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馬終究是賽馬

見他如此,莊暖晨倒也沒什麽忌諱,淺淺笑靨浮於唇稍,輕輕一抿像是春日枝頭上的一抹梨花光影般動人。舒蝤鴵裻“之前我認為你不過就是個整天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富二代、紈絝子弟罷了,但今天你讓我改了看法。你看上去玩世不恭,但認真起來要比任何人都認真,你的觀察很敏銳,不會好高騖遠更沒有好大喜功。”見高季聽了這話後嘴巴往下一耷後又笑著補上了句,“你應該很清楚,我改變了看法並不是因為你選擇了萬宣,如果今天你不是提到了你父親的話,我想就算你選擇了萬宣,我還會保留之前的想法。”

高季的唇稍也慢慢地逸出了一點笑意,卻如同湖麵上一閃而過的光影般細碎,收斂入眸的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惆悵。莊暖晨敏感察覺出他的變化,稍垂了下長睫,“如果我的話太直接的話——”

“我沒有生氣,真的,隻是……有點感動。”再抬眼時,高季的眼染上了一絲紅,卻又很快被他壓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氣抽了抽鼻子,“其實我在所有人的心裏都不過是個吊兒郎當的富二代罷了,就拿劉經理來說,別看他整天對我恭恭敬敬的,我心裏清楚得很,他很瞧不起我,可能,連我父親也瞧不起我。”

他的話落在她的耳朵裏有一點點的刺痛,高季,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稱他孩子一點都不為過,他也不過才23歲而已,像他這個年齡其實正是充分享受青春快樂或痛苦的年齡,比起其他同齡人來說,高季的確有著殷實的家世,起點就注定比別人高,很多人也許正是看到了他身上圍繞的太多光環而嗤之以鼻甚至冷言挖苦,認為他不過是投生了個好家庭,但有誰會設身處地地去想想,這般殷實的家世總要持續下去吧?老子不能長生不老,那麽重擔自然會落在兒子身上,敗家的不是沒有,但高季絕對不是個敗家子,一個能看到父親良苦用心的孩子怎麽可能會是敗家子?他要承受的遠遠要比世人想象的多。

可他畢竟是個孩子,在麵對流言蜚語自然會用更極端的方式來爭取別人的關注,或叛逆或桀驁。

莊暖晨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安慰別人的女人,好聽的話她不會說,所以見到高季的強顏歡笑自然也不會多說無用的鼓勵之言,她隻是走上前在他身邊坐下,半晌後輕聲說道,“有時候太在乎別人的想法恰恰是對自己的不自信。在我沒認識你之前,隻知道高季是個花花公子、隻會揮霍老爸錢的敗家子。但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真正的高季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麵,高季自小就不喜歡安分守己地在教室上課,卻每次都能取得優異的成績;高季最喜歡上的就是手工課,十二歲那邊親手做的比例為1:1的古代竹畫舫獲得了全國手工大賽的冠軍;所有人都認為高季能去國外讀書不過就是因為家裏有錢,外人壓根就不清楚那所大學是出了名的難考,不但要有紮實的學識、語言上的要求,更要在運動上有所成績,高季不但進了那所大學,還在每一年都能爭取到全額獎學金,甚至是射擊和皮艇運動的佼佼者。不過高季對工商管理課程不感興趣,偷偷轉到音樂係,後來被父親知道兩人大吵了一架,父親盛怒之下差點心髒病複發,高季雖然表麵跟父親對著幹,但在主修音樂專業的同時還是為了父親偷偷輔修了工商管理,畢業時順利拿到手的是音樂和工商管理的雙學位。”他嘖嘖了兩聲,又試探性問了句,“漠遠,你們兩口子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你是有心拖垮高季,她現在反倒去幫高季那小子,這是唱得哪出兒?”玩你整認。

“她不是很清楚我的事。”江漠遠淡淡笑著,喝了口茶又補上了句,“所以她做什麽我亦不幹涉。”

ben聞言後若有所思,再抬眼又狀似語重心長,“漠遠,別說我沒提醒你,這陣子你跟沙琳走得太近了,你是有家室的人,老婆娶回家是要疼的,你還真想學我似的左擁右抱?我可跟你說,這種滋味並不好受。”vjoh。

江漠遠將身子朝後一倚,手拿著茶杯,骨節分明的長指狀似悠閑地敲擊著杯簷,眼角眉梢的笑意溫潤,“男人其實都是一樣的,得不到是最好的。老婆娶回家是要疼沒錯,但時間長了也總會膩了,老婆成了擺設,我在老情人身上找回點**不犯什麽錯吧?”

“哈哈,你這個小子啊——”ben指著他大笑,“終於是把你心裏話說出來了,我就看著你跟沙琳不清不楚的,不過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光是守著一個女人實在太乏味,罷了,我算是白操心了,你這小子是掉進豔福窩裏了。”

江漠遠喝著茶,笑而不語。

兩人又閑聊了一番,從工作又重新聊回到馬身上,ben最後瞅了一眼哈莉後先行離開了。江漠遠沒有馬上離開,出了休息室,剛剛在野外騎場的工作人員馬上走上前恭敬問道,“江先生,您的那套臨時調用的騎士服還需要嗎?”

“不需要了。”他淡淡說了句,嗓音清冽。

“好的,明白了。”工作人員點頭,他是受雇照顧銀河的員工,從銀河被江漠遠買到手後就一直在給江漠遠打工,銀河的性子不好馴服,但唯獨奇跡般的聽從江漠遠的馴化,而這麽久了,每次江漠遠來都不會穿著騎士服騎銀河,今天倒是奇了怪地穿起了騎士服。

江漠遠看著工作人員將銀河慢慢牽走,陽光下,銀河的毛發閃爍著異常豔麗的光亮,賽馬始終是賽馬,終要上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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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暖晨拿到菲斯麥的簽約合同後第一件事就是急匆匆地去找方程,方程還在外地開會,從電話裏就能聽出焦頭爛額的狀態來,聽到菲斯麥簽約的消息後,方程先是語氣停頓了下,半晌後才又要她在萬宣等他,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講。

一個下午莊暖晨都在會議室度過,因為菲斯麥的簽約也意味著萬宣從此正式分羹傳播市場,這單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她詳細地進行分工,列出明確的時間規劃,又在空閑之餘馬上擬好要招聘的人員職位,接下菲斯麥,光靠目前這幾人還不夠,從菲斯麥的品牌包裝到線上線下活動,甚至到內刊的製作也都需要人手,她先擬定好,隻要等著方程來公司後簽個字後立刻執行。

一直等到晚上八點多還不見方程的人影,員工們陸陸續續都走了,艾念收拾好東西走上前遲疑地問了句,“方總今天能來嗎?”

“說在路上呢。”莊暖晨停下敲鍵盤的動作,看了一眼時間,“你快回去吧,現在你都是當媽的人了,總不能讓孩子老喝奶粉吧?”13760819

“唉。”艾念自然掛念兒子,想了想,“那我先回去了,你記得別太晚了。”

莊暖晨點點頭,艾念又叮囑了幾句後匆忙離開了公司。

又等了近半個小時,莊暖晨手頭的工作都做完了,真想著要不要給方程打個電話催一下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接起,竟然是方程。

“暖晨,我在樓下的咖啡廳,你下來直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