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禦帶著莫少寒、柯銘璨來到景常委家裏,等主臥室一幫權傾Z國的領導走後,三人才進屋。

景常委不複方才病怏怏的樣子,身姿巍峨的站在落地窗前,目光凜然注視著遠方。

“伯父!”景禦來到景常委麵前,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不靠譜模樣,恭敬的彎腰行禮。

“景常委,您好。”莫少和柯少也神色肅然敬禮。

景常委聞言轉身,精銳的目光在莫少寒和柯銘璨身上打量一番,隨即露出和煦親切的笑容,“聽景禦說,年輕人中屬你倆做事穩妥些。”

“謝常委誇獎。”莫少、燦燦虛心接受讚美。

“坐吧。”景常委走至沙發前,坐在主位。

得到允許,三人筆直的坐立,儼然一副軍人姿勢。

景常委好笑的搖頭,“在家裏不用這麽拘謹,大家可以像朋友一樣相處。”

莫少寒和柯銘璨稍微放鬆一些,卻還是不敢太過隨意。

“常委,我們查到狙擊你的軍火出自哪裏,以及購買的人。”柯銘璨一本正經的報告。

以前一直是家裏老頭子跟最高領導接觸,如今第一次親自麵對,柯少不自覺緊張幾分。

“嗯,是一個叫花豹的黑老大,對麽?”景常委神色一瞬間變得狠厲起來。

黑社會,將是他執政之後嚴打的對象,不過前提他要在大選時取得勝利。

花豹?Z國三大黑幫中最狠辣的那一個?傳聞花豹神秘莫測,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沒有人見過他。

花豹怎麽會參與*?

進屋之前,景禦簡單向兩人介紹過目前的形勢,下屆主席候選人有兩個,一個是景常委,一個是薄常委。支持他們的人也一半一半,不分伯仲。

一山不容二虎,兩個能力卓越的人總有一個退出曆史的舞台,如何除去另一半成為他們的心尖刺。

當景禦告訴他,景常委被暗殺,那人很可能是薄常委指派時,莫少寒沒有說話。對於政治,他向來不參與任何意見,也不做任何想法。

隻是,這突然冒出來的花豹,是怎麽回事?

花豹和李豔,又有怎樣的聯係?

“常委,我查到的是李豔。”柯銘璨回答。

“李豔?就是稱霸亞洲的女毒梟?”景常委銳利的眼瞳中散發出一絲狠厲。

柯銘璨點頭,稱是。

景常委眼中的狠厲一閃即逝,他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悠然道,“這兩個人,你們有辦法揪出來嗎?”

現下正處多事之秋,景常委不適宜有任何動作,隻能委托給莫少寒和柯銘璨私查。隻要查到這兩個人與老薄有關,老薄必將措施大選機會。

“沒問題。”莫少寒堅定承諾。

“如此,我等你們好消息。”景常委站起身,與莫少寒和柯銘璨握手。

告別景宅官邸,莫少寒辭了景禦的邀請,踏上飛機直飛成都。

今天是兒子四歲生日,他答應過沫沫會在十二點之前準時出現。

飛機飛至遊沫溪小區上空,因為小區內沒有設停機跑道,莫少寒從繩梯下來,跳到頂層樓麵。

由於慣性作用,莫少寒從繩梯跳下來時滾了幾圈,好在沒有受傷。

莫少寒迅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路狂奔至遊沫溪家。他拿起手表一看,很好,23:45,沒有失約。

這麽晚兒子應該睡了?莫少寒沒有敲門,拿出手機撥打遊沫溪電話。

電話一直響鈴,沒有接起。

莫少寒不死心又打一次,遊沫溪還是沒有接電話。

沫沫在幹什麽?睡著了或是手機不在身邊?

莫少寒改而發短信:【沫沫,我回來了,在門口,等你出來見我。】

發完短信,他斜靠在牆邊,聯係莫少宸。

“宸,幫我查兩個人,李豔,亞洲毒梟;花豹,Z國黑幫之首。”

莫少宸手裏有全世界最精銳的情報組織,幾乎沒有查不到的消息。

“好,十天之後給你消息。”Edson允諾。

“謝啦。”

“我聽玥玥說你明年開始回莫氏上班?”莫少宸難得八卦。

莫少寒一聽此話整張臉當即垮下來,哭喪道,“我是被玥玥設計的。”

莫少宸那張冰山臉露出笑容,幸災樂禍,“誰讓你丟下莫氏一個人逍遙快活?”

“她不也想快活。”莫少寒反駁,眼珠子一轉,驀然像是想到什麽,“你猜她給自己放假會去哪裏?”

莫少宸臉上的笑容立即定格,眼角不自覺抽抽。

“哈哈,宸,你等著吧,那丫頭絕對是來找你,別說我沒提……”

啪,莫少宸掛斷信號,阻止莫二少的聒噪。

“欸,這麽說,我還是挺願意回莫氏。”莫少寒盯著手表繼續說,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見,“隻要玥玥能把莫少宸拿下,失去自由也值得。”

莫少寒為自己的犧牲精神所感動。

空曠的走廊再一次歸於平靜,除了心跳聲,莫少寒感到無盡的孤單。

沫沫呢?怎麽還沒有回消息?

