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Ⅱ 尤克裏裏契約 心隻有她

北京,醫院,物理治療室。舒煺挍鴀郠

在醫生的指導下,顧墨扶著儀器站起,一點點挪著步子。他很配合,醫生讓怎麽做便怎麽做,與前陣子始終排斥的態度形成了鮮明對比。每走幾步,顧墨便會抬頭看看站在一邊的莊暖晨,唇邊的笑漾在眸底深處。

莊暖晨見他開始配合醫生也就逐漸放心了,因為顧墨之前的不配合,物理治療要進行加強化安排,但也要根據他自身的接受情況,在看過顧墨之後,她又悄悄探望了下顧母,她看上去精神要好很多,不得不說,其實許暮佳也沒少費心思。

儀器前的顧墨身子突然一晃。

“小心——”莊暖晨早於醫生之前跑上了前,雙手將他攙住,抬頭擔憂看了他一眼,“怎麽樣?有沒有感到哪裏疼?”

“我沒事,剛剛就是沒站穩而已。”顧墨低頭看著她溫柔笑了笑,一手撐在儀器上,“隻是沒想到現在還要像小孩子學走步似的重新來過。”

莊暖晨笑容多少有點尷尬,暗自輕歎一口氣後,抬眼看向他時依舊笑容滿麵,“哪有那麽誇張?醫生說你恢複得很快,隻要每天堅持做物理治療就可以了,你看你今天才第一天,已經很不錯了。”

“隻要你每天都來陪我做物理治療,我想我恢複得會更快。”他看著她,意有所指。

她笑了笑,沒說話。

顧墨見狀卻停下動作。

“怎麽了?”見他停下,莊暖晨詫異抬頭。

顧墨凝著她,眼底深處竄過一抹不舍,“暖晨,你會每天都來陪我做物理治療吧?”探究的口吻那麽不確定。

“我……”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再者,其實有些事情也該解決了,可是這個時候很明顯顧墨不想重新提及跳樓一事,而她亦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清楚。

她認識顧墨太多年,他在想什麽她很清楚。有些話如果不說清楚他會誤會下去,但說清楚她又怕他會做傻事。從昨天到醫院來看了他一眼後,再到今天配他做物理治療,有好幾次她想勸他死心,可一看他現在的樣子怎麽也就不忍心了。

也許,要等他情緒再穩定穩定坐下來好好聊聊比較合適。

顧墨還在看著她,很耐性地等著她的回答,眸底閃爍著一絲不確定的東西,他也會緊張,此時此刻就在緊張。而她,那麽清晰感受出他的緊張和在乎來,心頭被一陣難過窩住,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暖晨……我知道你很忙,那這樣呢,你不用每天都來,隔一天來一次也行,陪我做完物理治療……”他真的急了,拉著她有些忐忑不安。13639046

莊暖晨看著他,再次想到新婚當天他從高空墜落的瞬間,心又竄起了疼。真的,顧墨這個男人真的很令她心疼,無論他跟許暮佳究竟發生過什麽事,無論他是否背叛過她,在他跳樓的那一瞬間她會真的感受到那份愛,暫且不說這種行為有多魯莽,隻是想到一個男人能為了她跳樓,這份愛便已經沉重得令她矛盾、令她負擔不起。

如果不是因為她,顧墨現在還會在國外,又或許不跟她見麵的話,他現在會生活得更好。

一聲輕歎止在唇畔,轉化淡淡的弧度,抬頭對上他期許的目光,輕聲道了句,“放心吧,我會陪著你一直做完物理治療為止。”那些話,還是等他康複再說吧。

曾經艾念罵過她,要不要把一些事情做得那麽絕?要不要把一些話也說得那麽絕?她總會嬉笑著對艾念說,不好意思,這是白羊座的性格。她許是改不掉了,她愛上江漠遠與顧墨無關,卻總要跟他說清楚才好。當然,這個時候說清楚那是她人品缺陷,等他康複的時候再不說清楚的話,也是她人品的缺陷。

她的話令顧墨大為高興,伸手便將她摟住,緊緊地,似乎怕一鬆手她便能消失似的,嗓音因激動而變得顫抖,“謝謝你暖晨,謝謝……”

男人身上清爽的氣息裹著醫院的消毒藥水味兒,混在一起令她鼻頭泛酸。深吸了一口氣才忍住想哭的欲望,將他重新攙扶好,微笑,“來,我們繼續吧。”

“好。”顧墨像個聽話的孩子,唇角眉梢盡是爽朗的笑意,大手搭在儀器上,“我今天要練習兩個小時。”

“那怎麽行?醫生說要分階段的。”莊暖晨聞言後搖頭,“前期隻能進行一個小時的訓練,而且也要每隔十五分鍾歇一歇才行。”

