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因為忌憚莫茜歌跟顏安勳的勢力,而不敢大聲的討論,可是一方麵又因為好奇心的驅使,而慢慢的靠上前去,男人浮誇的演技還在繼續,似乎是生怕大家不相信他的話,甚至還打算要將整件事情添油加醋,演繹的愈演愈烈。

“大家都快點來看看這兩個不要臉的男女啊,就因為剛才我無意中撞破了他們不正常的關係,所以顏安勳就準備動手要把我給活活打死,求你們快點幫我報警吧,我要在媒體麵前曝光這件事情,讓所有人都看到他們的真正麵目,是有多麽的醜陋?”

大廳刹那間變得安靜,也使得在廳外的不少記者們蠢蠢欲動,他們趁著保安不注意,偷偷溜進大廳裏,將這一幕完整的記錄下來。

顏安勳不顧記者在拍,還有身邊不斷議論著的人群,走到莫茜歌身邊,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擰眉詢問道:“你的身體看起來有些不對勁,我現在就打電話通知蕭總來將你接走。”

莫茜歌有種隨時都會昏厥的感覺,不知不覺就靠進顏安勳懷裏,似乎隻有這樣有些許的依靠,可是她這種看似無奈的小動作,卻讓周圍的人解讀出了另外的一種含義。

人群本來是對男人的話半信半疑,可是看到莫茜歌竟然這麽自然而然的窩在顏安勳懷裏,而他,好像也很有默契的並不排斥,這不禁讓人們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要知道,顏安勳一向跟那些即便在怎麽美豔撩人的女郎,也始終保持著在外人麵前從來不靠近的樣子,然而,這次對莫茜歌卻格外的照顧有加。

難道男人說的話是真的?莫茜歌跟前任妹夫的感覺真的有些曖昧?眾人不禁紛紛如此猜測著。

可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忽然出現,將這出鬧劇頓時推上了更加熱烈的討論,那就是蕭塵。

看到蕭塵出現之後,那男人不禁是更加撒潑起來,連滾帶爬到蕭塵腳下,告狀說:“蕭總蕭總,你大概還不知道顏總跟莫董事長的醜事,我現在就仔仔細細講給你聽,讓你聽完一定想要狠狠的揍顏總一拳!”

“不必了。”蕭塵看也沒看那個男人一眼,而是緊盯著對麵不遠處,那個因為看到莫茜歌被欺負,而一反常態,以一種高高在上王者姿態保護著她的顏安勳,挑眉,“我現在就已經很想打人了。”

還以為是自己剛才說的話起到了作用,男人臉上露出得意的笑,轉身看著身後的顏安勳,繼續說:“像這種不要臉的男女,換做在古代的話是要被浸豬籠的,但即便是現代的社會,也絕對不會縱容這種不正之風繼續下去,蕭總,我站在你這邊,無論你今晚怎麽動手,我一定都在記者們麵前幫你作證的!”

“真的嗎?如果你真的這麽想,那我還得要謝謝你的誠懇才對。”說完,蕭塵掄起拳頭,準確無誤的打在了男人的臉上。

這場麵發生的有些太過突然,誰都預料不到一向溫文爾雅,儒雅大度的蕭塵,竟然不惜動手打人,可就在眾人倍感驚訝的時候,他似警告般的話語便再次傳了出來:

“做生意怎麽失敗都無所謂,但是做男人絕對不能不知道保護自己的妻子,今晚的事情我得跟顏總說聲謝謝,如果不是他的話,後果可能會不堪設想,另外,如果想要趁著這次機會,隨便對顏氏集團造成傷害,使

得其股價大跌的話,我莫家企業也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敗類的誕生!因此還請各位自重!”

簡單明了的話語,說的無非是今後莫家企業會在背後支持顏氏集團的發展,那些忌憚著顏氏集團成功的小人們,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這類的意思。

還依偎在顏安勳懷裏的莫茜歌身體越來越虛弱,好像已經支撐到忍耐的極限,迷迷糊糊中看見蕭塵的身影,他似乎還當眾宣布了些什麽?但是她實在是太疲倦了,聽不太清楚,想要張嘴呼喚他的名字,卻發現甚至連這種力氣都沒有。

大概是看出她的想法,顏安勳直接俯身將莫茜歌攔腰抱在懷裏,在兩人身體親密接觸的那刹那,他有些不舍的放開手,因為她不單單是臉長得跟莫筱竹一模一樣,甚至就連身體的素質跟體重,都相差不大。

想要邁向蕭塵的步子停留在原地,他癡迷的看著懷裏大汗淋漓的美人兒,張嘴想要喚出那個名字,可是蕭塵並沒有給他這種機會,上前直接將莫茜歌奪回到自己懷裏,動作好像自然而然似的,道謝說:

“感謝顏總幫我照顧生病的妻子,茜歌最近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其實我本不應該放心她自己來參加這場晚宴的,不過幸好有顏總你的幫助,希望兩家人能夠趁著這個機會解開矛盾,也免得讓別人有機可乘!”

