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質疑

聽說幻幻不見了,鍾坤大驚失色,詳細詢問了玲瓏之後,他很快鎮定下來,將所有保鏢分成兩隊,一隊海上搜尋,另一隊在碼頭附近找人,赤風和玲瓏也加入到了隊伍裏,急切的尋找幻幻的下落。

就在鍾坤全力找人時,他接到了盯守幼兒園的保鏢電話,“什麽,優優受傷進了醫院?”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鍾坤忙叮囑,“你們幾個守在那兒,如果傷勢不是很重,處理過後馬上接回別墅來!”

掛上電話,他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幻幻失蹤,優優受傷,這一切未必也太巧合了吧!鏡片後的一雙眸子愈發犀利,他搖下車窗,對著飛在天上的赤風大喊,“赤風!”

“哦,”赤風飛了下來,停在他的車頂,鍾坤大聲說,“優優現在在醫院,你馬上過去,保護她的安全!”

“知道啦!”赤風也明白事情緊急,也不多問,拍拍翅膀就飛走了。

嗅著優優的氣味,赤風來到了醫院,從窗房外飛到了病房裏。

“優優……”突然,赤風楞住了,看著暈倒在地上的保鏢,還有空空如也的病房,它一擰眉,用力的聳動著小鼻子,朝空氣中始終的嗅啊嗅。

倏地,它的目光朝旁邊緊閉的衛生間看去,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優優!”

衛生間的窗戶大開著,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隨即赤風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給推出老遠,直在地上滾了幾圈後狠狠的撞到牆角。

“呼……好痛好痛……”赤風揉著被撞痛的小腦袋爬了起來,抖抖翅膀再飛到衛生間時,那抹白光已然消失,隻有窗簾被風吹得掀起老高。

赤風不敢相信的瞪圓了眼睛,身子開始不可自抑的抖著,“怎麽可能是它呢……”

……

幻幻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她的手腳都被綁緊,嘴裏塞著布團,身子蜷縮著被塞進一個木箱裏,她驚恐的“唔唔”的叫著。

是夢嗎?

這是夢嗎?

她明明還在**睡懶覺,怎麽睜開眼就在這個地方了?!

是夢,一定是夢!

可當她的頭不小心撞到木箱上時,那劇烈的疼痛,卻如此清晰,痛得她眼淚差點流出來。直到這時,她才注意到耳邊的浪濤聲,翻滾著,怒吼著,就像身處大海深腹,隨時都會被一個浪花吞噬掉。

幻幻慌了,她想呼救,又喊不出聲音,隻能用雙腿用力蹬著木板,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吱嘎”

她聽到了開門聲。

幻幻全身的毛孔都綻開了,她動也不動,仔細的聽著外麵的動靜。當她聽到一個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時,心底沒來由的一股恐懼。

就在這時,木箱的蓋子被人打開了。

幻幻心頭一怵,眯起眼睛看向站在外麵的人,倏地,她的身子一僵,整個人如同被直接拋下深海,身在下沉,心也在下沉。

妍熙嫿居高臨下,微笑的望著她,“蘇幻幻,想請你來做客可真不容易啊!”

看到她,差不多也該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幻幻的世界一向簡單單純,但是,從墨伽言明五年前的一切,到玲瓏親自幫她解除黑巫術,她從沒想過,會有人對自己如此執著。

執著得,恨不得她死。

幻幻緩緩垂下目光,不再掙紮,不再恐懼,無言的冷漠,讓妍熙嫿皺起了眉頭,纖細的手指,輕輕抽出了她嘴裏的東西,挑起了她的下巴,“怎麽,你就沒什麽對老朋友說的嗎?”

幻幻突然冷笑,“我還真沒什麽對一隻可憐蟲說的。”

“可憐蟲……哈哈……”妍熙嫿瘋狂大笑,笑得花枝亂顫,倏地,她狠狠一記耳光甩在了幻幻的臉上,“啪”地一聲,幻幻白皙的臉頰就出現了五指紅印。

“可憐蟲?看看你自己,現在誰是可憐蟲啊?”

她圍著木箱轉著,指著她叫道,“蘇幻幻,你別夢了,他這次救不了你的!沒有他,你不也一樣是可憐蟲嗎?!”

幻幻別開了臉,不想讓她那張瘋狂而又醜陋的臉,影響到自己剩下的心情。

漸漸,妍熙嫿又冷靜了下來,她整理下黑色長裙,還有頭頂的禮帽,微笑著說,“不好意思,在到達目的地之前,我還有其它的事要做,暫時沒辦法招待你。”她走近,蹲下身,朝幻幻笑得更豔更美了,“不過呢,我會讓你的一位老朋友過來陪你的。”

幻幻眉頭一緊,當她轉過頭時,妍熙嫿已經拉開了船艙的側門,“我的乖女孩,進來吧。”

看到宋曉佳的那一瞬,幻幻倏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說,“曉佳,你怎麽在這兒?”隨即,她又急道,“是不是這個女人綁架你來的?!”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望著她,宋曉佳始終都麵無表情。

“嘖嘖嘖,”妍熙嫿搖了搖頭,繞到宋曉佳的身後,紅豔豔的指甲輕輕撫過了她的臉龐,美眸卻直盯著幻幻,“蘇幻幻,你還真是傻得可憐。你不知道,你那偽善的嘴臉有多讓人作嘔嗎?這丫頭恨你,跟我一樣,恨不得你死,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看到蘇幻幻臉上那混亂又無法接受的神情,妍熙嫿笑得更開心了,她湊到宋曉佳耳邊,輕聲說,“告訴她,你有多恨她。”

“曉佳……”幻幻期待的目光,似對她的最後一絲希望。

宋曉佳捏緊雙拳,咬了咬唇,終於出聲,“我討厭你,蘇幻幻,你憑什麽能夠擁有他?擁有現在的一切?你知不知道,像你這種平凡的女人,就應該徹底消失!”

“哈哈……”妍熙嫿笑著不住拍手,“說得好,說得太好了。”邊笑,邊走向門邊,“把她交給你了。”

幻幻歪著腦袋看向宋曉佳,印象中那個懂事又乖巧的她,與現在殘忍無情的她,強烈的撞擊到了一塊。

第一次,她對自己所做的一切產生了質疑,對人性產生了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