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反咬一口
蕭謄抱住唐意站在那,動也不動,渾身猶如結成了冰棍似的。
袁媛看到封騁伸出窗外的手臂,她目光落向唐意,“蕭謄為了湊這幾萬塊錢,一整晚都沒睡,連趙老師那邊都開口借了一萬塊。”
唐意心被狠狠痛擊,若不是被逼到絕路,打死蕭謄他都開不了那樣的口。
封騁拿起那張卡,端詳了下。
蕭謄扣住唐意的肩膀,“我們走吧,既然給了他,那就隨便他怎麽處置。”
她盡管不甘心,但又有什麽用?
平白無故敲詐掉五十萬已經夠冤了,可就算唐意被封騁關在這一晚,他們還是奈何不了他。
袁媛跟著兩人的腳步出去,進入電梯,唐意無力地往後靠去,“對不起。”
“說什麽傻話?”蕭謄伸手將她攬在懷裏,袁媛手指握緊包帶,“糖糖,你昨晚沒事吧?蕭謄擔心了你一晚。”
她輕搖下腦袋,“他關了我一晚上。”
“那就好,人沒事比多少錢都重要。”
蕭謄摟著她的肩膀走出電梯,袁媛仍舊跟在他們身後,大廳內當值的保安看著幾人走到門口,唐意縮了縮肩膀,總覺那些人目光尖銳如釘,就好像她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會要接受他們地淩遲。
出了大門,外麵聚滿了人。
有路過的行人、有環衛工人,還有一些不明身份的男男女女,唐意看到大家正蹲下身撿著上麵飄落下來的錢。
她喉間輕滾,有種幹裂一般的疼,她眯了眯眼角,一張百元大鈔飄到了她的腳邊。
唐意鼻尖發酸,這難道就是窮人和富人的差距嗎?
她和蕭謄出去看場電影,都要在網上團購,一百塊錢,她寧願拿來做生活費,也不舍得在下雨的時候多打一次車。
蕭謄顯然也被這一幕刺激到了,他幽暗的潭底有股暗潮在湧動,這個男生,意氣風發慣了,可這兒不比學校,再才華橫溢的人,也要麵對現實的洗禮。
他攥緊唐意的手,穿過人群離開,袁媛先跑到路邊去攔車,唐意坐進後車座,目光不由抬頭望向酒店的頂層。
那麽高,那麽高,以至於她看不到封騁的人。
可是,今天還有風,她卻能看到有幾張紅色大鈔飛舞的情景。
回到公司,唐意坐在沙發內,蕭謄給她倒杯水,她捧在手裏卻沒喝,“蕭謄,這麽多錢,你怎麽湊起來的?”
他朝站在邊上的袁媛看眼,“袁媛把她的車賣了。”
唐意藏不住吃驚,“袁媛,你那車買來怎麽也要七八十萬。”
“別管這麽多了,你沒事就好。”
唐意將腦袋擱在蕭謄肩頭,她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五十萬,她和蕭謄用什麽還?
手機在酒店被封騁給摔了,袁媛得知後,給了她一個八成新的手機,“你去補辦張卡,蘋果6上市我托親戚在國外買了個,這個5s你先拿去用吧。”
唐意接過手時,掌心內沉甸甸的,“謝謝。”
“謝什麽啊,就算不送你,也是在家閑置。”
蕭謄回來後,第一時間投入到工作中去,唐意去營業廳補辦張卡,還是原號碼,她剛上公車不久,便接到姐姐的電話。
“喂,姐姐。”
“糖糖,展年說今天晚上回市區,讓我們一起吃頓飯,在封家。”
聽到這,若換在之前,唐意肯定會立馬婉拒,可是這會,她毫不猶豫道,“好,你把地址給我,我一定去。”
“真的?”
“姐,我也想去蹭頓好吃的啊。”
“那好。”
掛了電話沒多久,地址就發到了唐意手機上。
她坐在靠窗的位子,臉別過去看向外麵,心情沉重到好像蒙了層塵埃。
到達封家時,唐意駐足在外端看,果然是藺安市首屈一指的富商,紅白相間的牆體掩在綠意間,給人舒適的同時,不忘昭顯其獨特的設計理念。唐睿拿著水管正在給院子裏的花草澆灌,唐意深吸口氣,高聲喊道,“姐姐!”
