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誰的愛誰心疼
楚煥東打電話給汪掌珠,一聽接電話的人是許一鳴,心就往下一沉,他不願意汪掌珠跟萬富在一起,更不願意汪掌珠跟許一鳴在一起,再聽電話那邊傳過來汪掌珠和許一鳴劍拔弩張的親昵言語,他更是鬱悶至極,
聽到汪掌珠在電話那邊喂,喂的叫著,楚煥東把電話遞給了身邊的妞妞,妞妞很善解人意,配著著她的爸爸,嘟著小嘴對著電話說:“媽媽,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我都想你了,”
妞妞委屈的輕聲抱怨,扯痛了汪掌珠的心,她立刻在電話這邊大著舌頭承諾,“寶貝兒,別急啊,媽媽馬上就回家,”放下電話,她把自己杯子裏的啤酒一幹而淨,大聲的叫著:“散了吧,我要回家了,我女兒想我了,”
“哼,是你女兒她爹想你了吧,”葛澄薇在旁邊冷哼,她正喝到興頭上,還真不想就這麽散了,
“散了吧,再喝就開不回去了,”許一鳴配合著汪掌珠站起身,他比誰都舍不得將汪掌珠送回去,可是現在汪掌珠跟楚煥東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他怕楚煥東為難汪掌珠,他在意她,就要時刻替她著想,
汪掌珠喝得有些多了,上了車漸漸有些迷糊,索性靠在椅背上,眯了一會兒,車子開到家門口的時候,許一鳴和萬富兩個人都下了車,打算把汪掌珠從車上攙扶下來,誰知道他們剛把車門打開,楚煥東就大步而行的走了過來,
從萬富和許一鳴身上散發出的酒精味道,簡直能把近在咫尺的楚煥東熏醉,他惡狠狠的盯著他們,憤然的冷聲質問,“你們喝了這麽多酒怎麽還自己開車回來,不知道這樣很容易出事的嗎,你們死不死跟我沒關係,可是掌珠還在車上呢,”
許一鳴被楚煥東冷冷的目光刺的有些清醒些,想到這裏麵的危險,有些汗顏的低下頭,難得的沒有跟楚煥東強嘴,
萬富本來一路上都打著酒嗝的,被葛澄薇罵了好多遍沒出息,也沒有停下來,剛剛隻被楚煥東看了一眼,酒嗝莫名其妙的就被嚇回去了,此時聽楚煥東這樣罵,醉眼惺忪地偷睨了他一眼,不敢說話,隻是酒壯慫人的討好般看著楚煥東笑了一下,
楚煥東見汪掌珠迷迷糊糊的扶著車門要自己下來,沒心思再理睬這個兩個醉鬼,把手伸向汪掌珠,“來,掌珠,我抱你吧,”柔和的聲音,小心翼翼的表情,驚得一邊的萬富眼睛瞪得老大,
汪掌珠看著楚煥東笑而不語,朝他擺擺手,忍著頭暈,腳步漂浮的下了車,踉蹌的往前走了兩步,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軟棉的雲霧裏,
楚煥東從後麵伸手扯住她,“你這個樣子怎麽走啊,”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關切和心疼,
汪掌珠用力一甩,想甩開他的手,但楚煥東怎麽能讓她輕易的甩開,她見沒有成功,氣惱的叫嚷著:“我死我活關你什麽事啊,楚煥東,我已經知道你是什麽人了,別在我麵前假惺惺的裝好人了,偽君子,”
楚煥東的臉就像被人用霜擦過一樣慘白,但依然沒有放開汪掌珠的手,“掌珠啊,別鬧了,看摔倒了,”
汪掌珠見掙脫不開,索性抬起頭看著他冷笑,一字一頓地道:“你知道嗎,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自己摔死,也不願意再多看你一眼,”
看著汪掌珠冰冷如同匕首般的目光,楚煥東全身微微一震,臉上露出無法言說的痛苦神色,手無力的從汪掌珠的胳膊上滑落下來,
萬富喝的酒再多,此時也感受到他們‘兄妹’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他沒想到汪掌珠敢如此辱罵楚煥東,他怕楚煥東突然發起怒來,殃及他們這些池魚,不免有點膽戰心驚的向許一鳴和葛澄薇小聲的建議,“那個……要不然我們……我們就走吧……”
許一鳴站在那裏沒說話,汪掌珠如此對楚煥東出言不遜,他也怕楚煥東翻臉,不敢在這個時候把汪掌珠獨自扔給楚煥東,
半夜的風帶著點沁人的涼意,汪家大花園裏園丁剛剛給花澆過水,吹過來的風中隱約還帶了些水土的腥氣,汪掌珠的額頭越來越漲痛,提起腳步剛要走,酒勁上來了,隻覺胸口一陣翻湧,頭一低,張嘴就吐了出來,
