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堅硬的金屬感讓她驚了一跳,下意識的喊出了‘顧’的名字,而此時站在她身邊的男子抬手取下了遮擋在麵部的大框眼鏡,那張臉,竟與蘇秦有百分之八九十的相像。
想想剛才自己攔腰抱住的人竟然會是顧,而她自己還大言不慚的說,就算蘇秦不說話,她也能夠認出,可如今竟然鬧了這麽大一個烏龍,自己都覺得尷尬。
麵前的顧穿一身黑色西裝,白襯衫,搭配銀灰色領帶,顯得莊重大方,而蘇秦穿一身銀灰色西服搭配褐黑色的領帶,給人一種瀟灑的感覺,說實話,這兩種打扮,在他們的身上都顯的特別的合適,隻是今天顧的打扮,其實是平日裏蘇秦最常用的打扮,而蘇秦今天之所以會穿成這樣,是因為宋唯特別要求。
也是宋唯自己沒有多想,否則,光看兩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應該也能分辨得出,如今想想自己竟然抱錯了人,而且還被兩個當事人所看到,好尷尬的說。
蘇秦輕輕咳了一聲,宋唯低著頭有些不太自然,他說,“宋唯,你過來。”
宋唯歪著頭看了他一眼,似乎還在懷疑那個說話的人究竟是不是蘇秦,蘇秦低低的笑了一聲,說,“怎麽剛才不是還說能夠認出嗎?現在怎麽反倒不敢過來了?”宋唯這才走過去,站在蘇秦的身邊,回頭看著顧,很想問他這段時間去了哪裏,卻又想想當日的情景,抿了抿唇還是沒有開口。
此時在外麵糾結了好久的朱莉還是決定進來解釋一下,敲了敲門得到蘇秦的同意後,推門進來,由於內心忐忑,而蘇秦又正好站在休息室的門口,一時之間朱莉竟沒有看到蘇秦,直直的走向顧,低著頭說,“蘇總。”
顧發出和蘇秦一模一樣的聲音,問她,“我要的咖啡怎麽還沒端進來?”
朱莉以為蘇秦是要為難她,低著頭說,“可是蘇總您不是說不要咖啡了嗎?而且您早上都不喝咖啡的。”
宋唯看不下去,出聲提醒了一下朱莉,說,“朱莉,你真的看清楚了嗎?你麵前的人是不是蘇總?”
朱莉聽到聲音朝著宋唯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看到了蘇秦,又急忙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麵前的人,這才看清楚,雖然對方與蘇秦給人的感覺基本相似,但是仔細看來還是有幾分區別,所以剛才他們真的是認錯了人嗎?
朱莉露出迷茫的神色,微微瞪大的雙眼問蘇秦,“蘇總,這……”
“朱莉,你先出去吧,有什麽事我會叫你,另外去磨一杯咖啡進來。”蘇秦出聲把朱莉打發出去,而後蘇秦扭頭看了一眼宋唯,剛要開口,宋唯恍然大悟的說,“啊,我想起來了,我找朱莉有點事,我先去找她了。”宋唯又不傻,自然看出蘇秦與顧之間有一些事情要談,而且,蘇秦似乎並不想讓她知道,所以她也很識趣的走開。
等到整個辦公室隻剩下蘇秦和顧的時候,蘇秦略微皺了眉頭,走過去坐在辦公桌前,問顧,“你這麽做有什麽目的?”
“你看大家都覺得我們兩個人的相像處將近百分之百,我就這麽堂而皇之的走進公司,居然沒有人發現,你就不為你的公司而擔心嗎?”顧像是一個客人一樣繞著辦公室打量了一圈。
蘇秦往後一靠,一副悠閑的樣子,說,“就算你能假裝以我的身份進入公司,可是你又能幹什麽呢?假的終究是假的。不過有一句話我可以說在前頭,如果你真的想要公司,我自然可以給你,當初我就已經做好了要拱手相讓的準備,現在哪怕你隻要說出一聲,你想要這個公司,我立馬撤出,絕對沒有二話。”
“蘇秦,你以為我就那麽想要嗎?況且,這個公司是那個男人的,你就算給我我也不要,行了,我看你也沒有什麽敘舊的意思,那我就直接說吧,我今天來,是想幫你。”
蘇秦挑了一下眉,“幫我?”
“那對夫妻被害一案,現在最大的嫌疑人不是你嗎?”
蘇秦立刻就明白了顧的意思,從大班椅上站起來,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身體微微前傾,看著顧,說,“我絕對不會同意你這麽做的,現在整個案件還在調查,我自知自己是清白的,不需要你幫我。”
顧說,“你身為一個上市集團的總裁,居然會有這麽天真的認知,你自己認為自己是清白的,你就是清白的嗎?這個世界從來都是有權人說的話是才是真理,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有人專門針對你的。”
蘇秦說,“那我也不需要你幫我,你能怎麽幫我,你是能找到證據證明事情不是我做的,還是你想要替我去背這個黑鍋。”
顧清清冷冷的一笑說,“我這不是背黑鍋,實話實說吧,那對夫妻就是我殺的,但是就算我如今承認了,誰又能拿我怎麽樣呢?我和你不一樣,你作為一個公司總裁,你需要有一個幹淨的背景和身份,而我不同。”
蘇秦卻不怎麽相信顧的話,問他,“那好,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殺了那對夫妻?”
顧卻很不以為然的說,“這又需要什麽理由呢?像我這種身份,我想殺一個人根本不需要什麽理由,看不慣就動手了。”
蘇秦繞過辦公桌與顧相視而站,“我想,你說的根本就不是真話吧,就算你真的要殺那對夫妻,應該也是聽了王景芳的話。”
顧難得的掀起眼皮,看了蘇秦一眼,隻不過卻還是那副樣子,稍稍的低了一下頭,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是,人確實是我殺的,你也不用擔心自己背黑鍋,事情是我做的,我自然會承認。”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麽嗎?王景芳是老頭子這件事,還需要有什麽隱瞞嗎?就像宋唯說的,假設王景芳對薄仲陽的感情是真的,那麽,有人詆毀薄仲陽,自然就會引起王景芳的不滿,而王景芳也不是善男信女,肯定會用極端手段去解決這件事情,你作為王景芳的下屬,就會是他手中的利器,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顧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低低的笑了兩聲,“你說什麽?王景芳是老頭子?蘇秦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認知?王景芳是什麽樣的智商你我都能看得清楚,她或許在商場上確實有那麽一套,但是想要讓她做這些事情,你覺得她夠格嗎?還有,我憑什麽要聽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