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死神來了
當然，人畢竟是有感情的，凡事不可能總是以付出和收益來衡量。
就算是賠本，張東城也依舊會答應希伯萊教授的要求。
光是當初在學校的時候，希伯萊先生對他無私的幫助和教導，就足以讓張東城接受哪怕是賠本的要求。
尊師重道不僅僅是華夏的傳統美德。放眼四海，凡事能傳承下來，並且興盛的文化，必然有著和尊師重道類似的習俗。
哪怕是公元前兩千年到四千年的蘇美爾文化中，就已經有了關於學校的記載了。
“非常好，我的孩子。那麽我們明年一月份再見了！”希伯萊先生很高興張東城接受了自己的邀請。
掛斷了電話後，張東城當晚在牧場休息了一夜。次日一早，再次趕赴片場。
繼續在落基山拍攝了幾天之後，十月三號這一天裏，張東城不得不將劇組的一些零散鏡頭交給攝影師傑克來負責。
因為這一天，是黃毅瑜的死神來了首映的日子。作為東城影業的老板，張東城有必要親自過去捧場一番。
傑克從95年拍攝兩杆大煙槍的時候，就已經跟在張東城的身邊了。
對於張東城的拍攝習慣，他可以說是最了解的一個人了。斷背山這部電影，最成功的地方之一，就是那美輪美奐的落基山景色，在取景這方麵。身為攝影師的傑克，比起張東城這個導演更加的有權威性。
有時候，張東城甚至還要參考他的意見。把事情交給他來負責，張東城非常放心。
騎著騾子離開了片場後，張東城一下山就遇到了前來迎接自己的帕翠西婭。
“史密斯，你好像瘦了很多哦！”帕翠西婭笑顏如花的打量著張東城，眼眸中帶著幾分心疼。
“斷背山的拍攝比較緊張，所以這段時間的確是有些累了！”張東城給了帕翠西婭一個大大的擁抱後。道：“走吧。我們回洛杉磯！”
帕翠西婭這次親自來迎接張東城，當然不可能完全是因為想念他了。
作為歐美文化中土生土長的女孩，帕翠西婭的獨立性非常強。即使很愛他，也不可能因此放棄自我的。
之所以會這麽做，完全是因為帕翠西婭感覺到了威脅。
是的！因為帕翠西婭接觸張東城的時間比起哈利維爾和維多利亞晚了很久，因此，哪怕是知道他跟維多利亞和哈利維爾之間的關係不簡單，帕翠西婭很多時候也會裝聾作啞。
美國的戀愛觀和華夏不同，戀愛和結婚，他們分的非常清楚，也許在年輕的時候，會玩兒的很瘋狂。但結婚之後，馬上就會收斂起來。
這句話是由青蛙王子的故事而來的，意思是：有時候在找到你的王子之前，你必須要親好幾個青蛙。
看到這裏，也許很多人會覺得美國人太開放了。但他們的愛情和婚姻之間並沒有必然的聯係。
也許愛的死去活來的情侶，最終不會走到一起，反而是平日裏好像朋友哥們似的異性卻能組建一個和諧的家庭。
帕翠西婭很愛張東城，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她並沒有考慮過和張東城結婚的問題。正因為如此，現階段的她才會對張東城和哈利維爾，維多利亞兩人之間的關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這不代表她會容忍張東城和她交往的同時，還有後來者插手其中。比如剛剛加入公司的亞特蘭特，她就讓帕翠西婭感覺到了很大的威脅。
“帕翠西婭？你在想什麽？”坐上前往洛杉磯的飛機後，張東城疑惑的看著身邊發呆的帕翠西婭問道。
“哦！沒什麽！”帕翠西婭搖了搖頭，回過神來，說道：“史密斯，你跟那個亞特蘭特是什麽關係？”
看到帕翠西婭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張東城沒來由的一陣緊張，攤開雙手，無辜的說道：“帕翠西婭，你要相信我，我跟那個女人真的沒什麽。”
“史密斯，你們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心虛做賊！你現在是不是就是這樣？”聽著帕翠西婭用蹩腳的漢語說出心虛做賊四個字來，張東城不禁莞爾。
“帕翠西婭，那是做賊心虛。不是心虛做賊！”張東城說著，將她柔軟的腰身攬在了懷裏。“情侶之間應該互相信任的，不是嗎？”
“好吧！你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跟她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帕翠西婭溫順的貼在了張東城的懷裏，揮舞著小拳頭威脅道。
