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洗手間的窗戶,灑在顧珂的身上,泛著清冷的涼意。

看著眸尾血紅的那個丫頭,秦佑白的心不可抑製地疼痛,就好像被誰用利刃在上麵狠狠地刺了一刀。

血疼血疼。

顧珂實在是狼狽的很。

可是秦佑白的心底隻有慶幸。

如果他不是搶了那幾個小子的直升機趕過來,他的小珂說不定就要出事了。

即便不管發生什麽事,他都願意護著她,可是他仍舊希望她一生都被自己捧在掌心裏,天真順遂地度過每一日。

“媳婦兒。”秦佑白的大長腿瞬間邁過那幾個被自己揍得已經爹媽都不認識的人,徑直蹲在顧珂麵前,低聲道:“不怕,我在。”

“秦佑白。”顧珂看著麵前的男人,一時間有些恍惚的喃喃自語著他的名字。

此刻的秦佑白眸中滿是寵溺與擔憂,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氣場中因為顧珂生生的多出了幾分暖意。

顧珂回過神,突然朝著秦佑白伸出手,嬌聲道:“老公,抱抱。”

“好。”秦佑白將自己的西裝蓋在了顧珂的身上,一彎腰,就將顧珂打橫抱了起來,讓她緊緊的靠在自己的懷裏,好似在無形的安慰她,低語道:“乖,睡一會。”

顧珂感覺到秦佑白身上傳來的濃濃的暖意,並未察覺到黑氣在拚命的從秦佑白身體裏吸收紅氣,她實在是累到了極點,輕輕“唔”了一聲便睡了過去。

“丫頭……”這個時候,何爺已經帶著何雲趕了過來,對於在自己的酒樓裏竟然有人敢對顧珂動手,幾近知天命的何爺已經鮮少的動了怒。

“她沒事。”秦佑白低頭看了已經睡過去的顧珂,看著何爺說道:“何爺,裏麵的人交給您了。”

在看到秦佑白的時候,何爺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這個男人,氣息淩厲的好似一把出鞘的劍,那雙眸子此刻根本看不出任何情感,絕對是個極度危險的人!

“你是……”何爺看著窩在秦佑白懷裏的顧珂,一時間有些遲疑,他沒聽顧珂提到什麽特別的男人,總不能隨隨便便就讓人帶走她吧?

“我是顧珂的合法丈夫。”秦佑白看了何爺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秦佑白。”

“秦……”何雲聽到這個姓氏,心裏狠狠的一驚,看著抱著顧珂大步離開的秦佑白,忍不住低聲道:“何爺,不會是京都秦家吧?”

“你以為還能有誰?”何爺若有所思地開口道:“這丫頭的確有自信的資本。”

“何爺,裏頭那些人怎麽辦?”何雲轉頭看了洗手間裏一眼,蹙眉說道:“如果真的是秦家,那咱們勢必要給個交代……”

“就算不看秦家,難道就不該給那個丫頭一個交代?”何爺冷哼一聲,沉聲道:“去告訴古二爺,他要的人都在這,另外吩咐下去,今天的事情不許泄露出去半分!”

“是,何爺。”何雲連忙應下,他知道今天這幾個人是徹底惹惱了何爺,至於古二爺……那老頭那麽疼顧珂,這幾個人到了他手裏還能有好?

隻是等到何雲進去收拾殘局的時候,才發現這些人的手腳全都被打斷了,而那個所謂的王總和陳平……分明被人踩碎了蛋蛋!

何雲想起秦佑白那雙漠然的眸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瑪德,他以後絕對不要招惹這樣的人!

秦家小四爺……下手可真夠黑的……

……

“老板!”秦佑白抱著顧珂上了車,開車的男人隻是看了一眼他懷裏的人便開口問道:“咱們去哪裏?”

“把空調打開,去機場,到時候直接回京都禦皇府邸。”秦佑白麵無表情的開口道:“馮宇,打電話叫薛小六立刻到那裏等著,遲到一分鍾他今年的分紅全部捐出去。”

“是!老板。”開車的馮宇下意識的從後視鏡裏看了秦佑白一眼,對於他的決定著實有些意外。

禦皇府邸,那可是秦家在京都最為特別的一處別墅。

這處別墅之所以特別並不是因為它的環境優美,也不是因為它高檔到私密性極強,更不是因為裏麵住著的幾乎都是京都的高官政要亦或者商賈名流,最重要的是秦佑白說過,這處別墅是為未來的秦太太準備的,任何人不得打這處別墅的主意。

那麽,也就是說,現在老板懷裏抱著的那個女人必然也就是他未來的老板娘了?