顏安勳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看著蕭塵抱著莫茜歌離開的背影,她可能是真的很累了,所以一趴到蕭塵的懷裏之後,就直接沉沉的睡去,他那麽偏激的想著,難道在她看來,蕭塵的懷抱就這麽有安全感嗎?被他抱著的時候,分明是拚盡了全力的想要保持清醒的,可是被蕭塵抱著之後,她好像就徹底放棄了昏迷跟清醒的掙紮。

拳頭不由自主的緊緊握著,男人見自己的伎倆被蕭塵輕而易舉的揭開,眼看著周圍拍照的記者越來越多,他幹脆爬到顏安勳腳下,哀求說:“顏總息怒,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其實我隻不過是個小小公司的老板罷了,實在沒有那麽大的能耐跟你們這種有錢有勢的人作對,我發誓以後一定會洗心革麵,請顏總饒恕我這一次,就放我離開,當做今晚的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

“放過你?難道你會以為我這麽快就忘記你對莫董事長所做的事情嗎?”說完,顏安勳伸手叫來保安,命令說:“把這個人送進警察局,就說是在宴會上搗亂,蓄意傷害他人的元凶,讓警察們務必嚴加懲處!”

“是。”保安們點點頭,不敢不聽顏安勳的話,因為隻要是長著一雙眼睛的人,就不難看出來,此時他那張冷峻臉上的怒氣衝衝,就好像眼前那個抱著他的腿不斷哀求著的男人真的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觸碰到了他的忍耐底線似的。

最終,他還是不管不顧男人的道歉,執意將他送進了警察局裏,不為別的,隻是剛才的場景讓他想起來之前莫筱竹活著的時候,曾經因為他的疏忽也曾經發生過類似的情況,但是當時不顧一切衝上前去保護莫筱竹的人,也是蕭塵。

他就好想守護騎士一樣地存在著,先是保護了莫筱竹,現在又這樣忠心耿耿的守護莫茜歌,而他,好像一直以來都是惡魔般的形象,忽略了適合最值得守護的人跟事,所以現在才會淪落到這種隻能後悔的

地步吧?

那晚的晚宴接下來進行的有些不順暢,因為這次宴會上麵最主要的兩名賓客,莫茜歌跟顏安勳,前者因為身體不舒服而差點遭到不懷好意人的毒手,而後者,則是莫名其妙的心情低落,自己窩在沙發裏麵喝著酒,任何人都不敢再去打擾。

而在回到莫家宅院的私家車裏,蕭塵坐在後座,懷裏還抱著身體虛弱的莫茜歌,讓她的腦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希望這種方式能夠讓她身體舒服一些。

幸運的是,通過他的努力,他真的漸漸恢複了一些力氣,勉強睜開眼睛,看著頭頂正在用一種擔憂眼神看著自己的蕭塵,蒼白的嘴角苦笑著說:“何必這麽擔心呢?又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情況了,我的身體質量是什麽樣子的,你再清楚不過不是嗎?”

“我真的很後悔,今早怎麽會允許你自己一個人來參加這種場合呢?就算是工作再怎麽忙碌都好,沒有照顧好你就是我的失責。”說著,蕭塵儒雅的臉上被染上一層憂傷的色彩,一想到剛才莫茜歌躺在顏安勳的懷裏,身體虛弱的甚至就連喊他名字的力氣都沒有的她,他就絕對一陣陣的心疼,後悔的感覺更是將他本就在痛的心髒包裹的嚴嚴實實,悶不透氣。

伸手,勉強摸著他的臉頰,在滑落的那一瞬間,蕭塵忽然挪出一隻手,伸手緊緊握住她的,強忍著心痛的感覺安慰說:“你現在什麽都不要想,什麽都不要做,回去之後我會請醫生過來幫你診治,不要擔心。”

“嗬嗬。”莫茜歌無力的笑笑,迎上蕭塵那雙滿是憂傷的眼眸,說:“你知道我最討厭醫生身上那種消毒水的味道了,這也是半年之前我堅決不想繼續呆在醫院裏麵的原因,蕭塵,你知道的,家族遺傳的病症是根本不可能根治的,所以你還是不要在白費心機了。”

“不,我已經失去了太多的人,總不能連你也失去,不管需要付出再大的代價都好,我一定會讓你治好你的!”蕭塵忽然想起一年前,在手術台上,那時候的場景好像比現在還要更加恐怖跟淩亂,但她卻也是用這樣的口吻在哀求著她不要放棄希望,拿出整個莫家企業所有的人做借口,卻唯獨忘記了將自己的不舍也交代清楚,其實,最不舍得她離開的人,是他。

緩緩閉上眼睛,莫茜歌實在是覺得太累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讓她倍感疲倦,尤其是在被那個男人羞辱,碰到顏安勳的時候,卻很擔心他不會救她的時候,很多的往事都浮現在心頭,她低聲呢喃著:

“顏安妮好像已經識破了我的身份,無論在怎麽掩飾,再怎麽嚐試著改變,好像有些東西都是變不了的,我想,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知道真相,到時候莫家企業我一樣不能夠守護住,那些股東們是絕對不會相信一個僅僅持有著優秀大學的畢業證書,卻沒有一點實際管理經驗的人,來繼續守護企業,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找到更適合代替我的人選。”

一直以來,她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一直在盡量的配合治療,不知道當初姐姐在知道自己病情的時候,所經曆過的痛苦是不是也跟她一樣的無助?並不是懼怕死亡的到來,而是擔心那些曾經最寶貝的東西,在死後會被別人搶走,善良的人也罷,不懷好意的人存在的可能性會更多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