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瀾打開牆上的門禁顯示儀。
門外是一個濃妝豔抹的陌生年輕女人,她的手非常欠,一直在不停地拍打門鈴。
夏梔瀾不喜歡和這種沒有禮貌的人打交道,於是直接發信息給負責管轄這片區域的保安。
坐在桌子前的兩個壽星麵麵相覷,吃著蛋糕,聽著門鈴,根本不敢說話。
“夏梔晴你給我老娘滾出來!”
原本準備轉身的的夏梔瀾被門外傳來的河東獅吼嚇了一跳,一時間不知道該看哪裏。
夏梔晴的腳趾頭開始蓋樓,她的臉上帶著一些難以言喻的尷尬意味。
溫知書試探性小聲開口:“你,朋友?”
她很難想象外麵的人是以怎麽樣的心態吼出這句話的,至少聽起來是非常的聲嘶力竭。
“不是。”夏梔晴搖搖頭,然後起身徑直越過站在玄關處於懵逼狀態的人,一鼓作氣把門打開。
溫知書手裏拿著蛋糕,也匆匆跟上去。
夏梔晴皺著眉,冷著臉道:“李迎秋,你來幹嘛?”
李迎秋不停按門鈴的手在看到開門的人後瞬間停下,她顯然沒有想到屋裏有三個人,臉上的驚訝轉變為憤怒,大聲道:“你還有臉出來?”
她微微上揚的狐狸眼中含著顯而易見的怒氣,戴著美瞳的眼裏寫滿了控訴,貝齒輕咬著下唇,拳頭漸漸握緊,仿佛下一秒就要給夏梔晴一拳。
“你……有毛病?怎麽就你長臉了是嗎?”夏梔晴的表情仿佛吃了屎一樣難受。
李迎秋一定是她這輩子遇到最智障的富家千金。
自以為是就算了,還沒有自知之明。
20歲的人活得不如3歲小朋友。
“夏梔晴,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我謝謝你,不過這種臉不要給我,我嫌丟人。”說完,夏梔晴就準備把門關上。
心累,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泄露了家庭地址。
夏梔瀾看笑了,拚命壓抑上揚的嘴角,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妹妹的臉上有這種表情,看起來非常的生動,挺像一個活人。
溫知書則退居一旁,安靜勺著蛋糕吃,無差別吃瓜。
李迎秋眼神還挺好,用手一把抵住門口,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滾!”夏梔晴說了一個口型,然後執意關門,她不覺得她們兩個之間有什麽好說的。
“關於傅臨北的。”
夏梔晴已經把無語寫在臉上了,不耐煩道:“和我無關。”
李迎秋看著體格不大,力氣還挺大,推著門也不相讓。
吃瓜二人組默默站到一起。
夏梔晴把手放開,快速側身退後幾步。
李迎秋一下子失去重心,向前踉蹌幾步後直接跌坐在地上。
“你是不是有病啊?夏梔晴。”她為自己此刻的狼狽感到非常的憤怒,也顧不上形象二字,逮著人就抬頭吼。
結果就是吼錯方向了,她尷尬轉頭。
吃瓜二人組遭受無妄之災,這一天天的挺熱鬧。
夏梔晴冷眼相待。
夏梔瀾上前伸手扶起跌倒在地的人,詢問道:“迎秋是嗎?要不,進來坐坐?”
“姐?”你不要太離譜。
溫知書安靜吃瓜,啊不,吃蛋糕,這劇情走向真的過於高能,每一步都是意料之外。
五分鍾後。
四人圍著放蛋糕的小桌子坐,隻有夏梔瀾在友好地打量這個不速之客,還切下一塊蛋糕遞給她。
相對無言。
“知書,我們是不是要去澆花來著?”夏梔瀾起身,順帶拉了一把專心吃蛋糕的人。
溫知書趕緊把叉子放好,順勢說道:“哦對對對。”
“……”夏梔晴給她們一個眼神,麻煩自行領悟。
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律師是有原因的,懂得讓當事人私下調解。
出了門後,溫知書才鬆了一口氣,剛才劍拔弩張的情況下有點子心驚膽顫。
李迎秋看到她們出門後,才立馬神氣道:“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從今以後別對傅臨北糾纏不清,他是我的,我得不到他,你也別想得到。”
“???”懵!就是很懵!這是哪裏來的戀愛腦?
李迎秋是她高中時期的隔壁班同學,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們不應該有任何的交集。
然而,這戀愛腦喜歡傅臨北這個魅力無限的青春少年……
因為她和傅臨北關係尚可,所以戀愛腦對她莫名其妙多了很多的惡意,時不時就跳出來陰陽怪氣她一下。
傅臨北本人則堅定的和她表示,他們一點都不熟,隻是住在同一個小區,李迎秋單相思而已。
於是,她覺得忍忍就行。
高中三年,忍忍也就過去了,可是怎奈大學陰差陽錯和這個戀愛腦在同一個大學城。
她三個月前在大學城的一家咖啡廳工作,正巧遇到了一年多未見的李迎秋,又被陰陽怪氣一頓,本來以為無傷大雅。
結果李迎秋這變態竟然找到了她的家庭住址。
還氣衝衝找上門來……
戀愛腦+變態腦=李迎秋。
值得慶幸的是,李迎秋也隻是動動嘴皮子,說一些不太禮貌的話。
要不然,夏梔晴不能保證自己不發瘋。
“……”和戀愛腦無話可說。
李迎秋高傲地從自己的愛馬仕包包裏掏出一張50w的支票放到桌麵上,然後推過去。
“錢你拿著,離他遠點。”
夏梔晴在心裏翻了一個大白眼,她隨手從旁邊的茶幾上拿起茶壺,纖細的手指暴露無遺。
“你知道這隻茶壺多少錢嗎?”
“切,能有多少錢?看著就像一隻便宜貨。”
“……”怪不得說李家是靠石油發家的暴發戶。
“2000萬。”其實就是兩百塊錢從市場裏淘的,這麽說就是想騙一下傻子而已。
李迎秋縮回自己準備去接過茶壺的手,支支吾吾道:“你,你騙鬼呢?就一個破茶壺還2000萬,怎麽不去搶啊?”
她知道夏家有錢,不過她不相信夏家這麽有錢。
雖然不相信,但是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反正我好心好意警告你,你最好給我記住了。”李迎秋氣鼓鼓把桌子上的支票拿起來拽在手裏,然後起身走向敞開著的大門。
不敢動,不敢動,真的不敢動。
“……”夏梔晴皺著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然後勸解自己,一定要總有一顆包容之心。
不生氣,氣死自己無人替。
溫知書正在認真澆花,一抬頭就看到了頭也不回離開別墅鐵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