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索吻

“司徒先生……”手中的毛巾輕輕掉落浴缸中,夏曉靈整個都僵住了。想解釋,卻無從說起。

更怕一解釋,再也無法說清。

司徒逸抓著的地方,正是她青紫的地方。她心思沸騰,緊張得不得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手腕。

他的大掌和她的小手纏在一起,無比協調,又無比閃眼。

心底竟隱隱騰起希望,希望司徒逸不要問理由,也希望司徒逸能理解,那隻是手腕上的青紫,不要想到另外的事去。

司徒逸深邃的眸光,輕輕落上雪白手腕間的青紫。心思難懂。似乎在做某種抉擇。

好久好久,他輕輕一句:“下次不要讓自己受傷了。”

他微熏的神情,微熏的聲音,透著信感,似乎亦有淡淡的傷感。在寂靜的夜晚,悄悄就爬進人的心,滋潤著。輕輕地,潤物無聲。

夏曉靈驀地抬頭。她明明沒有一點想哭,可眸子裏自覺濕潤了。她凝著他溫和如玉的麵貌,平靜無波的眼神,唇角慢慢翹起:“嗯。下次不會了。”

他輕輕鬆開她的手腕,聲音微熏:“那就好。”

不知為什麽,原本羞澀以對,不敢看他的身子。可就這麽兩句對話,她忽然放鬆了心情。也敢看他的身子了。

這是她老公呢!

儒雅矜貴,謙和溫潤的老公。

他如此謙謙君子,值得她付出一輩子。

“我快點。你雖然沒醉,可精神不太好,洗完好好睡一覺。”她臉紅紅地笑了。

不再逃避他,從水中撈起毛巾,虔誠地擦著他每一處。那麽細心,似乎不放過每一個細胞。

自然,也不再忌諱他身體某些敏/感部位。也許是酒醉的緣故,一身都灼/熱,他那裏幾乎一直那麽挺著。

司徒逸靜靜地凝著她白淨無瑕的臉。

夏曉靈盡管忍不住臉紅羞澀,卻不再退縮。

他腹部的機肉如此平滑而結實,她手又有些顫了。但毫不猶豫往再下麵的地方抹去。

就在她要碰到他那裏的時候,手腕忽然被他再次抓住。

夏曉靈一愕,揚起眸子:“司徒先生……”

“我自己來好了。”他拿過她手中的浴巾,這才鬆開她的手腕。

夏曉靈有些不解,困惑地凝著他。司徒逸麵色平靜,看上去依然是平時那個男人。

“嗯。”她後知後覺地起身。看著他舒緩的動作,這才放心地向外麵走去。出了浴室,她卻等在門口,不敢走開——怕他酒力後勁大,滑進浴缸而不知道。

司徒逸緩緩地擦著身體,讓體內的熱力,慢慢散發進水中。他慢慢起身,從水中出來的男人,有如玉雕。

夏曉靈這才別開眸子,慢慢走向臥室。今天還不到十點,他應該還會去書房吧?可是她今天有些無力,想早點睡。

她拿起相冊,默默地看著封麵上的大紅楓葉。想起曾經如楓葉般火熱的愛情,到今天為止,已經完全凋零……

司徒逸確實進了書房。差不多一點的時候,才回臥室。

司徒逸略微驚愕地看著那雙睜得圓圓的眼睛——夏曉靈還沒睡,正瞪著天花板,小嘴似乎念念有詞,似乎在數綿羊。

“我睡不著。”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夏曉靈有些尷尬。今天有心事……她一直在想,下次再遇上顧子晨和夏美薇,她要無視,還是抗爭?

還要和顧子晨談公事,不可避免要接觸,她要怎麽防他……

司徒逸微微擰眉,他走近,隨意脫了睡衣,隻剩下平角短庫。一身白晃晃地在麵前經過,走到自己那一側。

熟悉的薄荷味,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夾著男人獨特的氣息。整個臥室,立即全是他的味道,讓人無法忽視。夏曉靈默默看著他。

一邊墊子立即沉了下去。他體型修長,不見得有一點多餘的肉,可身高太高,體重便不容忽視。

“很晚了。睡吧!”司徒逸拉好被子,關了燈。散身淡淡的疏離。

盛夏潔白的月光,從窗外透進來。

“司徒先生……”夏曉靈喃喃著,月光中,她的眸子閃啊閃的。

“有事?”他的聲音還是那麽溫和。可在夏曉靈聽來,不知為什麽似乎比平時少了溫度。

是因為看到她唇上的血痕麽?

