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霍格沃茨的北塔樓頂,另外一間教室也在上演著類似的場景。

占卜課教室在一層層乳白色的雲煙霧照當中,顯得朦朦朧朧的,特裏勞妮教授正在上課。

她仍舊戴著她那副極為不相稱的大眼鏡,一條絲質的淡藍色披巾,細長的脖子上掛滿了華麗的水晶飾物,連手臂和手指上上也掛滿了手鐲與指環,再拾掇拾掇,可以去霍格莫德村擺個地攤,當個二道販子倒是很搭。

教室此時彌漫著一種熏香的味道,還充斥著昏暗的燭光,蠟燭尖淡紅色的火苗無風飄舞著,與霧氣糾合在一起,如夢如幻。

很符合占卜時的氛圍。

“來,你們現在開始觀察,看著這個水晶球,你們看見了什麽?”

特裏勞妮將所有的學生聚到了一起,讓他們在她身前的圓桌周圍圍成一圈,用仿佛裝神弄鬼般的語氣誘導著學生,教室當中的氛圍在她的引導顯得很驚悚,她的手不停的在水晶球上搖擺著,看似要去撫摸,卻又並非真正的觸碰到。

學生們盡力的伸著頭,想展現出一副很努力聽課的樣子。

但是說實在話,還是很難聽懂。

“我看見了雲霧。”一個學生說。

“那可能是房間中本身的煙霧。”特裏勞妮教授十指緊扣,把雙手放在胸前,雖然她的那些戒指碰撞著,讓她很難扣緊。

她接著說,“你們要用心去感受,當然,雲霧也是時常看到的一種景象,這昭示著難以預測的未來。”

“但是你們要用心去觀察,撥開那層迷霧,見到最真實的未來。”

“還有呢,孩子們,你們看見了什麽?”她接著問。

“我看見了您的水晶球碎掉了。”盧娜迷迷糊糊的說。

“不,這不會的,我的水晶球是……”特裏勞妮教授正用耐心的語氣解釋她的水晶球的材質和效用,然後忽的聽到了一陣脆響的聲音。

擺在眾人身前桌上,用藍色絲滑布塊托起的水晶球頂部,先是一道微不可查的細紋忽的出現了,然後蜘蛛網似的裂紋瘋狂的蔓延,直到整個球體碎裂

特裏勞妮木然的望著眼前的境況,似乎徹底呆住了。

學生不太敢出聲。

“咳咳。”有個學生並未意識到什麽,還咳嗽了幾聲,可能是最近天氣寒涼,讓他感冒了。

輕微的咳嗽聲引起的振動很快產生了連鎖反應。

然後勉力維持成球形的水晶球直接就崩潰了,散成了一堆閃亮的碎片,落在布條上,安詳的宣告著它的壽終正寢。

即使沒有學習過占卜的學生都知道,用於占卜的水晶球碎了肯定不是什麽好的征兆,一般這都是噩兆。

很快,特裏勞妮教授那遲緩的神經才反應過來,在她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麽恐怖的事情。

“噩兆!”她睜大了眼睛驚恐的說。

這個女人揮舞著雙臂,掙紮著從靠椅上上站起來:“霍格沃茨即將陷入戰火與硝煙!”就在她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忽然搖搖晃晃的,一頭栽在了大理石材質的冰涼地麵上。

“我認為我們應該把她先送到醫務室去。”盧娜這時候一隻手扶著特裏勞妮教授的胳膊,一邊無奈的說。

隨後這群學生一行人七手八腳的把她抬到了醫務室,芙蓉給她安排了一張空閑的床位

“她怎麽了?”她問。

“教授在為我們做出占卜的時候,忽然水晶球碎了,她念叨著霍格沃茨要迎來戰火,然後就……”

一個赫奇帕奇的女學生迅速的解釋著。

“占卜往往會付出一些代價,越是精準和越是重要的占卜就越要付出代價。”相較於其他的對於占卜的偏見,芙蓉反而對此表現出了相當的理解。

“讓她休息一會兒吧。”

芙蓉話音剛落,特裏勞妮教授就蹭的一下從鬆軟的病**立了起來。

“我要找麥格,我要告訴她,霍格沃茨即將麵臨災禍!”

“隻要神秘人還要擴張自己的勢力,霍格沃茨早晚都會被盯上。”芙蓉忽然說。

這是不言自明的。

特裏勞妮的眼睛當中失去了神采,似乎又想到了當時伏地魔的在魔法部和鄧布利多的那場對決。

伏地魔陰狠的威脅話語再次響徹耳畔。

尖叫了一聲之後,又暈倒了。

隨後的這個教師顯得非常的不正常,芙蓉簡單的檢查之後,說沒什麽大礙,就讓她出院了,建議就是需要多休息休息。

但是特裏勞妮沒有繼續上課,而是找到麥格的教授向她說明她已經“看見的未來”。

“米勒娃,事態如今非常的嚴重。”

“米勒娃,霍格沃茨麵臨著巨大危機!”

前幾句話麥格還忍耐著她,在辦公室中聽著她絮絮叨叨,後麵直接就拒絕和她交流了。

這個女教授整天神神叨叨的。

午餐的時候,在禮堂中的教師席位上,她與麥格教授還有弗立維隔得遠遠地。

“米勒娃,你的頭上有股氣,那是不詳…”

“菲利烏斯,你的臉色有不遜色於米勒娃的不詳,最近要多注意。”

“哦,我知道了。”向來和善的弗立維不耐煩的說。

起初的提醒作為好意接受,不過那絮絮叨叨的詛咒,怎麽聽上去,涵養再好的人,都不會接納。

“斯拉格霍恩先生,您的運氣不錯,在未來會很安全。”特裏勞妮舉起了手,然後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他的身側。

“呃,嗬嗬。”斯拉格霍恩撚了撚自己的胡須,不置可否。

“我們當中會出現一個叛徒。”就在麥格教授,正要將一湯匙布丁送進嘴裏的時候,被打斷了。

特裏勞妮言之鑿鑿的說。

“西比爾,如果你再不讓我們好好吃飯,可能我們遇到的最近的災難就是消化不良。”

麥格教授滿臉怒意。

“先知注定的是孤獨的。”她嘟囔了一聲總算是閉嘴了。

“對了,西弗勒斯呢?”麥格向左右忽然問了一句

“不知道在哪裏,他好像有些不舒服的樣子。”

而這時他們談論的對象,才擺脫疼痛不久之後,又迅速找到了剛才幫助過的他的學生。

“雖然不想這麽快食言。”

“不過這件事還是與你有關,德拉科。”

“你的父親倒黴了,他似乎遺失了什麽黑魔王很重要的東西。”斯內普陰沉的說,漆黑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自己的學生。

馬爾福的臉上看不清喜怒,隻是十指緊握,盯著眼前擺滿各式器皿的桌麵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