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別看有柳青山的照拂和倚仗,但是主戰派本來就是得民意不得朝堂支持,京城的水又很深,一旦稍有差池,韓佑就可能萬劫不複!
所以韓佑的辦法就是一點點積累,最後走到朝堂之上誰也奈何不了!
可是現在盡然就讓韓佑出頭,而且就算韓佑一言不發,柳青山和崔達的雙重推薦,恐怕也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韓佑皺了皺眉,“不管怎麽樣,這件事總得去,一言不發也好,各抒己見也罷,總之,這件事總要參與,我小心便是。”
商量了幾個細節,讓小三子快點回去通知馬三弄一輛帶了外出物品的馬車過來,然後讓李窮陪同柳寒煙和柳文茹繼續去看其他家的香料鋪子。
半個時辰後,馬三駕車,小三子指路,載著韓佑直奔西山而去。
車廂裏隻有韓佑一個人,他翻出了嶽鵬舉的書信。
“公子如晤,我到武學所已經幾日,見到了牛師弟,他雖然跟我表達對您的歉意,但是牽涉程公子之事倒也絕不退讓,正如公子所說,士為知己者死!”
“秦相昨日來到武學所,我觀秦相似乎有所目的,而且秦家也有人進了武學所,並非泛泛之輩,不過目前看武學所人員不足,似乎朝堂之上也有人會參加恩科。”
嶽鵬舉的擔心就是這次恩科恐怕會涉及江南造反的事情,但是武學所並不是所有人都要報道,很顯然朝堂上的很多武將世家並沒有派人過來。
但根據嶽鵬舉了解的情況,這些人恐怕也會參與明年的武學恩科,這就導致明年的武學恩科前景不明。
倒不是嶽鵬舉對自己信心不足,實際上是武學恩科多年沒開,這一次到底背後有什麽具體目的無人知曉,武學所上下也都是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但不管怎麽樣,大家似乎對於明年恩科之後準備北上收拾舊山河都很有信心,嶽鵬舉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書信中充滿了各種樂觀。
韓佑默默的收了這封書信,他在昏暗的燈光中的臉色變得有些堅毅。
車子很快出了城,不過要去西山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按說城內繁花似錦,人員眾多,車子走走停停,沒想到到了西山口,車子幹脆停了下來。
馬三扭回頭拉開窗簾,看向裏麵有些假寐的韓佑說道,“公子,恐怕要等一會了,進西山的路被人堵住了!”
韓佑睜開眼睛,“是不是快到時間了?”
小三子連忙回道,“還有半個時辰,如果不堵車太嚴重,估計酉時應該能到。”
韓佑皺了皺眉,他借助窗簾透來的光向往望去,西山口這個地方雖然有些狹長,但是起碼也不至於堵死,看樣子倒不至於是有人鬧事。
馬三看向小三子,小三子噌的一下跳下車去,憑著自己靈活的腳力去前麵打探去了。
馬三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周圍,“公子,奇怪這個點進出西山要麽打獵,要麽送行,可是不至於這麽堵啊?”
韓佑一陣冷笑,“所以問題不就是那個端王鬧得,這倒是擺開了架子!”
馬三有些好奇,“公子,剛才聽小三子說這西山都是打獵送行,這個時間早就沒人了,沒想到這個點,還有大批的人員絡繹不絕地去西山,倒成了一次奇觀了!”
韓佑把手一擺,“說的就是,估計這次,端王恐怕也沒有想到自己跑到西山去遊玩,會弄出來這麽多人。”
馬三有些感慨著頂級貴族,尤其是大內的皇族的奢侈。
可是在韓佑看來,這不僅僅是奢侈的問題。
準確的講,主戰派,主和派,秦相,甚至包括兩位太尉,包括朝堂之上的清流,恐怕在這一次都會雲集於此,這件事兒還真是有些麻煩!
自己在這想不出頭也很難,可是自己又憑什麽要出頭呢?
韓佑實際上對於這件事心裏沒有任何的提前計劃,甚至連目的自己都不想說。
不算崔達的邀請,隻算柳青山那一份,站在現場,那些所謂的主戰派主和派就會自動把自己篩選出來,哪怕自己是徐庶進曹營恐怕也沒什麽用!
但話又說回來了,韓佑倒也覺得這一次恐怕也是一個近距離觀察朝堂上諸多勢力的一個重要手段。
隻是這個端王實在是太過分了,真如柳文茹所說,國家大事,豈容兒戲?
熱熱鬧鬧的在這以打獵的形式聚集了朝堂上下的這些公侯王孫,甚至包括各路大臣派來的各路探子,屬實這幅景象能有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你要說這端王聰明吧,他就聰明在這,都來逼我,不管是主戰派主和派朝堂上的官家,所有人都來找我,那我就索性把你們全部放在一個鍋裏燉煮!
可是這種高明的背後實際上又透露著愚蠢。
因為國家大事從來不是用這種方式才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的。
沒有一會,小三子快馬來報,“稟告公子,前麵確實是堵路了,堵路的原因說來好笑是有一輛超大的馬車,想從這兒過!”
“然後他這輛馬車是由四匹馬拉的,他要過去對麵的人就根本過不來,但是對麵那邊似乎也有七八輛馬車,就算是往後退讓,恐怕也要等待很長時間……”
韓佑皺了皺眉頭,四匹馬拉的馬車?
那他就不是一般的馬車了,按照規格來說,四匹馬拉的馬車那是誰才能坐的?
估計端王才有資格做,或者是秦相也許有資格做,可是端王好像並不喜歡這樣的轎子,往往他都是騎著馬,帶著一群兒郎,簇擁著來回出入。
由於是貴族,所以往往都有提前量,這種提前量可不包括安營紮寨,準備各種吃喝,可以這麽說,這種提前量甚至就要在提前幾天全部安排好!
而且這種安排,甚至還要把各種各樣的野獸進行圍捕。
說句不好聽的,安排了地點,聲勢浩大的搞起來,然後準備圍獵獵物,結果包了半座山,山上連隻兔子都不見,那你讓貴族豈不是要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