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我……”夏曉靈忽然怯縮了,聲音低了下來,可心魔卻讓她不由自主說出自己的渴望,“親親我……好麽?”

司徒逸當然不會知道,她睡不著的最主要原因,也因為唇間的血痕,那是顧子晨留下的印記。

她厭惡,卻沒辦法去掉。

司徒逸聞言一怔,他微微側身,在月色中,凝著她那雙渴盼的眸子——她一直離他那麽遠,不肯走近他半步。

這會求近,是因為心中愧疚?

“司徒先生……”夏曉靈尷尬地別開眸子。他這是不願意?

她還是知趣地閃人吧……誰叫她之前那樣拒絕他,傷了他的自尊心。

她悶悶地側過身去。可才一動,他卻忽然支起半個身子,蜻蜓點水般地印上她的唇,然後又躺了回去:“很晚了,睡吧!”

夏曉靈身子沒動,也說不出話來。她的指尖慢慢壓上唇間。輕輕綻開舒心的笑容。

上麵覆上他溫暖的氣息,舒服多了。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但終究是個溫柔大氣的男人,不忍拒絕她有點無理的要求……

夏曉靈噙著笑,終於放鬆下來。沉沉睡去。

沉入夢鄉的那一刻,她不知不覺又窩進他溫暖安定的懷中。

司徒逸身子微微一僵。手伸在半空,似乎要推開她,但最後輕輕落上她的發絲……

隔天。

似乎昨天什麽也沒發生,司徒逸酒量好,喝了那麽多杯伏特加,居然沒有醉倒,第二早起來也沒有餘暈。他去了健身房。

夏曉靈慣例的晨舞後,準備了早餐。早餐時間溫馨寧靜。

“今晚我有應酬。”司徒逸平靜而溫和,卻散發淡淡的疏離,“你要不要開法拉莉去公司?”

“呃?”他又有應酬啊……夏曉靈有些走神,她有駕照,但車開得真心不多,不熟練。有點不敢上道。要是開第一回車,就把他送的禮物撞開花,那樣很不好。

她還是等周六日在家練練,再上道吧……

想了想,她朝他揚開個淺淺的笑容:“我坐地鐵回來好了。”

司徒逸頷首,沒有異議。隻是深邃的眸子,又幽暗了幾分。

和大眾財團的裝修事項,基本上已經奠定。但酒樓的裝修工程,向來是個大工程。雖然這中間夏曉靈管不到太多,但最後卻要她親自把裝修好的京基大廈交給夏拓。所以,她的壓力還是相當大。

“夏小姐,我們真的要親自去現場嗎?”孫穎有些不想去。

“當然要去。”夏曉靈二話不說叫了公司的車,一起朝京基大廈趕。

京基大廈的外牆已經差不多了。咖啡色,溫暖而又大氣。一眼看上去,果然是五星級的檔次。

現在主要在進行內裝修。這是個龐大的工程。三十二層樓,近一千個房間的裝修,最少也要幾個月才能完成。

夏曉靈的眸子,卻默默投向離京基不遠的長城大廈。

長城大廈還在建,但顧子晨已經交付定金。

她是要聽從自己的心,毀約?還是堅持公事公辦,再和顧子晨糾纏幾個月?

