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Ⅱ 尤克裏裏契約
“哎呀,竟然還敢吼我?”吉娜見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後更變本加厲,拚命地騎壓他的腰,兩隻手使勁把他的臉往**按。
程少淺差點窒息身亡,“死丫頭你趕緊給我下來?吃什麽吃的這麽沉?”
“還說?”吉娜說著又將拳頭論起來。
“等等——”程少淺趕忙喊停,腰都快被她給騎斷了。“你這拳打下來就算謀殺了我告訴你?”
“怕了?”吉娜笑得不亦樂乎,死命將他的臉扳過來,在他耳邊大聲嚷嚷,“跟我道歉?”
程少淺被她吵得頭昏腦脹,隻好無奈舉起白旗,“我向你道歉。”
“哈哈——”吉娜這下子得意極了,“那你說我很漂亮。”
“你很漂亮。”他有氣無力地道。
“這還差不多。”
“還不下來?”程少淺這輩子做得最後悔的事就是將吉娜放進來。
吉娜一個翻身下來,將他整個人翻了過來,力量挺大的,倒是又令程少淺吃痛了一下,“看著沒幾斤肉怎麽這麽沉啊?”他整個人平躺在**,手扶著腰。
“是你太弱行不行?”吉娜齜牙,“你看著人高馬大的,怎麽這麽不經打呢。”
程少淺無奈翻了下白眼,“大小姐,我坐了一天的飛機已經很累了,回來又被你那個什麽空氣清新劑熏得要死,你還讓不讓我活了?”
“你還忘說了一點。”吉娜突然又小鳥依人地躺下來靠在他懷裏,笑眯眯道,“還有我的這身性感製服,怕是把你給迷暈了吧。”
程少淺幹脆閉上雙眼,懶得再跟她說話。
“喂,溫玉入懷美女在側你都不心動嗎?”吉娜伸手來揪他的領帶,拚命搖他。
“不心動。”他淡淡一句道。
“喂,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吉娜生氣了,坐起來怒瞪著他,“我的第一次可就是打算給你的,你怎麽這樣啊?”
程少淺睜眼看著她,半晌後好笑地挑了挑唇,“你是第一次?”說完,忍不住笑了。
“第一次有什麽好笑的?我都主動給了你還有什麽不敢要的?”
“別,大小姐,我還真不敢要。”程少淺忍住笑。
“你不相信我?”
“我信我信。”他隨後應付著。
“那你幹嘛不敢要?”吉娜急了。
程少淺起身,手扶著腰動了動,頭還是被她吵得有點暈。“你是江漠遠的妹妹,我動了你這算什麽?還是人嗎?”
“你跟江漠遠現在不是友情決裂了嗎?”吉娜氣得站在**直跺腳。
“這個跟友情沒關係,跟道德感有關。”程少淺隨手掐了個借口。
“你——”
“你手機好像響了。”程少淺隱約聽到手機鈴聲,趕忙提醒。
吉娜氣鼓鼓地看著他,仔細一聽果真是她的手機響,語氣憤憤道,“接完電話再跟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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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往北開。
江漠遠始終保持沉默。
莊暖晨懷裏還抱著未吃完的爆米花惴惴不安地看著他的側臉,她不知道他要去哪兒,也不知道要見什麽人,隻知道在他接完了那通電話後話就不多,在他的側臉上也看不出絲毫的表情變化來。
難道出什麽事了?
是公事?
如果是公事的話,她跟著去又能幫他什麽呢?
前方有紅燈,江漠遠將車緩緩停了下來等候。莊暖晨這才看著他輕聲問了句,“剛剛,究竟是誰給你打電話?”
江漠遠攥了攥方向盤,眼神稍稍沉靜了一下後與她對視,“是……母親。”
莊暖晨倏然瞪大雙眼?
她知道江漠遠口中提到的“母親”並非是她的媽媽,是她那個跟她有過寥寥交流卻給她留下不少心理陰影的婆婆。江漠遠素來叫她的媽媽為“媽”,而叫自己的媽則為“母親”。想到剛剛是她來的電話,莊暖晨愕然了。
“她……哦不,媽來北京了?”
