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見過的軍靴

紀東岩聞言這番話後也略感無奈,低低地說,“對方就這麽打得結我也沒辦法啊,要不然換我也行。”他開始找她的結扣兒。

素葉發現自己的結扣兒還不如他的位置方便,便咬著牙說,“行了行了,還是我幫你吧。”

從他們醒來後到現在,說話就一直壓著,因為目前還搞不清狀況身在何處,又搞不清外麵到底有多少人,是些什麽人,所以兩人都不敢有太大的動靜,生怕打草驚蛇。

素葉試圖一點點挪過去,還要克服心理障礙,紀東岩雖然剛剛嘴上說得歡,但他也絕非是個喜歡沾女人便宜的男人,所以多少有點尷尬。

就在這時,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在這樣一個寂靜的空間裏聽得十分清楚。是男人的腳步聲,沉重,卻步伐很快。

幽暗中,素葉和紀東岩相互看了一眼,兩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警覺。就在房門被推開的瞬間,兩人又恢複了之前的姿勢,闔上了眼,實則半眯縫著雙眼不動聲色地打量周圍的一切。

走廊有光,很刺眼的白熾燈,這光亮闖了進來,映亮了房間裏的構造。素葉繼續保持著身子栽楞一邊的姿勢,紀東岩歪靠在了一旁。那人走到他們麵前,抬腳碰了碰紀東岩,紀東岩沒動靜。他又端詳了素葉良久,剛要彎身伸手碰她,就聽又有人走進來,衝著同伴嘟囔了一句,那人就停了動作,跟著同伴離開。

等一切又恢複平靜後,紀東岩和素葉才有所動靜。

“首先一點敢肯定,我們已經離開了大澳。”紀東岩坐直後,十分冷靜地分析情況。

這點素葉也同意,剛剛有光打進來,而進門的那個人一直是處在光線之中,他剛進來勢必是要適應一陣子房間裏的幽暗,所以這麽一來就相當於他在明,而她和紀東岩在暗,也意味著他們有足夠時間看清楚眼前的狀況。

闖進來的光線告訴了他們,這裏的建築風格不屬於大澳的,他們應該是已經被這群人帶離了大澳。想想也對,大澳的麵積不大,晚上倒也可以掩人耳目,但白天總會有固定的外國人臉孔在漁村裏轉悠,多少會有人懷疑,一旦警方追查,必然會被曝光。

他們聽不見海浪的聲音,房門推開時有風鑽進來,風是清涼的,沒有海腥味,這更加能夠證明他們已經遠離了大澳。

“其次,這些人我有印象。”素葉接著說,“他們應該是墨西哥人。”

紀東岩吃驚地看著她,“你還懂西班牙語呢?”

這麽一問倒是把素葉給問愣了,搖搖頭。紀東岩見狀就不解了,“那你怎麽知道對方是墨西哥人?”

“他們穿的靴子我認得,之前在南非尾隨我和柏彥,朝著我們開槍的人也是這一撥人,他們應該是個殺手組織,所以他們的靴子都是特製的。”

應該都是軍靴類,統一的到小腿位置,黑色皮質,上麵鑲有金屬隔層,所以走起路來顯得腳步聲沉重,還有金屬的輕微碰撞聲,很獨特的聲音,而這些金屬隔層,素葉估計是用來放刀具之類武器用途的。

在南非時,那些人穿得靴子跟他們是一樣的,這種靴子在市麵上絕對買不到。

紀東岩聽了她的解釋後點點頭,“他們的確是墨西哥人,剛剛說的是西班牙語。”

“對啊,你跟年柏彥一樣都懂西班牙語啊。”素葉一下子想起來了,他在南非打電話的時候說的就是西班牙語。

紀東岩看著她輕歎,“你要不要什麽事兒都把我和年柏彥進行對比啊?”

素葉嘿嘿了兩聲,言歸正傳,“剛剛那個人說了什麽?能不能從對方話裏知道些什麽信息?”

結果,她的期翼被紀東岩打破,“那個人隻是說了句吃飯了,大家都在等你,除了能得知在這裏守著的不隻是一個人而是一夥人的信息外,其他的一無所知。”

素葉感覺頭上盤旋著烏鴉。

一夥人?