她扭過頭,將水龍頭關掉。
唐睿滿臉笑意,“差點噴得我渾身是水,我太喜歡這個院子了,快過來,你看這兒種的花草,看到這些,再不好的心情都能暫時拋開……”
唐意看到姐姐這幅模樣,她不由勉強勾起笑。
唐睿拉住她的手進去,“幫我準備晚餐吧,我買了好多水果呢。”
“姐夫呢?”
“他待會跟封騁一起過來。”
“封騁也要來?”
“對啊,”唐睿走進廚房,注意到妹妹站在外麵,“糖糖,工作找到了嗎?”
“還沒。”
唐睿倚在流理台前,“展年說過要給你安排……”
“姐姐,我不需要。”
“我知道你是怕我夾在中間,怕別人覺得我跟展年在一起,卻暗地裏為家人鋪好了所有的路。”
唐意走了進去,雙手壓住唐睿的肩膀,盡管是妹妹,但唐意比她高些,“姐,工作我自己會找的,你就安安心心談你的戀愛,你也別太小心翼翼了,多累啊。”
唐睿拿過個火龍果,開始榨汁,“你不懂,門不當戶不對,我的壓力其實很大。”
封展年父子來到別墅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霞光印染著窗邊的一盆精致蘭花,站在唐意的角度望去,院子內那些半人高的花草仿若被踱了層金光,柔美而祥和。
封騁看到她時,挑了挑眉頭,唐睿親切地招呼他入座。
封展年刻意開了瓶紅酒,他看上去心情很好,“以後,我們一周聚一次,爭取大家在一起吃頓飯,唐意,別拘謹,把這當作自己家。”
她微笑著點點頭。
目光接觸到封騁那雙虎狼一般的眸子,唐意沒有害怕地避開,反而迎了上去。
唐睿很清楚封展年的喜好,包括吃菜這一方麵,封騁身子往後靠,看著唐睿不住給封展年夾菜,他手裏的紅酒杯晃動著,嘴角勾起抹若隱若現的嘲諷。
唐意見時機成熟,她拿過一旁的包。“姐夫,我有個禮物要送你。”
封展年抬頭,“這尋常日子,送什麽禮物?”
她從包裏掏出個東西,封騁離得近,依稀看到好像是個手工製品。
哼,小家子氣。
唐意起身,掌心內是一條用百元大鈔折疊成的小船。
她將禮物放到封展年跟前,然後坐回原位。
唐睿看了眼,“這究竟怎麽回事?”
封展年將小船拿起來,“你是要送我錢?”
唐意視線看向旁邊的封騁,然後再收回去看向封展年,“姐夫,這船是用我在喜萊登撿來的錢折成的,您喜歡嗎?”
“喜萊登?”封展年看?...
眼兒子,“什麽時候,酒店門口還能撿錢了?”
封騁目光含笑,原來她今兒是來告狀的。
“姐,我是交了男朋友,那天,他去喜萊登酒店談業務,我就去找他,可是封騁把我扣押在酒店裏,非讓我男朋友湊滿五十萬塊錢才能贖我回去,等錢送到他手裏,他卻把錢全扔到了樓下……”
唐睿吃驚地睜大眸子,她忙看眼封展年,嘴裏迫不及待道,“糖糖,你瞎說什麽呢?”
“我沒瞎說,姐夫,您和我姐談戀愛,我祝福你們,但我不想有任何的事情遷怒到我身上。”
封展年將那條小船放到餐桌上,一雙眼睛仍舊銳利,唐睿見他沉下臉,忙插嘴說道,“糖糖,別亂說,封騁怎麽會問你要錢?”
唐意語氣中透出委屈,“他就是看我不爽,不讓我有好日子過。”
“封騁,真有這回事?”封展年彎曲的手指輕叩兩下桌麵。
封騁輕啜口酒,“是。”
封展年臉色一變,“你這樣為難唐意,還不是因為我和她姐姐的事?”
“爸,你想到哪裏去了,”封騁可不會傻到去跟封展年撕開臉,“她衝到酒店,和她男朋友冒冒失失撞碎了放在門口的花瓶,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個寶貝值一百多萬,我原本也想算了,可總不能因為這層關係,就讓她連責任兩字都不知道怎麽寫。要不是看在唐睿的麵上,一百萬,一分都不能少!”
