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有近千人,此時都一片寂靜,眾人都目瞪口呆望著擂台中的三人。過了很久,蕭龍轉過身來,緩緩的走過盤腿而坐的天魔,來到寒劍身旁,扶起寒劍。

“天魔被打倒了!”

人群轟動了,人群振奮了。

“殺了天魔,殺了他。”

有一群人開始向天魔圍去。鐵掌魔舞著雙掌,護在前胸,沒有上前。中柱五劍也沒有動,判官雙筆沒有動,火焰魔和心迷魔還呆坐在椅中。

天魔也沒有動,也許他並不是不想動,可是,天龍七劍第七式“天龍出擊”,已經讓他遭受致命的一擊。他現在太虛弱了,虛弱的無法反抗。

一條黑影從空中落到天魔身旁,在衝向天魔的人群攻擊天魔之前,左手已抽出六空劍,黑氣在空中迷漫。五六個奔在前麵的人傾刻倒地而亡。

“是黑龍獨行,是黑龍獨行。”攻上來的人群紛紛後退。

趙蘭英已躍過人群,一劍破空刺來,一朵桃花,向獨孤窮絢爛的綻放。當然,那可不是美麗的花,上麵的每一點,都是足以致人於死地。

獨孤窮左手一晃,一條黑龍咆哮而出,轟然巨響,兩人各退一步。衝上來的人群已經遠遠退開。趙雪雅三姐妹靠到趙蘭英身旁。

獨孤窮已經扶起天魔。趙蘭英嘶啞的聲音道:“你想帶走他?”

獨孤窮點頭。

趙蘭英大喝一聲,挺劍急上,獨孤窮左手一鬆,那柄純黑六空劍已脫手而出,一條黑龍,朝趙蘭英飛奔而去。

趙蘭英大吃一驚,長劍斜橫一擋,頓時前麵桃樹叢叢,擋住黑龍獨行勢如光電的快劍。

獨孤窮的右手已離開攙扶著的天魔,他腳尖一點,右手一探,空中忽然又出現一條黑龍,張著血盆大口,直襲趙蘭英。速度之快,氣勢之壯,讓名滿天下的趙蘭英一時無法應付,腳步後滑,直退出去。

趙雪雅三姐妹見師父勢危,三劍齊出,一時間,空中桃影紛紛,鋪天蓋地。獨孤窮雙劍在手,兩條黑龍在漫天遍地的桃葉花影中往來飛奔,難解難分。

俄而,龍逝葉落,隻餘飛揚的塵土簌簌而下。

趙蘭英師徒齊齊退出三步。黑龍獨行獨孤窮雙手還劍入鞘,再次攙起天魔,冷冷矗立,雙方僵持半晌。

獨孤窮扶著天魔,緩緩離開鳳梧穀。

趙蘭英來到彭家連身旁。“彭掌門,今天放走天魔,日後必然遺害無窮。”聲音嘶啞帶著憤恨。

彭家連望了一眼扶著寒劍的蕭龍,無奈的歎道:“此天意也,非人力能改!”

觀戰的人群漸漸散去,狂魔教鐵掌魔一行沒有追獨孤窮而去,反而從相反方向遠去。

坐於地上的殷嘯空又咳嗽起來,彭家連蹲下身,一掌擊在他背後。殷嘯空咳道:“師兄,我不值得你這樣。你不必謝我,我不過為贖罪而來。”

彭家連歎道:“師弟,不錯,彭山血案後,我對你恨之入骨,曾發誓定要將你殺死,為冤死的弟子報仇血恨。可是,這一兩年來我想通了,也許,很多事,冥冥中早有天定,過去的是非,你也不必太記掛在心。”

殷嘯空沒想到彭家連竟如此通脫,他一陣激動,一口血又噴出。

“師兄,我真怕死後該如何在地府見師父及眾師兄弟,有你這一句話,我死而無憾。”

彭家連答道:“師弟,魔掌震萬山雖然厲害,但要一掌打死你翔鷹,也不是那麽容易,你且跟我回莊,我替你療傷。”

