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五）最卑微的乞求
“站住——你先聽我說！這是為了曉凡好……曉凡她、她不能要這個孩！她不能……”
張雅看林昊楠堅決地要走去見曉凡，情急之下連忙跑出幾步並喝住他……
她從來沒有試過這麽急，從來沒有試過這麽慌亂，連她自己都覺得她有些語無倫次了。大文學
卻不料，越是著急，她越是緊張，甚至連話都不那麽靈光了，她隻能帶著哭腔地斷斷續續地說著重點那句……
“為什麽？！伯母，當初您不同意我和曉凡在一起，現在連我和她的孩您都說不能要，這到底是為什麽？！我不管您對我和曉凡有什麽偏見，這回我是不會再聽您的了！善良無辜的曉凡受過多少苦您知道嗎？她有多好您知道嗎？我虧欠她的已經夠多的了，我這輩隻會和曉凡一起，我就是拚了命也要保住她和孩，哪怕我被趕出林家，哪怕我因此變得一無所有……”
林昊楠看張雅還不肯罷休，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莫名的悲憤，正視張雅義正詞嚴地鄭重道。大文學
他簡直有點兒弄不明白這位他最尊敬的伯母了，不明白她為什麽要處處針對曉凡。
他原以為她已經放下對曉凡的成見，卻不料事已至此，她還是固執不化。
他現在全部心思都在曉凡身上，他既然來了，就不想再有什麽說不清楚的事情。
當初就是因為和許盈盈之間說不清楚，才被她利用擺布的，害得曉凡遍體鱗傷；這樣的錯誤他絕對不會犯第二次的，他絕對不會讓曉凡再受傷害！
一個男人因為愚蠢和懦弱而傷害到最心愛的女孩已經夠可悲可恥的了，他林昊楠絕對不會再做這樣可悲可恥的事情，否則他一輩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他並非不尊重爺爺、不尊重伯母，而是在感情上他有他的主見，不希望盲從他們；他相信他和曉凡隻要付出努力，家長是會接受他們的。
至於對曉凡，就算她不肯原諒他，就算她不肯再給他機會，那也是他活該——他不會放棄她的，永遠都不會；她不願意，他就一輩默默愛著她！
“堅持要這個孩的話，曉凡會沒命的！伯母求你，求你去幫伯母說服曉凡放棄這個孩，好不好？伯母知道自己以前錯了，伯母不該不聽你們的，伯母不該拆散你們……”
麵對林昊楠的質問和堅決，張雅心中大痛，不由得落下痛心疾首的淚……
她拉著林昊楠的手，苦苦哀求著他。大文學
她此時真的很恨自己，若不是她，他們小兩口就會快快樂樂地在一起；若不是她，曉凡可能不會得這個病……
“伯母，這……不……”
曉凡會沒命？！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曉凡到底發生了什麽？！
麵對張雅的苦苦哀求，剛才得知自得即將做父親的欣喜瞬間被打碎，林昊楠完全愣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恐慌和心痛……
“昊楠，曉凡不僅是你最愛的人，她也是我的……她是我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我知道當年丟下曉凡十分不該、錯得不可原諒，我也沒有理由要求你們放棄孩，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能再失去曉凡……”
張雅一字一字地這段埋藏在她心底二十多年的痛說了出來，每個字都是淚，每個字都是血。
說時，她緊緊地捂著胸口，整個人痛苦不堪，撕心裂肺地啜泣著……
邊說著，她邊將一本病曆本交到林昊楠手中……
孕婦妊娠十三周，檢查發現腫瘤；
孕婦妊娠十五周，確診為惡性腫瘤；
孕婦妊娠十八周，發現惡性腫瘤增大；
……
孕婦妊娠二十五周，病人出現窒息，惡性腫瘤壓迫氣管，癌細胞隨時可能擴散……
“怎麽會這樣？！不會的，不可能的！不會的，曉凡……”
病曆本上的每一頁似乎都有千斤重，每翻一頁林昊楠的心便往下墜一分，最後沉重得他已經無法支持，整個人跌坐在椅上，頭腦被炸得轟隆隆地作響……
“昊楠，現在已經沒有人能說服曉凡放棄孩了，隻有你……或許隻有你才能說服她！我不奢望曉凡能認我這個母親，不奢望她肯原諒我，我隻求你……希望你能說服她……雖然孩對於你們兩個人來說都很重要，可是……可是曉凡她……”
張雅早已泣不成聲，緩了很久還是緩不過來。她的身體早已失重，整個人隻能扶著椅背站著……
她不懂還有什麽語言能表達她此時的心聲，不懂還能做什麽可以讓曉凡放棄孩接受治療，不懂怎麽做才能求得他們的原諒；她隻知道現在沒有什麽比曉凡的命更重要的，哪怕是曉凡最在乎的孩！
她隻知道，若這個世上有人能勸服曉凡放棄孩的話，那個人隻能是曉凡愛著的、孩的父親林昊楠……
她不求林昊楠原諒她，隻求林昊楠看在最愛的曉凡份上，看在他們昔日的深情厚誼份上，勸服曉凡放棄孩、接受治療……
“不能要這個孩了！曉凡不能有事！她一定不能有事！我要去見她，曉凡……”
一聽到曉凡的名字，林昊楠從失神中迅速轉醒過來，“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離弦的箭似的往門外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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