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當初你在司徒亞泰公司
她盯著冷之清的眼睛，喃喃道：“我...我是蕭曦曦。”蕭曦曦，她是蕭曦曦。
聽到她的話，冷之清那張打破了冷硬的臉龐，再次恢複寒冰的狀態。他的眉頭皺都沒皺一下，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她，不是她。他錯了，不是她。隻是，想她，那麽，他寧願讓她來當一次她。僅僅一次也好，讓他當做一次夢也好，幻也罷，隻一次就好。
蕭曦曦感覺到他的手鬆了下去，但沒等她動彈，再次撫了上來，這次，蕭曦曦有種不好的預感。
時間像停滯了一樣，概念不明。這一刻，蕭曦曦感覺得到兩個人的呼吸，時間很短，卻又很漫長。
冷之清緊緊地握著她的肩，像耗費他所有的耐力一般。
她的臉龐，明明和她一模一樣，剛才的念著那一句話的語氣，也如同當年一般帶著迷人的氣息。真人不再是幻象，像風暴一般的激動衝擊著冷之清的內心。
隻是，為什麽，她逝去了，殘忍地空留他一個人，到這無法見到她一麵的地方。
“我知道。”冷之清從情緒中努力抽出殘存的理智。
“你...很疼，可不可以放開我？”蕭曦曦疼得都不敢動，他從不友善，但也從未如此失控過。現在的冷之清，讓她覺得有些驚駭，心髒也跟著砰動地跳起來。
冷之清的手，並未鬆動一毫，算作拒絕性的回答。
“疼。”蕭曦曦無力地回答，被他的手鉗著，躲都躲不開。這個時候，她隱約害怕起來，開始用力掙紮。
“別動。”冷之清命令性的語氣。
蕭曦曦猶豫了片刻，卻根本不聽話地繼續掙紮。隨著她的掙動，冷之清竭力想要理性的心智，卻忽然像被點燃的火一般。
沒等她再說什麽，他臉上的線條不再冷硬，而是動作很快地深深吻上了她的唇，不讓她再有什麽掙紮的企圖。
蕭曦曦整個人莫名地呆住了，一時頭腦轟然，猛然發現冷之清正狂熱地吸吮著她的雙唇，像要將她吞下去一樣。她的手往前推著，但身體被他鉗住了，沒有躲避的空間。
蕭曦曦的眼睛睜大，強烈的抵觸感讓她至死方休地掙紮起來。
想不到這個陰沉穩重的冷之清，也有這麽焦躁暴戾的一刻。她猛然咬了過去，趁著冷之清吃痛地離開自己，轉身跑到幾步之遙，咬著嘴唇，顫抖著身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冷之清吃痛地離開她，抹了抹唇角的血絲，想不到，她看似柔弱的樣子，卻有著如此的倔強。
但轉而，他又靜默不語地站在了原地。
他沒有去看蕭曦曦，而是暗自動容。她疼醒了他，是，沒錯，她...不是她。他不想接受，可是不得不承認，她不是她。
高大魁梧的身型，在接近傍晚的日光中，形成一道特別的鑲著金邊的魅影，無形中散發著森然的氣質。
蕭曦曦呐然不已，心髒狂跳著，久久不能平息。
一晚上，她說自己不舒服，不想和冷之清去吃飯。酒店按照他的安排給她送了餐，她卻也沒什麽胃口。把自己窩在被子裏，整理著淩亂的思緒。
*窗紗透著蒙蒙的亮光，微風輕輕撩動，意味著美好的晨曦即將到來。
蕭曦曦睜開眼睛，昨晚不知什麽時候便沉睡了過去，伸展了下身體，起身走下床。不管冷之清如何想，她給他發了個短信便決意外出。
好幾年不見曉雯了，真心覺得好想念昔日的舊友。不再想昨天苦惱的混亂，隨意吃了早點，出門打了車，照著曉雯發來的地址找了過去。
站在一個嶄新的公寓麵前，蕭曦曦興奮不已。好久，好久沒有見了，心裏按捺不住激動。這個地址，還是拜托了嚴睿查了許久才查到的，來前和曉雯通了電話，她臉上掩飾不住笑意。
按了幾下門鈴，門悄然打開，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曦曦！啊，曦曦！——你回來了！”撲過來的擁抱，蕭曦曦險些跌倒在後麵。
從接到電話那一刻，曉雯便也激動著，三年了，和蕭曦曦沒見都三年了。
“曉雯，我好想你！”蕭曦曦的語氣裏不無撒嬌與委屈。好幾年過去了，撫今追昔，除了嚴睿之外，隻有曉雯一直讓她心心念念著，“你一點沒變哦！”
“是嗎？...曦曦，我才是好想你，你這一去美國，我等到了猴年馬月，終於把你給盼回來了！”曉雯親昵地挽著蕭曦曦進了屋。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流了好一會兒，才把幾年來的牽腸掛肚訴了清。
