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求訂閱,厚顏各種求)
兩匹寶馬的名字,一個是腹黑男的血影,一個是榮鏑的赤狐,這是玉洛在穀倉裏時就聽李頭說了的。
之後出來,又聽戢影和戢夜提到,便證實了李頭所言不虛。
白日裏,她和柏瓚還討論過,柏瓚也隻是認出一匹是汗血馬,另一匹類似赤兔馬。喜愛騎射癡狂如柏瓚的,都不知兩匹寶馬的名字,他李軌怎會提前知曉?
玉洛相信,既然是喬裝打扮,混跡於都尉府兵中的榮鏑和腹黑男,定然不會故意招搖,說出自己的坐下寶馬之名。
那問題就接踵而來了。
西平縣主收市租的金曹李軌,是如何提前知曉的?又是誰提前告知的?
擁有如此世間罕見的寶馬之人,絕非等閑之輩。
這是玉洛被困穀倉時,才悟出的真諦。
那是因為,之前她不曉得寶馬之稀世罕有,等到知曉了,才明了,卻已經晚了。
世間之珍稀,並非人人可以擁有,即便覬覦一下,有時也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是經此一事,玉洛的感悟。
那麽,提前告知李軌之人,豈能不知坐擁寶馬之人絕非等閑之輩?
又豈能不知劫人掠馬的後果?
很顯然,這是要借刀殺人。
然後許諾兩匹寶馬的好處給借刀者。若是事成,目的達到;若是事敗,借刀者被殺,主謀抽身事外。
倘若借刀者供認不諱,背後指使之人也會說,那騎寶馬之人是盜馬賊,他隻是提供了消息而已,不關他事。
照樣能脫身事外。
可見籌謀的好,算無遺策。
能和被稱為主公的腹黑男對上,並要費盡心思謀殺之的,此人,定也非等閑之輩!
玉洛的眼底便有了一絲憐憫:別看腹黑男被屬下尊稱主公,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卻他時刻也有性命之憂。
高處不勝寒,說的就是他這樣的吧。
玉洛越發覺得,做一個平頭百姓之好。
與腹黑男這樣的主公,其道不同。
道不同
,不相為謀。
想通了關節,玉洛便不願再繼續停留在原地參與旁聽,就悄悄拉了拉柏瓚的衣袖,小聲道:“五哥,我冷,咱們走吧。”
方才戢影說的柏商一事,柏瓚也難堪,卻不便申說。又被戢影、戢夜二人好一番禮遇,愈發的難堪。
正自尷尬間,玉洛一說,正合心意,便點頭應允。
柏瓚便朝榮鏑提出告辭:“多謝二位方才對舍弟的巧施援手,柏瓚這裏有禮了。出來久了,也該回去了,柏瓚就此別過。榮鏑,咱們後會有期!”柏瓚又朝榮鏑和腹黑男二人抱拳施禮。
榮鏑明白柏瓚說的巧施援手之事是指的誰,也明白柏瓚不便直接道謝的難處,當下笑了笑,也抱拳幹脆道:“好,柏瓚,咱們後會有期!”榮鏑十分欣賞柏瓚的豪爽氣度,在聽聞了主公這樣的稱呼後,依然不卑不亢,直接稱呼他。
兄妹二人就要轉身離去,卻在此時,自穀倉的小窗戶裏,傳出幾聲夜梟聲,隨後,便有一條黑影飛落,幾個跨越奔向了他們。
黑影也如戢影、戢夜般,在距腹黑男幾步遠,便單膝點地,施禮道:“屬下戢戰,見過主公!”又轉向榮鏑,起身施禮,“戢戰見過先生。”
而後,也不等腹黑男回話,又自顧興奮道:“主公好計謀,這樣小的天窗也能逃脫,戢戰佩服,佩服!”
腹黑男受了他的禮,卻不受他的敬服,“主公可當不得你的一聲佩服,出了好計謀的是那位柏氏兄弟。”說著,用手指向了柏瓚兄妹,“戢戰要佩服,就佩服他們好了,主公和先生也是受益者呢。”腹黑男像是極了解戢戰的性子,指使著他給兄妹二人道謝。
戢戰果然聽話,立馬起身,衝著柏瓚和玉洛便也單膝點地,抱拳施禮,心悅誠服地道:“二位郎君好計謀,戢戰這裏替我家主公多謝二位了!”
之後起身,靠近一步,便與柏瓚套近乎:“小兄弟是怎麽想的,居然利用麥子脫離困地,戢戰著實佩服。小兄弟如何稱呼,戢戰願與小兄弟酤酒,一醉方休,如何?”
戢戰一見英武的柏瓚便心生結交之意,很自然地以為,能出如此好計謀的定然是柏瓚
,所以,根本就未加理睬另一位縮肩耷腦、瑟瑟發抖的柏氏兄弟。
原本要走的兄妹二人,此刻不得不駐足。玉洛是稍稍綴在柏瓚身後,不願引起他人注意。柏瓚則是被戢戰絆住,不好馬上就走。
柏瓚隻得出頭,抱拳道:“在下柏瓚,兄台稱呼柏瓚即可。兄台過譽了。”
戢戰伸手就搭上了柏瓚的肩膀,“好,好名字,小兄弟爽快,戢戰就不客氣了,柏瓚,你也不必兄台兄台地叫,就叫戢戰便可。”
戢戰還要再續交情,那邊腹黑男卻打斷他:“戢戰,院子裏的人都料理了?血影和赤狐可見著?”
這一問,戢戰忙奔到腹黑男跟前,嘿嘿笑道:“主公,戢戰一高興,差點忘了正事。”然後收起笑臉,正色道:“回主公,戢戰一出手,管叫他片甲不留!”
腹黑男就皺了皺眉。
戢戰又嘿嘿笑了,“主公,戢戰誇口了。不過這回,戢戰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李軌竟敢用下三濫的手段迷昏主公,戢戰就將他一院子的部曲,全都迷昏放倒!主公,戢戰連那幾隻狗也沒放過,嘿嘿,全都迷死了。”
玉洛這才明白,怪不得後來聽不到狗吠聲了。同時又想,若當時她真的堅持不住,失手掉下,摔出巨大的聲響,估計也引不來綁架者。
因為一院子的人和狗,都被戢戰給迷昏放倒了。
戢戰見腹黑男仍麵帶冷峻,便又道:“就是……血影和赤狐沒法立即帶出來,戢戰想著先救下主公和先生,再回去牽馬。沒成想,主公和先生已然脫困。主公,您說,柏瓚這計謀是不是妙啊,虧他怎麽想的出來!”
耽擱了這麽半天,雨水又一直下著,玉洛越發的寒冷。
腹黑男似是看見了她的瑟縮,不再聽戢戰的回稟,吩咐幾人分頭行動,牽馬和取蓑衣。
很快,血影和赤狐被牽來,柏瓚的坐騎也被戢戰帶來,戢戰又把找來的蓑衣分給眾人,柏瓚便再次提出告辭。
腹黑男微微頜首,算是放行。
柏瓚和玉洛掉轉馬頭,就此分道。
揚起馬鞭,一路衝進雨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