“OK！OK！”張東城作出投降的姿勢，道：“好吧，我清楚了。我會牢記在心的！”
帕翠西婭這才滿意的露出了笑臉來。
趁著現在距離洛杉磯還有幾個小時的航程，張東城很快顯然了睡眠中。
為了擠出時間來，張東城昨晚連夜將自己的拍攝計劃寫了下來，交給了傑克。
他昨天一共才睡了不到四個小時。
帕翠西婭很是溫柔的為他蓋上了一層毛毯。
位於好萊塢大道的東升電影院，自從上次暗戰首映的時候，弄出那場堪比奧斯卡頒獎典禮的首映式後，這家電影院就一舉成為了洛杉磯為數不多的幾家頂尖電影院之一。非常受觀眾的青睞。
作為東城影業投資拍攝的死神來了，首映場地的選擇，自然不會花落別家！
傍晚六點多，東升電影院的門外開始聚集起三三兩兩的人群。
“嘿！蘇珊娜，我覺得現在去看美夢成真吧，聽說那部電影的畫麵做的非常棒！”蘇珊娜的新男朋友考伯特打著哈切，陪著她在電影院的售票口排著隊。
至於原來的男朋友艾倫，好吧，美國女孩換男朋友的速度挺快的。
“我還是想看死神來了！你別忘了，這部電影可是史密斯投資拍攝的！”和兩年前那清純的模樣比起來，眼前的蘇珊娜更加顯得耀眼奪目。
“可是，蘇珊娜，你剛才自己也說了，這隻是史密斯投資拍攝的。但並不是史密斯親自執導的！我並不覺得這部電影有什麽好看的！”考伯特堅持自己的看法。
他抬頭看了一眼貼在牆壁上的死神來了的海報，道：“你看，這是一個叫做什麽詹姆斯·黃的作品。哦！上帝，我覺得華裔導演中，除了史密斯的作品，其他人根本不會拍攝電影！‘
考伯特看到蘇珊娜有了幾分意動的表情，當即加了一把勁，道：“聽說美夢成真那部電影，美妙的令人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也許那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考伯特口中屢次提到的美夢成真，是文森特·沃德導演的一部愛情奇幻片。這部作品的畫麵，的確精美的猶如藝術品一般。甚至得到了1999年奧斯卡最佳視覺獎，由此可見它的畫麵到底何等的精致了。
蘇珊娜眉頭皺了皺，不滿的說道：“考伯特，你難道現在連陪我看電影都不願意了嗎？”
經過兩個多月的交往後，當初的**似乎被消磨殆盡了。考伯特和蘇珊娜之間的感情也變得淡漠起來。
如果放在兩個月前，蘇珊娜現在就算是要求去看粗製濫造的R級電影考伯特也不會有任何的意見。那裏會跟現在一樣。
“好吧！”看到蘇珊娜一臉寒霜的樣子，考伯特無奈的聳了聳肩，道：“我們就看死神來了，這樣你滿意了吧？”
“哼！”考伯特那敷衍一般的話，越發的讓蘇珊娜心中不滿了起來，她嬌哼一聲，扭過頭去索性不再理會這個讓自己失望的男友了。
對於蘇珊娜和考伯特兩人來說，愛情其實來的很突然。隻是在一場派對中看對了眼，便成為了男女朋友。
而考伯特在一開始，對於蘇珊娜更多的還是一種外表上的喜歡，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血氣方剛的考伯特自然也不例外了。
經曆了兩個多月的相處後，當初的新鮮感也徹底過去了。對於蘇珊娜，考伯特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寵愛。這讓蘇珊娜的心裏很是不爽。
“好了，蘇珊娜，別生氣了！”周圍這麽多人的情況下，考伯特不得不向蘇珊娜低頭了。
蘇珊娜白了考伯特一眼，沒有說話。
另一邊，艾倫一家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到了東城電影院的售票口排起隊來。
前兩天，ZDC電視台的宣傳，讓他們一家俱都知道了死神來了這樣一部電影即將上映。
在ZDC電視台的宣傳中，有了一千種死法作為鋪墊。幹中門對於即將上映的死神來了也是抱著極大的好奇心。
對於一千種死法情有獨鍾的一家四口，當然不會錯過這樣一部電影了。
“哇哦！艾倫！真是好久不見了！”剛剛買到票的考伯特，攬這蘇珊娜柔軟的腰肢，正要走進電影院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了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艾倫。
考伯特也是艾倫的學校同學，兩人還是通過蘇珊娜才認識的。
“嗨，考伯特。是啊。真的好久不見了呢！你也來看死神來了嗎？”艾倫大步來到了考伯特的麵前，當胸給了他一拳，熱情的問道。