這些事,想得她頭痛。

最後,她來到保安那兒。

“夏小姐好!”保安認識她,主動打招呼,“謝謝夏小姐。我同事的事已經處理好了。”

“哦?”是怎麽處理的,這兩天事多,司徒逸沒和她提。夏曉靈想知道。

“初步鑒定,有可能是我同事操作失誤。”保安說,“司徒先生已經承認這屬於工傷,陪償了。而且把同事老婆接進了員工宿舍住。請了個月嫂,定了半年。”

“那就好。”夏曉靈有些傷感,又有感動。傷感當然為工傷。而感動,卻是司徒逸想得這麽周全,居然真替孕婦請了月嫂,還半年,剛好能幫助孕婦走過最艱難的時段。

她是司徒逸的妻子,理應是他的賢內助。

基於人道主義,她應該替司徒逸去看看孕婦。想了想,她請求:“帶我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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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直接把u盤送去淩天國際吧?”顧子晨冷冷看著夏美芙。

夏美芙正在用他的電腦。打開看視頻。

“顧子晨,你不要胡說好不好!”夏美芙淡淡笑著,忙碌著,“你以為我有你想像的那麽傻?這視頻是不能見人的。”

顧子晨挑眉,不發一語。

“視頻裏的話,根本就不能讓司徒逸聽到。”夏美芙鄙夷地瞄瞄他,“隻要司徒逸聽到裏麵任何一句話,他都有辦法坐定你*未遂的罪名。”

顧子晨冷冷地:“既然視頻沒用,你在這折騰什麽?我要辦公。”

“你的精明都去哪了?”夏美芙不在乎地笑了笑,“視頻不可以見人,但鏡頭卻很不錯。我要截圖,做一個漂亮的ps相冊。如果不出意外,司徒逸看到夏曉靈那本相冊,再看到我們的電子相冊,會相當有感觸的。”

顧子晨眸子暖了些。卻哼了句:“果然最毒婦人心。”

“彼此彼此!”夏美芙暢快地笑了,“你一個男人,為了想把人家老婆金屋藏嬌,做的這些事也夠缺德了。”

“你的意思,我們是天生一對?”顧子晨涼薄地批判。

夏美芙涼涼地瞄了他一眼:“你這種大男人主義,還是我們美薇才受得了。送我?不希罕!我看中的隻有司徒逸。這男人雖然不好追,可隻要一旦上了手,我就會是他生命裏的唯一。我可以安心地和他過一輩子,被他*一輩子。不用擔心自己男人會*。”

顧子晨撇撇嘴,不置可否。

“不過,我還是勸你一句。”夏美芙一邊截圖,一邊半真不假地警告,“不管你有多荒唐,想回收夏曉靈也好,想和下屬ons也好,最好別讓美薇逮到,否則我爸那兒,你可逃不了。到時你扛不住,還把我給供出來。”

顧子晨靜默無聲。

夏美芙沒再說話,也無奈。顧子晨本是個優秀男人,倒追他的女人數不勝數。可夏美薇養成的刁蠻脾氣,已經難以改正。就象她昨天暗示夏美薇最好來公司上班,多少能看住顧子晨。可那丫頭反而嫌她管得多,生氣了。今天一大早,居然跑去韓國濟州島旅遊了。

“我沒必要和你扯一起。”顧子晨淡淡一句。

“好了。”夏美芙終於直起腰,“瞧,視頻的底,我幫你存在d盤了。這些截下的吻圖,還有那張蛋糕店的當街擁抱圖,我都存在u盤。”

說完,夏美芙退出u盤,塞進準備好的快遞袋裏:“不用叫快遞公司,隻要寫上司徒逸收,去找個小孩送給淩天國際的前台吧!”

顧子晨瞄了瞄夏美芙:“果然女人是不能得罪的。”

為了得到司徒逸,這女人心思細膩嚴謹得讓他都汗顏。

“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夏美芙淡淡一笑,“我不是美薇,我的青春不多了,沒有時間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

夏美芙把快遞袋嚴密封緊,走了。

望著空空的辦公室,顧子晨深深地歎息。

寂寞!

為什麽他在失去之後,才體會到,深愛的是夏曉靈,沒有她在身邊,便隻有寂寞。那是用工作都填滿不了的空虛。

他輕輕壓上免提:“鍾秘書——”

不一會兒,幹練的鍾秘書來到他跟前:“顧總,請吩咐。”

顧子晨把封好的快遞袋遞進她手中:“讓個不起眼的人,直接送到淩天國際前台簽收。”

“好的。”鍾秘書眸子灼亮地看著他,“我馬上辦好。”

“這是公司商業機密。”顧子晨沒放開快遞袋,緊緊凝著鍾秘書,“非常重要。”

鍾秘書笑了:“請顧總放心,我一定辦好。”

看著鍾秘書灼灼的眸光,顧子晨心中一動:“你對我有意思?”