寒劍三兄弟見他們師兄弟能如此和好,不禁暗暗稱奇。梁文上前,扶起殷嘯空。一行人離開鳳梧穀,穀內隻餘下零亂旗幟,在秋風中飄舞。

“三弟,再來。”天定山莊後的小山上,蕭龍手持一把竹棍,正在指點梁文的淡如笛的招式。這一屆的鳳棲穀武林大賽,並沒有推出武功天下第一。然而,寒劍和蕭龍年紀輕輕,卻聯手擊敗不可一世的天魔東方無明,一戰成名,一時成為皇城中討論的熱點。

東方無明得黑龍獨行獨孤窮奮力相救,一人雙劍打退趙蘭英師徒後,兩人失去了音訊。狂魔教群龍無首,四魔九鬼各有心事,狂魔教轉入低穀。趙蘭英師徒在外奔走近一年,教內已堆積不少事務,趙蘭英告別彭家連,帶著三個徒弟,返回西北桃花教。

寒劍三兄弟偷得空閑,就在後山切磋武藝。蕭龍大戰天魔後,有些體會,就指導梁文如何將銅笛的招式變換的更靈活多樣,二人正你來我往的攻防,寒劍已在後麵嚷開。

“二弟,三弟,過來歇會,喝點水。”

蕭龍和梁文就停下手,來到寒劍身旁,三兄弟邊喝水邊聊天。

寒劍很有感觸道:“二弟,三弟,說實話,當我被天魔幾招震落兵器後,我突然醒悟了,我的曾祖父說的對,如果不提升自己的內力修為,再鋒利的寶劍,也不過是一個擺設。”

梁文讚道:“大哥,你這一悟可不得了了,竟然能擋住天魔那人見人怕的魔掌震萬山。”

寒劍搖頭道:“還差得遠了,要不是二弟及時出絕招,我現在就不可能再站在這和你們喝水聊天了。”

蕭龍的臉黯了下來。梁文看在眼裏,忙勸道:“二哥,其實這次的結果也算完美。我們為武林中人做了一件大好事。而天魔又得獨孤窮相救,保住性命。你沒有什麽可自責的。”

一陣風吹的周圍的草木搖曳,寒劍突然“唉”的一聲。人飄然而起,躍過兩株大樹,朝第三棵枝葉濃密的樹枝拍去。

一條人影直竄而出,手中大刀,直斬寒劍右手。寒劍空中側身一讓,手腕一抬,已是一招猛龍初嘯,氣勢如虹,來人刀勢已盡,不及回護,隻得左掌攻上,硬接一掌。

轟的一聲,來人斜落在地,還停不住,直向後退了兩步。寒劍躍在樹幹上,鳥瞰來人,蕭龍和梁文左右圍來。

原來卻是近衛軍都統,虎三絕楚躍崖的高徒楊異才。寒劍一見是他,一躍而下。抱手道:“原來是楊都統,冒犯冒犯。”

楊異才心裏暗自惶惶,不想西北一別,今日再交手,寒劍功力已漲數倍。他心慌,人還強做鎮定,嗬嗬笑道:“寒兄,果然厲害,和你過招,我才相信,你真是能和天魔抗衡。”

寒劍忙道:“楊都統過譽了,實是天龍劍重創天魔的。隻是,,,你如何會來到這裏?”

楊異才千虎刀交左手,右手從懷中掏出一信,遞給寒劍。

“我不過奉命

行事,你看看這信吧。我走了。”寒劍接過信,分明看見楊異才眼中流露出嫉妒的表情。

玉姬美豔的臉龐,婀娜的胴體,不自覺的湧進了寒劍的腦海。。。

從街頭巷尾,到酒肆茶坊,到武館幫派,到處都在談論武林大會的事,寒劍和蕭龍聯手破了魔掌震萬山的事,很快被各式人等添油加醋的描述、傳播。

皇宮,雖然森嚴,然而,信息傳播的速度絕對不比宮牆外慢。當寒劍的名字再次傳入玉姬的耳中時,她那顆幾乎沉封的心刹時又火熱的跳動起來。一別近兩年,他竟然如此殘忍,竟然沒有一次來看她,哪怕和她說句話。

雖然玉姬也明白,寒劍怎麽來,為什麽來,來了,又能有什麽結果。可是,她情不自禁的在心底怨他,連她自己也無法明白,她為什麽怨他;也許,不是她不想明白,隻是明白與不明白,仿佛也沒有什麽大的不同。