轉過頭看了看自己曾經的女朋友，艾倫也沒說什麽，兩人是和平分手，再見也是朋友，倒沒有別的情侶那種愛就愛到死，恨也恨到死的事情發生。
美國像這樣的事情太常見了，在觀念上完全與東方不太一樣。
“是啊！”考伯特點了點頭，道：“蘇珊娜很喜歡史密斯·張的電影。所以我們就一塊過來看了！”
這在這幾個好久不見的同學敘舊的時候，另一邊，艾倫的父親已經把電影票買了回來。
很巧合的是，艾倫父親買來的四張電影票，恰好挨著考伯特兩人。
“上帝啊。這簡直太巧了！”考伯特很是激動的說道。一群人說說笑笑的朝著電影院裏走了進去。
另一邊，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重新回到洛杉磯的張東城，換了一身衣服後，帶著帕翠西婭朝著東城電影院趕了過去。
等到他們到來的時候，東升電影院門外已經聚集了數十個拿著照相機、錄音筆、麥克風等設備的記者們。
“哦！天啊，是史密斯！史密斯竟然來了！”一個記者驚呼一聲，直奔張東城而來。
“史密斯導演，您好，請問您現在不是應該在拍攝斷背山的鏡頭嗎？難道這次您是特意來參加死神來了的首映禮的嗎？”記者忙不迭的問道。
張東城哈哈一笑，打趣道：“你真聰明，竟然猜對了。我就是來參加死神來了的首映的！”
張東城的回答，頓時引起了其他記者的哄堂大笑來。
現在這個時間段，東升電影院裏，正是舉辦死神來了首映禮的時候。張東城此刻趕來，又很明顯的是準備去電影院裏，除了參加死神來了的首映禮，還有其他的可能嗎？
別忘了，死神來的投資人和製片人，全部都是他啊！
這個記者的問題簡直太愚蠢了，蠢到令其他的同行都為他感覺羞愧的程度。
“史密斯導演，是什麽原因，讓您選擇詹姆斯這樣一位新人來擔當導演的呢？是不是因為他的膚色和您一樣？”另外一個記者追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張東城的心裏微微有些不爽。
因為這明顯是一個陷阱，種族問題，在美國可是一個頗為敏感的話題，哪怕是看似種族歧視已經消失的現在，這種問題一旦回答不好，很可能引起麻煩來。
張東城搖了搖頭，解釋道：“非常抱歉，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麽。我選擇詹姆斯的原因非常簡單，因為這部電影的編劇就是他，沒有人比他更加的了解死神來了的拍攝到底該怎麽進行！跟他的膚色沒有任何的關係，相信如果你們看過我之前的履曆，或者說看過奧普拉脫口秀，就應該知道，我本人是非常討厭種族歧視的。”
頓了頓，張東城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詹姆斯可不是一個新人。眾所周知的X檔案的編劇，就是詹姆斯！也許這是他第一次親自執導電影的拍攝，但我相信，他是不會讓我們大家失望的。”
“史密斯先生，這麽說來，您對死神來了這部電影很有信心對嗎？”又一個記者將錄音筆送到張東城的麵前問道。
點了點頭，張東城肯定的說道：“是的，我對死神來了非常有信心。同樣的，我對詹姆斯也非常有信心。我相信，不管是死神來了，還有或者是詹姆斯，都不會讓我失望的！”
“史密斯導演，您能預測一下死神來了這部電影的票房嗎？”記者提問道。
預測票房，往往是一部電影最吸引人關注的話題之一了。很多導演，在宣傳階段，都不惜獅子大開口的說出一個比較高的票房，依靠這種嘩眾取寵的手段，來博得票房。
當然，更多的導演還是喜歡用事實來說話，即使預測，也不會說出一個漫無邊際的數字來。
沉吟了刹那後，張東城按照另一版的死神來了，給出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保守的數字：“全美的票房，大概在五千萬以上。全球大約能超過一個億！”
他的話，當即引起了記者們激烈的詢問來。
“史密斯導演，您認為死神來了的全球票房過億，全美也能找過五千萬是嗎？請問您是從什麽方麵考慮的？”
“史密斯導演，聽說死神來了這部電影的總投資也不過是兩千多萬罷了。是這樣嗎？”
亂糟糟的提問，讓張東城不得不提高聲音，道：“各位，首映式馬上就要開場了，有什麽問題，請大家等一下在首映式上提問好嗎？現在先讓我過去！”
記者們聞言，頓時想起來死神來了的首映禮就快要開始了，他們在這裏攔著張東城問東問底的實在是有些不地道了。
