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黎冉接到了楊磊的電話,電話裏,楊磊問她:“你在找房子?”

黎冉沒有否認,“嗯。”

“怕我回來你們尷尬?”

黎冉聽到這裏,心裏有一種莫名的難受感湧出來,她頓了一會,才答:“嗯。”

楊磊本就知道是這樣,可是親耳從她嘴裏說出來,難過的感覺更甚。

他許久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才緩慢地說出了兩個字,語氣跟鬥敗的雄雞差不多,一股無奈從嘴裏傳遞到心髒。

他說:“好吧。”

黎冉說:“那,拜拜。”

黎冉正要掛斷,楊磊又斷斷續續傳過來,“如果,,,如果可以的話,你沒必要到處找住處,你可以給我錢,那個房子我賣給你就好了。”

黎冉:“嗯?”

怕黎冉不答應,楊磊又補充道:“反正我在這邊不止那一處住所,多一處少一處對我來說沒差。”

黎冉很快腦袋裏考慮了一下。說:“這樣,是不是不太好?你何必呢?”

她知道他還是放心不下她們,賣給她,隻是楊磊不想她多走彎路罷了。

在b市短時間內找房子,不是件容易之事,再說,黎冉剛剛從國外回來,對這裏的房價和各個方麵都不是很了解。

楊磊:“就算你要拒絕,你也得為孩子考慮,哪裏那麽容易就找到房子。”

“你大可放心,我不會來找你們。”說完這句話,楊磊就把電話掐斷了。

放下電話,黎冉就去了玄關處,回來的第三天,黎冉就把Joe送去了幼兒園,今天周五,剛好是下午放學時間。黎冉現在得出門去接Joe放學。

楊磊這個房子地段不錯,周圍除了商圈,離學校也很近。

黎冉步行二十分鍾,就到了Joe上的幼兒園。黎冉現在外麵等,裏麵幾百個孩子正在排隊出校門。

Joe隔著老遠,就看到了黎冉。

他大聲叫她:“媽媽。”

黎冉笑著,答:“哎。”

Joe前麵,還有幾個漂亮的小女孩,穿著漂亮的粉紅色裙子。正在往後滿臉花癡地看著Joe。

這樣的畫麵,黎冉早已習慣,以前在國外的時候,Joe在幼兒園,同樣也是這樣受歡迎的存在。

當然,除了他好看的容貌,更多的,還是他的聰明和禮貌。

Joe出了校門,一下子就撲進了黎冉的懷裏。

黎冉把他抱起來,親了幾下,問:“Joe今天乖不乖啊?在幼兒園有沒有犯錯!嗯?”

Joe搖了搖頭,“當然沒有,我這麽聽話。”

然後,就是滿臉的笑容。

黎冉都不知道,這孩子有時候,哪裏來的這一股氣質,原本就是自誇,卻讓人一點也沒有反感的感覺,反倒有讚成他的意思。

她常常感歎:基因這個東西,真的很奇妙,即使這兩年孩子生下來,和他都沒有見過一麵,可是Joe身上的某些東西,在生活中隱隱約約都會透露出汪藝的味道。

比如自信,比如自戀。再比如,那一股聰明勁。當然容貌是肯定的。

這孩子從小,做事就有汪藝身上的傲氣和謹慎。

她記得有一次,在美國的幼兒園裏,她去接Joe放學,有一個老師因為喜歡他,隨手就拿出一個糖果給他,誰知他卻遲遲沒有接過來。

老師和黎冉都有些奇怪,換做其他孩子,看著糖果誰會不心動。

後來,黎冉問他“你為什麽不要老師給你的糖果呢?”

Joe說:“因為她是陌生人,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輕易要。”

說來黎冉也很自責,那些東西,她從來沒有教過他,可是他竟然小小年紀就懂得不要輕易接受陌生人給的東西。

“媽媽,我們去哪裏現在?”

“我們回家啊。”

“回家?可是Joe好餓。”

黎冉低頭又親吻他。說:“那我們回家媽媽給你做飯好不好。”

Joe乖乖點頭,說好。

然後就掙紮著,想要從黎冉身上下來。黎冉問他:“怎麽了?”

Joe答&

ldquo;我想要自己下來走,媽媽抱著我很累。”

黎冉欣慰一笑,彎下腰放他下地,兩母子就這麽手牽著手,往家裏走去。

夜色逐漸籠罩大地,月亮正在稍稍升起。黎冉做了Joe最愛吃的清蒸魚。

吃完飯,黎冉給Joe洗了澡,孩子看了一會電視就沉沉睡過去。

而另一邊,染藝開了慶功會,做為CEO出席,汪藝自然是要被灌很多酒的。

晚會上,除了好朋友魏騰幾個,就是商業上的各種老狐狸。

大家都知道三年前,染藝出了一個大漏洞,汪藝也憑空消失了大半年,那段時間,染藝沒有了主事的人,各家都張著大嘴準備笑看染藝毀滅於朝夕之間的時候。汪藝卻在大半年後出現了,帶著染藝起死回生。

隻是在開場的時候,汪藝上台講了幾句話,隨後便被大家拉下去喝酒。

迫於無奈,汪藝也隻有陪著大家一起喝了。

中途的時候,魏騰接到家裏的電話,說孩子突然發起了高燒。汪藝一聽,擺擺手讓他趕緊去醫院照看孩子。

沒了擋酒的人,身邊又算是油嘴滑舌的老狐狸,汪藝隻能硬著頭皮上陣了。

快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晚會上的人越來越少,最後竟隻剩下了汪藝一個人和一些服務員。

汪藝一個人,已經醉倒在了沙發裏,他喝完酒,就倒頭大睡。

不過睡相很是規矩,領帶被他扯得寬鬆了些,襯衣領口也解開了來。

他高大的身子就這麽蜷縮在沙發裏,平時那一副清冷高貴的樣子,一下子就被這樣的姿勢稀釋得麵目全非。

他的身子微微有些顫動,就像是睡著了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令人有些心疼。

他的唇角,抖動著,正在吐露什麽話語。

服務員從他身邊經過,彎著身子下去聽,他說話斷斷續續,服務員也無法連接起來他的話語。

他正在想辦法通知他的家人,可是他的電話的密碼鎖也不知道怎麽解開。

就在服務員想要放棄離開時,汪藝又喊了一聲,這一聲異常清晰,他叫了“小冉。”

服務員嚐試著和他對話:“先生,你電話密碼多少,我們叫人來接你。”

汪藝動了動嘴,沒有很快回答。服務員知道醉酒的人都這樣,也耐心等著。

“0822”他很清楚的吐露出了四個數字,服務員一看上麵的空格,隨手按下數字,手機界麵一下子就出現在了麵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