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老爺子立刻附和，“丫頭說的沒錯，這個是有曆史記載的。”
程沉雲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所以他花了八百萬買了個古代的馬桶？
這尼瑪就很離譜。
幸好他沒有直接送人，否則還不知會鬧出什麽笑話。
鍾老爺子卻不忌諱，“程先生，這物品很有研究價值，不如轉讓給我吧。”
程沉雲想了想，並沒有收錢。
“老爺子不嫌棄，那就送給老爺子，當我程家為曆史研究做點貢獻。”
兩個人聊得開心，蘇雲皎忍不住出言打斷，“老爺子，東西鑒別完了，能否容我一個請求。”
鍾老爺子心情好，態度也異常溫和。
“你說，是想要鑒寶嗎？東西拿來，我們一起探討一下，看你也是圈內人，是帝都大學的學生嗎？”
蘇雲皎立刻說明了來意。
鍾老爺子的臉色卻瞬間變了。
“你要買車河參？丫頭，你知不知道這東西傳了多少年？我不可能賣給你，看在同行的份上，我不難為你，趕緊離開。”
歐萌萌一聽急道，“老爺子，我們是救人用的，求您發發慈悲，我們真的需要那味藥材。”
鍾老爺子卻心硬如鐵。
“我說了不賣就不賣，在我的院子裏鬧，你們想過後果嗎？”
藥販子趕緊拉了一把歐萌萌，諂媚道，“老爺子，他們的確是來求藥的，價錢您盡管開。”
“你覺得我缺錢？趕緊滾蛋！”
鍾老爺子已經準備攆人。
蘇雲皎眼看對方油鹽不進，心裏也犯了急，正思索該怎麽辦的時候，眼角餘光瞥見了滿牆擺放的物品。
她心思一轉立刻開始環顧四周。
前世她過手的東西多不勝數，那些玉石擺件，瓷瓶硯台，隻要她摸一把就能辨別個大差不差。
很快她就對周圍的物品大體掃了個遍。
“聽聞鍾老爺子是古玩街的方向標，隻要被您收藏認下的物品，都有極高的升值空間。不過，常在河邊走的人，就算再謹慎，也會有濕鞋的時候，如果被人知道鍾老爺子的藏品也有假貨，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老爺子的聲譽。”
房間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程沉雲好整以暇地看著蘇雲皎，心道這女孩還真是夠膽，連鍾老爺子都敢質疑？
他倒是很想看看對方到底是嘩眾取寵還是真有本事。
鍾老爺子氣得胡子都在打顫。
“你說我的藏品有假？”
“是，有假。”蘇雲皎眸光清冽，“如果我找出來，並說出假在哪裏，老爺子是不是能將車河參相讓？”
鍾老爺子火氣已經到了頭頂。
他這輩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質疑他。
如果質疑他還說不出個一二三，他絕對不會輕饒。
“好，隻要你能說出來，車河參我直接送你，不收錢。”
歐萌萌又驚又喜，心裏卻又擔心不已。
“蘇小姐，你有把握嗎？”
蘇雲皎側頭看她，“你有更好的辦法？”
歐萌萌瞬間噎住。
藥販子卻麵如死灰，“那一半錢我不要了，你們作死我可不陪著，告辭。”
他說完轉身撒丫子就跑。
方洛看向蘇雲皎，見她搖了搖頭，便沒有去追。
蘇雲皎靜了靜心，腳步沉穩的走到剛剛有所懷疑的幾個物品前麵，隔著櫥窗並沒有伸手去拿，連著看了三個，最終停在了一個玉盤麵前。
鍾老爺子一直緊隨其後，看到她停下立刻問道，“這個玉盤是假的？”
程沉雲顯然經常過來，對這裏的物品大多也都知曉，聞言輕輕搖了搖頭。
“這個玉盤可是歐家的拍賣行出來的物品。”
他說著看向歐萌萌，“你帶來的朋友，是要打你們歐家的臉嗎？”
歐萌萌剛剛畢業，對家裏的生意並沒有參與過。
不過程沉雲說的拍賣行她知道，是她姑姑，歐家最得寵的大小姐在經營。
據她所知，這個拍賣行養著不少鑒寶大師，號稱從無假貨。
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希望蘇雲皎成功還是失敗了，麵對程沉雲的戲謔，也隻能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蘇雲皎對帝都的大世家沒興趣，白嫩的小手輕輕抬起。
“老爺子，是不是贗品，拿出來我講給你聽。”
鍾老爺子是個較真的，聞言立刻開了鎖，小心地將玉盤取了出來。
蘇雲皎隔著薄薄的手套上手摸了摸，提著的心瞬間落下。
“老爺子認為這玉盤是什麽朝代的物品？”
鍾老爺子冷叱一聲，“這物品是什麽朝代不重要，說出它假在何處？”
蘇雲皎知道自己這個舉動，是真的惹怒了這位老爺子。
可事出無奈，她也隻能如此。
她將玉盤輕輕托在掌心，清冷的聲音開始講起關於玉盤的曆史。
其實，這個玉盤無論材質還是形狀都完美無瑕。
就算是贗品，也價值不菲。
可它的假也恰好是因為材質太完美，跟這個玉盤的造型紋理花紋所在的朝代根本不符。
她說了足有三分鍾，期間無人插話。
說完之後，她將玉盤遞還回去。
“老爺子，我所言是真是假，想必您心中一清二楚。”
鍾老爺子回神，看了看那個玉盤，又看了看蘇雲皎，什麽話都沒說，將玉盤放好，起身去了後院，很快拿著一個檀木盒子走了回來。
“東西送你了。丫頭，有沒有興趣留在這裏做我助手？”
程沉雲驚愕不已，眸光落在蘇雲皎身上，帶著濃厚的興趣。
如果這丫頭能挖到程家，歐家的拍賣行就不會一人獨大。
他心思流轉，那邊蘇雲皎已經接過車河參道謝離開。
藥販子並沒有走遠，守在門口探頭探腦。
看著他們平安無事地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哎呀，你還真有本事，竟然拿到了。我也算圓滿完成了任務，剩下的錢，結一下吧。”
他搓著手一臉無賴模樣。
歐萌萌氣道，“你剛剛不是說不要了嗎？”
“您這話說的，這錢是我應得的，我為什麽不要？再說了，我帶你們來之前就說了，東西能不能拿到我不保證的。這萬一你們在裏麵出了事，我也得自保不是。”
蘇雲皎懶得跟著眾人糾纏，抬眸看了眼方洛。
方洛心領神會，微微躬身道，“少夫人先上車。”
他將鑰匙遞給歐萌萌。
歐萌萌不明所以，見蘇雲皎已經走了，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