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雪,薄仲陽死的時候和你說了什麽?”
薄雪痛苦的抓住胸口,臉色灰白發紫,表情淡漠,呼吸急促,心像是被攥在手裏,胃部**抽搐越來越厲害,“我什麽都不會告訴你,有本事你弄死我啊!”
她被人押著跪在地上,甄溪站在她的眼前,伸手掐住她的雙頰,又尖又利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裏,冷笑著開口,“好!不說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薄大小姐的嘴巴到底有多硬!”
薄雪怎麽也沒想到,這個自己當好姐妹對待的人有一天會這麽對自己。
真恨自己的有眼無珠,為什麽要覺得她可憐就幫助她,她能拋下爛賭被砍的父親和放浪形骸從不顧家的母親,她就能昧著良心來傷害幫了她的人。
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害了父母,原本幸福的家庭因為她把甄溪帶回來而家破人亡,父親死的不明不白,母親出差途中下落不明。
甄溪,如果有來生,我定不會放過你!
“啊……”
破碎的嗓子喊出嘶啞的吼聲,手上傳來的痛讓薄雪的腦子嗡嗡作響,她的手指被齊齊的斬斷,斷指掉在一邊。
甄溪冷笑著說,“你不是最寶貝這雙手了嗎?那我就把你的手砍掉,我看你還怎麽驕傲的起來。”她平日裏裝的有多替薄雪高興,內心裏就有多討厭她,她的光芒讓她從心底裏想要毀掉。
風吹的更加肆意妄為,手上的痛一陣陣傳入心髒,後又到達四肢百骸,呼吸越來越困難……
迷迷糊糊之間,薄雪似乎聽到了甄溪無措的聲音,“先生,薄雪她似乎不行了。”
朦朧中看到有一個人影,盡管她看不真切,但從影影綽綽中還是能感覺到那個人的高大,他應該有很寬的肩膀,頎長的身影,他的聲音很冷,似是對下屬的苛責又像是不滿,“這樣你都沒問出什麽?”
“是,對不起。”甄溪見辯解不了,隻好硬著頭皮開口,卻在下一秒隻覺臉頰一熱,頓時整個臉痛到發麻。
“別讓老爺子覺得你已經沒用了。”他看似沒有發怒,卻讓人覺得像是海嘯撲麵而來。
薄雪的身子被人提了起來,一雙大手拍打著她的臉,聲音冷的像冰霜一樣,“你要是不說,我就讓你再也說不出來!”
薄雪努力了很久想要睜開眼,看看這個光聽聲音都讓人不寒而栗的人是誰,他是否就是殺死父親的人,哪怕這輩子她都不能為父母報仇了,但至少就算做了鬼她也不會放過他。
抓著薄雪的男人悶哼一聲,薄雪趁著男人不注意竟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薄雪也是狠了心的,男人的手上開始滲出血珠,她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男人發了狠,拔出隨身帶的刀對著薄雪一頓亂刺,身上、臉上都布滿了傷口和大片的血跡。
下一秒,薄雪的身子被用力的扔出去,猶若飛燕落下高空,身子從樓頂上墜下,就在最後一眼,她看到了那個人的臉,以及他手上那不斷流血的傷口。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口咬在他脖子的大動脈上,然而那個男人根本不給她靠近的機會,如此也好,總算沒有白白死在他的手裏。
思想越來越混沌,心也越來越痛……
“額……”
薄雪從**悠悠轉醒,雙手後撐坐了起來,頭痛欲裂,單手撫額,她竟然有些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
耳朵裏似乎鑽進了蜜蜂嗡嗡直響,眼神隨意將房間打量一圈,最後定格在浴室的門上,那道隱隱約約的身影讓她神情一滯。
意識漸漸回歸,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摸摸臉竟然沒有疼痛感,可她明明記得那個男人為了逼她交出什麽東西竟然一刀毀了她的臉。
薄雪急急忙忙找到鏡子,看到鏡子裏的臉,她的臉色瞬間蒼白,鏡子裏的人——不是她!
陌生的房間,不知是誰的身影,還有一張陌生的臉,這一切都讓薄雪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這到底怎麽回事!
難道……她重生了?
再仔細看看鏡子裏的人,除了腦袋被包了一圈,臉上什麽傷都沒有,薄雪晃了晃不甚清明的腦袋,頓時感覺天旋地轉,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此時,浴室的門“吧嗒”一聲從裏麵打開,薄雪循聲望去,迷蒙的雙眼眨了好幾次才看清站在不遠處的人。
那個人從霧氣中而來,帶著一片朦朧,修長的雙腿邁的優雅,強大的氣場撲麵而來,薄雪心中發緊,抬起頭仔細看著他的臉,頓時眼前的人與腦海中的身影重疊,最後將一張怒目圓睜且嘴角帶著冷笑的臉漸漸放大,近乎衝出腦袋。
薄雪驚呼一聲,慌亂中身子往後一縮,重重的碰在後麵的矮櫃上,而那人卻緩步走過來……
薄雪腦子嗡的一下。
這個人和殺了她的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