站在她麵前伸手敏捷的楚煥東原本是可以躲開她這一吐的,但他自己躲開了怕汪掌珠摔倒,不但沒有躲,反而往她身邊靠了一步,任憑她嘔吐出的汙物弄髒他潔白的高檔襯衫,隻是不住的關切的輕撫著汪掌珠的後背,連連焦急的重複:“掌珠啊,沒事啊,掌珠啊……”
許一鳴看著這樣的汪掌珠很是心疼,早知道就不讓她喝這麽多的酒了,再見楚煥東對汪掌珠如此關切的樣子,他的心也算放了下來,汪掌珠身邊終究是沒有他的位置的,
他輕輕的歎了口氣,招呼著葛澄薇和萬富上了車,黯然的離開了,
楚煥東壓根沒去看離去的三個人,滿心滿眼都是汪掌珠,他指揮著保鏢進別墅取來水和毛巾,見汪掌珠吐的差不多了,他怕自己身上的髒東西蹭到汪掌珠身上,索性把襯衫一脫,隨便的擲到地上,自己就赤著上身站在發涼的夜風裏,
他將水瓶遞到汪掌珠唇邊,溫柔地道:“你先喝口水,漱漱口,”
楚煥東溫柔的語氣令汪掌珠鼻子酸澀,胸口發疼,她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再跟楚煥東叫板了,聽話的張開嘴,漱了漱口,
楚煥東從保鏢手裏接過毛巾,細心的為汪掌珠將臉和嘴擦幹淨,然後彎腰把汪掌珠抱了起來,大步的往別墅裏麵走去,
小幽見楚煥東抱著汪掌珠回來,急忙迎了出來,楚煥東的眼神一直留戀在汪掌珠的臉上,看都沒看她一眼,隻是隨口吩咐她,“去給大小姐端醒酒湯來,”
“嗯,”小幽聽話的又跑向廚房,
酒精在周身血管作亂,汪掌珠回到房間後,又衝進衛生間吐了一場,胃總算吐空了,她踏著軟綿綿的步伐想回到大**,楚煥東再次擔當起搬運工,幾步路的距離也把她抱了起來,
小幽這時送來了醒酒湯,汪掌珠喝了幾口,感覺稍稍好點了,她仰頭靠在**,楚煥東忙著給她放洗澡水,出來後用手輕撫著她的臉,“還暈嗎,會不會還是惡心想吐,”
肌膚相觸處冰涼的溫度讓汪掌珠感覺很舒服,可隨即她又翻了臉,態度很不友善的打落楚煥東放在自己臉上的手,“行了,你去出吧,我現在跟你什麽關係都沒有,可不想欠你人情,”
她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
楚煥東的眼神黯淡了下來,雙唇都有微微發顫的痕跡,就像是受大了極大的委屈,汪掌珠看著他這副樣子,剛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快感,可隨後肚子擰緊的疼了起來,她一把推開眼前的楚煥東,再次衝進衛生間,並且反鎖上門,
“掌珠,你怎麽了,”楚煥東顧不得跟汪掌珠慪氣,急忙在後麵追了過去,
也許是海鮮做的不幹淨,也是她喝酒吹了涼風,總之她是上吐下瀉,一會工夫折騰進衛生間七八趟,整個人轉眼間就憔悴了下去,
楚煥東萬分焦急的圍著汪掌珠打轉,盡管他已經打了電話給醫院裏的醫生,但看著汪掌珠被折騰的有氣無力的樣子,他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醫生來之前,汪掌珠被折騰的人都有些恍惚了,眼前的楚煥東也變得遙遠起來,他那張因為關切焦急有些變形的俊臉,不住在耳邊喃喃的話語,仿佛她記憶深處的某些片斷,此時被挖出來牽動著她不知名的神經,讓她的眼淚不知不覺的落下來,
楚煥東以為汪掌珠是被難受哭的,轉頭咬牙切齒的吩咐小幽,“你去打電話,跟那些廢物說,如果他們在十分鍾內還趕不到這裏,我就把他們全家都宰了,”
小幽心中一凜,知道楚煥東這回是動了真火,急忙跑出去叫張小鵬飆車去接人,
八分鍾後,幾個醫生帶著護士像狗一樣急喘著跑了進來,大張著嘴,舌頭都要伸出來了,
經過幾個醫生緊張有序的分別檢查,最終確診汪掌珠是因為吃壞了東西引起了急性腸炎,需要輸液靜點,
汪掌珠恍恍惚惚中聽見要打針幾個字,忽的把眼睛睜開,楚煥東知道她最怕打針,小時候打個針都能弄得全家雞飛狗跳,連她那威風八麵的爸爸也鎮不住她,每次打針都要把楚煥東或者汪達成的手背上,撓出或者咬出好多的血印子,
後來楚煥東專門花重金聘了一個打針不疼的護士,一年三百六十五養著,隻為了汪掌珠偶爾生病時打一次針,
楚煥東看著汪掌珠被折騰的眼淚汪汪,無比惹人憐惜的樣子,上前將她摟進懷裏,柔聲安慰著:“掌珠不怕啊,這個護士打針不疼的,”
隨後一個四十多歲的護士走了過來,慈祥的看著汪掌珠,恭敬的說道:“大小姐,你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