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犯

星期六,溫度竟然達到了三十六度,壓馬路的人不多,隻有偶爾的車輛懶洋洋地穿過。室內的空調呼呼吹著,隔著玻璃窗,莊暖晨看著樓下一對正在拌嘴的情侶,男孩兒想法設法地哄女孩兒開心,女孩兒卻不加理睬,一個勁地捂著小臉哭個不停。

“艾念,今天不行啊,我今晚有事。”一邊跟電話另一端解釋著,一邊輕歎了一口氣,看著那兩人充滿稚氣的臉,莊暖晨的眼底騰起一絲羨慕。

“怎麽又有事?暖晨,你很奇怪知不知道?這一年來你怎麽了?一到周末就有事?你是加班還是怎麽的?”電話另一端顯然有點不滿。

“莊小姐——”

莊暖晨剛要開口解釋,身後揚起一道輕柔的嗓音,她回頭,衝著正舉著一件禮裙的工作人員示意了一下後,接著對艾念說道,“對不起,明天陪你還不行嗎?今晚我真有事。”

“是不是昨晚那位帥哥約你了?”

“別瞎說,我是有要緊事辦呢,好了好了,你別八卦了行不行,先掛了,這邊有點忙。”莊暖晨生怕艾念再喋喋不休問個不停,趕忙交代幾句掛了電話。

一邊的工作人員見狀後笑著上前,“莊小姐,您看這件禮裙怎麽樣?您皮膚白,穿這件一定很好看。”

一件裸色晚禮裙,長至可以落至腳踝,莊暖晨拿過來,手指輕撫在料子上,柔軟如細沙,十分滑膩愛不釋手,想了想點了一下頭,“就試這件吧。”

幾分鍾後,莊暖晨從試衣間走了出來,一直等在外麵的工作人員驚呼了一聲,“莊小姐,這件禮裙真的適合你。”

赤足走到了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莊暖晨竟然又有點陌生。

鏡中的女人雖然素麵朝天,但細膩的皮膚猶若牛奶般清透,黛眉輕掃,長睫忽閃,綿長的黑發沒有絲毫束縛,披在肩頭,隨著她輕輕轉身,一縷長發調皮地垂落性感的鎖骨處。這是一款無肩帶的長裙設計,采用多層細紗縫製,胸口處的同色蕾絲恰到好處地將她性感地溝壑包裹,若隱若無地顯現出來,腰身設計地十分貼合,裙角則是散落下來,伴著腳步的轉動,像極了月色女神,高貴中又透著無法忽視的清純甜雅,雪白的地毯將她的一雙赤足映得更加剔透,像極了水晶般誘人犯罪。

抬手輕撫了一下臉頰,這一年來看多了自己妖豔的模樣,一時間竟不習慣原本的長相了,真是罪過。

“可惜設計師不在呢,否則一定會讚不絕口。”工作人員忍不住說了句。

莊暖晨沒有絲毫的受寵若驚,隻是輕聲說了句,“就這件吧,老規矩,刷這張卡。”說著,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金卡來。

“好,稍等。”工作人員結過卡,心裏忍不住羨慕莊暖晨的大方,她經常來這裏訂做禮裙,每次都出手闊綽,甚至連價格都不問一下,真不知道她是做什麽職業的。

從定製店出來後,莊暖晨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下午了,想著還要趕到美容院去做臉就省去了吃飯的打算,伸手攔了輛計程車後坐了上去。

看著車座旁的精致禮盒,莊暖晨這才想起那條短信,對方要求是豔色禮裙,咬著唇想了想,裸色……在一定意義上也算是豔色吧,算了,已經買了難道還要重選嗎?穿著就穿著,對方也不能將她怎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