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安的真麵目
黑暗裏傳來噠噠的腳步聲,還有男子輕輕哼唱的聲音。
他……來了。
明亮的燈光下,男子從黑暗中走來,簡單 的襯衫西褲,挺直的腰身,高大的身影,古銅色的肌膚平滑柔軟,那雙雋黑澄亮的眼眸,正望著她,彎彎的喊著笑意。
麗秋心頭一怔,記憶裏的一些事情從她腦海裏浮現,曾經淳樸踏實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原來她見過他。
而她更是無比相信他。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豐樂市某高級會所裏
周君寧打量著眼前的女人,用妖豔來形容她是最適合不過,豔俗的妝容,低胸小禮服的下擺更是露腿裝,裏麵的美好一覽無遺。
他不知她在打什麽主意,原本他沒打算赴約,隻是她說她能讓程誌成把股份賣給他,所以才會應約。
程佳敏喚來侍應,叫了幾樣東西,隨後把餐牌遞向周君寧,周君寧沒接,直接讓侍應走人,他的時間很寶貴,可不想浪費在她身上。
“你想怎麽樣,直說吧。”他雙手交疊,視線寧願停留在桌麵上的玻璃杯裏,也不願意望她。
他竟然那麽絕情,為了杜麗秋他竟然讓人那樣侮辱她,還一點愧疚感都沒有,以前一直以為他是溫潤如玉般的男子,原來是心如磐石的偽君子。
也罷,很快他就會嚐到比死還要難受的滋味了。
鮮豔的紅唇微嘟,表示著主人的不滿,可她並不像以前那樣發脾氣,隻是撒嬌道:“君寧,不用這麽絕情吧,再怎麽說我們都是老情人,一起吃個飯還是可以的吧。”
周君寧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睥睨她,冷冷說道:“別想跟我耍什麽花樣,你付不起那個代價。”
眼看周君寧快要走人,程佳敏騰地擱下玻璃杯,臉上嬌俏的笑容消失,她笑道:“難道你不想要那些股份了?”
周君寧停下腳步,扭頭審視著她,“原以為你變得有點腦子,沒想到還是這樣的貨色,現在程家的企業股票都跌到穀底了,除了我還有誰會買?更何況我手上還有精彩的錄像,不知你爸爸看了後會有怎樣的觀後感呢,我真的很好奇。”
沒想到他竟然用這事來威脅她,明明是他讓人給她下藥的,他竟然可以那麽理直氣壯地說出來,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死心了。
“你真的一點情麵都不留給我?”
周君寧嗤地笑了,“我跟你會有什麽情麵?該不會是你想多的吧。”
程佳敏隻是他完成任務的棋子,對一枚棋子,能有什麽感情?
“既然這樣,我們就好好談談吧,你給我給好價錢,我就把股份賣給你。雖然現在程家的股票是很低,可隻要我爸爸一天攬著它,就有權利對所有決策提出反對,聽說你要賣了它,這樣對你來說,怎麽也會有點阻礙,畢竟我爸爸那麽討厭你,凡是你提出的建議,相信他會無理由地提出反對。”
程佳敏很清楚,想要對付他和杜麗秋,需要很多很多的錢,現在就算要她扒下臉皮來求他多給點錢,她都願意,隻要以後能見到杜麗秋生不如死的樣子,要她做什麽都可以,她已經把靈魂和**都出賣了,還會在意臉麵嗎?