鍾晴年輕,剛剛畢業走入社會。在校園見多了毛頭小夥,當然無法抵擋顧子晨這樣成熟商業男人的魅力。這下被顧子晨當麵直問,直接擊中心底的暗戀,一張臉立即紅到了脖子:“顧總,對不起,我……我是喜歡。但我……沒打算涉足你的家庭。顧總,我走了。”

“等等——”顧子晨把快遞袋收了回來,“我要出去,先把辦公室外的牌子換掉。”

“呃?”鍾晴有些錯愕,但她是個好秘書,立即快步走到門口。把“工作中”換成“出外”。

輕輕一推,門就開上了。這是門禁門,如果想從外麵進來,隻有顧子晨用自己的手紋才可以開門進來。

“顧總,可以了。”鍾晴臉紅地伸出手,“我現在幫你找合適的人去送快遞。”

“不急。你……有點像她。”顧子晨緊緊凝著她,一直把鍾晴看得垂了頭。他低低笑了,“鍾秘書,你別告訴我,你還是個處子。”

鍾晴頭幾乎垂到地:“顧總,女人當然要遇上真愛,準備共度一生,才可以把自己交出去……”

“你這句話……也像她。”顧子晨伸出長臂,指尖掐上鍾晴尖尖的下巴,眸子微黯,“可惜,我老婆不是個處子……”

夏美薇自私任性,當然不會留處子之身給他。或許,對他而言,多少有點遺憾。

鍾晴有些發愣:“那個……顧總委屈了……”

顧子晨冷冷揚眉:“是有點委屈……”他驀地一伸胳膊,把初入社會的鍾晴摟入懷中,“夏美薇毀了我,你要是個好心的姑娘,幫幫我。”

“顧總,不行……”鍾晴驚呼,可暗戀的心卻不聽理智使喚,她想推開上司,卻反而在他技巧的侵襲中,緊緊抓住顧子晨的背,“嗚嗚,顧總……”

“你什麽都像她。”顧子晨喃喃著,冷冷的眸子,透著灼亮的光芒,“你什麽都像她……”

昏亂的教纏中,他掃掉辦公桌上所有的文件,把稚/嫩的鍾晴放上去。揭開她的裙擺,撕掉她下麵唯一的屏蔽物……

半個小時後,鍾晴默默起身,整理好自己,怯怯地瞅著顧子晨。

顧子晨從抽屜裏掏出把鑰匙,放進鍾晴手中:“這是我公寓的鑰匙。以後歸你了。今晚下班你等我,我帶你去找地方。以後,我會好好疼你。”

鍾晴不接。

“夏美薇不知道我那套公寓。”顧子晨凝著她,“她不會找上你,我不會虧待你。”

鍾晴紅了眼眶。

“你不是愛我嗎?”顧子晨淡淡笑了,摟緊她的腰,“你是處子,我弄疼你了。以後不會疼。愛我,就付出一點。如果想要未來,就先委屈一下。”

鍾晴顫抖著手,接過鑰匙。主動拿起快遞袋,默默走了出去。

望著輕輕關緊的門,顧子晨默默合上眸子。衝破女人的那層膜,感覺確實不一樣……

他是應承夏曉靈不碰夏美薇,可沒應承不碰別的女人。這個羞澀的鍾晴,真的很像她。他總算明白,自己前幾天為什麽會挑中這個完全沒有工作經驗的鍾晴了。

似乎有了精神,顧子晨起身,去辦公室旁的浴室。

然後出來,拿了車鑰匙起身。

他去了天堂咖啡廳。挑了個陰暗的地方坐下,在輕音樂中,在一片迷蒙的咖啡色中,孤獨地品味著濃鬱的咖啡。

麵前有陰影。

隨後是一聲爽朗的笑聲:“喲,顧子晨,你也懂得品味孤獨了麽?”