江漠遠沒在意她的稱呼不自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後輕輕點頭。
“我們……現在要去見她?”
“對。”
“哦……”莊暖晨緩緩從口腔擠出這麽個字來,壓住心頭的緊張,想了想又道,“我們不能空著手去見她吧?還有爸,他也來北京了嗎?”
話說結婚那會兒子江漠遠的父母的確忙前忙後操心了不少,而她的父母也不是什麽挑剔的人,兩家在一起相處還甚好,幾天下來的功夫,兩家父母倒是關係近了很多。莊媽還特意叮囑莊暖晨說,你那個婆婆人其實挺好的,表麵看上去冷冰冰,實際上心腸很熱,你要學著怎樣跟公婆相處才行。
莊暖晨從不質疑媽的話,媽媽看人素來眼光很準,她也相信江漠遠的媽媽不是什麽鐵石心腸的女人,可就是一想到蘇黎世的事情就肝兒顫,怕是已經留下了心理陰影了。她結了婚後,倒是很多同事在她麵前說起了羨慕之言,說羨慕她嫁了個豪門又沒跟公婆住在一起,這樣一來基本上不會有太多的摩擦,不像是那些住在一起的婆媳,日子一長什麽問題都出來了,到時候為難的就是自己的老公。
莊暖晨沒嚐試過這種感覺,甚至她都覺得江漠遠的父母挺狠心的,可以將兒子扔在中國不管不顧,但又一想,一來是因為他弟弟的事,二來養兒子畢竟跟養女兒不同,再加上越是有前瞻姓目光的父母就越不會太插手幹預子女的事。
綠燈,車子繼續朝前開。
“沒事,不用帶什麽東西去,父親好像沒來北京。”江漠遠淡淡說了句。
莊暖晨不再多問什麽了,好像是發生了事情,要不怎麽連他都看上去那麽無奈呢?看著他的側臉入了神,不由好奇,如果真是跟他的父母住在一起會怎樣,他做兩麵膠又會是什麽樣子呢?
想象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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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暖晨越看周遭的建築就越眼熟,直到車子滑入小區,江漠遠找好了車位泊好車後,她從車子裏下來,一臉愕然地看著他,“這……怎麽來這兒了?”
江漠遠看著她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半晌後拉過她的手輕歎了一口氣,“先上樓再說吧。”
莊暖晨木漲漲地任由他拉著自己進了樓棟。
相同的樓棟、相同的單元……
進了電梯後,莊暖晨看著他又按下了相同的樓層……直到出了電梯,又朝著相同的方向拐進去……
“等等——”她實在忍不住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瞪大雙眼道,“這是我那套新房,你千萬別告訴我,媽現在就在新房裏。”怎麽想怎麽都不可能,媽不可能有鑰匙的,而且,她來北京怎麽可能會住這裏。
江漠遠停住腳步,看著她了半天,剛要開口解釋,一側房門裏傳出高亢的叫喊聲。
突如其來的聲音足足嚇了莊暖晨差點魂飛魄散,眼神抖索地尋找聲音的出處,這聲音是……
江漠遠臉色更顯無奈,走廊卻又揚起一串腳步聲,緊跟著是急促的嚷嚷聲,“怎麽回事兒這是?在樓下都恨不得聽到這聲兒了。”
莊暖晨回頭一看,眼神驚愕。
“你——”怎麽回是吉娜?
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吉娜許是也沒曾想會見到莊暖晨,吃愣了一下後看向江漠遠,“你怎麽把她給帶來了?”
“我就住這兒。”沒等江漠遠開口,她直截了當道。
吉娜翻了下白眼,“我當然知道你住隔壁了,我問的是我哥,打算這件事徹底曝光啊?”
“你們究竟在說什麽?吉娜,你說我主住在隔壁?”莊暖晨還是理姓聽出她話中的意思,指著袁奶奶的房門,“意思是,你住這間房嗎?”
