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ur】
可是,被他戳破了心思,再厚臉皮跑到他麵前晃,也太沒有尊嚴了吧!
而且……本來也是她先喜歡他,她有什麽資格看不起他的工作。
男公關也好、公子也好……那是他的生活,幹她袁采緹什麽閑事?
有些道理,越是擺放得清楚明白,就越是走不出來。
也不是那麽小家子氣,放不下身段倒追。隻不過,他到底——是一個男公關啊。
幾個姐妹湊到一起,開了幾杯紅酒還是覺得沒氣氛,特別是她,心底有事,酒精灌到嘴裏,反倒越來越壓抑。
三人聚會竟然還可以冷清成這樣,成何體統!孔穎第一個不滿,忍不住拍案而起,對眾人提議,去采緹家的*玩玩。
靜深表示無所謂,去哪裏玩都可以,倒是采緹自己心懷鬼胎,推手說不行不行,但口氣卻少了那麽幾分堅決。
最終,四個人風風火火殺到了花花世界。一路上,袁采緹的心始終怦怦亂跳,暗罵自己激動個P,不就是待會有可能見到他嘛!
結果是,她運氣不錯,他在店裏。
依然是縱情聲色的妖嬈模樣,她強忍著不去看他,一顆心卻始終顫抖不已。
孔穎那雙花癡眼,當然一進門就看見蕭澤胤了,立即紅光滿麵地衝她叫嚷:“我說你回來這幾天怎麽都沒有動靜,原來是藏了極品私貨!他真的是你爸手下的公關!”
公關公關公關!她現在對這個詞真是要多討厭有多討厭!
仰頭喝了一口烈性洋酒,嗆得眼淚直流。孔穎卻根本沒有注意,也不知道心底在盤算著什麽,忽然詭秘一笑,接著朝著蕭澤胤款款走去。
雖然沒有回頭去看,但袁采緹的心思,卻早已跟著飄了過去。
看著孔穎怡然自得地跟他打趣調情,推杯交盞。最後,好像達成了某種共識,接著,便看見蕭澤胤起身,款款朝著靜深走來。
可惡!該死的孔穎,竟敢把她中意的男人引薦給韋靜深!
而靜深竟然欣然接受,耳邊傳來他低沉溫潤的聲音,諄諄善誘地跟靜深聊天,而靜深也忽然話多起來,不鹹不淡地跟著他閑聊,怒火中燒的醋意讓采緹不自覺又多喝了幾杯,胸腔裏熊熊燃燒了一把忿恨大火。
雖說倆人大概隻聊了不到十分鍾,袁采緹卻有種度日如年的難捱。更何況,他們之所以結束對話,是因為,他邀靜深去玫瑰花房“參觀”。
靜深欣然前往,跟著蕭澤胤去房間。她卻再也忍無可忍,“嗖”地站起身,衝孔穎大吼:“喂,你幹嘛由著靜深胡鬧,誰不知道玫瑰房是幹什麽勾當的,竟然也不阻止!”
孔穎被她吼得震耳欲聾,揉揉耳朵,卻並不解釋反而笑了笑,無謂道,“什麽勾當?靜深又不是不知道,你有本事衝她吼啊,跟我跳什麽腳?”
說罷,還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采緹被噎得啞口無言,假裝鎮定坐回到椅子上,卻始終心神不寧。最後,也顧不得被孔穎看出端倪,說了句“不行我得去看看”,接著便起身衝進客房。
【five】
糟糕!怎麽會這樣!
本以為會撞到一幅春光無限的**畫麵——或者至少,也是**畫麵的*。卻不想,一腳踢開門之後,看到的竟然是兩個人站在窗前似乎在欣賞美景的畫麵——也就是說,人家有可能真的是在參觀房間而已。
三個人麵麵相覷,最糗的莫過於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袁小姐,正麵紅耳赤找不到合適開場白,卻見靜深一臉了然,別有深意地衝她笑了笑:“采緹,你也是來參觀玫瑰房間的嗎?”
