正飄著熱氣,浴池旁邊,幾名容貌秀美的宮女恭敬的站在那兒。
皇阿瑪以前都是讓這些宮女伺候他的嗎?永璂眨眨眼,心裏那莫名的煩躁之感又湧了出來,看著那幾個宮女,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你們都下去吧。”乾隆看著那幾個乖巧的走上來的宮女,冷冷的開口。開玩笑!永璂的身體怎麽可能給她們看到?
“奴婢告退!”幾個宮女愣了一下,但還是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永璂看著乾隆的樣子,心情不知不覺好了很多。
“這……皇阿瑪,還是兒臣自己來吧。”永璂見乾隆幫他解開衣服,略顯不自然的開口。雖然這一世他已經和乾隆親近了很多,但也沒親近到讓他幫自己脫衣服的地步啊!
“……那好吧,你自己來。”乾隆頓了頓,眼裏劃過一抹狡黠:“朕和你一起洗吧!”
“哎?”永璂震驚的瞪大了雙眸。
“朕的衣服都被你弄濕了,正好趁這個時候洗一遍嘛!”乾隆聳聳肩,堂而皇之的脫起了衣服。
永璂咬咬唇,心裏雖然覺得有些尷尬,但身體上一陣陣刺骨的涼意已經讓他不能思考那麽多了。
看著永璂纖細的身體,乾隆的眼神微暗。可能和喝了很多補藥有關,永璂的皮膚潔白細嫩,雖然身體還沒有完全長開,卻已經有了日後的雛形。因為熱水的關係,讓永璂原本蒼白的臉上多了幾絲紅暈,加上他那雙勾人攝魄的丹鳳眼,更顯得魅惑人心。猛的望去,到真和女子無疑了。
乾隆閉了閉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把心底的蠢蠢欲動給壓下去。
永璂泡在熱水裏,滿足的輕歎一聲,略顯稚氣的麵容可愛的像隻小貓咪。
聽著身邊傳來的水聲,永璂轉過頭去打量著乾隆,因為熱氣而顯得迷蒙的雙眸裏滿是對乾隆身材的嫉妒。看著乾隆的身材,又看看自己可憐的小身板,永璂眼中的嫉妒更重了。
平心而論,永璂對自己這一世的相貌和身材是不滿意的,在他看來,馬背上的兒女,自然要容貌英挺,身材高大,像他現在這種柔弱秀氣的模樣,那是漢人書生才有的,和他滿人的身份絲毫不匹配。
永璂倒是挺懷念自己上輩子的容貌的。他上輩子像乾隆多一些,麵容雖然也很是俊美,但卻充滿了男子氣概,哪像現在,一副雌雄莫辯的模樣,長得比女人都漂亮!
乾隆看著永璂一副憤憤的模樣,略一思索,便明白他在想什麽了,心下不覺有些好笑。他的兒子都像他多一些,隻有永璂是個例外,倒有七八分像了皇後。皇後曾有“滿洲第一美人”之稱,容貌自是不用說的,也怪不得永璂長的像女孩子多一些。
“永璂羨慕皇阿瑪的身材?”乾隆似笑非笑的開口,語氣裏滿是揶揄。
永璂被嚇了一大跳,原本就已經變成粉色的臉更紅了,呐呐的說不出話來。
乾隆的身材那是一等一的好,因為多年堅持鍛煉的原因,再加上平時的滋補,即使已過不惑之年,皮膚仍然沒有絲毫的鬆弛,八塊腹肌令所有男人嫉妒。他身上的肌肉並不突出,給人的感覺像豹子一樣優雅強壯。
也許是在水裏的緣故,永璂突然不怕乾隆了,連和他在一起的緊張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故作不屑的撇撇嘴,永璂扭過頭:“我才沒有羨慕呢!”他當然沒有羨慕啦!他是嫉妒!嫉妒!(囧……我不得不說,永璂小盆友,你傲嬌了……)
乾隆愣了一下,隨即大笑,一把把永璂拉到懷裏,揉了揉他柔軟順滑的發絲:“朕的永璂真是太可愛了!”(請各位看官忽略掉那個令人吐血的辮子吧!)
永璂扭了扭身子,臉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突如其來的親密令他無所適從,不過奇異的並不討厭。
永璂並沒有洗多長時間就上去了,畢竟這是洗澡水而不是溫泉,過一會兒水就會冷掉。再加上,乾隆的態度讓他很是不自在。
乾隆看著永璂幾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的像隻偷了腥的貓——看來永璂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嘛!