沒想到一切發展得如此順利,隻是多付程佳敏點錢,她就答應把股份賣給他。反正他不管她如何把程誌成的股份騙到手,隻要達到目的就可以,他一向不問過程的。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噔噔噔……”伴隨數聲沉悶的響聲,幾十盞燈光同時著起,鋪天蓋地的刺眼光線聚在一起,令麗秋一下子無法適應地閉上眼睛。
他見到她這樣子,在不遠處嘻嘻笑了起來,隨即興奮說道:“suripise”,他的聲音明快而愉快,與她第一次遇見他時很不一樣,那時候的他自卑說話都是唯唯諾諾,現在看來,他確實裝得很像,一下子就能讓她卸下警惕,還無限地給予他信任。
片刻後,麗秋才徐徐睜眼。
強光的映照下,她的臉呈現出一種瑩潤幹淨的白。雙瞳黑得宛如墨,無比的寧靜,盡管處於牢籠裏,整個人卻益發清冷秀美。
他盯著她,嘴角一直含著笑意,邁開筆直的長腿,走到距離牢籠一米外的地方,頗有興致地望著她。
“我最崇拜的杜小姐,見到我是不是很驚喜?”他輕聲道。
他的話裏沒有一次崇拜,反而有著諷刺的意味。
他原來一直處在深處盯著她,耍著她玩。
麗秋思前想後,除了他是變態殺人犯以為,她再也想不出他擄走她的原因,如果他真的是心理有缺陷,那麽她就盡量順著他,不要惹毛他,她要留著更多的時間下來,她相信靳柏辰一定會來救她的。
麗秋安靜說道:“那我要怎麽稱呼你呢?該不會還是林中吧?”
沒錯,眼前的男子就是那個口口聲聲非常崇拜她的退伍軍人。
男子很詫異她的平靜,別說一個女人,就連一個男人在發生槍擊案後被擄走,醒來發現自己被關在牢籠裏,也會驚慌害怕。
他的笑意加大幾分,好像得到一個很好玩的玩具似的,無比雀躍:“叫我w,或者喊我的中文名,維安。”
維安?他就是靳柏辰一直追捕的維安?可如果他就是維安,那麽上次她被擄走時,他去了公安局錄口供的,那怎麽會沒有人發現他的身份?
她臉上的平靜出現細微的裂痕,黑眸裏不再是平靜如鏡湖,而是泛起浪花的大海。
維安很滿意她現在的表情,他輕笑幾聲,很善意地為她進行講解,“你很詫異怎麽會沒人發現我?”
麗秋沒想到他能知道她內心的想法,她回想起靳柏辰的話,維安這個人很善於從人的麵部微表情亂來推測他們的內心想法,所以不想讓他得知你的想法,臉上不能出現任何表情。
麗秋不再搭理他,臉上回複平靜。
而維安似乎很想看到她的慌亂,不在乎麗秋的冷淡,他繼續說道:“從來沒有人見過我的真麵目,包括靳柏辰。不過現在,你就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真麵目的人,怎麽樣,是不是很開心呢?”
麗秋坐回鐵**,環抱雙手,把頭埋在胸前,不讓他有機會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他提到靳柏辰,那就證明他一直在暗處留意著他們。
她是唯一一個見過他真麵目的人,他是不會放過她的。他說那話給她聽,為的就是要看到她的恐懼。靳柏辰說過,維安最喜歡看到別人的恐懼,等那人滿足了他的**後,他就會殘暴地把那人肢解。所以現在為了保命,她絕對不能讓維安看到一絲的恐懼,不能滿足他的**。
維安似乎對她的行為有些不滿,抱著頭的麗秋見不到他的表情,隻聽到他發出哼哼幾聲,接著就是緩慢的腳步聲。
感覺到他似乎是走開了,可是並沒聽到打開大門的聲音。
麗秋依然保持安靜,隻是從手臂的細縫中偷偷看過去。
這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倉庫,四周堆滿了整整齊齊的集裝箱,中間的空地很大,平整的天花板上布滿一排排的射燈,將她所在的牢籠照得像個舞台似的。
前方相距幾十米的空地上,還放著一組沙發,餐桌,書櫃,酒櫃和電視機。維安正舒適地坐在沙發上,握著紅酒杯,一邊盯著她這邊看,一邊慢慢品嚐著紅酒。
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她,和他,在這無人知曉的地方,安靜地相處著。
麗秋的目光終於無可避免地與他對上,這雙眼睛跟以往任何一個人都要不同,就連痛恨她的秦青和秦少陽身上,也沒看到過,這般瘋狂的眼神。
所以當初,他就這麽跑到她麵前,因為她的案子而跑到公安局,對上靳柏辰。他扮演著這麽一個小角色,卻在暗中留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親自開啟了他的遊戲,卻沒有任何人發現。
那時候何嘉希他們發現那條密道的信息,也許也是這個人放出去的。如果他的目標是靳柏辰,那麽那次就是他刺探靳柏辰的一個小遊戲。
“怎麽?想起來了?”
