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來人往
時間:2oo1年11月某一日。 W.⒉緊接“醉夢難歡”篇
現在南山公園上的寒風,說不瘮人,那真是騙人的。自認為包裹著足夠衣物的王聖哲,還能被冷風吹個激靈呢。說是不冷,也要有人信才行。連月亮都仿佛被第一時間凍住了。倘若不是如此的話,為何月亮你要悄悄藏進了雲後去取暖呢。
隻不過,王聖哲的心,遠比周遭這偏暗的夜色更灰暗一些。
王聖哲還真就不信了,這女人,還能像牛皮糖一樣,怎麽樣都甩不掉了?
隻不過,盯著女人那停不下來的淚水,王聖哲感覺頭皮真是一陣麻。
王聖哲悠悠歎出了一口氣,這口歎息裏,到底飽含了多少無奈與糾結,就連王聖哲自己都搞不清楚。
如果不是理智還在約束著王聖哲,他真想仰天大問:“這到底是世界消遣自己呢,還是命運消遣自己呢?為什麽,王聖哲要出現在這裏,遭遇到這樣一個消遣自己的人,自己到底是做錯什麽了,才會來到這個地方。”
“你想要幹什麽?”
王聖哲的語氣,顯得十分冷淡,冷淡中甚至帶上了些許不滿。結合王聖哲陰翳的麵容,倘若這個世界真有哈利波特的話,一定回覺得,自己遇見了斯內普教授的私生子了吧?
隻不過,王聖哲可不認為自己這種語氣到底有什麽問題。要是王聖哲麵前的換做一個醉漢的話,王聖哲哪裏還會用著宛如寒冬般凜冽的話詢問著對方,直接一把手甩開對方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隻是,對於王聖哲的問題,對方似乎什麽也沒有聽到的樣子。這也是難免的吧。
王聖哲用著自己空閑的手使勁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時候的他,真心察覺自己太愚蠢了。明明平時不至於這麽愚鈍啊,難不成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王聖哲都被眼前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女人給影響了?
才怪呢,王聖哲才不會變成那麽蠢呢。眼前的這個女人,現在醉得連自己在哪裏都搞不清楚了。也真對自己放心,完全不怕給哪個路過酒吧的人給“撿屍”了。王聖哲感覺,說不定她連現在的她拉住自己都是無意識的。就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還有辦法回答王聖哲提出的問題呢?
王聖哲剛剛居然還傻乎乎問了出來,問一個醉醺醺的人問題,這腦袋剛剛一定是壞掉了吧。
帶著些許懊惱,王聖哲憤憤的盯了對方一眼。可是眼神是殺不死人的,對方一點動靜都沒有。
“既然你沒反應的話,那我就把你的手拿開了啊?”雖然知道對方不會回答,但是王聖哲還是自己嘀咕了一句。王聖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出這麽一句沒有多大意義的解釋。
隻是,就在王聖哲把對方的手弄開的時候,流淚不止的女人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王聖哲一時之間愣住了。他都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到底算是什麽事啊?難不成,剛剛太過於用力,弄疼了對方嗎?可是,王聖哲的動作明明已經盡可能的輕柔了,而且,對麵也不是一個三歲的小女孩啊。就這樣嚎啕大哭,真的好嗎?
隻不過,大腦短路的王聖哲一直都沒反應過來,醉酒的人,有的時候,根本不能用常理來測度啊。不要試圖去探究一個醉漢的心理啊。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麽要這樣。”些許愣神的王聖哲,突然聽到了幾聲質問,伴隨著突來的嘶喊聲,女人的拳頭不分輕重的揮向了王聖哲的腦袋。
好在王聖哲見勢不對,伸出了自己的手臂下意識格擋了幾下,可是光光這幾下,王聖哲完全能意識到,真要讓這手不知輕重的落在自己頭上的話,自己保不準要出什麽問題。
隻是一個女人的拳頭落在身上,問題或許不算大,可是,對方的手上,畢竟還拎著酒瓶這種非常規武器。
這酒瓶,真要砸在頭上,王聖哲可不知道會生什麽。王聖哲可不想成為過失殺人的犧牲品。精神病殺人,那是合法的啊。
王聖哲現在,已經把眼前的女人歸結到精神異常的範疇了。要知道,剛剛隻不過砸中了王聖哲的手臂上,破碎的酒瓶就已經割裂了他的衣服。也好在冬日的服裝比較厚實,王聖哲現在的手看上去雖然崢嶸,也隻不過是劃傷了皮膚而已。
但是,這真的不能忍了,假如一個不小心的話,王聖哲還真有可能掛了,雖然對於來到這個世界有些許不滿,但是,這不意味著王聖哲想死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活著,但是,唯獨不想死這件事情,王聖哲是深刻認同的。
趁著女人拳頭再次落下的間隙,王聖哲直接掙脫了女人的手,閃在了一旁。那個女人似乎因為沒有砸到人的緣故,重心一時失衡,手中的破碎酒瓶被她甩出了不小的一段距離。而那個女人,也沒能逃脫趴倒在地上的命運。
王聖哲冷冷看著地上哼哼了半天沒能爬起來的女人,一時沒有動作。他在想著,到底應該怎麽處理這個女人。自己這手上滴答滴答的血,可不能白流。
隻是,下一刻,王聖哲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第幾次呆住了。地上的那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麽掙紮了起來,死死的抱住了王聖哲。
抱住王聖哲也就算了,她還用著嘶啞的喉嚨不斷哭喊著。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那種野獸一般哀鳴的哭喊聲,讓王聖哲的冷冽的眼神複雜了起來。
誰都知道,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不平,太多太多的矛盾,太多太多的黑暗。王聖哲不是一個爛好人,人都是自私的,別人的是非對錯,真的不是那麽重要,畢竟於己無關。
大老師早就告訴我們,溫柔正確的人總是難以生存,因為這世界既不溫柔,也不正確。
人的活動,總會滋生黑暗,黑暗中,注定誕生邪惡。沒有人是人,沒有人能夠管著那麽多事情。
隻是,事情生在眼前一百米外,人或許無動於衷,五十米,或許無動於衷,十米,或許依舊無動於衷。
但是,就在麵前呢,尺寸之間呢?
王聖哲,遲疑了片刻,手還是將眼前的人攬入了自己稍顯稚嫩的懷中。
感受著懷中人哽咽的聲音和濕潤的衣服,王聖哲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雖然他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了什麽,到底遭受了什麽。
但是,這個時候,隻要擁抱就沒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