當她聽說寒劍就在皇城時,她左思右想,暗中找來楊異才。楊異才也算是癡情種了,自從李映廣讓他專職保護玉姬後,他已經離不開玉姬了。

他一開始,也想爭取一下,在穢亂的後宮中,和玉姬發展一段情意綿綿的曖昧。然而,玉姬的心並不在他那,卻在西北的那個破廟裏。可是他仍癡心不變,對他來說,能天天看見玉姬,他已經很滿足了。

楊異才收到玉姬的信時,他幾乎想把信撕個粉碎,然後找到寒劍,把他大卸八塊而後快。可當她看到玉姬那楚楚可憐的神態。他的心一下被融化了,他答應了玉姬,找到了寒劍。

月光如梭,清輝耀地。流光亭在月色中像籠上一層清紗,玉姬支開可能的來亭中的人,焦灼不安的在流光亭中踱步。突然,平靜的湖麵上泛起一絲漣猗。

玉姬的心猛然像暴風雨中的海洋,波濤洶湧起來。寒劍已經一個翻身,躍入亭內。單腿跪在玉姬身旁。

連寒劍自己都不清楚,他為什麽竟會在深夜悄悄的潛入皇宮,來見一個和自己應該毫無關聯的貴妃娘娘。這樣的事,不應該是他要做的,真的,在來之前,他的內心激烈的爭鬥了不知道多少次,縱然刀山火海,對寒劍來說,如果必須,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闖上一回。

可是,區區一個流光亭,他卻如被扼住雙腿,前進不得。理智不斷的提醒他,身份有別,不可應約;可是情感上,寒劍卻如此的情不自禁,這中間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愫,寒劍不敢深想。

他好不容易為自己找到一個理由,玉姬曾仗義幫自己獲得處決邊戎的密報,使得自己有機會和父親一道順利救出邊戎。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報著這種想法。寒劍在夜深人靜時,悄然飄入皇宮,掠過湖麵,來到了流光亭。

玉姬忙伸手扶道:“寒公子,不可如此。”兩人手指接觸的那一瞬,各自有如觸電般的渾身一顫,瞬息分開。

玉姬麵帶潮紅,寒劍不敢直視,窘道:“娘娘,一別許久,娘娘安好?”

玉姬嬌歎一聲,斜倚琉璃凳上。“春宮深鎖,我如籠中之鳥,如何安好?”

寒劍常自覺問答論辯,應變頗算迅速,然而在玉姬麵前,竟總變得口舌笨拙,不知做何回複。

玉姬輕提玉壺,斟了兩杯酒。“寒公子,素酒一杯,特恭喜公子力挫天魔,揚名立威。”

寒劍忙接過酒杯,謝道:“豈敢勞娘娘費心!”

一飲而盡。

玉姬陪了一杯,又倒滿酒道:“你我久別重聚,實屬難得,不妨再飲一杯?”

寒劍不敢違拗,同飲了一杯。

酒入腸中,情上心頭。玉姬眼神變得火辣辣,逼視寒劍。寒劍頓感胸口火熱,他急運氣抵抗。

“寒公子,年來不見,公子更見的穩重成熟。”

寒劍忙拜道:“娘娘誇獎了。”

玉姬站起身,輕移蓮步,嬌問寒劍道:“寒公子覺著我怎麽樣?”

她見寒劍愣在原地,不知回答。眼帶嫵媚道:“你說我漂亮嗎?”

直問得寒劍額頭出汗。寒劍不由退了一步。“娘娘沉魚落雁之貌,豈隻是漂亮二字能夠形容!”

玉姬不由“咯咯”笑道:“沒想到公子言語也如此幽默。”

寒劍見她語帶挑逗,肩上薄紗輕滑,眼神有些意亂情迷。不由心內惶急,他雖然能預感到玉姬對自己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而他,作為一個男人,麵對這樣傾城傾國的美人,確實情不自禁。但寒劍從不敢深想,這絕對是一個沒有結局的錯位,何必讓它開始呢?

寒劍微移腳步,避開玉姬,斟滿酒杯。

“娘娘,我敬你一杯。”

玉姬眼含秋波,雙頰緋紅,接過酒杯。

遠處仿佛傳來了慌亂的腳步聲,皇宮正門不同尋常的在深夜中洞開。

玉姬從迷亂中回過神來,她和寒劍相視一驚。寒劍道:“莫非有事發生?”