麵前的維安突然開口,麗秋抬頭,看到他笑意更深的雙眼。
如果現在她能把他的身份告訴靳柏辰就好了,這樣就算他再擅長潛伏偽裝,也不可能一直以假麵目示人,總有機會捕捉到他。
可是現在……。
維安見她不搭理他,歪頭想了想,笑道:“杜小姐應該是餓了吧,餓肚子怎麽能跟我好好交流呢,真抱歉,我沒注意到這點。”
記得曾經有人問過靳柏辰,如果被維安捉到,是不是事事與他對著幹,不讓他從我身上得到一絲的快樂,不吃飯,不說話,任他折磨,任他怒罵嬉笑,當他不存在,這樣就可以讓他不殺他呢?
可那時候靳柏辰是怎麽說的?那時候她臨時有事,出去了,竟然沒聽到這麽重要的消息。
麗秋現在很懊悔,早知道當時就多呆幾分鍾,也許現在就不會那麽被動。
想了幾分鍾,麗秋輕聲說道:“好,我確實餓了。”
維安沒想到她竟然願意跟他一起吃飯,照理以她和靳柏辰的關係,靳柏辰應該教她事事都要對他對著幹才是,她竟然如此順從?
很難得,從維安臉上看到一點不確定,麗秋催促道:“是不是要吃飯?”
維安咻的露出笑容,盯著她的雙眼也越發的愉悅。
“當然。”他緩緩說道:“這是我的榮幸。”
他說得很紳士,可舉動並不紳士,他並沒有把她手腳上的鎖鏈打開,要她拖著長長的鎖鏈,走到餐桌上,他吩咐她乖乖地坐著等吃,對待她像對待一隻動物。
燈光很亮,旁邊放著柔和的小夜曲,倉庫裏沒有一扇窗,也聽不到外麵任何聲音,隻能聽到煮牛扒時燒得劈裏啪啦的聲音。
很快,他就把煮好的牛扒放上餐桌,還替麗秋擺好餐巾和刀叉,她沉默地望著他專注的側臉。
她暫時還搞不懂他的目的,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反抗會得到更恐怖的對待,還不如順從,隨他折磨,卻不表現出任何反應。
她相信她能承受,哪怕被折磨得人如枯槁,她也要活著對他說出那句話。她不能帶著遺憾走。
這些信念使她徹底平靜下來,她靜靜地望著維安,見他已經準備好食物,坐到她的跟前。
這頓飯吃得平安無事,他並沒用任何花招去折磨她,隻是問了她幾道菜的味道而已。
盡管這樣,麗秋也沒任何意思的鬆懈,暴風雨的前夕總是異常的平靜。
吃完飯後,維安禮貌地輕輕擦拭嘴唇,放下餐巾,繞過餐桌,走到她的麵前,溫柔地說道:“我帶你看些好玩的,看完之後,你要乖乖幫我做一件事。”
麗秋沒有表示出任何對未知事物的慌張,隻是沉靜地點頭。這份沉靜,令維安看著她的目光越發的意味不明。
麗秋跟隨著他走進另一間暗室裏,暗室裏一片漆黑,隻能依靠維安的小電筒來照明。
越往前走,一股腐朽的氣味越發清晰,這種情況下,她不得不想她是不是現在就要被殺?