老天啊,她是上輩子挖了誰的祖墳嗎?這輩子要找這麽一群精英部隊來對付她?別說是一夥人了,上次隻是幾個人就很難對付,害得她和年柏彥差點命喪黃泉。

想了想,她扭頭看向紀東岩,很是認真地問,“問你件事兒唄。”

“問。”

素葉清了清壓了很久的嗓子,盡量問話問得清晰些,“紀東岩你跟我說實話,你跟年柏彥的拳腳功夫比誰更厲害?”

紀東岩見她這麽問,心裏就騰起不好的預感,警覺地盯著她,“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如果你平時都能打得過年柏彥的話,那麽我們衝出去還是有希望的。”素葉一本正經地說。

“我啊……”紀東岩很是認真地想了想,“跟他應該是半斤八兩吧,你可以把我想成那個八兩的。”

素葉絕望。

“先別多說了,趕緊幫我解開繩子,別管誰是半斤還是八兩,先解開繩子才能有機會看清楚狀況。”紀東岩催促著她。

素葉遲疑。

紀東岩翻了下白眼,“年柏彥又不在這兒,他看不見啊,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

“殺人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呢,那你要不要殺人啊?”素葉頂了他一句。

雖說如此,但還是湊近了紀東岩,在彎身下來之前惡狠狠地說了句,“我可警告你啊,不準亂動!”

“素大醫生,現在的我想要亂動條件也不允許啊。”

素葉冷哼了一聲,低頭。

繩子是浸了鹽水的,所以會格外地結實。素葉盡量隻是去咬繩子,奈何繩子的結扣係得太緊了,死死地勒住了紀東岩小腹的位置,她想要用牙解開,隻能不管不顧地用力。

“紀東岩你憋口氣!”素葉建議。

“已經盡量在憋了。”

素葉隻好重新努力,幾次都不成功。紀東岩急了,在她頭頂上說,“姑奶奶你快點兒,一會兒他們就吃完飯了。”

“你以為我不著急啊?我現在牙齒都快咬斷了。”

“你要用力!”

素葉真恨不得一腳踹紀東岩臉上,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你給我等著,今天你這麽占你姑奶奶的便宜,趕明兒我非打得你滿地找牙不可。”

紀東岩哭笑不得。

素葉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真是什麽都不想了,直接張口,舌齒並用。

這個房間,隻有一小點的天窗,微弱的光也是從天窗上麵落下來的,很是幽暗的環境,所以兩人的影子落在了牆壁上,隱隱約約,卻因為姿勢的曖昧而愈發浮想聯翩。

紀東岩坐在那兒,素葉低頭於他的小腹位置。他剛開始是盯著她,審查她的工作進度,後來素葉真的開始用了力,他便覺得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因為位置的緣故,素葉衝著他小腹的臉是微側的,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清楚她姣好的麵容,微張的紅唇,更重要的是,因為她也是五花大綁,所以身子近乎是壓在了他的大腿上。

這個季節褲料都是薄的,所以紀東岩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她的體溫,甚至,壓著他大腿上柔軟的觸覺,相互磨蹭,再加上她口中的溫熱氣息,混合在一起,他便明顯地感覺到小腹之間有了衝動。

他的身體某處亦是迅速起了變化。

紀東岩不敢再去看她的臉,幹脆移開目光。可眼睛是習慣了黑暗,所以牆壁上微弱的影子亦能看得清楚,素葉在他小腹間的影子就那麽輕輕晃動著,從這個角度看,更是令人衝動。

他隻覺得,喉嚨幹澀,連呼吸也變得沉重了。

素葉隻顧著咬開繩結,卻在咬著咬著明顯感覺到不對勁,隻覺得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下有迅速膨脹的堅硬感。

她驀地明白了,臉一紅,抬頭衝著紀東岩低喝,“你太過分了啊!”

紀東岩自然也覺得尷尬,他百口莫辯,隻能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這真不是我能控製的。”

“你就不會清心寡欲一點兒?或者你……嗯,你想想石榴姐之類的。”素葉憤恨。

“好好好,我盡量轉移注意力。”紀東岩輕聲說,石榴姐,她可真能想。

素葉繼續努力。

終於,她咬開了繩結,在最後幾下用力撕咬後,繩子一下子就鬆了。紀東岩終於鬆了一口氣,殊不知她在最後幾下時差點讓他繳槍投降,幸好在最關鍵的關頭繩子解開了。

他馬上鬆開繩子,替她解繩索,解開後,見她唇角都是繩屑,忍不住抬手替她輕拭。她的嘴角兩側都蹭紅了,紀東岩心疼地看著,有一瞬產生了低頭吻她的衝動。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素葉不知道他的想法,低低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