玉姬關切道:“寒公子,此處不宜久留,公子且先走,我去看看。”寒劍一揖,就要離開。

玉姬叫住他,眼露牽掛,楚楚可憐,不論哪個男人,都一定會忍不住把她擁入懷中的。寒劍卻像石像一樣佇立著。

“寒公子,若念得古廟之緣,望有空定要常來看我。”

寒劍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天定山莊的。當他進入莊門時,才發覺蕭龍和梁文已經搶了上來。

“大哥,你和楊異才到哪去了,我們到處找不到你?”

寒劍恍過神來,猛然發現,寒堂和寒春正在蕭龍和梁文背後。他心念一動,脫口道:“難道羌禦國來進犯我境?”

寒劍沒有猜錯,老羌王過世後,十個皇子爭搶王位,四王子班罕多爾手握重兵,又得到桐古、賀知義、哈桑布達等一些資曆威望極高的羌國實力派人物相助,經過幾個月的爭奪,將數個兄長弟弟殺死,自稱羌王,他原本就對中原虎視眈眈,中原富饒的資源,婀娜的美女,無不使他眼紅。

他一旦掌握權位,立刻迫不及待集結人馬,悍然發動對中原的進攻。此次,班罕多爾以哈桑布達為先鋒,自己親自坐鎮中軍,左翼統領是中原降將唐龍,右翼統領是他的親信笛標,以弗木合為後軍糧草押運兼接運統領,共起兵十萬。

先鋒將哈桑布達本想故計重演,奇襲三防。但是,一方麵,寒堂已經按照寒劍的囑托,說服吳續在呂鈞麵前不斷嘮叨,不斷提醒。另一方麵,呂鈞是屬於沒吃過豬肉,也

見過豬跑的類型,雖然他打戰是個外行,可是也還不是一無是處。

從各方麵傳來的風吹草動,還是讓他隱隱感到,羌人確實會有行動,所以,他總算還加強了防守。因此哈桑布達的偷襲沒有得逞,戰鬥卻由此展開。

呂鈞慌了神,一天十個加急信,傳到了皇城。

李映廣連夜召集群臣,他心裏暗歎時運不濟,自己不過才上台幾年,羌國已經兩次進犯。

大學士容盡書和大將軍上官猛仍是力保寒挺雷領兵禦敵,雷耀虎並沒有反對,他是個精明人,知道剿羌是吃苦吃力的事,他輕易不會攬上身的。

隻是,他沒有想到,急招寒挺雷回皇城的人沮喪而回,稟道:“寒挺雷因為身患重感,無法起身進京複命。”

李映廣一聽,大驚失色,沒了主意。

雷大將軍府中,燈火通明。雷耀虎,楚躍崖,古耆齡,淩覺賓和華龍劍正圍成一團。

雷耀虎瞪著三角眼,詢問古耆齡。“古先生,你說,寒挺雷老匹夫這一招居心何在?還患重病無法進京?”

古耆齡已經仿若一具幹屍,但是他眼睛還在左右搖動,總算,他還是一個活人。

“大將軍,若我沒估計錯,寒挺雷是決意不再踏入朝中了。”

“是麽?”雷耀虎哼道,“他總是一副以天下為己任的心態,這次如何又如此做作。”

眾人都沒有回答。

雷耀虎道:“我就不信,沒有他寒挺雷就不行。古先生,我手下的人,你看誰能擔此任。”

古老齡搖起他的腦袋,“呂鈞成穩卻懦弱,馬全斌老成但少智,巨峰勇猛但無謀,隻有淩都統嘛。。。頗能統籌大局。”古耆齡的眼珠轉到淩覺賓身上,淩覺賓眼角一跳。

雷耀虎笑道:“覺賓,要讓古先生表揚一個人,可不容易啊!”

古耆齡又道:“隻是,淩都統沒有和羌兵打過交道,而班罕多爾卻和我們交手過幾次,行軍經驗豐富。”

雷耀虎沉思片刻,道:“覺賓,你怎麽看?”