袁采緹的臉上抽搐了一下,接著非常不自在地回答她說:“是、是啊。”
而蕭澤胤,一言不發,眼睛卻意味深長地望著她,那意思好像在說:“看你要玩什麽把戲。”
算了,還有什麽狀況比眼前更糗?既然已經丟臉到家,她決定——豁出去了!
抬起頭,對靜深說了句“參觀完畢,你可以走了。”接著一把關上門,鼓起勇氣對蕭澤胤開口說:“你說的對,我是假清高,我喜歡你卻假裝對你沒興趣,我今天要買你的鍾!”
說完,抬起頭,跟他四目相對。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隻是臉上的表情,有了幾分複雜的變化。
她讀不懂他究竟是接受還是在心底暗暗鄙視,卻不願在這無聲的沉默中敗下陣來。已經表明了心跡,浪費太可惜,便大步朝他走過去,當距離已經貼近彼此的時候,她伸出已經微微顫抖的手臂,攬過他的頭,踮起腳尖,對準他豐沛潤澤的雙唇,閉著眼睛吻過去。
從來就不是*的女生,隻知道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努力爭取。但投懷送抱的獻吻,還是僅有的一次經曆。好半天,大腦裏都是空白的,待意識終於恢複,睜開雙眼時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五官,複雜的情緒超過了眼前的迷亂。
她在幹什麽?
縱使對這個男人由著無法抗拒的情惑,卻不應該這樣不自持的啊。
難道她也想學時下都市流行的速食愛情,玩一夜情、天亮說再見?
懊惱越來越重,她看見他的眼睛裏,竟浮起了一層若有似無的鄙夷。
在他眼裏,她跟那些每天花錢在他身上的富婆們一樣,隻是心底的寂寞作祟而已。
可是,並不是這樣的啊……
她很想告訴他,自己不過是經驗淺薄,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表達自己滿溢的思念。
一個人,可以談過無數次公式化的戀愛,可一旦遇見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就變得手足無措,從前的經驗全數無效作廢。
但他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
他隻是冷冷地對他說了一句:“我不會愛上你的。”
他竟然開始看不起她了,是嗎?
【six】
“多有趣,我竟然會愛上一個牛郎……”
姐妹淘裏突然多了一個神經病,是不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
最近這幾天,不管是去做美容、練瑜伽還是隨便散個步,三個人中間,總有一個聲音陰魂不散地重複著:“多有趣,我竟然會愛上一個牛郎……”
如果是一天兩天,一次兩次,誰也不會當回事,可問題是,袁采緹這個女人幾乎無時無刻不在重複這句話!
精神狀況尚且康健的靜深跟孔穎覺得,再這麽下去,瘋魔的人可能不止她一個,便決定一起開導她。
“拜托,牛郎又怎麽樣?在日本,*女明星不是照樣談戀愛結婚?”
孔穎猛拍采緹的肩膀,一副打算一語驚醒夢中人的姿態。
事實上,袁采緹並不是被她的一句話驚醒了,而是——被她的熊力拍醒了。
看見她朦朧的雙眼總算有了焦點,孔穎趁熱打鐵,補充說:“或者,他是有什麽苦衷,才不得不做牛郎的。”
采緹的眼睛轉了轉,似乎在暗暗思索。
一直將自己定位於冷靜大姐姿態的韋靜深則幫她掖了掖頭發,開口說:“是你一開始的心態不對,將他擺放在一個唾棄的位置,卻忽略了比這個更重要的,你之所以會注意他,是因為——他是你看了一眼就無法忘懷的——夢中情人!”
對啊,她怎麽從來就沒有想過,她並不是因為他是男公關才注意他——而是,她喜歡他呀。
如果把這樣的心態放平,那麽,就不必再想方設法,用自以為是的方式引他注意,甚至挑剔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