他又給遊沫溪撥去電話,這一次,鈴聲沒有響完,莫少寒看見一抹魂不守舍的身影。

遊沫溪走出電梯,埋頭走過來。

“沫沫!”莫少寒跨步上前,語氣裏掩飾不住的興奮。

遊沫溪因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渾身一顫。

她抬頭看向笑容滿麵的男人,一股怒意從腳尖直到心底,“莫少寒,大半夜你想嚇死人啊。”

莫少寒被吼得莫名其妙,委屈道,“沫沫,我給你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我以為你在生我氣。”

遊沫溪越過莫少寒,拿出鑰匙開門,“我沒空跟你較勁。”

從李瑋霆家開車回來,她一直在想兩人之間出現了什麽問題?是她不夠了解李瑋霆嗎?

似乎記憶中,他從來都是好好先生,沒有一點瑕疵。

今天不堪的一幕,李瑋霆和薛晴媛在一起有多久?如果不是她意外撞見,李瑋霆會不會提分手?

不知道啊,遊沫溪滿腦子不確定。

說到底,她對李瑋霆的心安,不過是他表現出來給她看的一部分。那另一部分呢?

莫少寒在遊沫溪打開門的一瞬咻的鑽進去,不給她攆他走的機會。莫少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著心事重重的遊沫溪,他才意識到她的反常。

“沫沫,你剛剛去哪兒了?”晚上十二點還在外麵,不像她的風格。

遊沫溪沒搭理,徑直回到主臥,上床睡覺。

莫少寒看著寂靜的屋子,再也無法淡定。他打開臥室門,上床,隔著被子壓在遊沫溪身上。

重!沫溪被壓得喘不過氣。

“啊!莫少寒,你……你什麽時候出現在我房間?”遊沫溪驚叫,拳打腳踢著身上健碩的男人。

“很好,你終於意識到我的存在了。”

敢情她剛剛一直把他當空氣?莫少寒有種挫敗感。

“下去,下去。”遊沫溪將被子一掀,全部搭在莫少寒身上,再一使勁,莫大少爺狼狽的滾下床。

遊沫溪站在**,居高臨下,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莫少寒,“你個流氓。”

莫少寒被滾成了粽子,掙紮著露出臉龐,“沫沫,你力氣好大。”

遊沫溪氣得呼吸加重,“莫少寒,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不會他又拿她家的鑰匙偷偷配了一把吧?

莫少寒站起身,將被子抗回**。兩人一上一下對視,“明明是你開門讓我進來。”

“我?”遊沫溪詫異,她怎麽不記得?

瞧見莫少寒可憐兮兮的樣子,難道真是她開門?

“好吧,算我開的門。”也許是太過專注想李瑋霆的事,忘記周遭出現的人事物。

遊沫溪重新拿被子蓋住自己,“我要睡覺了,麻煩你出去。”

什麽叫算?莫少寒眼神一滯,心知她肯定發生了什麽。

他走至床的另一側,和衣躺下,“告訴我你剛剛去了哪裏,發生了什麽事?否則我不下床。”

遊沫溪怨念的看向莫少寒,就不能給她點時間好好悼念一下逝去的感情嗎?

她拿被子捂住頭,沒有心情跟他拌嘴。

但是她忽略了莫少寒刨根問底的性格,他一把扯開棉被,丟在地上。

“遊沫溪,不許裝睡,給我說清楚。”

說什麽?有什麽好說?她失戀了,很光彩麽?

沫溪蜷縮身子,雙手抱住膝蓋,臉死死埋在胸口。

莫少寒所有的怒意在見到她這個樣子時偃旗息鼓,沒來由的心慌席卷莫少寒。他側躺身子,抱住遊沫溪。

“沫沫,到底怎麽了,告訴我,好嗎?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一直陪在她身邊?遊沫溪自嘲一笑,太多的人跟她說過這句話,最後呢?

她已經不再奢望愛情。

沫溪掙開莫少寒的懷抱,下床,雙眼木然道,“我和李瑋霆分手了,你開心了?”

和李瑋霆分手?他當然開心啊!莫少寒想放聲大笑,想舞動腳步慶祝。可是遊沫溪一臉悲傷,他這麽做委實不合時宜,莫少隻能暗自竊喜。

“那證明你們不合適。”

不合適?什麽又是合適?遊沫溪無解。

“莫少寒,你出去吧,我想睡覺。”

莫少寒看她情緒低沉,哪兒放心她一個人獨處?他不由分說,拉遊沫溪往外走。

“喂,莫少寒,放手,你要幹什麽!”沫溪不停拍打拽著自己手臂的男人。

他絲毫沒有鬆懈的打算,拉著她攔下一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