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在公司陪了欒清顏一會兒,就被欒清顏支走了。這小孩什麽事都寫在臉上,一上午看了她八百回。

最後實在是受不了白玫的眼神了,正好這個時候時景旋給白玫打了個電話,聽話口是找白玫有事。

看著白玫想去,又想留下陪自己糾結的樣子,欒清顏趕緊揮揮手讓她去找時景旋。

白玫走後,公司又剩下了欒清顏一個人。欒清顏拖出一打文件,看到有個需要時風毅跟進的項目,今天正好是約定的簽合同的時間。

她掏出手機給時風毅打了個電話,想問一下合同進行到哪一步了,電話響了兩聲,是顧雲思接的,“你好,哪位。”

聽到顧雲思的聲音,欒清顏緊緊攥住手機,久久沒有說話。

電話裏顧雲思“喂”了好幾聲,正打算掛斷的時候,才聽到裏麵欒清顏清冷的聲音傳來,“時風毅呢?”

聽到欒清顏的聲音,顧雲思在那邊笑了一聲,聲音聽著和以往一樣溫柔,“風毅哥,在洗澡,等下讓他回你吧。”

欒清顏抬頭看了一眼時間,直接掛斷了電話。中午11點半,這個時間時風毅若是去簽了合同,應該還沒有結束才對。現在卻是在家裏,隻能說明,他為了陪顧雲思,連工作都放棄了。

原本以為自己的心已經痛到麻木了,這一刻竟然還是那麽酸疼。

欒清顏仰起頭,把眼眶中的淚憋了回去,拿起麵前的文件繼續處理,好像隻有把自己徹底地沉浸在工作中,她才能暫時的忘掉這種感覺。

白玫來到時景旋指定的位置的時候,才知道時景旋叫她來幹什麽。

陽城一處廢棄的賽車場裏,時景旋雙臂環胸靠在跑車車頭處,看著從遠處走過來的白玫,勾了勾唇對身邊的人說,“我的人來了。”

大家都轉頭看了過去,一個看著長得不大的小女孩,蹦蹦躂躂的跑了過來。有人開始嘲笑道,“時少,你這是認真的嗎?是不是把誰家未成年給騙過來了。”

白玫在一群人的笑聲中走到時景旋麵前,笑嘻嘻的說,“少爺,你找我過來什麽事?”

白玫的頭發稍微帶著一點自然卷,本來就已經顯得很減齡了,偏偏還配上一個小圓臉,在眨眨眼真的就像個未成年。

時景旋站起身,從兜裏掏出一把鑰匙扔給白玫,指了指旁邊的車子說道,“跑個第一沒有問題吧。”

白玫接過鑰匙,視線在場內轉了一圈,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的路況,點了點頭,“肯定沒有問題。”

時景旋對著對麵的一個小黃毛挑了挑眉,“開始吧。”

小黃毛顯然是沒有把白玫放在眼裏,“時少,咱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這條路可是違規的,出了事咱們哥幾個可不負責,你確定要讓這個小孩兒上?”

時景旋勾唇冷笑一聲,對著黃毛說,“你先跑贏了再說。”

黃毛切了一聲,甩著手裏的鑰匙,上了一輛很騷氣的紅色跑車。上車後,還不忘降下車窗,對著時景旋豎起中指發出挑釁。

時景旋不屑的笑了一聲,低頭對白玫說,“別讓我失望。”

“好的少爺。”白玫拿著鑰匙拍了拍胸脯,“保證完成任務。”

賽道上一共停著兩輛車,紅色的那輛被人占了,白玫隻好選擇了旁邊的那輛藍色的車。

上車後,白玫係上安全帶,也學著黃毛降下車窗,對著時景旋做了一個放心吧的手勢。

不過時景旋好像沒有看到,隻顧著和旁邊的人在聊天,具體說了什麽她離得太遠沒有聽到,眼中有淡淡的失落閃過,白玫雙手扶著方向盤歎了口氣。

隨著前方的口號響起,白玫迅速調整好狀態,她一定要跑贏,不能讓少爺失望。

“3.2.1”

話音剛落,兩輛賽車同時起步,輪胎與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音,白玫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車身如同離弦飛快射出。

眾人坐在看台上,一眨眼的功夫,車子已經看不見,隻留下引擎的轟鳴聲。

站在時景旋對麵的一位20來歲的青年,叫魏晨熙,是魏家的小公子。他對著賽場眯了眯眼,“想不到時少手下還有這等好貨,過兩天借我玩玩怎麽樣?”

時景旋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裏,有人給他點火,他歪頭把煙頭湊近火苗,抽了兩口吐出一口煙霧,說道,“我是沒有什麽問題,不過這事你得問一下欒清顏,她是欒清顏手下的人。”

欒清顏的名號大家都聽過,陽城響當當的人物,表麵時風毅的助理,實際時氏的二把手,手段狠戾的不得了,“欒清顏是個人物。”

時景旋嗤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賽場內白玫一直占據著領先地位,把多次想要超車的黃毛別在車後,她手刃有餘地打著方向盤,看著漸漸有些耐不住性子的黃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就這兩把刷子,還想在我麵前嘚瑟。”

眼看黃毛想要極限超車,白玫撅了撅嘴,一個探頭甩尾堵住了黃毛的出路,“哈哈,小樣,今天姑奶奶就教教你,賽車是怎麽玩的。”

白玫剛說完這句話,就神情一頓。腳下的刹車片似乎出了問題,很細微的小毛病,要是白玫在大意一點,很有可能會發現不了。

白玫鬆了油門她不能再加速了,車速太高,刹車踩不實很容易連人帶車都毀了。

眼看後麵的黃毛要超了過來,白玫隻能用錯位托住他。看了一眼終點,白玫心裏清楚,這樣下去早晚會被黃毛反超,她撐不到終點。

看台上的一群人似乎也發現了藍色的降速,魏晨煕看著旁邊臉色不太好的時景旋,笑道,“看來小朋友的心理出現了問題,這種極限的運動,還是男生比較合適,女人終究是差了點。”

時景旋手掌攥緊了麵前的欄杆,冷冷地看了魏晨煕一眼,“話別說的這麽早,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魏晨煕笑了笑沒有說話,那樣子像是在說,輸贏已定,你卻還要在這垂死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