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III素年不相遲

宴會廳,依舊優雅如故,男的,女的,各個披上上流社會的文明外衣,在變著法兒滿足自己內心的空缺。人,總會寄予一些事情來轉移虛空,例如年柏彥,當然,還有一些是懷揣著美好夢想的人,迫切地需要利用這樣的宴會能扶搖直上,例如白冰、安靜等,隻不過,安靜相比白冰的心思還要夢幻點,相比扶搖直上,她更想得到一人心。

隻是,行為上有點幼稚。

引得白冰恨不得戳爆她的頭。

“我說過會幫你就一定會幫你,你怎麽就按捺不住呢。”宴會廳的角落裏,當白冰耐著性子聽完安靜的講述後,又氣又急,咬牙切齒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冰姐,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剛才金先生叫我出去,哪想他會那麽做。”安靜低垂著頭,小心翼翼地回答。

白冰沉著臉,想了想問,“他沒認出你?”

安靜沮喪地點點頭,她以為他多少會對她有點印象,哪怕對她說一句,你挺眼熟的,她能聽到這句話也就知足了。

白冰歎了口氣,半天沒說話。

“我……是不是沒戲了?”安靜見白冰許久都不開口,心裏沒底了。

白冰的神情挺凝重的,語氣也不輕鬆,“你以為年柏彥是什麽人?安靜我就明確告訴你,你剛才發生的事無論是純心還是故意,在年柏彥眼裏都成了主動接近的行為。主動跟他搭訕的女人那麽多,什麽招式他沒見過?你在他眼裏很幼稚知不知道?還有,你千萬別以為他是幫你還的三十萬,要是一廂情願這麽想下去你會瘋的,他不過是出了這筆錢替自己掃清麻煩而已。”

說這話的時候,白冰心裏也犯嘀咕。

按理說當初她接近年柏彥的時候也跟安靜的做法大同小異,可她的確是成功了,她也如願以償地在年柏彥身邊待了很多年,但安靜怎麽就一點都沒引起年柏彥的注意呢?是不是還有旁人在的緣故?又或者,年柏彥真是對那個葉家二小姐一往情深?

安靜聽了這話後更加沮喪,甚至開始無助,拉住白冰的手,哀求,“冰姐,求求你給我支個招吧。”

“我沒法幫你了。”白冰言辭果斷,“如果沒發生剛才那事的話,我是想直接大大方方地帶你上前去跟年柏彥打個招呼,我會負責支開他身邊的那些人,給你和他留一定的交談空間,但現在,怕是年柏彥對你已經有了偏見,再這麽做的話,他那麽聰明的人就知道我的意圖了。”

“那……”安靜急了,“怎麽辦呢?我不能讓他對我有不好的印象。”

白冰環視了一圈,最後衝著另一角沙發上努努嘴,“現在能幫你的人就隻有姚製片了,一來她很擅長將藝人推出去,二來她跟年柏彥也算有交往,畢竟合作過。”

還有一點是她不想告訴安靜的,當初她跟年柏彥斷了聯係後每天活在後悔當中,後來遇上了姚梅,通過姚梅的疏通和合作建議,她才有機會與年柏彥麵對麵坐下交談,但這一次,她不會傻到跟他提以往的感情,隻談工作。

而年柏彥,是十足冷心的男人,麵對她時就像是麵對個陌生人,她這才知道,原來在年柏彥眼裏,她跟其他女人無異,往日情對他來說壓根不存在。

安靜聽了白冰的話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連點頭,但又有遲疑,“我還沒跟姚製片合作過,她能幫我嗎?”

“那要看你會不會做人了。”白冰淡淡笑說,轉身,剛邁步,又回頭看著安靜,問了句,“你跟金先生發生的事真的是意外?”

安靜目光微怔了下,趕忙點頭,“真的是意外,不是故意安排的。”

白冰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後,走向了姚梅。

這種場合絕對缺少不了姚梅,她是出了名的交際花,為了能夠拉投資拉讚助近乎每天都泡在這種場合這個圈子裏。

隻見白冰走到她麵前,兩人寒暄了兩句後白冰就跟她附耳,姚梅邊聽著邊往安靜這邊看,目光似有打量之意,弄得安靜十分緊張。

也不知道白冰究竟跟姚梅說了什麽,總之是見姚梅點頭了,白冰便衝著安靜招手,安靜見狀後心花怒放,趕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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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年柏彥喝的酒不多,各個端杯向他敬酒時他也隻是象征性地抿一口,直到最後,當又有熱心的朋友為他起身倒酒時,他伸手蓋住了杯口,淡淡笑道,“酒就喝到這兒吧。”