吉娜張了張嘴巴,看向江漠遠,而江漠遠則一個頭兩個大,伸手扒了下頭發。
“哥,你怎麽不進去啊?老太太的叫聲我大老遠就聽到了。”吉娜決定轉移話題,剛剛在程少淺家她接到的是老太太的電話,也沒顧得上再修理程少淺就跑來了。
江漠遠表現出從未有過的無奈,“我在想進去後說什麽。”想江沒娜。
“都快點房子了還管那麽多?”吉娜瞪大雙眼。
這邊莊暖晨徹底懵了。
江漠遠深深看了她一眼後,想解釋又無從下口,隻好先不說什麽,抬手重重敲了下房門。莊暖晨的雙眼充滿愕然,他敲的就是袁奶奶家的門……
一係列的電光在她腦中閃過……
她想起袁奶奶說過她有個孫兒……
又想起父母曾經說過,江家的老太太最愛到處旅行……
難道……??
心尖剛要顫抖,房門打開了,裏麵的吵鬧聲更加清晰,莊暖晨就那麽清晰地看到……江漠遠的母親林琦開了門?
後腦像是被一個鐵榔頭狠狠砸過似的,她的眼前都跟著一陣眩暈。
林琦在看到江漠遠帶著莊暖晨過來後似乎沒感到驚訝,她的臉色看上去顯得有點憔悴,看著門口佇立的三人道,“進來吧。”
莊暖晨硬著頭皮跟著江漠遠和吉娜進了屋子。
臥室裏,是袁奶奶哭天喊地的嗓音——
“我的命可這苦啊,怎麽趟上你這麽個兒媳婦啊……”哭腔帶著喊腔,中氣十足,大有一副將屋頂掀開的架勢。
莊暖晨站在一邊,進門的這一刻就徹底明白了?
袁奶奶,就是江漠遠的奶奶?
可是,她怎麽會住在她的隔壁?
大腦飛快運轉……
這不是偶然,絕對不是?
從江漠遠和吉娜的神情不難看出,他們早就知道這件事,說不準,袁奶奶也早就知道她是她的孫媳婦?老天啊……莊暖晨隻覺得頭暈腦脹的,這家人也夠逗的了吧?
這邊,一向沉穩冰冷的林琦也著實令莊暖晨大開眼目?
在林琦聽到袁奶奶的“哀嚎”後,幾個快步竄到了臥室門口,陡然提高了嗓音,“別在這兒裝可憐?媽,我跟您說,今天您是跟我走也得走,不跟我走也得走?”
莊暖晨這才看見,客廳正中央杵著一個行李箱,裏麵還散落了一些衣服,是袁奶奶平時穿得衣服。
吉娜見了這一幕後隻是輕歎一聲,竟沒說什麽更沒上前勸架,直接了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而江漠遠則一臉的無奈,立在門口一句話沒說。
“漠遠,到底怎麽回事兒?”莊暖晨還是頭一次聽到袁奶奶在鬧,更沒見過林琦這麽激動的樣子,是婆媳吵架嗎?看的她心慌意亂的。
也別怪她跟著手足無措,一來,她沒見過外婆跟奶奶,所以壓根不知道媽媽跟奶奶吵架是什麽樣子;二來,她連跟自己的婆婆相處的時間都少得可憐,從認識到現在加起來的時間十個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更別提婆媳之間會有矛盾爭吵了。所以遇見這樣一幕她也跟著發懵。
唯一的念頭就是:婆媳大戰了?
江漠遠抬手揉了下額角,將莊暖晨拉到身邊輕聲說了句,“裏麵的,就是我奶奶,八成這次又是被我母親抓到了。”
“啊?”是他奶奶她已經料到了,隻是“抓到了”是什麽意思?
還沒等著詳細問,隻見袁奶奶從臥室裏麵走出來,對著林琦開始呼天搶地的嚎叫,“你就虐待我吧?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啊?你這個心腸狠毒的女人??”說完一下子又看到了江漠遠跟莊暖晨,尤其是看到莊暖晨後她的神情更激動,指著林琦——
“你、你——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你還把暖晨叫來了?你就是想要在她麵前戳穿我是不是?”