顧墨看著她,嗓音溫柔,“我知道。”

她避開他的目光,淡淡笑著,“慢慢來,別著急。”

物理治療室門外,許暮佳站在那兒,看著室內揚著笑的顧墨心裏一陣陣發酸發疼,她從來沒見過顧墨這種笑,這笑是從內心深處透出來的,他的眼裏全都是莊暖晨。

她知道,他隻愛莊暖晨,從大學的時候她就那麽清楚,顧墨,心裏就隻能容得下一個莊暖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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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霧氣未散。

抬下室前。一輛暗色調的商務車緩緩滑進一處私人住所。

住所的建築風格與這座城市一樣融為一體,羅馬式的曼妙彰顯著中世紀最華麗的建築篇章。私人住所於這座城市最靜謐的一角,遠離繁華鬧市,瀕臨藍得猶若寶石的湖麵,偶爾會有天鵝飛過,單是這般美景就足以令人流連忘返。

車子於花園前停下。

江漠遠先行下了車,衣擺很快沾染上了花間晨露,沁著他自身的淡淡麝香氣息,好聞極了。另一邊的車門很快推開,沙琳下了車,衝著他偉岸的背影不悅嚷了句,“江漠遠,你也太沒紳士風度了,連車門都不為我開。”

她的不悅絲毫沒引起男人的反應,見狀後氣鼓鼓走上前,“Jo就住在這裏。”

“你確定?”江漠遠看了一下周圍,這裏的環境無疑是絕美,以後也可以考慮在這購得一處住所,想來暖暖會喜歡。

沙琳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聽他這麽問了後冷哼一聲,“我有騙你的必要嗎?昨天一副差點殺了我的樣子。”

江漠遠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她卻伸手勾住了他的臂彎,“進去吧。”

隻可惜,江漠遠沒令她如願,不動聲色地抽出胳膊,輕推了她一把,“在前麵帶路。”

“你把我當成什麽了?”她怒喝。

“你的行李箱還在我的房間裏。”江漠遠淡淡甩出了句話。

沙琳果然閉上了嘴巴,乖乖地在前麵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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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見Jo不是件容易的事,否則江漠遠也不會從北京一直追到這兒來。

當他被管家請進客廳坐在沙發上,置身於盡是中世紀風格設計的室內時還在質疑,這個沙琳是怎麽做到的。再看沙琳,很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她看上去跟管家很熟絡,甚至自顧自地能夠找到水果點心,她是Jo的常客?

意識到這點後,江漠遠多少有點想不通。

很快,有腳步聲自上而下,緊跟著是一道操著濃厚地中海音域的男人聲調——

“是小沙琳嗎?”

江漠遠一愣,而他身邊的沙琳則馬上起身,衝著那道嗓音喊了句,“是我。”

樓梯轉彎間,一位老者現身。

清晨的光從走廊的窗子透進來,大片大片地驅散了室外的晨霧,老者陷入陽光之中,幹淨得令人睜不開雙眼。

所謂的幹淨,是指他近乎整個人都是白色。

白色的休閑長衣長褲,白發、長長的白色胡須、拄著一根泛了白的龍頭拐杖。如果不是歐洲輪廓的長相,必然會讓人認為他是什麽世外高人隱世隔絕。

江漠遠也起身,Jo是數一數二的酒店大亨,麵對前輩他會心存敬意。眼前這位老者的確就是Jo,他曾經看過有關他的訪談,訪談上的照片還是媒體偷.拍下來的。

Jo看上去精神矍鑠,身子骨也硬朗,從他渾厚有力的嗓音就能體現得出來,隻是,他見到沙琳以外的人竟也來了他的私人會所後,原本含笑的臉陡然一變,快了幾步下樓,皺眉,上下打量了番江漠遠,又看了看沙琳。

沙琳一臉的不好意思,衝著他吐了吐舌。

“Jo你好,我是江漠遠。”江漠遠向來不喜歡受人鉗製,尤其是在麵對談判對象的時候往往都是先發製人,簡單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後將名片奉上。

哪知,Jo壓根就沒伸手接他的名片,反倒是一揮手不悅道,“我知道你是誰。”

江漠遠一愣。

“你是江峰的兒子,也是目前投資界的大國手。”Jo準確無誤說出了他的身份,“江漠遠,我早就知道你,人人都說你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今天我看了,這話也算是屬實。”

就在剛剛,他打量了來者一番,器宇軒昂眉間沉穩,不得不說是人中龍。

“過獎,其實我今天來是為了——”

“江先生!”Jo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我回這裏主要是為了度假,你來我這裏做客我倒是歡迎,但談公事的話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