“曉雯，你在哪工作啊？”蕭曦曦問道，忽然想到問問她的近況。
“還是老地方啊，”曉雯不假思索。“咱們當初一起進的公司啦。”
“咱們一起進的公司？”蕭曦曦不得其解，對此她一點印象都沒有，“...是哪啊？”聽曉雯提及，她倒是來了興致。
“你說呢？曦曦，你不會把這個也忘了吧？”曉雯嗔怪道，“‘司徒亞泰’啊！——還說呢，你當初失蹤了好一陣子沒了音訊，那麽英俊偉岸的司徒總裁也跟著走了！”曉雯的語氣裏滿是可惜狀。
想起當初蕭曦曦第一秘書的職位，她仍然感慨萬分。
“我...和你一起，在司徒...亞泰？”蕭曦曦有些大惑不解，腦海飛速運轉著，難道，就是昨天自己有些無形的感舊的那個建築物麽，原來是因為它是自己曾經待過的地方。蕭曦曦暗歎著，怪不得，自己自然而然地對這很有些熟悉。
“這個你也忘記了啊？”曉雯的臉上更是惋惜無比，“還好你沒忘記我！”
“這個當然，我怎麽會忘記你！”蕭曦曦笑起來，和曉雯在一起，故友的感覺最熟悉最溫馨，說不出的毫無防備感。
隻是，剛才曉雯感歎的話依舊引起她的疑惑，她翻覆想了想，有些匪夷所思：“曉雯，你說的司徒亞泰集團，我們在那工作過？”這些，她真的毫無印象。
“對啊。”曉雯忽然想到聊了半天口幹舌燥，還沒給蕭曦曦倒水，邊轉身邊隨意地回道，“我們偉大的司徒總裁啊，好可惜。你說，當初你毫無音訊，嚴睿都不給我消息，最近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蕭曦曦心神不寧起來，試探性地開口：“司徒總裁...司徒雷焰嗎？”眼前，又浮現出那個挖空心思想要和自己接觸的凜冽男人麵龐。
“就是他啊。”曉雯的臉上展現一種頂禮膜拜感，忽然，她想了想，又開口，“你們當初到底是怎麽回事？”當初，司徒雷焰對蕭曦曦的表現，蛛絲馬跡她觀察到過，應該不一般。
蕭曦曦卻禁不住絕大的詫異，並且狐疑起來。
居然，自己在司徒雷焰的公司工作過！這一點從沒有人提及，光這一個事，就夠她琢磨半天的了。她冥思苦索，得不到答案。
“曦曦，你在想什麽？”曉雯看蕭曦曦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自己的話哪裏引起她的不對勁，剛剛的笑容已經在她臉上消失了。
“哦，沒，沒什麽。”蕭曦曦笑了笑，“這些...我都不記得了。”
說完，她把僅有的那些失憶前後原委講了一遍，又掏出手機聊起了孩子。得到了曉雯的讚歎，她不禁思緒又回到小爵和小蕙的身上，隱憂著不知他們如何。
“曦曦，孩子...是司徒總裁的嗎？”曉雯驚詫地重複問了一遍，仿佛聽錯了一樣，臉上充滿愕然。
盡管當初在蕭曦曦生日那天，司徒雷焰送花過去，她覺得驚訝萬分，但眼下蕭曦曦為他生了一對龍鳳胎，曉雯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嗯。”蕭曦曦並不太情願地再次確認。
不知道當初自己到底是如何有的他們，但是，從幾次司徒雷焰的樣子來看，自己十有八九確實是像仲易軒說的，被強迫的。這些難以啟齒，她不知如何開口。
想著，她臉上不禁露出一些不可磨滅的迫不得已。
曉雯看得出來蕭曦曦對此並不想多言的樣子，也便不多說什麽。盡管這些在她看來有些疑惑，但如果蕭曦曦三緘其口的話，她絕不會追問。
“曦曦，我們出去玩吧？我帶你轉一轉。”曉雯笑容滿麵。
“好啊。”蕭曦曦開懷不已。
冷之清帶來的不快，很快便被她拋在腦後，不長思慮，兩個許久未見的故友一起出了門。
“曦曦，記得不記得！”曉雯拉著蕭曦曦，站在司徒亞泰集團樓下。
蕭曦曦往樓上看去，昨天路過的那一刻，她的確有些神思。站在樓下，她抬眼向上看去，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樓頂直入雲端的樣子，莫名有些頭暈。
“這個就是咱們當初的公司，真的很好哦！”曉雯並未注意到蕭曦曦神色的變化，心滿意足地感慨著，“雖然現在沒有無可挑剔的司徒總裁，但是，這裏...曦曦，你沒事吧？！”正說著，曉雯忽然發現蕭曦曦臉色泛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