顧子晨冷著臉,沒打算回話。

喬小曼卻笑著主動坐下:“喂,怎麽說,你也是顧氏的老總,不會這麽小氣吧啦吧,連杯咖啡都不肯請。”

顧子晨揚眉,眸光冷冷:“說,你最近老纏著我做什麽?”

“纏?”喬小曼清脆的笑聲,幾乎擾亂咖啡廳的平靜,“對呀,就如你說的,我來纏你了。”

她忽然附身,離得顧子晨老近老近,輕輕地笑著:“我看上你做喬家的大女婿了。怎麽樣,要不要甩了夏美薇那個沒用的丫頭?”

顧子晨冷冷一句:“我甩不甩夏美薇,不是你說的算。”

“呀,還挺維護你老婆的。”喬小曼一點也不生氣,依然哈哈笑著,卻故意朝他眨眨眸子,男兒氣慨的喬小曼,愣是擠出幾分女人的風情來,“既然舍不得你老婆,那就準你一箭雙雕怎麽樣?”

顧子晨擰眉看著她。

喬小曼眸子燦亮:“我的意思是,你不肯換一個老婆,那多一個老婆怎麽樣?”

顧子晨倒笑了。

“看來你很貪心。”喬小曼自顧自坐下了,托著腮,“不過我不介意。從今天開始,我們約會吧!”

顧子晨凝著她:“你打算倒追我?”

“對呀,你總算明白了。”喬小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不過,喬小曼笑了。瞧吧,男人就這樣,她說讓他多一個老婆,顧子晨就不拒絕了。行,那她就奉陪。

沒爸的孩子就是可憐,夏曉靈家裏沒人撐腰,她喬小曼就把自己當靈靈的娘家人了。她不把顧子晨整慘,她就不信喬。

哼,她的閨蜜,她弟弟深愛的初戀,可不能被這麽被顧子晨欺負了去,而完全沒一點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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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逸平靜地凝著對麵。

很巧,顧子晨的陽光財團,居然和淩天國際剛好對麵。陽光財團有進攻地產業的傾向。

有他司徒逸在,顧子晨休想拿下一塊地。

敢挖他牆角,也不問他司徒逸是誰。

煙霧繚繞中,司徒逸倒靜靜地笑了。

有來電。

他接了,是夏曉靈的聲音:“司徒先生,我去看那個孕婦了。她讓我轉告你,謝謝你的援手。”

這好象是她第一次主動找他。

“嗯。”他應了。聽著她柔柔的聲音,有些走神。她的聲音,一直都很好聽。

“司徒先生,你是個好人。”夏曉靈說。

司徒逸一愕,卻輕輕搖頭——他昨晚紳士地沒問她唇間的痕跡,贏得了這好人的名。

夏曉靈的聲音低了下來:“司徒先生,我以後一定會盡力對你好。好好經營我們的婚姻。”

她是個好女人,隻是有些情不自禁。她不是故意背叛他的……

他應該怪她的情不自禁麽?

司徒逸的指尖,緩緩壓上眉心。他不否認,自己喜歡她,想好好愛她,想給她一個陽光燦爛的未來。

可如果她的心真的不肯給他,他一個人的堅持,能過一百年嗎……

但是昨晚,她主動索吻。是不是他誤會她了?

她那雙單純的眸子,實在裝不了陰謀……

蘇醒盯著手裏的快遞袋,向來無敵的笑容,慢慢沒了。他看了ceo辦公室十幾次,最後才落上眼前的東西。

一份沒有經過快遞公司的快遞。

裏麵一個一指寬的硬梆梆的東西,是什麽?

最後,蘇醒斷然起身,快步走進ceo辦公室,把快遞恭恭敬敬遞上:“司徒先生,這是份無名快遞。”

無名快遞?

