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你的實話
紀東岩雙臂環抱於胸前,懶洋洋倚靠在一旁,“看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找你的確有事。”素葉毫不遮掩。
紀東岩挑眉,看了她良久後打了個哈欠,“介意我先洗個澡嗎?”
“請便。”
他鑽進了浴室。
素葉開始打量這間套房,麵積不小,格局設計合理,臥室、起居室、會客廳、私密書房等都不吝麵積地分開,還有獨立的健身房,紀東岩的東西放得哪都是,不難看出他在這裏住了挺長時間。大致觀賞了一圈,推門進他臥室時,**略顯淩亂,毯子散落在地,床頭放著隻紅酒漬已幹涸的長腳杯,杯子旁散放著幾本商業雜誌。
臥室的盡頭還有個房間,是書房的位置,想要進到書房就必須得穿過臥室,這也是其私密性的設計。書房的門沒鎖,所以素葉哪怕是站在臥室門口的位置都能隱約看到書房地麵上鋪的長毛地毯的一角。不知怎的她的心髒驀地加速跳動了,書房裏,總會放一些私密文件吧。
心底最深處,一股類似邪惡的力量迅速衍生,素葉的雙眼死死盯著書房的位置,隻要穿過臥室,隻要進到書房……
這力量促使她移動了腳步,一點點進入了臥室。尖細的高跟鞋踩了上前,被地毯吸去了聲響,臥室裏充塞著強烈的男性氣息,屬於紀東岩的。素葉終於穿過了臥室來到了書房門口,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後進了書房。
書房的麵積不小,背景是開普敦最繁華的都市一角,這處酒店占據了開普敦最好的商業位置,得天獨厚的高度和角度又能將開普敦的美麗盡收眼底,隻是今天下了雨,窗外滂沱雨勢模糊了這角繁華的視覺,陰沉沉的天氣所帶來的陰沉沉的光線,卻也足夠讓素葉將書房的環境打量個清楚。
很難得的,書房裏十分整齊。
桌子上的電腦呈現待機狀態,指示燈的光收斂到了最微弱的程度,旁邊放有成摞的文件夾,不難推測這幾天紀東岩都是在這裏處理公事的。
素葉伸手,手指在碰觸文件夾的瞬間又停住了,攥了攥手指,縮回手指時卻不小心碰到了電腦鍵盤,緊跟著屏幕亮了,沒有所謂的密碼驗證,直接就能看到文件的界麵。
如同觸碰到了潘多拉盒子!
素葉整個人都僵在電腦前,盯著界麵上那幾個文件的文件名,看得出這些文件是按時間進行分類的,因為她一眼看見了最前頭的文件,文件名很怪,字母和數字組成,後帶有英文名稱,標書的意思。素葉仔細分析文件名稱中的字母和數字,總覺得眼熟,大腦拚命搜尋有關聯的記憶,很快定格在年柏彥帶她乘坐直升飛機直飛鑽礦的一幕。
驀地記起,這些字母和數字是指代地理緯度,而這個地理緯度就是約堡的那片鑽礦,她在直升機上聽過年柏彥說過鑽礦的緯度。
目光重新盯回文件上,這麽說來,這個標書就是有關約堡鑽礦的。
心髒近乎跳到了嗓子眼裏!
她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微微眯著眼,眼裏隻有標書這兩個字在拚命竄動,竄得她心慌意亂,手指緩緩探向鍵盤,光標落在了文件上,隻要她點開文件,隻要她能看到裏麵的內容,哪怕是看到了標書上標有金額的位置……
那麽,紀東岩這次就一定會輸給年柏彥。
素葉的手指攥緊鬆開,鬆開再攥。
窗外,烏雲壓得更低,近乎透不過氣的黑暗。
她的眼卻陡然亮了下,如暗黑雲層中的星子,耀過光燦堅定的光。她手指敲下,那份鑽礦的標書終於打開。
標頭清晰明白的字跡令她更為激動,她猜得沒錯,就是有關這次競投的文件!
素葉隻覺得呼吸都艱難了,氣流似乎無法從鼻腔裏正常油走,她隻能聽到心髒在胸腔中撲騰騰亂跳的聲響,這聲響又浮遊上了耳朵,耳膜盡是聒噪的聲音,不知是書房的氣流太過窒悶還是,她做賊心虛,總之大腦開始出現漲漲的窒息感,太陽穴都跟著一鼓一鼓地漲。
手指倏然停止了,她隻看了一個文件名就再也沒繼續看下去。矛盾衝刷著心情,一方麵她知道隻要再多看一眼就能徹底幫到年柏彥,另一方麵她又知道這種構成商業犯罪的行為不但會使紀東岩在這次競投中一敗塗地,更會令她這一生都處在內疚之中。
她,到底要不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幫到年柏彥?
