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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不是馬都尉麽?那邊還有汝南郡都尉府的兵馬!”是駱錕壓低的聲音,但依然難掩驚異。
“可不是嘛,縣令、縣丞、縣尉三大員可都在一旁作陪呢。瞧瞧縣尉甑廣那小心的樣子,嘖嘖……”柏威一副譏諷的口吻。
玉洛一眼望過去,卻不甚了了。
柏瓚接過柏威的話,“別小瞧咱們的甑縣尉,那可是命卿三人幫的一員,朝廷命官呐!”縣令、縣丞、縣尉都是朝廷命官,俗稱命卿三人,故而柏瓚如是說。
複又低下聲來,向玉洛細說其來曆:“甑廣,是上東門侯石武的小妻甑氏的胞弟。石武有兩個非常有名的非同產兄長,一個是越騎校尉石廉,一個是虎賁中郎將石勇,石勇尚了內黃公主,而他們的爹就是三公之一的衛尉石蹇,石蹇就是石太後的親侄子。喏,那個矮個子、滿臉諂笑的,靠在縣令身邊的,就是甑廣。”
“哦,原來甑廣大有來曆嘛!柏威的騅烏馬,聽說就是他給引薦的,是吧,五哥?”有一回和柏瓚兄弟在校場上看兵士們蹴鞠,玉洛遠遠地瞧見過甑廣。隻是當時看得熱鬧,沒人說起他。
“八妹也聽說了?不知甑廣從何處淘換來的騅烏馬,倒叫他白白得了百十個餅金!”說起騅烏馬,柏瓚倒也平靜。
“自然是……”“石家”二字,玉洛用口型比了出來。
柏瓚了然地扯了扯嘴角,又說起甑廣身邊身材高大之人。
“汝南郡都尉馬勳,左中郎將袁進之妻舅。袁進之妻是宮裏馬貴人的堂姐,而袁進是三公中的司徒袁奉的嫡二子。”
“哦,那馬勳和咱們的大世母也是堂姐弟了?”玉洛歪著頭,求證柏瓚。
“嗯,大世母和宮裏的馬貴人、還有馬都尉,分屬於三個房頭,大世母是大房的,馬都尉和袁進之妻是二房的,宮裏的馬貴人是三房的。”柏瓚又詳細解釋了下。柏瓚曉得,自從八妹落水醒來後,好多事兒都記不起來了,便一有機會,就盡可能地為她答疑解惑。
這樣啊,玉洛隻知道大世母與宮裏馬貴人是堂姐妹,卻不知
大世母與司徒袁奉也有親戚。
司徒袁奉,那可是三公啊,太尉、司徒、司空,號三公,官秩萬石,又稱萬石君。
那是不是說,她的女用衛生巾的銷路就不用愁了……大世母身後可是有兩大頂級靠山呐,怪道二夫人宋氏要聯合大夫人呢!柏商和宋氏真心會借勢使力啊!
不過玉洛並沒有就此清高,要遠離權勢的意思,某些事情上她也認同借勢,她一開始不也想著要借田氏和蘇氏的勢嗎。
她隻是覺得,以權尋租自古便有。
且她竟然還身在其中!
一時間,玉洛思緒飄飛,感慨良多……
“漢家故事:郡都尉,佐太守典其武職,秩比二千石,與太守俱受銀印剖符之任,為一郡之副將。又有,郡尉,治盜賊甲卒兵馬,以時行縣,領八月都試。故事既如此說,馬都尉領都尉府的兵馬前來西平縣,有什麽稀奇?”駱頌溫潤潤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清楚楚地鑽進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駱錕了悟地“噢”了聲,“原來這樣,難怪都尉府兵來了這麽多,總有百八十人吧?”
“看樣子,得有百十人。”柏忠一旁目測了下,回了駱錕一句。
“可不得有百十人?瞧瞧那些毛色鋥光瓦亮的戰馬,就有百十匹,豈不正好人手一匹?嘖嘖……郡都尉帶來的可都是騎士呐!要我柏威看,這郡裏的命卿三人,還是郡都尉威武!縣尉甑廣拍馬也趕不上啊!”
柏威邊說邊低頭瞧了瞧自己的騅烏馬,又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馬脖子,嘀咕了句,“再好的戰馬怎及得上我的騅烏馬!”
郡守、郡丞、郡都尉,都是一郡之長吏,由朝廷派遣,是朝廷命官,俗稱命卿三人。其與縣裏的縣令、縣丞、縣尉一樣,都是地方上的長官。
柏威所說郡裏的命卿三人,與柏瓚所說縣裏的命卿三人,雖然都是地方上的命卿三人,可級別上差著遠呢!
同是命卿三人,在縣裏,縣令和縣丞就比縣尉有實權;在郡裏,則是郡守和郡都尉比郡丞地位高。
漢家故事:凡吏秩比二千石以上,皆銀印青綬。
所以,這馬勳馬
郡尉,其實和汝南郡太守梁竟一樣,“俱受銀印剖符之任”。
而郡都尉也有自己的官署,也就是有自己的治所。因而都尉和太守一樣均可稱府,隻不過,這汝南郡都尉府的治所也在平輿城。
因此上,郡尉馬勳便親自領著都尉府的百十人兵馬,前來西平縣觀摩都試比武。
甑廣其實心裏門兒清,郡守和郡都尉的地位大體相等,都是由朝廷任命的郡中長官,就如他西平縣之縣令和縣丞般,便是連史上陳勝、吳廣起義時,都是“縣殺其令、丞,郡殺其守、尉”的。
可見郡尉地位之高了。既如此,一縣之縣尉的甑廣便不能不點頭哈腰地陪著小心了。他既不能如縣令周建般不卑不亢,又不能似縣丞蔣民般不冷不熱,要知道,郡尉馬勳可是掌管著一郡之軍事大權,可以說是他的上峰正管。
況且,郡都試比之縣都試,規模製式不知要高出幾許!人家郡尉“以時行縣”到你西平縣的地頭上,那是馬都尉看得起你,他一個小小縣尉豈敢怠慢?
甑廣一路陪著笑臉,引著馬勳上了主台。
縣令周建、縣丞蔣民隨後跟上。
馬勳上了高台,並沒有居高臨下地頤指氣使,擺他郡尉的譜,發表什麽事前演說,而隻是往旁側木杌子上一坐,身姿筆挺地觀看起來。
周建、蔣民也分別落座。
甑廣則立在高台上,向校場四周張望了一圈,見西、南兩側都圍滿了瞧熱鬧的年輕兒郎,便曉得又是西平三大豪右柏氏、韓氏和李家的人,遂將目光投向了北邊。
北邊是都尉府的兵馬,人數有百人之眾。且這百人之兵,個個都是騎射、精良的騎士。不像他這西平縣尉手下的兵士,大都是以步兵為主的材官,而以騎射為主的騎士則是少之又少。
在望向都尉府百名騎士中的一對騎手時,甑廣細長的眼睛不由眯了眯。
不是他多心,他早已察覺出那兩人的不同來。
雖然也是身著絳衣戎服,坐下精壯戰馬,混在隊伍裏根本瞧不出端倪,可他甑廣,就是覺得——
此二人大有來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