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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瓚行至近前,卻於子略跟前立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意味深長地歎息一聲,這才來到柏威麵前,穩穩地直視著柏威再不發一語。

等了半晌,柏威亦未見柏瓚有何言語,卻被他的眼神給看得直發毛,忍不住推搡了一下柏瓚,大聲道:“五弟,你這是作甚?有話就直說!”

柏瓚依舊直視著柏威,也不搭言,眼神卻愈發地銳利了,直令柏威有了毛骨悚然之感,連打了兩個寒顫,柏瓚才沉聲發問:“四哥這一大早上是不是一直在跟蹤我?”

也不知是迫於柏瓚犀利的眼神,還是他做賊心虛的心理作祟,柏威很沒骨氣地點了點頭。

“說,為何跟蹤我?”柏瓚突然拔高了音量,聲震耳鼓。

“沒……沒為何……”柏威心虛地咽了口唾液,聲音裏不自禁地帶上了抖顫。

“那為何行那無恥小人行徑,藏身樹後監視我柏冬軒,呃?”柏瓚厲聲喝問,又亮出他的招牌動作,雙拳交握,隨之骨節也發出瘮人的哢哢聲響。

柏威的臉色不由就有些發白,人也有些蒙圈,“無……恥小人行徑,豈是我……堂堂柏塢四郎君所為!”最後終於將話說得順溜了些,胸膛也有意識地挺了挺。

“既如此,那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快離開這裏!”柏瓚一麵說,一麵將整個上半身湊了過去,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俯視著柏威,同時又朝他作勢揮了揮拳頭。

柏塢內的幾個郎君,就數柏瓚長得高大健壯,差不多比柏威能高出一個頭去,柏瓚這麽一俯身,氣勢上自然高過了柏威。平日裏,別看柏威囂張跋扈,關鍵時刻,他還真怕柏瓚。

頓時,柏威就有些委頓。

身體不聽使喚地往後挪了挪。

柏瓚卻不給他緩衝的機會,扭頭朝子略又厲聲吩咐:“子略,還不快將你家主子扶走!怎麽,你個奴才的,也想著行那小人行徑,為虎作倀不成?”

這話說得,叫人聽著,怎麽……那麽不

舒服!

子略心中雖有不服,可柏瓚是主子,他是奴才,不聽又不行。而他卻是柏威的奴才,理應聽柏威的號令,當下便有些猶豫。

但他還是動了動腳,做出欲要上前的架勢,一雙眼睛卻望向了柏威。

之前有次出塢,他擅自請命柏瓚,與子巨一起去西市裏打聽蝗蟲飛的讖語,回來後卻遭到柏威的好一通埋怨。後來也不知怎地,二夫人也知曉了,還特地找了他,訓斥了他一番,要他以後以四郎君馬首是瞻,不得有誤。為此,二夫人還罰了他當月的月錢。從此後,他便學了個乖,但凡有事涉及到四郎君,他都要請示了自家主子再說。

他眼下正是要等著柏威的示下,卻於中途與柏瓚的目光相撞。

此時,柏瓚背對著柏威,朝子略連連打眼色,又朝八姑子玉洛奴了奴嘴。

登時,子略明白了五郎君為何要擺平四郎君了——五郎君這是要跟八姑子出塢,怕四郎君纏上,才如此一番的疾言厲色。

也明白了,先前五郎君為何於他跟前駐足,還拍了拍他的肩。

子略頓時毫不遲疑,抬腳便朝柏威走去。

為了八姑子,別說是扣了月例,就是違了自家主子的令,又有何妨!

很快,子略趁著柏威尚在混沌之際,將他“扶”走了。

柏瓚見柏威主仆二人遠離了視線,這才輕呼了一口氣,笑著朝玉洛招手,“八妹,還愣著作甚,還不快點進來,再晚可就耽擱了出塢的時辰。”

玉洛看戲看得入了迷,好半晌才醒過神來,聞言“哦”了聲,之後,領著竹惠跟隨柏瓚進了柏冬軒。

卻在竹惠關閉院門時,隱隱約約地瞧見了,柏夏院方向有一襲青衫在晃動。

瞧那豐神俊逸的身姿,該是駱頌無疑。

也來不及多想,玉洛便被柏瓚催促著進了西廂,換了男裝,與柏瓚和柏舉,三人領著柏舉的僮仆子棋,快速地出了柏冬軒,往馬廄跟子巨匯合去了。

隱在合抱粗柏樹後的駱頌,此時轉出身來,想了想,折身回了柏夏院,亦換了一

身黑衣勁裝,獨自一人地也趕往了馬廄,卻綴在了幾人之後,等到柏瓚幾人上馬走了,他才牽馬出塢,不遠不近地隨在其後。

行了一段,駱頌不由苦笑,他這是做什麽,怎麽也行起那小人行徑來。

理智雖然清醒,可身體卻自有主張,還是情不自禁地一路尾隨。

直到來至柏塢後山腳下的跑馬場,駱頌亦未停止驅策馬匹。

待看到柏瓚縱身下馬,卻變戲法似地拿出幾個小巧的鐵器,往馬鞍上一搭,係牢後,又蹬踏著小巧的鐵器,輕盈地翻身上馬,那灑脫飄搖的姿態,頓時令他再也挪不動了腳。

駱頌眼底閃耀著動人心魄之芒,一如柏瓚初聞馬鐙時華采飛揚的眼神。玉洛若見了,再也不會認為,駱頌的眼神隻會溫潤得能溺斃了人。

此刻的玉洛也已腳踏馬鐙,縱馬而行。身邊的柏舉卻興奮得有些忘乎所以,“八妹,我且不知這馬鐙如此之好,難為你是怎麽想出來的,這簡直……”一貫少年老成的柏舉倏然大叫了一聲“采!”,便不再與玉洛並肩緩轡而行,馬蹄得得地直衝向前!

柏舉今日是頭一次使用馬鐙,前幾日都是柏忠和柏瓚與玉洛一起練習,所以他甫一接觸,立即興奮莫名,忍不住便高聲喝起彩來。

身後的柏瓚卻唬了一跳,連忙四下裏環顧了一圈,又讓子巨和子棋二人四處查探,還是不放心,又高聲叮囑柏舉多加小心,這才放開馬韁,疾馳起來。

玉洛抿嘴而笑,望著柏舉矯健的身姿,不由感歎:到底是古代君子,習六藝當真不是白下功夫的!

別看柏舉平日裏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摸樣,卻是騎起馬來,一樣不輸於柏忠與柏瓚,三人當真是一母同胞兄弟,皆喜好騎射。

正自感慨的玉洛,卻不知她的一顰一笑,皆被立於跑馬場外不遠處的駱頌瞧了個一清二楚。

而神情癡迷的駱頌,卻也不知他的一舉一動,又被隱身於樹後的二人,給逮了個正著!

幾處人馬正應了那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