司徒逸沉吟數秒,接了過去。

蘇醒立即離開了。潛意識地覺得,此刻應該遠離。

裏麵是一個u盤。

想了想,司徒逸還是把它插上電腦。打開來看。

顧子晨和夏曉靈擁吻的畫麵。背景是顧子晨的公寓。顯然,這是昨天的事。夏曉靈的頭發很亂,但每張照片,都是側影。看不清她的表情。

夏美芙確實把這些鏡頭都處理得特別好。讓人看不到夏曉靈整張臉,自然看不到夏曉靈憤怒的表情。因而照片把被迫變成了契合。

司徒逸麵無表情地看過這些,眸子最後落上最後一張。

馬路邊的擁抱。旁邊是顧子晨的奧迪。

這不是昨天的。除了昨天和顧子晨一起,原來她前幾天就有和他在一起……

司徒逸的眸,漸漸深幽起來。

他倏地起身,拔掉u盤,快步來到外麵,把u盤一分為二,浸進金魚缸。

蘇醒驚異地看著老總異常的舉動,張圓嘴,發不出聲音——司徒先生憤怒?司徒先生也會憤怒嗎?

司徒逸轉過身來,深邃的眸子透著蘇醒無論如何也看不懂的光亮:“一天之內,把陽光集團想向地產業發展的信息摸準。”

“呃?”蘇醒一愕,趕緊回神,“好!”

司徒逸平靜地叮囑:“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讓陽光集團都不能拿到一平米的地。”

“是。”蘇醒點頭。

“這件事辦好了。給你升職。”司徒逸慢悠悠補上一句。

“謝謝!”蘇醒的聲音,有如閱兵的士兵般幹脆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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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布加迪威龍緩緩停在高級俱樂部外麵。

一道修長的身影,輕車熟路地找到2008房。坐了下來。

“怎麽,終於舍得溫香軟玉,來陪我這個孤家寡人了?”白越笑嘻嘻地坐到司徒逸身側,端起高腳杯。

司徒逸平靜地瞄瞄他:“告訴我,你還有沒想你的前妻?”

白越手中的高腳杯顫了顫,抖出幾滴酒來。小小的雅間,立即一室酒香。

“司徒逸,你個損友!”白越嘟囔著,不答話,反而伸出舌頭,在高腳杯沿抿了抿。酒香讓他滿意地點點頭。

“你放手這麽多年,有沒有後悔過,放她單飛?”司徒逸懶洋洋地問,接著揭白越的傷疤。

白越幹脆放下高腳杯,瞪著他:“司徒逸,如果你再談這個話題,我們絕交。”

“那就是後悔了。”司徒逸喃喃著,眸子深幽,有如太平洋的洋流,看上去平靜,其實深不見底。

白越似乎怒了:“司徒逸,你再提這事。沒完——”

司徒逸平靜地掃了他一眼,端起酒杯,輕輕轉動著,不知在想什麽。

“唉——”一聲長長的歎息,白越似乎像隻太陽曬枯了的蔫蘿卜苗,“司徒,你明知我一生最後悔的是這件事。我當時瀟灑了,大度了,可是這麽多年,我越來越恨不得去跳長江黃河。隻有傻得不可救藥的男人,才會把自己深愛的女人放走。現在,她站在人生高處,身邊什麽男人沒有,隻有我,還在原地。司徒,你不懂我沉重的悲傷。如果男人也可能放聲大哭,你借我肩頭哭一下。”

“不借。”司徒逸懶懶一句。

白越咕噥一句:“我早就知道你靠不住,所以我也沒打算哭。男人的眼淚,還是流在心裏,更可靠些。”

“你當年怎麽追她的?”司徒逸晃動著酒杯,似隨意地問。

“你什麽意思?”白越怒,“還提我的傷疤?”

司徒逸淡淡一笑:“一個國際模特兒,當初能被你追到。我好奇而已。”

白越忽然不做聲了。他慢鏡頭地轉過身,怪怪地瞄著司徒逸,聲音也怪怪地:“司徒逸,你別告訴我。你這謙謙君子,連你老婆的心都得不到?”

“你想多了!”司徒逸冷哼,眸子裏高深莫測,“我隻是在想借鑒點大師手法,讓她非我不可。求我愛她……”

“真的?”白越眯起眼睛,“我怎麽看著不像。你這人習慣講反話……你嘴裏留她,心裏不會想甩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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