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安搖晃著腦袋醒來。
宿醉的感覺太糟糕。
頭疼欲裂啊!
而且唇幹口渴嗓子眼像被尖刀拉過般火辣辣疼……
“夫君你放心去吧!”
“幼娘這便隨你一塊登上黃泉路。”
“到了陰曹地府,夫君你要責怪,盡管向閻王爺告發妾身毒殺你之大罪……”
聽到女人細語之聲。
許平安不由就是一愣:電視機昨晚沒關麽?
他無奈。
單身狗太久了。
這特麽聽到電視劇裏女人聲。
居然錯以為有個大美人兒就在身邊?
“咣啷!~~”
突然一聲木凳倒地聲響傳來。
聲音太近了。
以至於,下一刻便感覺到頭頂側上方,有人影在踢腿亂蹬。
甚至有涼風陣陣拂麵。
什麽古怪?
許平安費力睜開眼。
下意識往異動聲響傳來方向看去。
頓時他被驚得大叫一聲。
一骨碌翻身從**坐起。
“鬼啊~~!”
他趕緊就要跳下床往臥室外奪命飛奔。
嗯?
老子這踏馬是在什麽鬼地方?
這不是老子的家啊!
周圍竟如此陌生。
還有,房梁上吊掛著一個正胡亂踢蹬腿的白衣女,究竟又是個什麽鬼?
……
幾分鍾後。
許平安陰沉著臉。
在他麵前,花容失色的古裝小娘子,正膝跪跟前,默默垂淚。
古裝小娘子名喚林幼娘。
乃是這個世界裏同樣名叫許平安這家夥的小妻子。
換句話說。
他許平安,靈魂穿越了。
一場宿醉醒來。
稀裏糊塗成了這個古代世界的土著。
一個累年秀才落第的大齡待業青年、‘高中’落榜生。
許家在當地本是大戶人家,耕讀治世傳家的上等人。
三年前。
許家遭了一場大難。
父母在一次遠赴他鄉省親的出行中遭遇山賊打劫,雙雙遇難,家中財貨也被勒索一空。
彼時前身突遭如此變故,恰巧又逢縣試秀才落第。
雙重打擊之下,以至於是性情大變。
開始變得**不羈、玩世不恭。
至於麵前這位小娘子。
乃是父母和林家為他自幼指腹為婚的良配。
許家突遭大難。
林家不離不棄,信守承諾。
仍是將女兒如約嫁進了許家。
林幼娘嫁進門之後,一直都很努力想讓他振作起來,重振許家門庭。
卻奈何!
前身新婚之夜。
方才發覺身患隱疾不能人道。
居然是天痿。
就此。
前身徹底自暴自棄,再無絲毫人生鬥誌可言。
隨後被縣城無良浪**子們盯上。
人學壞也就分分鍾之事。
前身徹底墮落了。
沾染上了賭博等不良嗜好,家中萬畝良田、祖宅大屋、金銀細軟、字畫奇珍古玩異寶……等等一應值錢物件,統統被他拿去賤賣做了賭資。
……
許平安著實被驚嚇不輕:沃踏馬德!
麵前小娘子,真心沒得說。
那是要模樣兒有模樣,要身材更加有身材。
十絕的人間極品絕色。
相比上輩子見慣了的那些熒屏美女大明星。
那也是絲毫不輸半分。
而且,更核心地一點。
林幼娘那可是把他許平安當成了天。
這個家的天。
小娘子往後餘生一輩子的天。
隻瞧現在。
小娘子被他從房梁上解救下來。
對他,又是畏懼,又是期待,甚至還有種劫後餘生,家雀屈迎主人般濃濃依戀……
這般被人當靠山般感覺。
這讓眼看三十出頭,卻仍舊談不成女朋友的許平安。
內心深處又是何等臥槽式的感慨在瘋狂湧動。
可這踏馬德!
前身是個天痿?
那老子,還踏馬有個什麽鬼的奔頭。
此刻,許平安一門兒心思,都是在喚醒小平安的努力嚐試中。
不知是否錯覺。
又或者上天給他這個穿越重生者的主角光環福利。
莫名間,似乎、大概、或許……
小平安像是有抬頭想跟小娘子打招呼的源動力?
應該還有得救!
……
嘭!
正在這時。
許家院門,冷不丁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跟著就聽到,一把公鴨嗓的男人聲音,自院裏傳入屋內:
“許平安……”
“狗東西許平安……”
“你特麽,不會已經死在家裏了吧!”
聽到這把十足惹人厭惡聲音。
坐著的許平安。
膝跪等罰的林幼娘。
同時都是下意識身體一緊。
許平安有這反應,源自前身殘留記憶印象,被公鴨嗓男人聲音所刺激。
隻是,瞧著自家小娘子,亦是緊張萬分,本來就蒼白失血俏臉,此刻真就仿佛掛上了一層霜。
她已經不自覺渾身顫抖了起來。
來了!
上門討賭債的來了。
前些時日,夫君再一次被裏長孫長默誘引去大賭一場。
結果不出意外,欠下巨額賭債一百八十貫錢。
一百八十貫錢是個什麽概念?
尋常平民百姓,十口之家,一年收入能有個七八貫錢,都算是小日子過得不錯。
換算成現代社會購買力,差不多要五百萬元了。
夫君沒錢還債,把她當賭本抵押了出去。
她好歹也是出身大戶林家的千金小姐。
如今卻要被賣給一個猥瑣下流老男人當小妾、卑賤奴婦……
“莫怕,萬事有我。”
許平安‘謔’地一下猛然站起身來。
正特麽憋了一肚子鬱火。
既然惡人登門。
老子便仔細會會你這隻公鴨嗓惡賊。
再怎麽著。
老子可也是位穿越眾。
乍然來到這古代社會。
別的啥啥不說。
收拾上門找茬的奸賊惡徒。
佑護嬌妻安保家宅。
那還不就手拿把抓的事兒。
林幼娘幾曾聽到過夫君如此體貼關切之語。
聽得那一句‘莫怕,萬事有我’。
頓時就讓她眼淚噴湧了起來。
夫君他,被我下藥毒殺,明明已經咽了氣的……
如今他又神奇蘇醒過來。
而且,即便知道了被毒殺之事。
居然沒有暴跳如雷,當場辱罵打殺自己,反而著急忙慌救下自己。
始終對自己,半個字眼兒的重話狠語,居然也無。
夫君他這,莫非是轉性了?
又或是說。
他已經,對幼娘我,死了心了。
他莫非等下便要休書一封,退婚攆我出許家。
林幼娘驚魂不定。
下意識摸摸脖頸上被吊繩勒出的紅痕。
她幽幽輕歎:方才要是死成,一了百了,如今便再沒任何煩惱了吧!
許平安在正屋門口堵住了登門惡客。
“後退!瞎瞅什麽瞅!再往老子家中亂瞅,剜了你狗殺才一雙招子!”
公鴨嗓男人眼睛一瞪。
叫罵一聲。
伸手就要往許平安胸前衣襟抓來。
“嘿,許平安你個狗東西!”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本老爺上你家門討債來了!”
“你狗東西居然還敢對本老爺大呼小叫,吃特麽熊心豹膽了是麽?”
隻是。
下一秒。
這人伸出的手。
便被許平安快速握住一根手指。
狠狠往後用力一掰。
公鴨嗓男人頓時疼得慘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