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冉問他,想不想要去看看孩子。
對於這樣憑空多出來的孩子,他居然現在是想要迫不及待去看看。心裏那份驚訝早已被壓至箱底。
他問:“可以嗎?”
黎冉答:“當然。”
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麽,黎冉看向了汪藝的右腿,問:“你可以嗎?”
汪藝答:“沒事,小傷。”
折騰了半天,回到家裏已經是午夜時刻,黎冉隨意給汪藝拿了一雙棉質拖鞋。
汪藝迫不及待:“他在哪裏?”
黎冉伸手給他指路,“呐,那邊第二間臥室。”
順著黎冉指的路,汪藝朝著那邊走過去,腳下的步子卻慢了下來,不像是剛剛一路上迫不及待的的那個人。
腳下越發沉重的步子,就像是要把以前錯過的日子都彌補過來。
好不容易到了床邊,借著窗外的月光汪藝輕輕拉下了床頭壁燈開關。
他一下子就慌了,問:“孩子在哪裏?”
黎冉還在客廳喝水,聽到汪藝的叫喊聲,迅速跑到臥室去。
**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沒有任何被睡過的痕跡。
看著眼前幹淨整潔的床,還有汪藝臉上一臉的慌張。黎冉苦笑著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你看我都傻了,孩子今天在學校呢。”
汪藝:“嗯?”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去幼兒園接孩子,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
汪藝還是不太相信,不肯聽黎冉的話先去休息。
良久。黎冉終於拿他沒辦法了。“你腿沒問題嗎?”
他搖了搖頭。“小傷。”
“那好吧。我還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說他失憶了,那麽那棟別墅他肯定也沒有去過,那裏隻有他倆知道。可能現在都已經布滿了灰塵。
從房裏出來,兩人打了出租車。下車之後,看到四處漂亮好看的房子,汪藝又問:“你帶我來這片別墅區幹嘛,不過這兒還真不錯,以前一直想要買一套,可惜已經賣完了。”
黎冉笑他:“你已經有了,還買來幹嘛?”
“我有了?”他被黎冉扶著,低頭確認。
這兒的
房子可不便宜,他什麽時候憑空多出來的,自己還不知道。
“不過,是寫的我的名字。”
“哦”汪藝答。
好不容易到了門前,黎冉輸了密碼“0822”
“怎麽和我的手機密碼一樣,看來還真是我的房子。”
黎冉嗯了一聲,帶著汪藝進了房門。
果然如她所想,房裏已經布滿了灰塵,久久沒人居住。
兩人均是被鋪麵而來的灰塵嗆了一會。慢慢走進大廳。
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黎冉輕笑出聲,還略微有些無奈。
汪藝問她:“笑什麽?”
她轉過頭,目視著他,答:“我們,還真是和三這個數字有緣,一晃眼,我居然離開過你身邊,兩次三年。”
汪藝一臉疑惑,不過還是認真聽她說。
“我們,從小就認識了。離開你去A市的那三年,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學會獨立,後來你帶我回來就送了我這套房子,你說這是我們的婚房。”
“後來呢?”
“後來,我們在婚禮上,你的公司出了問題,各種各樣的原因,我又帶著孩子離開了你。”
這麽些年的點點滴滴,被黎冉描述出來,不過三分鍾不到。可是她漸漸變得沉重悲傷的語氣,汪藝完全可以體會到其中的痛。
她那一句“各種各樣的原因,我又帶著孩子離開了你!”說得幾乎是哽咽。
不自覺的心痛,汪藝伸手把她拉進懷裏。問:“是我太混賬嗎?你帶著孩子離開我?有這個原因嗎?”
黎冉在他懷裏,不斷搖頭。“沒有,你很好了。”
是啊,他夠好了,一想到自己離開以後的日子,他出車禍在醫院大半年她都不知道,她還有什麽理由說他太混賬。
黎冉轉身,她想起了之前在酒店裏,眼角那一道疤痕。
她抬手上去,輕輕撫摸,“是車禍留下的嗎?”
汪藝點頭。
“幸好,沒有碰到眼睛裏麵。其實我才是混賬。我居然連這些,都不知道。前不久在麥當勞看到你,你待我如陌生人。我還抱怨你為什麽會那樣對我。”
自然而然,汪藝居然對她說:“對不起。”
後來,黎冉帶著汪藝一
路上了樓回了臥室,**麵還整整齊齊掛著他們的婚照。
照片上麵那張臉,身材,迅速在他腦海裏飛速轉著,和夢裏那個時常夢見的身影重疊在一起。直至完全重合。
然後,勾勒出太多舊景舊人。
他給她反而講解習題,她跟自己撒嬌,她努力考上b一高,追著他一路去了b大。
她抱怨自己隻注重工作,她拉著自己去逛街。……一直到後來,她絕望地離開。
然後,夢裏那個場景,就是她去了A市讀研他追去看她的時候嗎?
往事的一點一滴,愛恨交織,自己想了這麽久。竟然一下子因為眼前的人,眼前的照片。不費吹灰之力就想了起來。
一直到後來,公司出事,她坐在楊磊車上,接著就是自己的車禍。
“那天,你在楊磊的車上,你熟睡著,我就是為了追上你們。”
黎冉聽到他突然的解釋,有些驚訝。“你記起來了?”
“那天,就是為了追上你們,出了車禍。。。。”
黎冉的心跳,幾乎在他說完那一瞬間停了下來。她努力回想起那天的情景。那天,她看到路上的那個車禍現場。
“在中華路嗎?”
汪藝點了點頭,“對,逆向行駛。”
黎冉滑倒在地上,原來那天自己莫名的心痛,居然是因為他出車禍了。
她還清楚的記得那個場景,車子幾乎是不忍直視,路麵上的鮮紅源源不斷被天上落下的細雨暈開到四處。
她居然,在他生死邊緣的時候,棄他離開!
越想,心裏越難受,呼吸越來越急促,像是當時汪藝努力想要生存時候的模樣。
她順著汪藝的身子,抱住他的大腿:“對不起,藝,對不起。是我,在你這麽,這麽痛的時候,離開了你。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應該看到你,,,”
“我不應該看到你倒在向沐沐身上,就狠心下來想要離開。如果不是我這麽任性,”她擦了擦掉下的淚水。繼續說:“如果不是我一直那麽任性,我們之間怎麽會有這麽難,我們在一起,怎麽就這麽難。”
熟悉的人,熟悉的聲音,自己的深愛。此刻全部被喚起。汪藝理應是高興的,然而他身上像是有千萬條蟲子在肆意啃食著自己一樣難受。
幾乎是懲罰性地,汪藝一把把黎冉從地上拉起來,就這麽緊緊地堵住了她的雙唇。摩擦,啃咬。肆意妄為。心裏的苦痛,情感的孤獨全部爆發出來,難舍難分,他要讓她分擔自己的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