淩覺賓揖手道:“大將軍對我恩重如山,如果大將軍有需要,我萬死而不辭。隻是這件事,大將軍可否聽我分析一二。”

雷耀虎道:“覺賓,我們是自己人,有話盡管說來。”

“羌兵素以勇猛著稱,羌人覬覦我中原富饒土地已久,班罕多爾能在短短幾年,連續發動戰爭,其實和羌人夢想奪我中原財富有很大關係,利益當前,人皆願戰。我們若接下這攤子事,就好比要去啃一塊僵硬的饅頭,有百害而無一利。若打不退羌軍,大將軍顏麵需掛不住;若打退羌軍,也一定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們沒有好處,反可能讓大將軍的對頭們找到機會,做對將軍不利之事。我所擔憂的,正是這些,還望大將軍三思。”

雷耀虎哈哈大笑,道:“好個覺賓。”又沉下臉道,“但若不找到合適的人選,呂鈞一旦守不住三防,讓羌人攻進來,豈不危矣?”

淩覺賓皺眉思索,良久,他開口說道:“寒挺雷雖然不願再帶兵打戰,然而他的兒子年少氣勝,若用言語激之,或能說動。”

雷耀虎道:“你是說寒劍小兒!”

淩覺賓點頭道:“正是,大將軍,他剛在武林大會上和蕭龍聯手擊敗天魔,誌得意滿,我看他一定會接下這個大任。”

雷耀虎試探道:“覺賓,你和寒劍有聯係。”

淩覺賓答道:“不過數麵之緣,我正想通過他,以為天魔報仇為由,拉攏魔教的鐵掌魔一眾,為大將軍所用。”

雷耀虎爽笑道:“覺賓,你果然深知我心。”

天定山莊內,卻是另外一番討論。寒夏剛從下關村趕來,把寒挺雷的意思說了一遍。

寒劍還有些不相信。

“寒夏,你是說我父親托病不願再帶兵。”

寒夏如實道:“是的,老爺說已經厭倦了戎馬生涯,隻想平平靜靜的安度晚年。”

寒劍急道:“羌人籌備已久,呂鈞是個無用之人,如何能擋的住羌人。如果三防失守,羌軍探清路,繞過聚龍城要塞,則可以**,如此中柱危矣。”

梁文道:“大哥莫急,寒老將軍不願帶兵,皇上自會另物色人選。怎麽說,這種事情,皇上更是著急。”

寒劍搖頭道:“我正是怕如此,如果再派出像鄧廷關的人物,那不但是於事無補,反而會令戰局惡化。”

彭家連打著嗬欠走過來。“你們幾個小娃兒,這麽晚了還不睡覺,還在談什麽?”

寒劍道:“彭老伯,你來的正好,羌兵進犯三防,我父親卻不肯帶兵出戰,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彭家連立刻拍著腦袋叫道:“頭疼,頭疼,你們千萬不要跟我談這些國家大事,我老人家最怕聽這些什麽大事大非了。你們接著聊,我可要休息去了。”

說著,也不管三人反應,急趨而去。

第二日,彭家連一早就去拜會靈山派何掌門。寒劍三兄弟閑著無聊,就在廳內談起此次戰局的可能性。

不一會兒,守門弟子來報。“三位,外麵有三位叫淩覺賓,華龍劍和葛智雲的人求見。”

寒劍眼一亮,對蕭龍和梁文道:“我們去迎他們進來。”

接了三人進來,六人圍著桌子坐定。淩覺賓就開口道:“寒兄,我此次前來,是有要事相商,我們都是直爽人,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羌軍進犯,正在攻打三防,朝廷急需得力將領帶兵馳援三防。可是,你父親寒挺雷突然病倒,實是可惜,容大學士力諫由你來當此重任,我奉皇上之命,特來請你入宮。”

寒劍聽了,倒吃了一驚,這確實在他意料之外。寒劍忙道:“此事幹係重大,恐怕我要先和父親商量。”

淩覺賓正色道:“寒兄,國事,大事也;今羌軍肆虐,惹攻破三防,我中原百姓難免遭到屠戮。說實話,我非常想帶兵殺敵報國。可是,對付羌人,我真是經驗不足。而寒兄曾幾次隨父剿羌,熟知羌人行軍布陣,是此次帶兵抗敵的最佳人選,望寒兄能以黎民百姓為重,隨我入宮麵聖。”

一席話,說的寒劍熱血沸騰,寒劍拍桌道:“好,淩兄說的極對,大義當前,我豈能前瞻後顧?”

十月,寒劍被封為破虜將軍,領兵五萬,以蕭龍為先鋒,自己坐鎮中軍,以梁文為校尉,以楊新飛和劉征遠為左右翼統領,以馬全斌為後援,克日馳援三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