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平意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了醫院。孟清淺守在床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就連他醒了都不知道。

“清淺。”展平意動了動手指,輕聲呼叫了一聲。他現在感覺全身都在疼,根本使不上力量。

孟清淺猛地抬起頭看向展平意,看著展平意想要起身,孟清淺站起身按住他,“別動,醫生說你肋骨斷了兩根,隻能臥床躺著。”

展平意聽到孟清淺的話,眉頭微微一皺,但還是順從地躺了回去。他的目光在孟清淺臉上停留了片刻,注意到她眼中的血絲和疲憊。

“你多久沒有休息了?”展平意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一絲關切。

孟清淺輕輕搖了搖頭,先是把床鋪輕輕搖起一些,然後給展平意倒了一杯溫水,試圖掩飾自己的疲憊,“沒事,你先好好休息,不用擔心我。”

展平意卻無法安心,他知道自己受傷,孟清淺肯定也承受了不少壓力。

接過孟清淺遞過來的水,展平意視線下移看到孟清淺左手中指上麵空空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他喝了一口水,把杯子重新遞給孟清淺。輕聲問,“我的腿早就好了,卻沒有告訴你,你是不是生氣了?”

孟清淺放下杯子,跟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的中指,那天把展平意送到醫院後,她就把戒指摘掉了。

孟清淺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安慰他,“沒有。我隻是有些戴不習慣,就摘掉了”說著孟清淺站起身給展平意倒了一杯溫水,“你能恢複,我肯定是高興的。”

“其實我也是剛恢複的,想著等到了y國在告訴你,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展平意無奈的笑了一聲,“計劃趕不上變化。”

孟清淺抿了抿嘴,沒有話說、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手裏拿著病曆本,準備檢查展平意的恢複情況。孟清淺站到一旁,給醫生讓出了空間。

醫生檢查了一番後,對展平意說:“恢複得不錯,但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接下來的日子,需要好好休養。”

展平意抬頭問醫生,“我睡了幾天了?”

“2天。”醫生邊填病曆邊告訴展平意,“隻是在受傷的時候,造成了中度腦震**,所以導致了昏迷。身上除了斷了兩根肋骨,其他沒有什麽大問題,好好養著就行。”

展平意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雖然他心裏著急想要盡快恢複,帶著孟清淺去Y國,但他也知道身體的狀況不允許他任性。他轉頭看向孟清淺,眼中滿是歉意,“抱歉,我們回Y國的計劃要延遲了。”

孟清淺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先養好身體要緊。”

醫生走後,孟清淺回了展家別墅。吳伯現在腿腳不好,孟清淺不讓他過來送飯。

展平意的司機在那天後受了驚嚇就辭職了,孟清淺這些天忙著在醫院照顧展平意,一直沒有時間去找一個靠譜的司機,隻能自己兩頭跑。

回到展家別墅,孟清淺進了大廳,吳伯見孟清淺回來,問道,“孟小姐,少爺醒了嗎?”

“已經醒了。”孟清淺點頭回道,“吳伯飯做好了嗎?我給他帶過去。”

“這就好,這就好。”聽到展平意已經醒了,吳伯麵上一喜,“還有一個湯在鍋裏燉著,差了一些火候,孟小姐先坐下一等。”

孟清淺點了點頭,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床頭櫃上靜靜的擺放著一枚鑽石戒指,孟清淺走過來把它拿在手裏,這是孟清淺第一次這麽仔細的端詳這枚戒指,戒指內圈刻著字,上麵是孟清淺的名字。

突然孟清淺對著裏麵的字笑了一下,這一笑包含了太多深意的情緒,直到最後嘴角的笑漸漸繃住,眼中逐漸出現了冷意。

外麵傳來吳伯的呼喊聲,孟清淺知道吳伯已經把飯裝好了。她找了個盒子把戒指裝了起來,又把盒子放在自己房間裏麵最顯眼的位置,看了一眼自己房間緊閉的窗戶走了出去。

吳伯把飯盒裝進保溫袋,提在手裏遞給孟清淺,“孟小姐也好幾天沒有休息了,辛苦了。”

孟清淺搖了搖頭,臨走時對吳伯囑咐道,“吳伯,過兩天平意就出院了,這兩天把每個房間的窗戶都打開通通風吧。”

“哎”

孟清淺提著保溫袋走出了展家別墅,聽到吳伯在身後應了一聲。

時氏大樓的總裁辦公室裏,顧雲思站在時風毅麵前,看著這個冷漠無比的男人,低聲哀求著,“風毅,我哥哥這次是真的錯了,你就在幫他這一次吧。”

時風毅手持文件,仿佛身邊就沒這個人一般,連眼神都沒有給過顧雲思一下。

顧雲思咬住下唇,淚眼垂滴,“你是知道的,顧氏沒有時氏扶持,很快就會被其他企業吞並,顧氏遭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時風毅的拿起筆,在文件上簽了字放在一旁。又從前方一摞文件中,重新拿了一個看了起來。

“風毅,就算你對我在狠心,你看在我給你生了小石頭的份上,就幫幫我哥哥吧。”顧雲思說著已經開始哭了起來,那落淚的樣子,有著數不盡的淒涼。

聽到這句話,時風毅握筆的手漸漸使勁,指尖開始泛白。他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寒光,用內線呼叫了門外的助理進來。

小助理進來後,看到雙眼通紅的顧雲思先是一愣,接著看向坐在麵前的男人,“時總,你找我。”

顧雲思用手指抹去眼角的淚水,高傲的挺直了背脊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即便是現在有求於人,她也不能在外人麵前掉了總裁夫人這個麵子。

“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報表是怎麽回事?”時風毅把手裏的文件遞給小助理,讓她看。

小助理接過文件,手腕因為時風毅攝人的眼神嚇得顫了一下,差點沒拿穩手裏的紙。

她跟了時風毅五年了,知道平時時風毅不愛笑,但像這樣嚇人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