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切都不存在

這話,令阮雪琴徹底停了手裏的動作,伸手戳了下她的腦袋,“是我把你慣得沒心沒肺還是你跟學著沒頭沒腦了?你不是不清楚現在葉素兩家的矛盾,你姓葉,就要學著去避嫌。他們素家有多恨咱們葉家你不知道嗎?就算你想跟人家好好的,他們素家也不能同意,到時候你怎麽辦?你個女孩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媽——”

“還有他的職業!”阮雪琴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他是做警察的,而且還是負責緝毒的,是危險中的危險職業,萬一真出什麽事你還想守活寡嗎?”

“您別說了,總之我才不管什麽葉家和素家的,我知道我喜歡他,我愛他,愛一個就要在一起不是嗎?”葉瀾急了。

“相愛容易相守難,注定了前麵是個深淵為什麽還要往下跳?”阮雪琴不為所動,“總之,你斷得也得斷,不斷也得斷!我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命令你必須這麽做,否則,你連我這個媽也別認了。”

“您這不是在逼我嗎?”1c48y。

“我是你媽,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媽!”

“呦嗬,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了。”兩人的爭執被剛進門的阮雪曼給打斷了,走進來,一臉嘲諷地看著阮雪琴。

與此同時,一直在樓上補覺的葉淵也被爭吵聲吵醒了,抻著懶腰下了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睡眼惺忪,“二嬸,你們兩個別吵了,不就個素凱嗎?哪有那麽多的事,瀾瀾喜歡就隨她去好了。”

“還是大哥好。”葉瀾像是找到救星似的一下子鑽葉淵懷裏,摟住他的胳膊,小臉由陰轉晴。

阮雪曼走上前,抬手拍了下葉淵的後背,疼得他齜牙咧嘴,“媽,您打我幹什麽?又不是我愛上素凱了。”

葉瀾一聽“噗嗤”樂了。

“臭小子,平時不見你個人影,一回家就胡說八道,回屋睡你的覺,少管閑事。”阮雪曼皺著眉頭。

“葉瀾是我妹,我這個做哥的總要為她打打氣才行。”葉淵笑了,又看向葉瀾,“快跟我說說,素凱那小子對你好嗎?他有大哥這麽風趣幽默嗎?他——”

“葉淵,我看你還是勸勸你妹妹跟那個素凱斷了。”阮雪琴沒理會阮雪曼,看向葉淵歎了口氣。

“斷?幹嘛要斷?”葉淵不解,“二嬸,你是沒見過素凱吧?一表人才不說還年輕有為,是警局最有作為的警察,我可是聽說他在雲南的緝毒事跡,是個有擔當的爺們,咱家瀾瀾跟著他吃不了虧。”

阮雪琴皺眉。

阮雪曼卻在旁起哄架秧子,“姐姐,有句話叫做女大不中留,我看呐,瀾瀾說不準以後還真是嫁到素家了呢,就不知道她的未來婆婆好不好相處。”話畢又掩唇譏笑,“那個方小萍可是出了名的潑婦,光是罵街幾個老爺們都不是她的對手,你們家瀾瀾呐,以後可有好日子過了。”

她的幸災樂禍阮雪琴聽得一清二楚,微微眯眼,“妹妹,三年河東三年河西,你們家小玉的事還沒鬧明白呢就先管好自己吧,素家,我可沒打算讓瀾瀾沾上一點,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葉淵別跟素家再扯上關係,要不然你可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呦,怎麽素家除了素葉外還有女兒嗎?據我所知就素凱一個男丁吧。”阮雪曼笑得更甚,“要讓我們葉淵跟素家有關係也不是不行,那也得是她方笑萍老來得女才行啊。”話的雪停嗎。

阮雪琴攥了攥拳,看樣子氣得不輕,轉頭看向葉瀾,“你最好乖乖聽話,別讓我再知道你跟那個素凱有聯係。”

“媽,您不能這麽不講道理!”葉瀾傷心了,衝著她喊了句轉身跑上了樓。

阮雪琴見狀變了臉色,也跟了上前。

待客廳恢複安靜時,阮雪曼譏笑搖頭,坐在了沙發上,“她也有今天?看見她剛剛的臉色沒有?真是痛快。”

“媽,素凱那人挺好的,您可別跟著摻和。”經過這麽一鬧葉淵也徹底清醒了,懶洋洋倚靠著沙發,雙腳搭在茶幾上。

阮雪曼拍了下他的腿,“我可沒工夫管她的事,小玉的事已經夠讓我焦頭爛額了,現在你也不給我省心。”

“我怎麽了?”葉淵探身拿了隻蘋果,一口下去,咬了大半下去。

“你是葉家長子,天天忙著在天上飛已經讓我很糟心了,年齡又不小了,到現在連個正兒八經的女朋友都沒有,你是想氣死我嗎?”