素葉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壓了壓胸口後,終於,還是緩緩伸手,倏然關掉了文件。1cuut。
心中的彷徨不安及緊張也跟著消失殆盡。
緊跟著是男人慢悠悠的聲音闖進了她的耳朵,“既然都打開了,怎麽不繼續看下去?”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素葉一跳,她猛地回頭,恰巧窗外劃過一道閃電,將站在書房門口的男人映得格外清晰。
紀東岩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依舊懶洋洋地倚靠在門邊,剛剛洗過澡的他還是半羅著上半身,水珠延著短發的發梢滴在了鎖骨,結實的胸肌上還沾著光瑩的水珠,下身的浴巾換成了一條寬鬆的家居褲,純白色亞麻質地,看上去顯得愈發地慵懶。
隻是,他看向她的眸暗沉了些,眸底如同初冬時剛剛結了薄冰的湖麵,岑涼了很多。
素葉從未見過紀東岩這般薄涼的眼神,剛剛一瞬揚起的緊張和被人現場抓個現形的尷尬很快壓了下去,她沒立刻起身,始終坐在椅子上,看向他波瀾不驚,“相比去揣摩一份標書,我更希望從你嘴裏獲知答案。”
紀東岩笑了,朝著她走過來,於她麵前停住腳步,嗓音在她頭頂揚起時略帶譏諷,“不愧是從事心理行業的,這個時候了還能不動聲色。”
“我剛剛完全可以一字不差地看完文件。”她仰頭與他對視,這麽說不是想給自己開脫,隻是想要告訴她,她是絕對珍惜與他的友誼。
“那我是不是還要對能在你心裏留有一席之地感激涕零?”紀東岩繞到了她的身後,雙手壓在了她的肩頭上。
“紀東岩,我知道我剛剛差點犯了錯,其實我隻想知道你有沒有打算跟年柏彥公平競爭。”素葉挺直了脊梁,他的手指壓在她的肩頭上,隔著薄薄的衣料她亦能感覺得到男人指尖的溫度,還有掩藏在淺笑下的不悅和譴責。
肩頭上男人的手壓了壓,“說的具體一點。”
“三億。”眼前的電腦屏幕暗了些,她恍惚能看到身後男人的影子,直截了當道,“那天出海,我聽到了你要求對方轉賬三億的話。”
紀東岩笑,“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個語言通。”
“紀東岩,那片鑽礦的潛在價值保守估計都不能低於10個億,這是當時亨利給出的價值評估,我很想知道,這10個億有沒有你串通亨利軒提價的成分在裏麵,如果跟你無關,那麽如此價值龐大的鑽礦,你為什麽隻準備三億?”
“我也很想知道。”頭頂上紀東岩的聲音隨著他俯身的動作緩緩靠近,他的雙手延著她的肩頭也逐漸滑下,從她的手臂下移,最後以結實的手臂將她徹徹底底圈在懷中,與她手指教纏,臉頰微微偏過,薄唇離她的臉頰近在咫尺,“年柏彥究竟哪裏好,為什麽你就不能這麽死心塌地地對我?”
“在我心裏,你和年柏彥一樣重要。”素葉挺直著身子,沒掙紮亦沒憤怒,“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我知道你和年柏彥之間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但我相信在最關鍵的時候你們最在乎的還是彼此,所以一定要鬥個你死我活嗎?”
紀東岩盯著她的臉,一言不發。
“年柏彥不知道三億的事兒,我也沒跟他提及過。”素葉說著轉臉看著他,與他的目光相對,“因為我想從你嘴裏聽到一句實話!”
紀東岩微微挑唇,“想聽實話是吧?”
素葉目光堅定。
紀東岩唇際的笑倏然擴大,竟突如其來地壓下臉,準確無誤地封住了她的唇。
紀東岩盯著她的臉,一言不發。
“年柏彥不知道三億的事兒,我也沒跟他提及過。”素葉說著轉臉看著他,與他的目光相對,“因為我想從你嘴裏聽到一句實話!”
東倚的的請。紀東岩微微挑唇,“想聽實話是吧?”
素葉目光堅定。
紀東岩唇際的笑倏然擴大,竟突如其來地壓下臉,準確無誤地封住了她的唇。素葉沒料到他會這麽做,雙眸陡地瞪大,緊跟著掙紮起來。然而紀東岩變得強勢,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抱起,大踏步走出書房,將她直接扔在了**,不管不顧地壓下健碩的身子。
“紀東岩——”
剛冒出的話又被紀東岩堵回了嘴裏,他借機狠狠撬開了她的唇齒,霸道索取她口腔中的芳甜,將她兩隻推搡著他胸膛的手反剪於頭頂,強健的身子壓住了她拚命掙紮的嬌軀,吻變得愈發蠻橫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