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木右信,實話跟你講,你惹惱本少了!!”

“當著本少的麵,你罵走胡氏雜貨商行大掌櫃胡德林,讓胡大掌櫃滾。”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

“胡大掌櫃,盡管並非本少的狗,但他是本少合作過的商業夥伴,比本少的狗,可要金貴一萬倍。”

“你聽明白本少的話了嗎?”

佐木右信:“……”

他額頭黑線亂飆,如山怒意,正濁浪滔天般飛快積蘊。

已經,有多久時間,在這慶安縣地界,沒人敢跟自己,大嗓門說話了?

狂妄小賊,你成功惹起了吾之殺心。

你死定了!

你全家、全族,任何一親近友朋,統統死定了!!

奇恥大辱!!

當真亙古未有過之奇恥大辱也!!

“佐木右信,現在本少給你兩個選擇,聽好了!”

“第一:重新跳腳站起,對本少拔刀斬,宣你卓爾番邦異域小民,不臣我大乾朝之狼子賊心……”

“許公子,在下選第二個!”

佐木右信咬碎鋼牙直往肚裏咽下:小賊,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盡管說,許平安這番話,實則道破其族群滔天奇誌。

東倭大王在本土朝堂之上,已經不止一次,與群臣高談過,待將來,必有一日,大舉海軍,進犯大乾內陸,欲取大乾帝皇之位而代之。

但這有些話,自家人關起門來,怎麽吹牛逼都可以。

真要敞開了在外叫嚷,野心暴露。

嗬嗬……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大乾王朝地域,何其之廣袤。

人口,何其之多。

瘦死的駱駝,可也遠要比馬大。

東倭大王有奇誌是好事情。

大乾王朝近些年每況愈下,國力正日漸衰退。

此亦是明眼人都看得見之事。

但想要就此騰蛇鯨吞巨象……

“啪!”

許平安再次憤怒拍桌,隨手抓起一把竹筷,直往佐木右信臉上扔去:“混賬東西,你居然敢搶答!!”

“那好!!”

“本少第二個選擇,現在讓你拔刀抹脖子去死!!”

“隻要你肯自殺抹脖子!!”

“本少便答應,跟你身後大人物合作,甚至便宜賤賣了,這價值百萬金的香皂製作配方秘法……”

“嘿嘿,對對對,本少方才想說的第二個選擇,就是這個!!”

“來來來,佐木右信是吧!!”

“既然你,選擇了第二,人無信,豬狗不如!!”

“你現在,抹脖自殺,去死吧!!”

佐木右信:“……”

額頭冷汗,唰地一下滾湧而出。

他不敢賭,若許平安真這麽玩,幕後大人,真要把他犧牲掉,豈不……

許平安嘿嘿再笑。

轉頭看向,杵在一旁,假裝自己是木頭人的東來順酒樓掌櫃。

不由撫掌大笑,“掌櫃的,你也別繼續裝聾作啞,今天這事,既然你遇上了,本少索性送你一場造化吧!”

東來順酒樓掌櫃:祖宗,我可太謝謝你相贈造化!

此刻,這位掌櫃,隻恨自家酒樓木地板太結實了些,怎麽就腳指頭摳不破個大洞出來,讓咱從地洞鑽落下樓,遠離這是非之地。

“咦,掌櫃的,你瞧你這人,怎麽還不肯信我許平安呢!”

“掌櫃的,喂喂喂,你究竟幾個意思?見本少這個大乾讀書人,號召打鬼子,替遭受霸淩大乾子民伸張正義,你不主動相幫也就罷了,本少相贈你一場造化,你居然還要裝聾作啞?怎地,莫非你和這個倭鬼賊人,暗中早有勾結?你竟敢,裏通外邦逆賊,圖謀造反,公然蔑視大乾帝皇無尚天威?”

撲通!~~

東來順酒樓掌櫃腿彎突閃。

一腚跌坐在地。

額滴個親娘乖乖嘞~~!

這特麽你說的都哪兒跟哪兒?

怎麽就掰扯上大乾帝皇無尚天威……

怎麽就涉及卓爾番邦逆賊圖謀造反……

人家就隻是以勢壓人,斥退了胡氏雜貨商行大掌櫃胡德林。

那胡德林,你自個也說了,又不是你許大少的狗。

隻是區區合作過一回的商業夥伴。

你你你……

祖宗,活祖宗!

你快點收起神通吧!

小老漢我命薄福淺,著實承受不住你這般言語驚嚇啊!

“許……許公子,您究竟,您究竟……想讓本掌櫃做什麽呀?”

委屈。

東來順酒樓大掌櫃真心超委屈。

許平安狠瞪他一眼,給爺爺裝什麽無辜小白菜芯子呢!

他道:“勞煩,安排幾個夥計,招呼前番在此殷切宴請本少吃你家招牌大菜的那些位豪商大戶大掌櫃話事人,就說本少許平安,準備在此公開那香皂製作秘法配方。另外再便是,請各家豪商大戶話事人,一起前來觀賞,鬼子當眾抹脖自殺大戲。”

東來順酒樓大掌櫃:“許公子,您不開玩笑?”

“玩笑?”

許平安指著單膝跪地,額頭汗珠滾滾的佐木右信,“這賊人,本少與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可說素未謀麵。今日初次遇見,他卻一門心思要殺死本少,當麵霸淩、羞辱本少的合作夥伴。本少如今,隻不過是,欲借大勢,先行剪除殺身大患,你卻來質疑本少開玩笑?”

“掌櫃的,你屁股不要坐太歪,聯合異族謀害同胞,閣下欲遺臭萬年乎?”

“呃……”

死道友不死貧道。

不能再讓這小賊繼續胡言亂語下去。

東來順酒樓大掌櫃鋼牙一咬。

豁出去了。

“來人!去通知本縣八大豪商大戶,就說許平安許大少,要在本酒樓,公布那香皂製作秘法配方,順帶還要讓各家掌櫃話事人,觀賞鬼子當眾抹脖自殺大戲……”

佐木右信:“………”

咱項上人頭,真就要保全不住啦?

大虎二虎小哥倆:安少,你這生猛勁頭,咱是不是,稍稍收斂些,你不早說過,隻要香皂製作秘法配方在手,平安無憂。

要是直接交出了秘法配方。

固然能逼得這個倭鬼浪客武士當眾自殺身亡。

可咱們,再想要平安離開縣城回到村裏。

隻怕,會有點難。

但即便小哥倆擔心不迭,卻也絲毫沒有要出言相勸攔阻之意。

倭鬼統統該死!!

尤其這個佐木右信,更加該死!!

許平安得自前身記憶中,沒有佐木右信此人的相關信息。

不甚清楚,此人近些年在慶安縣地界,都幹下過何等天怒人怨惡事。

他們小哥倆,可是聽父親提及過一些。

為何胡氏雜貨商行大掌櫃胡德林,被佐木右信當麵斥一聲“滾”,立刻嚇得抱頭鼠躥,半個屁字也不敢回應。

說白了!

明麵上,此獠是什麽威遠鏢局慶安縣話事人。

實則近些年,隔三差五自海上出沒而至的倭賊匪盜團。

壓根就是對方的勢力根腳。

所以,真要能當眾逼殺了佐木右信。

即便會招惹來滔天大禍。

男兒當世,有些事,不能避,無可避。

和倭賊,早晚須得一場直麵血戰。

身為大乾武夫,知倭賊匪盜當麵卻不敢言,不能振三尺青鋒,梟首賊子,枉為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