對於馮宇的嘀咕,秦佑白並不是不知道,隻是他現在可沒心情理會自己這個得力幹將。

就這麽一會的功夫,顧珂先前還有些微微紅腫的臉頰已經恢複如初,整個人看上去像一隻乖巧的貓兒。

隻是當秦佑白的目光落在她被扯壞的兩個衣扣上時,眸光瞬間凜冽了幾分。

“馮宇。”

“是,老板。”馮宇本來還在專心致誌地開車,結果聽到秦佑白的聲音立刻來了精神。

要知道,他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板可是個正兒八經的工作狂,他可得打起萬分精神來才行。

“三天之內,把H市所有跟王海有關的生意全部吞掉。”秦佑白淡淡的開口道:“他借外頭那些人的錢記得盡快放出去風聲,就說他很快就會破產了,明白我的意思麽?”

“嘖……”馮宇倒吸了口氣,有些遲疑的說道:“老板,咱們在H市可沒那麽多人……”

“嗯?”

“放心吧,老板,明天下午就讓他失去所有。”馮宇從後視鏡看到秦佑白挑眉,立刻說道:“隻是老板您先前不是把人都交給了何爺,他們應該有他們的規矩……”

“不夠。”秦佑白緊了緊懷裏的顧珂,沉聲道:“想欺負我的人,我要讓他們後悔來世上走一遭……”

……

薛曉柳發過誓,誰在叫他薛小六,他絕對會打斷那個人的牙。

可是這事碰上秦佑白,他除了麻溜的聽命,屁也不敢多放一個。

兩個小時後,當秦佑白帶著顧珂到了禦皇府邸的時候,薛小六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好像等待臨幸的小媳婦。

“臥槽……”薛小六看著秦佑白抱著顧珂徑直上了樓,忍不住使勁擦了擦眼睛,朝著後頭跟來的馮宇問道:“馮宇,我剛才是不是眼花?我為什麽會看到你們老板抱著一個女人?鐵樹開花了嗎?”

馮宇聽到薛小六的話,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同為京都六公子之一,薛小六所有的智商大概都用在了醫術上。

“薛小六,滾上來!”果不其然,秦佑白的聲音很快從樓上傳了過來。

薛小六拎著急救箱跟火燒腚似的一溜煙的竄了上去,那動作矯健如飛,看的馮宇目瞪口呆。

“我說……”薛小六雖然百爪撓心,十分好奇躺在秦佑白專屬大**的女人身份,但是還秉持著醫者職業規範的他撓了撓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她可能就受到了點驚嚇,沒有什麽大礙……”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麽抓狂。

明明他已經泡了澡,準備睡個美容覺了,可是被秦佑白一個電話給挖了過來。

等了兩個小時不說,最關鍵的是這人什麽事情都沒有,竟然還要讓自己這種大師級的醫術世家傳人來出手?

好想死一死怎麽辦?

秦佑白蹙眉,完全不把薛小六那副哀怨的神色放在眼裏,隻是開口道:“先前她傷了手臂,而且還流血了……”

“大哥,那是別人的血……”薛小六想翻個白眼,但是看到秦佑白一個眼刀子甩過來,頓時卡在了半截,辦個白眼搞得他不上不下,“哎呦喲,我的眼睛……眼睛抽筋了……”

“她真的沒事?”秦佑白才不搭理薛小六這樣智商偏科的人,隻是再次確認道:“你確定嗎?”

“你可以懷疑我的智商,但是不能懷疑我的醫術啊!”薛小六好不容易才把白眼翻回來,聽到秦佑白的話,頓時氣的直跳腳,“這小丫頭身體比我還好呢!”

“那就好。”秦佑白微微鬆了口氣,當下好像又想到了什麽一般,轉頭問道:“那她為什麽不醒?”

“大概……喝多了吧?”

“……”

“我說,秦小……哥哥哥哥……”薛小六覺得自己每次都在作死的邊緣試探,比如他非常想叫秦佑白秦小四,隻是人家隨隨便便看他一眼,他都腿軟,所以立刻就得改口叫哥。

“有話就說。”

“這丫頭我瞧著是不是……還未成年呢?”薛小六眨眨眼,咽了口口水說道:“哥,我知道你有病,可你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畢竟這可……”

薛小六是被丟出去的。

“馮宇,你說我說錯什麽了?”薛小六可憐兮兮的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馮宇,“他憑什麽把你也給趕出來?”

“不然誰送薛少爺回去?”馮宇有些好笑地摸了摸鼻子,邊走邊說道:“薛少爺,我們老板跟老板娘是法律承認的夫妻,你那麽說換成誰不生氣?”

“我就隨便開個玩……你說什麽?法律承認!”薛小六後知後覺的大喊道:“秦佑白竟然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