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泰,你要幹什麽?你瘋了嗎?我,我是農氏的人,我還是鄭月生的……朋友,你敢殺我,他會將你煉成屍傀,讓你永世都不得輪回。”

農正典看到修士望向自己的眼神,知道對方對他也生出了殺心,慌亂之間胡謅八挒地威脅。

然而這又有什麽卵用?

傅泰冷笑一聲:“我隻要說是這個被砸死的小雜種先殺了你,我還幫你報了仇,你的月生哥說不定還會獎賞我點什麽,哈哈哈。”

“啊——”農正典發出絕望的嘶喊,單手一指,小鼎就向傅泰猛衝過去。

可惜,他的修為還是低了點,傅泰禦劍迎擊,雖然無法摧毀小鼎,但是卻將小鼎擋住,無法前進分毫。

接著他丟出縛仙索、火球符,而農正典隻能對掉他的火球符,無力阻擋縛仙索,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刁時茂,救我,刁時茂!”農正典慘烈的哀嚎,竟然去求助屁用沒有的刁時茂。

而刁時茂躲在柱子後麵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一聲,哆哆嗦嗦摸出一道神行符,準備拚著最後一點力氣逃跑。

雖然他知道自己基本沒什麽機會逃掉。

“你個死屁精,早死早投胎,下輩子好好去當個女人吧。”

傅泰又祭出一道火球符,準備將農正典燒成灰燼,這樣什麽證據也不會留下。

“轟”一聲,火球燃起,飄向絕望掙紮的農正典。

但就在這時,“嘣”一聲重擊,傅泰的頭頂被砸得凹了一塊。

隨後,鮮血流得滿頭滿臉,他就這麽直直地盯著前方,一頭栽在了地上。

然後,農正典就看見方少遊不知何時站在了傅泰的身後,搖頭晃腦的,手上還拿著燒火棍。

“媽的,盾也砸壞了,還砸得老子暈乎乎的。”方少遊一邊嘟囔,一邊揉著腦袋。

傅泰死了,農正典身上的縛仙索也解了,可他完全高興不起來。

方少遊居然還活著!

挨了符寶一擊居然還活著!

難道他身上還有防護法器?連符寶都能扛住?

普通的法器是肯定扛不住符寶的,不過白骨盾確實抵銷了撼天狼牙錘一部分效果。

再加上燒火棍又擋了一下,砸在方少遊身上法術威力已經不到三分之一。

但盡管如此,一般修士挨上一下,依舊會死。

不過方少遊在最後關頭運起元輪通玄律,用強悍的肉身力量給硬扛了下來。

隻是被敲得有點腦震**,趴在地上暈了一陣。

醒過來正好看見傅泰站在玩火球,於是就動手了。

見到狼狽不堪的農正典,方少遊搖搖頭惋惜地歎道:“哎呀,出手早了點,應該讓他先燒死你的。”

這是方少遊的真心話,他答應了農正良不殺他弟弟,但若是別人殺了,跟他有什麽關係。

方少遊提著燒火棍走到農正典麵前,農正典惡狠狠地盯著他,一聲不吭。

真還別說,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骨氣倒還硬,並不怕死求饒。

方少遊沉聲說道:“我答應了你大哥留你一條命,知道你哥為什麽來求我嗎?回去問問他,你們抓的人是誰。

別傻不拉幾地被拿來當槍使,有些事情,你們農氏扛不住,別給你的家族惹禍事。

懂事就老老實實地閉上嘴,說出去,對你們農氏沒好處。”

說完方少遊轉身向柱子走去,刁時茂聽見動靜,掏出神行符一把拍在自己的腿上。

但是正好拍在了傷口上,痛得他禁不住怪叫一聲。

當然,他還是堅持催動符咒,拚命向屋外竄逃。

隻是那速度挺喜感,樣子更是滑稽,像一條爬蟲一樣在地上蠕動。

方少遊鬆開燒火棍,低喝一聲:“去!”

嗖的一下,燒火棍就已經追上刁時茂,然後對著他的兩條小腿狠狠砸下。

“啊——”刁時茂一聲慘叫,小腿與大腿分了家。

方少遊走過去,抓著衣領,像拎著一條死狗一樣拖著往外走。

“你,你要幹什麽?”農正典大聲問道,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想護著刁時茂。

愚蠢的東西!

方少遊回頭看了一眼農正典,說道:“我隻答應你哥不殺你,但我的人受了傷,就一定要有人用命來償。”

說完,他不再搭理農正典,徑直離去。

農正典癱坐在地,披頭散發,早沒有先前的精致模樣。

看著滿地的屍體,想著自己剛才差點就死在了他以為的自己人手上,一時悲從心起。

先是嚶嚶抽泣,到後來已是嚎啕大哭,隻是哭泣的姿態,像足了女人。

隔壁的一間屯藥房,方少遊踹開房門,終於見到了二牛,心中一陣抽痛。

二牛隻是被普通的繩索捆綁,肋下命門張開,不停地流淌著鮮血。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二牛的金剛不破體被破,上百年的苦修一朝盡毀。

他渾身上下,遍體鱗傷,有些地方,可見白骨。

可以想象的出來,他之前遭受了怎樣非人的虐待。

但是這條漢子一聲不吭,自始至終不肯招出他購買血印雞冠樅的目的。

所以農正典一行人實際上一直都不能肯定,二牛是不是鄭月生要找的人。

因為血印雞冠樅並不是隻用來煉製紫金八寶塑身丹的,比如築基丹就同樣需要這種煉材。

本來抓住了二牛,交給內城的侍衛將他帶回去也就完了。

將二牛折磨成這種樣子,純粹就是因為刁時茂想要報複。

為的就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二牛將他像屎一樣給揍了。

或許是聽到動靜,二牛緩緩將頭抬起來,看到方少遊,露出無奈的苦笑。

“我……我沒聽你的話……想,想占便宜……上當了啊……”

方少遊盡量讓自己露出一點笑容,安慰道:“沒事,因為你的事,農氏願意補償,他們願意煉丹。”

“那還……不算虧,小師妹……有救了……”二牛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方少遊瞧了一眼縮在地上已經嚇尿了的刁時茂,心中一陣厭惡。

他媽的這單買賣怎麽能不虧,一個築基中後期的體修,就換了這麽個賤人的命,真特麽不值。

二牛,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

方少遊的心裏暗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