換做其他人斷斷是不敢這麽說的,畢竟這是與人結梁子的行為,但年柏彥雖笑著,言談卻十分認真,令人也不再好意思多加奉勸了。

就在這時,姚梅帶著安靜上前,手裏舉著杯子。

“年總……”姚梅的聲音喜悅,連同眼角眉梢都洋溢著笑。

年柏彥抬眼看過去。

“您啊今天可真是忙壞了吧?我是總想找機會上前跟您喝一杯,就是圍在您身邊的人太多了,我這個小角色連縫兒都擠不進來呢。”姚梅笑說道。

席間的人大多數都認識姚梅,其中一人讓出了位置,姚梅笑謝後坐下,大有跟年柏彥敘舊之嫌。

年柏彥聞言後淡笑,“姚製片客氣。”

“來,年總,這杯酒我敬您。”姚梅將手裏的杯子衝著他輕輕一抬,“上部電影票房大賣,也多虧了您的投資,慶功會您也沒去,我和主演白冰都遺憾死了,所以今天見著您啊,這杯酒是一定要敬的。”

“我和你屬於雙贏,談不上誰感謝誰,姚製片,心意我領了,酒就不必喝了。”年柏彥照舊不買賬,封了酒杯,大有任誰勸都無濟於事的堅持。

姚梅向來是個聰明女人,畢竟跟年柏彥合作過,也多少了解他的脾氣,這種情況下她再死皮賴臉地糾纏敬酒也沒什麽意思。抿唇笑了笑,趕忙招呼安靜上前,主動為年柏彥介紹說,“年總啊,上次的那部電影在開拍的時候不是出了點小意外嘛,您可能不知道,當時有個配角是臨時換的,之前原本訂的是這個妹妹,可惜啊,這姑娘當時合約沒到期不敢接別人家的戲,現在想想還真是耽誤了電影的進程,所以我現在帶著她特意過來跟年總您賠罪呢。”

年柏彥看了安靜一眼,眸光無絲毫波瀾。

安靜被他看了一眼後隻覺得全身酥麻,一時間怔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安靜,還不上前給年總賠罪,因為你啊,上次差點誤事。”姚梅看出安靜的小心思來,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

安靜這才反應了過來,趕緊開口,豈料太過緊張了,竟結結巴巴,“年、年總……您好,我、我叫安靜。”

年柏彥淡淡點了點頭。

“年總啊,這姑娘就跟她名字一樣,一天到晚得不吱聲不吱語,小姑娘單純得很,膽子又小,現在可找不到像她這麽單純的姑娘了,換做其他演員寧可毀約也得來演戲啊,安靜這丫頭可不敢,要不現在早紅了,小姑娘挺有前景的,演戲不錯。”姚梅為安靜拚了命的錦上添花。

年柏彥微微抿唇,笑而不語。

姚梅見狀趕緊給安靜遞了個眼神。

安靜舉著杯子,怯怯道,“年總,這杯我敬您……祝願您……生意越做越大。”

話音剛落,席間的商界人士們就哈哈大笑了,有一人忍不住說道,“小姑娘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吧?敬酒詞生疏得很呐。”

安靜臉刷地一紅。

“行了行了啊,我可警告你們幾位,不要欺負我這個安靜妹子,她可是我看好的下任主角的演員。”姚梅跟其他幾個商界人士打情罵俏。

年柏彥沒有太多表示,隻是淡淡說了句,“謝謝。”

安靜卻主動叫來了侍應生,簡單吩咐了一句,沒一會兒,侍應生就端了一杯白水上前,安靜接過,將白水輕輕放在年柏彥麵前,輕聲道,“年總,酒喝多了傷身,您喝這杯白水,酒,我幹了,感謝您剛剛替我解圍。”

話畢,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席間有人叫好。

年柏彥看著眼前這杯白水,安靜的話讓他想起了素葉,每每他應酬很晚回家時,她都嘟著嘴對他橫眉冷對,在他耳畔近乎咆哮,年柏彥,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命挺長的?

當時,她的樣子執拗得可愛。

想著想著,年柏彥忍不住上揚了唇角。

安靜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當見他唇畔微微泛笑時,那顆原本就情係於他的心髒就開始控製不住地砰砰亂跳,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在微笑時是那麽地迷人,就好像,天地之間就隻剩下他一人。

“年總……”她輕輕叫了聲。

年柏彥這才回過神,不動聲色地拿起白水杯,淡淡說了聲謝謝後抿了一口,當做回禮。

“看看,還是小丫頭想得周到。”姚梅在旁起哄架秧,“年總啊,下次咱們有機會再合作的話,您可得記著點安靜,小姑娘出來闖**不容易呢。”

安靜緊張地看著年柏彥。

年柏彥麵色始終未見改變,唇角是疏離的弧度,“希望有機會合作。”卻聽上去更像敷衍的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