陷入沉思的麗秋被維安的歡笑聲喚醒,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她,聲音雀躍得像小孩子給別人炫耀自己最寶貝的玩具。
“我們終於到了。”
她不知這扇門後麵有什麽,隻能在心裏跟自己說,不管見到什麽,都不能慌亂,不能展現出一絲的恐懼。
佟佟佟,大門緩緩被打開,裏麵傳來刺眼的光芒,麗秋用手遮住部門光線,等眼睛適應後才把手放開。
走到裏麵,她終於知道腐朽的味道是怎麽來的了。
這是一間足足有兩個籃球場大的房間,四周都是小格子,而每個格子裏麵都放著一個容器瓶,而容器瓶裏麵全部是人體器官,有眼睛,耳朵,心髒,頭,還有局部的肢體。
從進來開始,維安一直盯著她看,麗秋強行把心裏的那股毛骨悚然壓下去。
她安靜地看著,不發表任何評論,她的瞳孔收縮,似乎無比認真地看著,可實際上她已經神遊太空。
維安帶著她走到一個小角落裏,從裏麵掏出一個小瓶子,非常寶貝地說:“這是我最喜歡的玩具,你看,是不是很美?”
當維安把罐子舉到她眼前,一股酸氣從胃裏出來,她幹嘔起來。
維安見狀,不滿說道:“怎麽,你不喜歡她?她那麽美,你肯定沒認真看,不然怎麽會不喜歡她。”
他把瓶子放在中間的長長的鐵板上,拉著她的頭發,強行把她湊到瓶子跟前,讓她的眼睛貼到瓶子上。
他的舉動非常粗暴,可是聲音卻很溫柔,“是不是很美?”
瓶子裏被福爾馬林泡著的是一張女人的皮,從臉部到身體,很完整的一整塊,真不知道要有多好的手法才能把一個人的整張皮都剝了下來。
麗秋再一次感覺到維安不喜歡被違背,盡管很惡心,可是她還是乖乖地睜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張女人皮看。
“你看她的肌膚多好,我剝的時候可小心了,可惜這裏還是被我刮破了。”維安用另外一隻手指示給她看,果然,那裏有一條小小的刀痕。
維安回憶般說道:“她的肌膚白皙嫩滑,摸上去像摸雞蛋白那樣舒服,刮壞後我都後悔死了,這麽好的皮膚現在很難找的,不過幸好,被我遇上你。”
維安把她的臉拉到他的麵前,碰觸過玻璃瓶的手劃過她的臉,那個觸感似乎讓他很滿意,他喜悅說道:“杜小姐,你的皮膚比她的更好,從第一次見麵我就知道,現在看來,她跟你根本無法比,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加倍小心的,不會把你弄傷。”
聽到這樣的話,說不害怕是騙人的,看來這次不表現出害怕,她也在劫難逃,隻是她想到他剛才說有事需要她去做,心裏也產生點希望,也許她還有機會。
“你還想讓我做什麽事?”麗秋覺得這件事很有可能讓他暫時不對她下手。
維安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的觸感,他身處手來,指尖一次又一次劃過她的麵部肌膚,他的手很冰冷,他的每一次碰觸都讓她很有壓力,怕他突然間會獸性大發,把她掐死。
“我要你給他拍個錄像,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發現到你,如果沒有他,我就不會捉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你應該很恨他吧?”
維安口中的他是誰,她一下子就能想象得出來,可她一點都不恨他,不怨他。她還相信著他,相信他能來救她。隻是她現在不能讓他發現她的真實想法,在維安說出這話時,她盡量表現出震驚,憤怒和怨恨。
維安十分滿意說道:“既然這樣你就要全世界都知道,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一天後
全國的電視台遭到黑客入侵,所有電視台都在播放著同一條片段,片段裏的女人竟然是失蹤多日的杜家大小姐。
------題外話------
麽麽噠,謝謝15962992682送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