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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跑出裏許遠的距離,起先是被山林裏的秋日美景所吸引,到後來,卻是不得不遠離柏瓚兄弟視線之外。

因為,非常不幸,她吃飽喝足後,又有了解手的意願。

她迅速瞄準了一株合抱粗的參天古柏,將馬拴在了路旁的一棵樹幹上,便急急忙忙地奔了過去。

這回,她汲取上次在柏夏院的教訓,非常嫻熟地解開了男裝腰間長帶子,順利地解了手。

當她哼著小曲,叼了根草棍,深一腳淺一腳地出了林子,來至拴馬之處時,卻發現,她坐騎上的馬鐙不翼而飛!

霎時,玉洛驚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莫非林子裏有山魈野鬼不成……

恰在此時,林間吹過一陣秋風,這一下,倒令玉洛汗濕的後背激泠泠地打了個寒顫——

有鬼她是不信的,有人偷走了她的馬鐙她倒是確信無疑!

能在這麽短的時辰裏就偷走了她的馬鐙,玉洛斷定,賊人想必跟蹤了她許久,見時機來了,這才下的手。若是這樣的話,那方才她解手……豈不叫賊人瞧了個清楚?

頓時,玉洛又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站在那裏呆呆地發蒙,好半晌才自我安慰地轉向了那株合抱粗的古柏。

她是背對著樹幹的,這男裝的上裳又長,完全遮住了她的關鍵部位,她脫下提上的動作又是訓練有素的,斷不會叫人瞧了去。

後世,玉洛是個偽驢友,常常於野外就地解手。是以,她自信,她之脫褲子提褲子,不僅麻利純熟,且又快又穩,已然熟能生巧,達到了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員水準。

但她還是不放心,又努力回憶著解手時她所處的方位與速度,在確信無誤後,稍稍安了安心。

那麽問題來了,賊人為何單單偷走了馬鐙,而不是連馬一起擄走?若連馬一塊騎走,豈不更快、更劃算?

還有,賊人並沒有對落了單的她下手,想見是隻覬覦馬鐙,對她這個“黑臉僮仆”並不感興趣……

等等,騎馬……她從進入山林小路,到解手、到眼下,自始至終,都未聽見哪怕一丁點的馬蹄踐踏泥土的響聲!

也就是說,

賊人並未騎馬,又悄無聲息地偷走了她的馬鐙……是不是說,賊人還隱藏在……

玉洛一下子又激出了一身的冷汗!

有些毛骨悚然地看了看四周山林,又抬頭往高處枝繁葉茂的樹冠望了望,哪裏有半個人影!

卻還是心有餘悸地抓牢了韁繩,緊緊地依偎在馬脖子旁邊,動也不動。

閉了閉眼,又使勁吞咽了口唾液,玉洛才定下心來。

連這後山都是柏塢的私產轄地,怎會有人膽敢闖進?料來擅闖者指不定就是柏塢的人,抑或是柏氏部曲也說不定。

玉洛有了如是推斷,倒也心氣平順了些,便活動活動了腿腳,準備扳鞍上馬,回去跑馬場找柏瓚哥倆。

正待攀住馬鞍,預備翻身而上之際,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玉洛立時支楞起耳朵仔細聆聽。這回真的是馬蹄聲,聲音來自與通往跑馬場相反的小路上,且越來越急促,越來越近,隻眨眼間便到了跟前。

她隻來得及看清一匹高頭大馬馱著兩人,確切地說,是一人在騎馬,另一人被橫放馬背之上,似被押解的狀態,她的眼前就上演了更為驚悚的一幕——

但見她之前仔細眺望過的身旁高大樹冠上,驀然地,便跳將下來一個人!

且此人穩穩地立在了她的身旁!

玉洛不免膽顫地悄然後退了一步,同時又忍不住打量起身旁之人來。

此人身材高大,玉洛目測總也有一米九的樣子,身著黑衣勁裝,腳蹬鹿皮馬靴,隻麵上卻罩了個不倫不類的白色輕綃麵衣,與他魁偉的身軀極不相襯,略顯滑稽。但此人卻像是毫無所察,一副安之若素的神態。

雖有麵衣遮麵,神情舉止卻看似頗為威嚴,有發號施令者的威儀。此時正負手而立,又給人居高臨下、俯視渺小眾生之感。

玉洛禁不住又悄悄地後撤了一步。

身旁之人像是嘲笑她一般,眉宇間露出了一絲譏諷。

卻也沒有出言嘲諷與她,隻略略朝騎馬之人頜了頜首。

騎馬之人這時已甩蹬下馬,順勢又將橫放馬背上的人給狠摜下來。登時,此人便委頓在地。

玉洛這才仔細打量了遍二人。

這一細瞧不要緊,委頓在地之人,正是前幾日來

柏鹿堂籌算上計簿的西平縣倉曹掾,縣金曹李軌的嫡長子李霖!

不是玉洛記性好,實在是當日李霖給她留下了至深烙印,她想遺忘也難。

況且李軌又是陷玉洛等四人於穀倉,欲殺人滅口之人。

而此刻的李霖,哪裏有當日的神氣活現,完全一副灰頭土臉的麵容……巾幘也不知掉落到了何處,一頭亂發披散腦後,引以為傲的蜀錦衣袍也撕扯了幾處裂口,歪扭扭地掛在身上,一張馬臉更是髒兮兮的,看不清是眼淚還是鼻涕,糊滿了一臉。

即便這樣狼狽不堪,騎馬之人也未放過他,上前又是狠狠地踹了幾腳,且下腳之處盡往要害位置招呼。李霖立時又似痛苦般地哀嚎了幾聲,卻是半點聲音也未發出,也不知被折磨到了何種程度,眼見著命不久矣!

玉洛的小心肝不免又顫了顫,腳下再次悄悄往後退了一步。

眼角餘光不忘又掃向了騎馬之人。

卻是個扔到人堆裏就瞧不見的麵目平常至極之人!

且又好似在哪裏見過一般。

就在此時,麵目平常之人單膝跪地,朝著身旁高大威儀的遮麵男子叉手施禮,然後呈上一副小巧的馬鐙,恭謹道:“主公,這便是被李霖偷去的馬鐙,戢戰與戢夜又去追捕可能的漏網之魚,屬下先來複命!”

簡短的幾句話,卻令玉洛恍然大悟。

原來麵目平常之人是戢影,而身旁高大之人,就是腹黑男嘍!

這一下,玉洛倒是不再害怕了。

無論如何,她與腹黑男也算是同過患難的,腹黑男即便是主公,總不至於像對付李霖般地,要了她的命吧。

“嗯,好,戢影,去將這個宵小之輩拖遠一點,滅口吧。”腹黑男邊說,邊伸手接過馬鐙,回首瞟了眼玉洛,“八姑子可丟了馬鐙?”之後不待她回複,便走至她的坐騎旁,將馬鐙係牢安好。

神態舉止輕鬆自如,就好像不曾說過殺人滅口之言,又好似殺人滅口隻不過是再稀鬆平常之事,不值得大驚小怪。

而戢影連眼皮也未撩一下,淡定道了聲“屬下遵命”,便拖過李霖到一株大樹後,隻見血光一閃,當真殺人又滅了口!

玉洛頓時驚得目瞪口呆,一陣陣的寒意從脊背上直透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