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王心急如焚,立即率的安西軍的將領朝著皇城外麵趕去,顧不上享受勝利的成果,坐在皇極殿的龍椅上了。
太孫也沒有好下場,高仙芝聽懂了太孫話裏的意思,應該是燒了戶部的賬本。
隻要沒有了征收賦稅的賬本,節度使就有了推脫的借口,正在查清楚應該繳納給朝廷多少糧食和銀子,拖著不把賦稅運送到京城裏。
通常情況下,隻是把賬本燒了沒有多大的影響,京城今夜可是發生了暴亂。
安西軍將領帶著將士們攻入京城以後,開始了一場狂歡,衝進了舊黨官員的家裏開始燒殺搶掠。
舊黨官員裏的戶部官員,很多都被安西軍給殺了,隻能指著賬本從地方收取糧食和銀子了。
“該死!”
高仙芝怒吼了一聲,抄起手裏的橫刀,直接甩了出去。
太孫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橫刀貫穿了身體,定死在了龍椅上。
太孫伸出手掌,指責高仙芝想要說話,隻是吐出了一口血水,歪著腦袋沒了呼吸。
高仙芝立即追了出去,跟在陝王的身後,朝著戶部衙門的方向趕去:“該死的太孫,應該把他千刀萬剮,沒了戶部的賬冊,天下要大亂了。”
安西軍再是驍勇善戰,整個天下的節度使全都擁兵自重了,也沒有那個自信可以幫著陝王平定天下。
河朔三鎮的戰場廝殺本事,不遜色於安西軍。
安西軍麵對河朔三鎮的兵馬,已經很吃力了,何況是天底下所有的節度使全都擁兵自重。
別的不說,京州節度使李存勖如果有了二心,憑借李存孝的勇武,就會給安西軍帶來很大的壓力。
陝王懊惱的說道:“本王疏忽了,沒有想到太孫居然喪心病狂到了這種地步,敢燒了戶部衙門的賬本,難道他就不怕死了以後沒臉去見列祖列宗。”
陝王隻能說些懊惱的話了,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太孫明顯不在乎我死了以後的事情了,喪心病狂到了火燒戶部衙門。
陝王來到了戶部衙門門口,看到門口駐紮著一批精銳,立即呼喊了起來:“殺進去,保護好戶部衙門的賬本。”
還沒等陝王的話說完,李嗣業得著了消息,終於是從皇宮裏趕了回來。
李嗣業看到安西軍準備衝殺進去,趕緊來到了前麵,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說道:“殺錯人了,這些都是陌刀軍的弟兄。”
李嗣業剛剛說完陌刀軍三個字,庫房門口的趙慶聽到大門口有動靜,立即帶著兩百名陌刀軍過來支援,免得被禁軍突破了戶部衙門的大門。
趙慶走到門口,卻看到了陝王和安西軍的將領。
雙方全都愣了神。
陝王不可思議的說道:“怎麽是你在裏麵?”
趙慶解釋了原因:“啟稟陛下,學生早在安西軍攻入京城以後,就帶領著李嗣業、滿桂兩人一起殺進了戶部衙門,保下來了戶部衙門裏的賬本。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這些賬本關係著糧食和銀子,保下來總沒錯。”
“哈哈!”
陝王突然大笑了起來:“何止是有用,簡直是太有用了。”
陝王走了過去,一把握住了趙慶的手掌:“先生立下了首功。”
安西軍保住了陝王的性命,幫著陝王攻克了京城,奪下來了皇位。
首功應該屬於安西軍,任何人膽敢出來搶奪首功,都會遭到安西軍將領的殺氣騰騰。
趙慶明白安西軍將領的心思,不敢搶占首功,隻要能夠落下一個功勞就成。
趙慶趕緊擺手:“陝王過獎了,學生哪裏可以獲得一個首功的名頭,隻要能夠給一些賞賜,已經心滿意足了。”
趙慶急忙撇清關係,不想招來安西軍將軍的記恨,免得被安西軍將軍一刀給宰了。
當前的情況,又是分功勞的時候,誰也不知道安西軍將軍能夠幹出什麽事來。
高仙芝看出了趙慶的心思,哈哈一笑:“先生不要推脫了,陛下說的很對,先生應該是首功。”
這回輪到趙慶徹底的傻眼了,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保護戶部衙門的賬本,不僅撈來了功勞,還撈來了安西軍都承認的首功。
趙慶看著陝王說道:“太孫想要燒到戶部衙門賬本的事情,暴露了?”
陝王的心情很好,直接拉著趙慶的手臂,再次朝著皇宮走去。
陝王走在前麵,身後跟著一大堆安西軍的將軍,身邊隻有兩名文臣。
一名是始終跟在身邊的劉晏,又一名就是趙慶了。
陝王心情很好,談論起了宮裏的情況:“太孫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居然是真的敢燒了戶部衙門的賬本,如果不是先生及時出手,恐怕天下就要大亂了。先生說吧,想要什麽賞賜?想給你一個國公夠不夠。”
趙慶聽到國公兩個字嚇壞了,不由自主想到了明朝開國的那些國公,還有漢朝開國的王侯。
開國的王公貴胄,除了燕王朱棣身邊的開國功臣,沒有多少有好下場。
想要永保富貴,隻有像張良那班雲遊四方,徹底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權利,才有可能活著,一輩子過著富貴的日子。
趙慶早就想好了說辭:“學生是寒門子弟,這輩子不想著大福大貴,隻要能夠做個富家翁就行。陛下如果想要賞賜學生,隨便給一個縣男的爵位就行,不敢討要過多的賞賜。”
陝王聽到趙慶主動拒絕了國公的賞賜,感到了意外,同時更加看重趙慶了。
有自知之明,能夠看清自己的官員很少。
陝王說道:“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了,再說上次的事情,先生這一次立下了大功,隻是賞賜一個縣男的爵位,恐怕不能服眾。”
趙慶早就堅定了心裏的想法,隻要能夠得到一個世襲罔替的縣男爵位,最好還是賞賜在小汴京,已經心滿意足了。
趙慶心裏有再多的想法,沒有立即說出來,不能擺在明麵上說了。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以後,這件事需要去找劉晏說情。
以劉晏和陝王的關係,應該可以說動陝王隻賞賜一個縣男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