葉淵聽她老生常談頭就大了,三兩口吃完蘋果後擦了擦手,“媽,您呐就別瞎操心了,我上去再補下覺,時差還沒倒過來。”

“你給我站住,別一說這事兒就總想搪塞過去。”阮雪曼一把揪住他,“你不是不知道現在董事會對年柏彥已經不滿了,趁著這個機會你應該回公司才對。”

“我回去幹嘛呀?”

“你是葉家長子,精石的一切都屬於你的,這還不是你回去的理由?”阮雪曼苦口婆心,“年柏彥這次去了南非,那個鑽礦十有八.九會被他拿下,一旦他拿了礦回來,他在精石的地位又鞏固了。”

葉淵翻了下白眼,“他是精石的總經理,地位鞏固很正常。”

“你怎麽跟小玉一樣傻?你不回精石,小玉也不回精石,現在年柏彥還鬧著要離婚,那精石最後落誰手裏?還不是他的?到時候咱們就得等著被他掃地出門了!”17652204

“您不是還有股份在精石嗎,他怎麽可能趕您走呢?”葉淵打了個哈欠,又抻了個懶腰後起身,“總之,我隻喜歡開飛機,就這麽簡單。”

“臭小子,說會兒就這麽不耐煩。”見他要走,阮雪曼皺緊眉頭,衝著他背影喝了一嗓子,“你不回精石,今年就把結婚對象訂下來,否則可別怪我也給你安排相親!”

“知道了知道了。”葉淵應口,幾個大踏步趕忙竄上樓。

阮雪曼無奈搖頭,在沙發上靜靜坐了一會兒,滿腦子都是年柏彥拿下鑽礦後股東們夾道歡迎的情景,越想冷汗就越多,這個年柏彥,當初她認為想他是最上乘的人選,豈料卻成了引狼入室,如果,他在南非回不來,又或者是徹底消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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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開普敦

深夜,隻剩下霓虹油走的聲音。

公寓房門開了,素葉一直膩著年柏彥,摟著他的後腰雙雙進了房間,房門一關,她便笑著將年柏彥壓在了門上,雙手摟著他的頸,墊腳送上熱情洋溢的吻。

她的熱情自然引得年柏彥受寵若驚,很快被動化作主動,大手延著她的後背滑下,探進了她的裙底。她撤離,卻依舊摟著他,將臉深深埋在他的懷裏。

年柏彥輕笑,將她摟緊。

然而很快地,他感覺胸口濕濕的,溽熱一片,低頭一看眼神怔了下,抬手捧起她的臉,驚愕於女人順臉頰滑落的淚珠,一顆一顆,在這間尚未開燈隻有月光蔓延的空間裏,看上去那般的楚楚動人。

這樣的她,讓他突然想起在酒吧初遇的情景,那晚的她也是埋在他懷裏流淚,淚水染了美麗的眸子,揪得他的心生疼生疼。

“好端端的怎麽哭了?”年柏彥伸手,如那晚似的輕撫她的淚,不過今晚,他多了低頭親吻她的動作。

素葉緊緊摟著他,依舊默默地流著眼淚,良久後小聲道,“年柏彥,有的時候我真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因為這段時間太過美好,美好到反而令我惶惶不安。”

年柏彥凝著她,“你醉了,別胡思亂想。”

她與他對視,淚眼迷離,“因為喝了酒,所以情感才會更清晰,其實我挺怕的,怕一眨眼你就離開了,又或者是原本美好的一切不過是美夢一場,壓根就不存在。”

“我不會離開你。”他低歎,壓下臉頰與她鼻梁相貼。

“是我開始誠惶誠恐了嗎?”素葉貪婪呼吸屬於他的氣息,“以前我不是這樣,可現在我覺得我沒有勇氣麵對孤單了。”

年柏彥收了手臂將她重新納入懷,“傻丫頭,我說過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所以,你不用麵對孤單。”

“可是我也不想讓你麵對孤單。”素葉從他懷中抬頭,“你不該瞞著我,我會心疼。”

年柏彥明白她話中所指,伸手將她的發別於耳後,“那晚真沒那麽嚴重,你可以去問許桐,我胃出血已經很久沒犯了。”

話剛一說完,素葉便又吻上了他的唇,手指延著他的鎖骨下移,解開他的襯衫扣子,呢喃著,“讓我感受你吧,這樣,我才能知道跟你在一起是真的。”

“傻瓜。”年柏彥的心口溫暖著又牽扯了一絲疼,他不是不明白她的惶惶不安,離競投的日子越來越近,時間每油走一分,他和她輕鬆自在就少了一分,雖說已做好了回京麵臨風雨的準備,但是於她,表麵上嘻嘻哈哈毫不在乎,可擔憂全都藏在心裏,而他,亦不敢保證接下來的路會順風順水,有時候誓言會顯得無力,正如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