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以愛之名 毀容
幾步跨過去,握住她的手,力道大的似乎想把她的手腕捏碎。
懶“疼,放手!”顧清漪奮力地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但卻力卻不敵他。將頭扭到一邊,把自己大約已經是傷痕累累的左半邊藏起來。
“我就這麽不受你待見,連看我一眼都覺得煩心了麽,顧清漪。”反正她已經知道他恢複了,再這麽裝傻也無濟於事。
嗬……就是罵人,他的聲音也這樣好聽,如同數萬顆珠子劈裏啪啦的落下來,砸在玉瓷盤上。
看他一眼吧,顧清漪苦笑,這樣的念頭讓她很無奈。
他的焦急,他的情緒失控,她可不可以妄想一下,他其實很在意她?
“顧清漪,說話!”嗓子像被什麽堵著,哽澀,聲音沙啞,有點絕望,有點慌亂,“我讓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壟他的表情猙獰,像一頭困獸,找不到出去的路。
她始終偏著頭,不動,墨如黑色流紗的頭發垂在側臉邊,讓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司空玉晨喘著粗氣,那團暴戾的黑氣堵在心裏,上不去下不來,有種嗜血的感覺在心裏泛濫開來。
想把她狠狠地撕碎,想奪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毀了她。
但同時卻有一股悲涼的讓他絕望的感覺如同潮水一般湧來,一波接著一波,把他推向深淵。
狠狠地甩開她的手,轉身大步地離開,狠狠地摔上門。
“砰!”令人心驚的一聲過後,病房裏重歸安靜。
風吹著窗簾,簾子摩擦之間的聲音隨著風聲飄進耳朵裏,馬路上的車呼嘯而過的聲音連續不斷。
日光燈散發著安謐的白光,照在白色牆壁上,反射著刺目的令人想落淚的蒼白。
高吊在掛鉤上的滴瓶源源不斷地滴著藥液,輸往她的血管裏。
這樣的安靜,居然連那小小的管裏滴落的藥液的聲音都能聽見。
顧清漪垂著頭,緊緊閉著眼,含上濕意的長睫毛顫抖著,似乎隨時都能落下淚來。
唇慘白,左半邊上塗著藥的臉有些恐怖。
不能哭,顧清漪,不能哭。
她咬著唇,唇齒相扣的地方發白,卻有絲絲的血滲出來。
他不愛她,他用攝魂術控製她,她對他,一定不是愛的,不是!隻是……被他蠱惑了。
這麽告訴自己,卻抑製不住那如洪水海嘯般奔湧過來的痛楚。
冰涼的手,忽然罩上了溫暖。
“放鬆手,血倒流了。”如同春回大地,春暖花開,四處鶯啼,揚柳拂過湖麵,聲音溫暖含笑,似能撫慰她所有的悲傷。
顧清漪睜開眼睛,蒙著一層水霧的眼睛很亮,卻含著似是深到骨子裏的悲傷。
勉強地笑笑,“我沒事。”
原偉笙揚了揚唇,溫柔地應了一聲,“嗯。”
“我真的沒事。”心裏有些發虛了,顧清漪囧囧的。
“嗯。”還是一聲溫柔的應和,他替她放好枕頭,扶著她躺下,為她掖好被子,“現在很晚了,醫院不讓留人,好好休息,明天再來看你。”
“清漪,我明天再過來陪你。”秦春春心疼地握一握她的手,“這醫院真奇怪,讓留個人也不給。”
顧清漪笑笑,“有事我會叫護士,你們先回去吧。”
“好,那你休息吧。”三人一齊出了病房。
顧清漪疲憊地閉上眼睛,想的隻有司空玉晨失控的話。
似乎……極少看到他失控過。
為什麽呢?
這答案,她想知道,卻同時又抗拒。
畏懼,卻又渴望接近。
想要恨他,卻偏偏又舍不得。
不願讓他看,隻是因為,她現在已經算是毀了容了。他們不給她看鏡子,其實她已經借著喝水的時機以水為鏡照過。
原本白皙的左半邊臉,深深淺淺的傷,有些的肉翻出來,塗著藥,貼著東西。
連她自己都不忍看。
想翻一下身,卻不小心壓到自己的左手,疼……她倒抽了口涼氣。
宴會散後某一處
“啪!”
凝靜的夜,人煙稀少的黑暗裏,這巴掌聲顯的格外清晰。
黑暗如同猛獸,夾著陰森壓抑的笑聲猙獰咆哮而過。
杜明笙身著一件白襯衫,黑色的西裝褲,如同清冷的神,麵無表情地看著被打的倒在地上的女人。
“BO……BOSS!”苓香摔在地上,不敢起來,捂著臉,哆嗦恐懼地仰頭,隔著夜色看著杜明笙。
朦朧的夜色,淡淡的花香,流水,本該是讓人覺得舒心的好景色,她卻覺得發冷。
“BOSS,要怎麽處置她?”身旁有人跟上來,小心翼翼地問。
“她還有用,處罰……以後再說。”杜明笙轉身,皮鞋踏在要板上,發出低沉的聲響,像奪命咒。
苓香幾乎可以預見自己任務完成後的命運,她不甘、委曲,咬牙,看著走到車邊的杜明笙。
“大事上你可以自己作主,苓香,別再使些小動作。這次的任務若完成的好,處罰可以減半。再像這次一樣,我會毀了你這張臉。”杜明笙森冷地看著苓香,聲音平平淡淡,卻說著這樣血腥的話。
苓香含淚,瞬時的憤怒讓她幾乎想發火,但……
像被馴服的野貓,她低頭,恭敬地說了聲,“是,苓香知道。”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再緊接著,馬達聲響起,風,呼嘯而過,那輛泛著冷光的銀色跑車遠去。
苓香抬頭,看著那輛車,麵無表情,半晌,綻開一抹絕美嗜殺的神情。
顧清漪的半張臉,卻要她用一整張臉來償還麽?
那個女人,配不上他,隻有她,才是他的絕配。
她絕對會讓他知道,對顧清漪動了不忍之心,是他最大的錯誤。
杜明笙,不該有弱點。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那司空玉晨的女人。
(卡卡,清漪受傷不是意外哦!劇透一下,前麵有個小細節的,顧清漪身邊的小奸細,嘿嘿。)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