等到記者們讓開了道路後，張東城順利的帶著帕翠西婭來到了電影院中。
電影院內，此刻絕大多數的座位上已經有了觀眾。還有一些零星的座椅上是空缺的。
不過相信等一下首映禮正式開始後，這裏也會被坐滿的。畢竟，首映禮始終是一部電影的臉麵。是需要放在電視台上播出的。
萬一到時候人都坐不滿，那豈不是要貽笑大方了嗎？就算是打腫臉充胖子，首映禮上的座椅也絕對會被主辦方弄成座無虛席的樣子的。
“哦！史密斯！”一聲驚呼，從不遠處傳來，穿著一身黑西裝，白色襯衣，打著領帶的阿達曼張開雙臂朝著張東城擁抱了過來。
結結實實的抱住了張東城後，他還激動的連連在張東城的後背上拍了幾下，這才鬆開他說道：“上帝啊！史密斯你知道嗎？這段時間裏，托你的福，我也成為一個紅人了！”
一邊說著，阿達曼還自以為是的擺出了一個pose來！得意的對張東城擠眉弄眼的。
“好了，阿達曼，冷靜點！”張東城含笑的看著阿達曼說道：“別這麽激動，夥計！知道嗎？之前我跟希伯萊先生通過電話了，他邀請我成為倫敦電影學院的客座教授，同時授予我榮譽校友的稱號！”
“我的天啊！”阿達曼聞言，還沒有擺好的POSE當即戛然而止，僵在了原地，姿勢看上去無比的搞笑，說道：“我沒有聽錯吧？史密斯，你竟然要成為教授了？像是希伯萊先生那樣的教授？”
“不！這不一樣！”張東城搖了搖頭，解釋道：“希伯萊先生是電影學院的特聘教授，而我隻是的客座教授隻是一個榮譽的頭銜罷了！我不可能有時間去給那些學生們上課的！”
阿達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竟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搖頭解釋道：“哦，抱歉，史密斯，我隻是想到你竟然會去跟和我們差不多大的人講課，就忍不住想要笑了！哈哈哈……”
看著阿達曼那惡趣味的樣子，張東城曬然一笑，不以為意的說道：“到時候我會邀請你過來旁聽的！”
兩人開了幾句玩笑後，作為這次首映禮主角的黃毅瑜也發現了張東城的到來，他當即朝著張東城的方向走了過來，遠遠的就激動的道：“嘿，老板！”
張東城對黃毅瑜擺了擺手，道：“詹姆斯，感覺如何？恭喜你，你的第一部電影即將上映！這會是一個漂亮的開始。不是嗎？”
“謝謝你，史密斯！”黃毅瑜由衷的對張東城感激道。
這些年來，為了獲得親自執導的機會，黃毅瑜碰壁了不知道多少次。如果不是因為今年年初，他心血**的前往了一趟奧斯卡的話，隻怕死神來了的劇本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在他的手裏變成上映的電影。
“好了，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看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吧。詹姆斯，這場首映禮準備的如何？”張東城一邊朝著前台主創人員的位置走去，一邊對黃毅瑜問道。
“基本準備妥當了！”黃毅瑜笑了笑，道：“當然，這場首映禮跟你之前暗戰的時候弄出來的那場是沒有可比性的。我想就算是十年二十年後，也不會有哪一部電影的首映禮能超過暗戰的！”
這一點，黃毅瑜說的倒是真的。暗戰的首映禮，幾乎已經成為了一個絕響了！其中機緣巧合的成分占據了非常重要的比例。
就算是張東城現在的斷背山，想要複製暗戰的首映禮，也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對於黃毅瑜的誇獎和讚美，張東城不置可否的接受了下來，快要走到位置上的時候，張東城忽然問道：“詹姆斯，你的咒怨拍攝的如何了？”
“進度很順利！”聽到張東城提及咒怨，黃毅瑜的臉上馬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來，道：“電影的鏡頭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了。完成的那一部分已經送到了伯頓的特效公司進行特效的加工。”
“嗯，不要這麽急，把腳步放緩一點，時間太倉促了不好。咒怨還是明年再推出市場吧。”張東城可不希望小黃同學過勞死。
黃毅瑜沉思了刹那，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