“你胡說!”唐意激動地捏著兩個拳頭,“我們根本就沒打碎什麽花瓶。”
封騁搭起長腿,他穿了件深藍色的線衫,手臂搭向椅背時,肩頭的鎖骨自然而然露出來,他神情慵懶,更不見絲毫被揭穿後的狼狽和恐慌,“爸,你要不信,就去詢問酒店經理,我總不至於自己打碎個花瓶去誣賴她吧?”
唐意聽到這,氣得牙癢癢,他怎麽會不至於?太至於了,他哪裏把錢當錢過?
她還要爭辯,封展年的話卻插了進來。
“唐睿,去我臥室,將我床頭櫃內的煙盒拿來。”
唐睿應了聲,起身上樓。
下來後,她將取來的東西交給封展年,他接過手,打開蓋子,從裏麵拿出支票本。
封騁投向唐意的目光刻意帶出譏諷,就好像她是專門來要錢似的。唐睿注意到封展年的動作,她有些急,“展年,不可以……”
封展年寫了張五十萬的支票,視線瞥向兒子,“你也真是的,不過是個花瓶而已,你缺那五十萬嗎?糖糖還沒找到正式工作,你居然背著我搞出這種事來,以後,唐家有事,你都要幫著點,知道嗎?”
封騁一笑,有種傾城的魔魅,“知道了。”
封展年起身,親自走到唐意手邊,她這才看清楚,原來是張支票。
唐意驚得站起身,“姐夫,我不要。”
“不要?”封騁接過口,“你挑選這樣的時機,不就是覺得闖了大禍,跟你男朋友賠不出那筆錢,所以聰明得想讓封家自己埋單嗎?”
“我沒有!”唐意揚聲,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你住口!”封展年喝住封騁的話,“糖糖,你別多心,一個花瓶而已,碎了就碎了,不值幾個錢,你們湊那五十萬不容易,趕緊去把錢還了。”
唐意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說到底,封展年是信了封騁的話,但還願意賠她錢,唐意狠狠瞪向封騁,她真想衝上去把他的偽裝全部撕開。
“姐夫,我真的不要,”唐意推開封展年的手,“那筆錢已經賠了,我們自己會想辦法。”
“別這麽拗,這又不是幾個錢。”
封騁聽到這,笑了,他自顧拿起筷子夾菜,是啊,在封家眼裏,這又不是幾個錢。
唐意自尊心那麽強,怎麽可能收得過去?
唐睿如坐針氈,也不好受,她走過去挽住封展年的手臂,“展年,吃飯吧。”
封展年見唐意執意不收,便將支票交到唐睿手裏,“這是你妹妹的事,你也放點心思上麵。”
“我知道。”
唐意哪裏還吃得下去,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封騁吃東西很挑剔,筷子不住在唐意跟前的碗碟內撥,他夾了塊肥肉,“這樣的也用來炒菜?”
說完,直接丟到了唐意手邊。
她沒再吃一口東西,但還是忍到大家都吃好了,這才起身告別。
唐意拿著包快步走出去,她恨不得趕緊離開這,胸口憋得好難受,都快哭出來了。
她衝出別墅,順著道路往前,車子提速的聲音穿刺過她的耳膜,封騁踩了下油門,車子就竄到了她跟前。
唐意怒不可遏,“你滿意了?”
“應該說你滿意才是,不錯啊,還懂得告我一狀。”
“哼,怎麽也比不上你頭腦靈活。”
封騁冷著臉,“自作聰明!”
她繞過車子想走,封騁拿起電話放到耳邊,“喂,給我把那地方砸了,是,下手要幹淨利落。”
唐意腳步一頓,敏感得察覺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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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給我二十萬,跟你登記結婚。”
男人勾起邪魅的笑,手指輕挑的挑起她下頜:“我不是非你不可。”
她是初出茅廬的小律師,而他是跨國集團總裁。
她為錢,他為利。
這段原本有名無實的婚姻,卻在他與她意外的一夜纏綿後,讓他食髓知味。
“當年,你若是肯主動陪我一晚,也不至於賠上你兩年的青春。”**,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
身下,餘小西心灰意冷地咬唇側過臉,承受他給予自己一次又次的淩遲之痛。
她知道,他在外麵找個女人一次也不止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