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的破舊樓道內,方洛將顧峰發病的情況跟傅霆深說了一遍。
“傅爺,您覺不覺得和在帝都看到的那個人的情況很像?而且,顧峰還是顧家的人,難道顧一航那老東西,用自家的子孫試毒?”
電話那端的傅霆深皺了皺眉。
其實從蘇雲皎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就隱隱有這種預感。
“一會把少夫人送回來之後,拿著血樣去一趟研究所,這件事沒有結果之前,保密。”
“是,傅爺!”
房間內,顧峰也將事情如實交代。
蘇雲皎聽完疑惑更甚,前世在後宮她接觸過一些巫蠱之術,那東西的確可以控製人,在特定的時間發病或者致死。
不過顧峰體內的是毒,而且是混毒,並不是蠱蟲這種活物。
這一點她可以肯定。
既然不是活物,就排除了被人控製發病的可能,唯一能解釋每三個月都會爆發一次的原因就是循環。
她心思微動,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解毒倒是有了新的思路。
她拍了拍顧峰的肩膀,“別擔心,我來想辦法,你弟弟情緒波動有些大,你好好陪陪他,我先走了,有事隨時給我電話。”
顧峰道了謝,將人送到了門口,看了眼守在外麵的方洛,抿了抿唇並沒有說什麽。
回去的路上,蘇雲皎一直在思索解毒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方洛的欲言又止。
方洛本想問問她顧峰的病情,可之前對方交代過不讓多問,他猶豫了一路也沒敢開口,將人送到帝豪園後就匆匆走了。
蘇雲皎上樓洗了澡才去了傅霆深的臥室,見他乖乖躺著並未挪動,眸光隨之柔和了幾分。
“有沒有很疼?”
她走過去坐在床邊,小手卻很快被握住。
“你去了很久。”
傅霆深故作虛弱,黑眸透著委屈,像個討歡的大狼狗。
蘇雲皎小手回握,笑得縱容。
“顧峰的情況有些糟糕。”
“你也治不好嗎?”傅霆深眉心微凝,試探著追問,“他得了什麽病?”
事關別人隱私,蘇雲皎沒多解釋,隻輕輕歎了口氣。
“我試試吧。顧峰那孩子命運多舛,你以後少欺負他。”
傅霆深的心裏不由緊了緊。
看來,對方也沒有太大把握。
難道那種毒素就真的是無藥可解嗎?
“你怎麽了?傷口不舒服嗎?”
蘇雲皎見他臉色凝重,忙低頭去檢查他的傷口,下一刻卻被一把拽進懷裏。
“你那麽關心顧峰我當然不舒服。”
他一邊說著,一邊故意伸手在其腰間點火。
蘇雲皎羞惱地抬手拍開,凶著小臉低低訓斥。
“你別胡鬧,小心崩了傷口。你乖乖躺著吧,我下去給你熬藥,吃藥前要吃點粥,我讓廚娘做了端上來。”
傅霆深沒撈著親,躺在**故意耍賴,“我手疼,不能動,你喂我。”
想到剛剛被揉捏的力度,蘇雲皎直接摸針。
“用不用紮兩下?”
傅霆深無語,“你怎麽還別著針?防我嗎?我們可是合法夫妻。”
蘇雲皎嬌嗔地哼了一聲,將針收回轉身出了房間。
傅霆深挫敗地躺回**,滿臉幽怨。
要不是為了摸清顧一航背後的那個組織,他早讓顧家從帝都消失了,又怎麽會讓自己受傷,害得他老婆氣成這樣。
十幾分鍾後,蘇雲皎將藥放在火上熬著,手上端著廚娘熬的小米粥回了房間,一勺一勺吹涼了送到了傅霆深的嘴邊。
傅霆深美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老婆,還要。”
他故意壓著聲音無形撩動著曖昧的情動,蘇雲皎腦海中忽然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畫麵,羞惱地瞪了過去,那染了水霧的眼睛,卻又勾得人心癢。
在傅霆深的賴皮下,她喂了粥,喂了藥,又當了陪睡的抱枕,被又摸又親。
感受著男人過分多餘的火力,她輕輕喘息著抱著對方,這兩天提著的心疲憊地落下,人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八點,她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傅霆深坐在床邊在穿衣服,她瞬間驚醒,聲音透著焦急和訓責。
“你幹什麽?誰讓你坐起來的?命不要了嗎?”
貫穿傷和其他傷不同,這種傷愈合的很慢,就算外麵縫合處已經愈合,裏麵的傷勢卻還能持續半個多月,而且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內出血或者發炎積水。
傅霆深摁住她著急拽他的小手,“我們還沒真正在一起,我當然不會去死,你別著急,先聽我解釋。”
蘇雲皎眼眶微紅,也不知是氣得還是急的,眼神卻冷冰冰的看著他。
“你說。”
那表情顯而易見,如果說不出合理的理由,她真的會很生氣。
傅霆深心中又暖又心疼,骨節分明的大手眷戀地蹭了蹭女人白嫩的小臉。
“我既然回了帝都,就不能不出現在傅氏。”
他沒說透,蘇雲皎卻懂了。
他們匆忙回來,如果傷害傅霆深的那些人起了懷疑,一定會查傅霆深有沒有受傷,而他不去傅氏,就是最直接的證明。
氣氛凝滯片刻,她起身幫傅霆深係襯衣的扣子,一張小臉帶著冰冷的煞氣。
“既然對方都打來了,想辦法打回去,全殺了。”
傅霆深悶聲笑了出來。
“你好殘忍,不過,我好喜歡。”
蘇雲皎抬眸瞪了他一眼,聲音依舊冷冷的。
“我沒開玩笑。”
她讀過整本憲法,動了槍支,那就絕對在律法之外,這樣的人,隻要找到機會,一窩端了不成問題。
傅霆深隻當她心疼自己,嗯嗯著點了點頭。
“好,到時候我給你遞刀。”
穿戴好,她再次診了脈,眼底卻閃過驚愕之色。
傅霆深傷得有多重她很清楚,這種傷就算是意誌力強悍的人,勉強起床也撐不太久,可傅霆深的脈搏卻異常地強勁,單單氣血的恢複就很驚人。
“你身體素質真好。”
她下意識誇了一句。
傅霆深怔了怔,忽地側身靠近,“你要試試嗎?”
溫熱的呼吸蹭在她的耳朵上,癢癢的。
她忙側頭避開,“別鬧!就算你恢複得不錯,也不能久坐,去公司以後事情交給別人去做。”
“交給誰?方洛?他腦子太笨!交給其他人我信不過。”傅霆深說著又瞟了蘇雲皎一眼,故意歎了口氣。
“你什麽意思能直說嗎?”蘇雲皎環抱雙臂涼涼的看著他,眼底卻又噙著淡淡的笑。
“老婆,你陪我一起好不好?整個傅氏,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傅霆深一臉我很柔弱、我需要你照顧的模樣,看得蘇雲皎一陣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