因為在水裏並沒有呆多長時間,所以永璂隻是有些感冒頭昏而已,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十二阿哥,藥好了。”高無庸恭敬的走到永璂身邊,心裏很是奇怪——萬歲爺沒一起上來嗎?
永璂看著高無庸手上的那碗黑色藥汁,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裏不可抑製的升起了一股排斥與厭惡之感。
“十二阿哥,這裏麵加了糖,不苦的。”高無庸以為永璂怕苦,連忙輕聲開口。
永璂頓了頓,並沒有解釋什麽,端起藥碗來一飲而盡。他當然知道藥裏麵加了糖,隻是,一看到藥,他就想起自己的上一世,那如噩夢般的二十五年,那受盡了屈辱與冷漠的二十五年……
高無庸看著永璂眉頭輕皺,目光略顯怔然的樣子,在心裏大喊妖孽——怎麽會有一個男人長得那麽好看?,不,十二阿哥現在還算不得男人,隻能算男孩。
乾隆並沒有把永璂留在乾清宮,過了一會兒就讓高無庸把他送到愛子心切的皇後那兒去了。
“來人!”乾清宮的內室裏此時除了高無庸外已經沒有一個下人了,不過高無庸知道乾隆這一聲絕對不是在叫自己。
話音剛落,一個一身黑色,看不清容貌的人影就跪在了地上。
“查到什麽了?”乾隆聲音冰冷,眼底深處卻有風暴在醞釀。
“回皇上的話,十二阿哥倚的那根欄杆是被人刻意弄斷的,而那個亭子除了十二阿哥基本上沒人去,所以可以肯定,這是衝著十二阿哥來的。”黑衣人一板一眼的開口。
乾隆眼睛微眯,握著杯子的指尖已經開始泛白:“是誰?”
“愉妃娘娘。”黑衣人肯定的答道。
“……愉妃?”乾隆頓了一會兒,才想起那個已經被他忘了個一幹二淨的女子,珂裏葉特氏愉妃,永琪的生母。
“怎麽會是她?”乾隆很是驚訝,在他為數不多的記憶力,愉妃從來都是安安靜靜的,話也不多,基本上是個隱形人。而且,她和永璂能有什麽仇?他們之間應該連麵都沒見過幾次吧?
“劇奴才調查,愉妃娘娘對皇後娘娘和十二阿哥很是怨恨,認為是他們把五阿哥害成這樣的。”黑衣人恭敬的答道。
乾隆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這是把永琪失寵算到永璂的頭上了啊!該死的女人!
永和宮裏安安靜靜的,顯得異常冷清,裏麵的擺設普通,甚至有些陳舊,有的東西還沒有一個嬪用得好。裏麵的宮人也不多,明顯沒有達到一個妃級的標準,而且顯得很是懶散。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這個宮殿的主人,不受皇上的寵愛。
燈光昏暗的房間裏,一個帶著旗頭,穿著一身淺綠色旗袍的女子正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女子大約三十多歲的模樣,容貌清秀,隻是眼角已經有了一絲絲不易察覺的魚尾紋。整個人極沒有存在感,非常容易被忽略,而且目光略顯呆滯,陰沉,給人一種疲憊,不討喜之感。
愉妃在清朝皇宮裏倒像個異數,通常母以子貴,兒子受皇上賞識,母親得到的恩寵自然也就比較多。但愉妃不一樣,永琪得寵十幾年,皇上除了給她晉位以外,幾乎沒來過她這兒幾次,倒是因為永琪的話,去令妃那兒比較多。自乾隆十四年起,乾隆就再也沒去過永和宮了,永琪也隻來過寥寥幾次,每次也隻是匆匆待一會兒就走。
“娘娘,五阿哥對您又不孝順,您幹嘛為了他去害十二阿哥?”愉妃身旁一個老嬤嬤開口,語氣裏很是不讚同:“如果被皇上查到了,按照十二阿哥現在受寵的程度,您可就危險了!”
“做都做了,後悔也沒用。”愉妃淡淡的開口:“永琪好歹是我的親生兒子,他得寵,總比那個十二阿哥得寵要好吧?”
“可是,十二阿哥現在已經沒事了,您的計劃……”
“我能有什麽計劃?隻是為我兒子做一些事而已。”愉妃站起身,走向裏屋:“不過看來十二阿哥還真是命不該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