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塵不再說話,而是一味的盯著莫筱竹看,顏安勳醋意大增,故意將莫筱竹拉到身後,語氣更加冰冷的說:“這次來我是代表顏氏集團,對在晚宴上麵意外受傷的蕭總,表示道歉,不知道蕭總有沒有什麽經濟補償的需要呢?”

“不需要。”蕭塵輕輕轉過頭,不再看他們,可雙手卻在不斷緊緊地握拳,他淡淡的說:“顏總看也看了,應該是心滿意足了吧?我想要一個人安靜的獨處,恕不遠送兩位了。”

明顯的逐客令,帶著抑製不住的心痛,顏安勳聳聳肩,拉著莫筱竹就往外走,末了,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一眼蕭塵,故意對莫筱竹說:“怎麽,難道你還想繼續留在病房裏麵,陪蕭總聊聊天不成?”

“安勳我求你不要再說口不對心的話可以嗎?你明明知道我並沒有這種想法,為什麽還要故意說這些?”莫筱竹渾身都在顫抖,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覺得氣憤,她到底該怎麽做,才能不像現在這樣,事事惹他不開心呢?

就這樣,從病房門口一直到醫院外麵,她都一直被顏安勳拽著上了車,司機看到她之後覺得有些詫異,不為別的,因為車子裏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看到莫筱竹的到來之後,那個女人倒是顯得依舊坦然自若,她性感的著裝給她帶來滿滿的驕傲,精致的妝容也跟長相清秀的莫筱竹有著天壤之別,她紅唇帶著淡淡的微笑,聲音很好聽的說:“這位應該就是顏太太了吧?你好,我是顏總的新任秘書木纖紫,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對你的大名也早已經如雷貫耳了。”

幾句溫柔又不失霸氣的話語,莫筱竹看看她,又看看顏安勳,後麵兩個人做的位置,難道要坐上去三個人不成?

這時,木纖紫突然提議說:“倒不如先委屈顏太太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怎麽樣?”

副駕駛的位置?那不就是跟小助理沒什麽兩樣,身為明媒正娶的太太,卻要對一個小秘書讓步,就好像真正顏安勳的太太並不是她,而是坐在顏安勳身邊,打扮光鮮亮麗的木纖紫了嗎?這種喧賓奪主的提議,莫筱竹很難接受。

她皺眉,求助的望向從剛才開始就沒說話的顏安勳,可還沒等她開口,木纖紫便搶先一步,輕咬住豔紅的唇瓣,委屈的喃喃:“我隻是在想還需要幫顏總你處理一些很緊急的文件,不過如果顏太太你覺得心裏不舒服的話,那我就跟你互換位置好了。”

說完,她起身便準備退出車裏,可是纖細的手指才剛一觸碰到車子,另一隻手便被顏安勳緊緊地攥在手心裏,他挑眉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莫筱竹,冷哼道:“纖紫因為工作才會跟我有接觸,身為名義上的顏太太,莫筱竹你該不會是連著點委屈都忍受不了吧?”

名義上的顏太太?難道他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在別的女人麵前跟她撇清關係,甚至在大街上連她的麵子都不顧嗎?白皙的小手緊緊握拳,她撇過頭去不再看他們,勉強回答:“我並沒有資格懷疑你們什麽,隻要安勳你覺得高興就好,其他的不管是什麽我都可以忍受。”

倔強的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前腳剛跨進車裏,就隻聽到顏安勳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這麽一張能言善辯的小嘴,怪不得就連蕭總都甘願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如果不是打從一

開始就知道你的真麵目,或許我也會被你傻傻的騙到。”

他的話帶著滿滿不負責任的諷刺,依舊是那樣隨心所欲,仿佛她的感受壓根跟他扯不上一丁點關係似的。

木纖紫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架勢觀賞著這樣一處情景,見顏安勳有力的大掌脫離開她的胳膊,擔心他會離開自己到莫筱竹的身邊去,木纖紫趕緊帶著歉疚的口吻開口:

“顏總,求求你不要再跟顏太太吵架了好不好?今天的事情就當時我做錯了,如果顏太太真的這麽希望能夠跟顏總你坐的位置近些的話,那我可以跟她互換位置,這樣真的沒關係的,看到顏總你這樣大發雷霆,我覺得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

明眼人一眼就能夠看出木纖紫話裏的演戲成分,可是顏安勳卻非但不嫌棄,反而是朝她一笑,冷哼著對莫筱竹說:“看到了吧?就連纖紫都比你聰明,懂得察言觀色,可是你竟然大小姐脾氣的一丁點都不知道悔改!”

莫筱竹緊緊咬住嘴唇,除了她,就算別的女人在他麵前撒嬌任性,他都能夠用千般萬般的讚美詞匯去稱讚,但,如果換成是她,無論她說什麽?做什麽?好像統統都是錯誤。

“如果我今天站在她的立場上,不知道顏總你會不會也對我改觀?”終於,她忍無可忍,回頭看著那個高高在上,卻唯獨對她殘忍的男人,四目相對的瞬間,她澄澈的眸子被染上怒氣,全然不像之前那個對他戰戰兢兢,馬首是瞻的懦弱小女人。

木纖紫也被嚇了一跳,但她還是做足了好人的戲碼,拉著顏安勳的胳膊,小聲的撒嬌說:“哎呀顏總,咱們還有工作得處理,你不是說我帶我去顏氏別墅轉轉嗎?長這麽大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進到像皇宮一樣的別墅裏麵,顏總你就快點帶我去好不好?”