“她早晚都得知道您是誰,還用得著我來戳穿嗎?”林琦毫不示弱,也跟著她大吼,“還有,您看看您自己像什麽話?一聲不吭地就走了,更荒唐的是還在自己的孫媳婦隔壁買了套房子,沒事兒裝什麽陌生人啊?您還是小孩子嗎?鬧什麽呀?”
“我這不是想暗自觀察一下他們兩口子的感情嗎?”袁奶奶捂著耳朵衝著林琦大喊,“你懂什麽?這是潛伏?潛伏?我要是上來就說我是她奶奶還不把她給嚇著啊?”
“你是她奶奶這怎麽就能嚇到她了?你這樣瞞著她才把她嚇得要命?”
“我樂意,我就樂意,你管得著嗎?”
“您是我媽,我就得管您?”林琦也捂著耳朵回吼,“江峰都說了,今天無論如何逮到您就不能再讓您亂跑了,跟我回國?”
“我不回去?”袁奶奶氣得開始抓自己的頭發,“我孫子和孫媳婦都在這兒我才不回去呢?”
“他倆那麽忙哪有時間管您?”林琦氣得跺著腳,“您都一把年齡了,就別到處走了,在我們身邊老老實實待著過晚年多好?”
莊暖晨真是歎為觀止啊。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一對用英文爭吵的婆媳,聲情並茂,**四射的,尤其是袁奶奶,顯然底氣十足,大有一副要將她婆婆吃掉的架勢,兩人爭吵的內容她也聽得一清二楚,這才明白婆婆的苦心,原來,她是想接走袁奶奶的,也明白了江漠遠剛才話中的意思。
不過,最令她哭笑不得的是袁奶奶的話:竟然還把潛伏給搬出來了,老天啊……
“漠遠……”她拉了拉他的手臂,“剛才奶奶跟媽吵架的時候為什麽都要堵著自己的耳朵?”
江漠遠歎了口氣,“對方聲音太大了,震得耳朵疼。”
莊暖晨忍不住樂了出來。
這一聲笑引來了林琦的目光,她轉頭盯著她,氣鼓鼓的,嚇得莊暖晨趕緊收回笑容,又下意識地縮到了江漠遠身邊。
吉娜在旁邊都開始眯著眼睛打瞌睡了。
林琦沒朝莊暖晨開火,又看了袁奶奶一眼,掉頭走向行李箱開始收拾行李。
“啊——”袁奶奶又開始嚎叫,幹脆走到江漠遠和莊暖晨身邊,開始控訴,“你們可看到了你們的媽是怎麽虐待我的,漠遠、暖晨啊,你們要為奶奶做主啊,這個婆娘太惡毒了,死活就要把我跟你們分開啊……”
“媽,您叫誰婆娘呢?”林琦將手裏的行李箱往地上一放,衝著袁奶奶大喊。
“就是你,我說的就是你?”袁奶奶近乎一把鼻涕一把淚,“漠遠啊,你要救救奶奶啊——”
“漠遠,帶著你妹妹跟你老婆離開這兒,我就不信了治不了你奶奶?”林琦說著就挽起了衣袖,衝著這邊走過來。
莊暖晨嚇壞了,還以為林琦要動手,剛要護著袁奶奶卻被江漠遠拉到了一邊。林琦上來一把拉住袁奶奶,不管不顧她的哭鬧,直接從她衣兜裏掏出錢包來。
“搶錢呐,兒媳婦搶婆婆的錢了?”袁奶奶叫得更歡。
林琦卻絲毫不怕,打開錢包從裏麵將所有的卡都拿了出來,直接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將個空錢包扔到了沙發上,“沒卡沒錢,我看您還怎麽到處走?”說完,又看向江漠遠,語氣冷然,“漠遠我警告你,再敢偷偷給你奶奶錢別怪我不客氣?你奶奶多大歲數了你還這麽縱容她?萬一有什麽差池你能負起這個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