“當然好,我說過的話怎麽會不算數呢?”顏安勳嘴角勾起一抹冷魅的弧度,不再看她一眼,徑直坐上了車。

但就在莫筱竹也準備坐上車回別墅的時候,剛才經過顏安勳授意的司機,卻忽然有些為難的開口說:“很抱歉莫小姐,顏總說看你伶牙俐齒,肯定很有力氣,所以命令你自己走回到別墅去。”

“什麽?”莫筱竹難以置信,可看著那個正坐在車子裏麵,緊緊的跟木纖紫黏在一起,似乎很享受身邊嬌滴滴性感美人的投懷送抱,他伸手攔住她纖細的腰肢,並順著那柔嫩的肌膚慢慢磨砂的顏安勳,她甚至連呼吸都帶著顫抖。

司機看了莫筱竹一眼,聽著木纖紫不斷的催促,他隻能硬著頭皮道歉說:“不好意思莫小姐,車子要啟動了,請你退後些不要蹭傷。”

盡管事先已經聽到司機的叮囑,但她的眼睛就好像定格在了顏安勳的身上一樣,她雙腳更是僵硬的一步都挪動不了,眼睜睜看著路邊的水漬濺濕了她白色的連衣裙。

車子裏,司機大著膽子小聲詢問說:“顏總,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我看莫小姐的臉色有些難看,眼看這天氣好像就快要下雨了,萬一淋雨的話那就不得了了。”

“既然這麽擔心她的話,那你不如就跟她一塊走回到別墅去好不好?”冷漠的語氣,就跟他的性格一樣殘忍霸道。

司機趕緊道歉說:“顏總請息怒,屬下並不是那個意思。”

顏安勳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很顯然,他對於司機的提醒並不領情,將木纖紫的腰肢鬆開,他抬起頭,順著車窗看著與雲密布的天空,他像是自言自語般的開口說:“我倒要看看她骨子裏的倔強有多硬?不過是出現了個護花使者蕭塵,竟然就不記得自己有幾斤幾量重!”

“顏總,你還在想顏太太的事嗎?隻是我看顏太太竟然不顧你的麵子,當著司機的麵跟你頂嘴,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不將你放在眼裏呢?”木纖紫輕輕依偎在他身邊,小手順著他強壯的胸膛不斷撫摸著。

聽著她添油加醋的話,顏安勳臉上的神情更加難看了,他鷹眸輕眯,俊朗的臉上充滿危險的訊號。

街頭上,莫筱竹就這樣被殘忍的拋下,眼看這天氣越來越陰沉,好像就快有大雨即將傾盆,她不禁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可不知道是太過生氣還是什麽別的原因?她隻感覺小腿有些乏力的沉重,腳步也漸漸慢了下來。

大雨順著她的頭頂澆下,身邊的路人紛紛撐起了雨傘,然而她身上的錢已經全部拿去給蕭塵買鮮花,再沒有閑錢去商店買把傘,她伸手撐在頭頂,小跑在路上,希望能夠找個地方暫時避避雨。

可她跑出去好遠,總算找到能夠避雨的地方後,卻總是在跟許多跟他一樣忘記帶傘出門的人擠,她的白色衣裙上麵剛剛被濺上泥濘的水漬,再加上長發已經被淋濕,所以顯得格外狼狽,大家看著她髒兮兮的模樣,似乎都不希望跟她有太多的接觸,甚至就好像細菌一樣,恨不能避的她遠遠地。

“很抱起,我看我還是另外找個避雨的地方吧。”一次次,她這樣卑微的道歉著,然後再次將纖細的胳膊當成是雨傘,盡量躲避著冰涼雨滴的襲擊。

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再次找到能夠有充分空間避雨的屋簷,可當她跑近的時候,卻看到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邁的女人已經站在那裏,回想著之前人們嫌棄的目光,她轉身就準備要離開,可是才剛跑出去沒幾步,便被人叫住:“莫小姐?請問是莫小姐嗎?”

“王姨?”莫筱竹下意識的轉頭看去,當看清楚那來人的身份之後,她有些喜出望外,“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話倒還是我想問你的呢,這種大雨的天氣莫小姐你怎麽會出門呢?剛才我看到顏先生的車子,是不是沒瞧見你?”將莫筱竹拉到屋簷下避雨,王姨有些心疼的看著這個身材瘦弱的小女人,趕緊掏出手絹,幫她擦著早已經淋濕的身體。

看她渾身髒兮兮的狼狽模樣,王姨不禁有些疑惑,這個小女人剛才到底經曆了些什麽?那麽高高在上,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千金小姐,自從嫁到顏氏家族之後,非但是沒有一定張揚跋扈,甚至還很懂得勤儉持家,不像其他的貴婦人,她甚至連一件衣服都舍不得買。

大概是看出王姨眼神的含義,莫筱竹笑笑,盡量掩蓋住臉上的尷尬跟慌張,她解釋說:“是安勳的工作太忙了,我不想打擾他,而且經常散步也能鍛煉身體。”

“唉,莫小姐,你說你何必要這樣糟蹋自己呢?”王姨說著,看著早已經林成落湯雞的她,撐起手裏麵的雨傘,幫她遮蓋住身體,說:“我看你都淋透了,如果再不換衣服的話很容易感冒,咱們還是快點回別墅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