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我搬過來

房間內靜謐無聲。

唐意總算明白,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是怎樣壓抑和安靜了。

她吞咽下口水,腦子空白一片。

唐媽媽手摸向電視屏幕,“這,這到底怎麽回事啊?糖糖啊,你又不是明星,為什麽會在電視裏?”

唐意回答不出來。

唐爸爸掀開被子起身,他三兩步走到電視機前,“這,這人真是封騁?”

唐意不住搖頭,就算打死她,她都不敢承認。

這關係亂的都能令唐媽媽高血壓飆升了。

“不是,你們怎麽會想到封騁?我跟他不可能!”

“可我看著有些像啊……”

唐爸爸坐在床尾處,端詳著那個已經定格住的畫麵,“身形和側身真像,個頭又這麽高。”

“他不是!”唐意不放過爭辯得機會。

“那他是誰?”唐媽媽走到唐意床邊坐了下來。

事已至此,她的臉被那樣一個大特寫,唐意想要抵賴都不可能了,“是我男朋友,他昨天來酒店看我。”

“你什麽時候談男朋友了?”

唐意不由自主想到蕭謄,隻不過,她還沒帶給爸媽看過,他們就無疾而終了。

“剛談不久。”

唐爸爸臉仍舊冷著,“你已經上班了,我也不反對你交朋友,但怎麽會上電視了呢?”

“那是在電梯裏,可能,可能是監控不小心接到我們電視上吧。”

爸媽不懂這些,但至少從唐意嘴裏確定了這人不是封騁。

唐媽媽鬆口氣,“差點嚇死我,糖糖,你姐姐現在嫁進了封家,我看封騁那孩子是不錯,但你們千萬別走得太近,傳出去不好聽啊。”

“媽,你放心吧,我懂。”

唐意也睡不著了,起身走進洗手間,她從上衣口袋裏掏出條項鏈,上麵掛著的戒指隻有一枚了。

昨晚,封騁強吻她時,這鏈子肯定是他們推搡時從他口袋裏掉出來的,但無獨有偶,男式的那枚卻留在了他的兜內。

唐媽媽在外催促,唐意洗漱好後,跟爸媽去旋轉觀景餐廳內吃早飯。

她喝著牛奶抬頭,看到封騁正從服務台處大步而來。

唐意差點被嘴裏的牛奶嗆到,爸媽還在說著哪家隨禮出多少錢的瑣事,她忙起身,“媽,我再去拿點吃的東西。”

“好,你去吧。”

她大步往前走,到了封騁身前,唐意一把拉過他的手臂,將他帶出餐廳。

封騁跟她走到電梯口,“怎麽了,一晚不見,想我想成這樣?”

唐意指著他身上的衣服,“你晚上不洗澡嗎?連衣服都不換!”

封騁垂首看了看,“你怎麽知道我沒洗澡?你偷偷看過?”

“我沒時間跟你扯這些,你快走。”

封騁好笑地朝餐廳內看去,“呦,我看到叔叔阿姨了,我去打個招呼。”

唐意雙手張開攔在他跟前,“你好笑備份都搞錯了吧,我爸媽,你應該喊外公外婆。還有,電視上的事也是你搞出來的吧?你又何必進去送死呢?我爸鋤地是一把好手,他要知道強吻我的是你,非把你當場刨了不可!”

“鋤地?”封騁幹脆斜倚在電梯門口,一臉壞笑時,嘴角的左側微微向上翹,“我也會啊。”

唐意沒聽出來畫外音,“你快走吧,你穿著昨晚的衣服到餐廳來,又是故意的吧?你玩夠了沒?”

“我昨晚遇見你的時候,就是洗了澡換好了衣服,我為什麽今天還要換?你給我洗嗎?”

電梯門開了,唐意拉著封騁的手臂,想將他往電梯裏塞。

但封騁腳下就跟長了釘子似的,紮在那一動不動。

唐意生怕爸媽找來,她小臉肅然,“你走不走?”

“這話說反了吧,這餐廳都是我的,我為什麽要走?”

唐意抿了抿嘴角,拿他沒法子,“那好,我走!”

她伸手擋住即將合起的電梯門,唐意走了進去,心想著她都要走了,那封騁肯定也會跟著。

男人一眼就看穿她的意圖,他傾起身,兩腿卻是要往餐廳而去,“我是個懂禮貌的人,招呼還沒打過呢。”

“喂,你!”唐意真被折騰得夠嗆,她快步穿過電梯,雙手吊住封騁的胳膊,“真沒必要這樣,我爸是個暴脾氣,要知道了昨晚是你,事情可就真鬧大了。”

“我就喜歡鬧大,我讓你乖乖跟著我,你不幹,那我就進去和你爸媽講清楚,我爸跟你姐的事他們都能同意了,我一大好青年,品德優良、才貌雙全,憑什麽不答應啊?”

“可我沒答應你!”

封騁仗著身高優勢,睨了她一眼,“我要你答應做什麽?對你本來就是強迫的,我承認啊。”

唐意不住倒吸冷氣,可她還是要忍著。

兩人在電梯口拉鋸戰似的,封騁逼上前步,“你讓不讓?”

“不就是答應你一句話的事嗎?我同意。”

封騁信不過唐意,“你今晚就過來。”

“等我爸媽回去以後。”

“你要不守信用呢?”

唐意這會隻想把他快點趕走,“我不敢,行了嗎?”

“你要騙我,我有法子治你。”封騁也沒時間在這多耗,轉身進了電梯離開。

唐意暫時鬆口氣,回了餐廳。

唐爸爸唐媽媽在這玩了兩天,就要回去。

畢竟生活節奏不一樣,很難習慣。

封展年給他們安排了專車,還準備不少禮物,說是要送給家裏那些親戚。

唐意躺在**望著天花板,工作丟了,當室友們都在為生活努力拚搏的時候,隻有她,連當初的那份熱情都丟失了。

過了晚飯時間,床頭櫃上的手機鈴聲一陣緊過一陣。

唐意沒有理會。

她睡得很沉,就算這時候地震來了,她也不打算跑。

翌日。

蕭謄來到公司,一夥人在玻璃牆麵上刷著紅油漆:黑心快遞,監守自盜。

紅色的油漆滴落時,像是流出了一串串眼淚。

袁媛快步從辦公室出來,“蕭謄,這可怎麽辦啊?”

她停在不遠處的新車,也被潑滿了油漆。

帶頭的幾人拎著油桶上前,“我兩萬多的東西就這麽丟了,到底賠不賠?”

“請問您快遞了什麽?”蕭謄望向眾人。

“我的是真絲裙,好幾萬呢。”

“我是項鏈……”

十幾個人湧過來,袁媛麵色發白,“這樣算下來,我們要損失多少啊?”

“快遞單給我看下。”蕭謄伸出手。

為首的男子將單子給他。

蕭謄仔細看了一遍,?...

“您保價隻保了一千,如果我查實貨物真的丟了,我會按照保價賠償給您。”

“你說什麽?這分明就是你們快遞公司的責任,肯定是被快遞員偷了。”

“就是!今天要不給我們個交代,有你們好果子吃!”

袁媛右手緊挽住蕭謄的胳膊,“我們報警吧?”

“還想報警?大家把這地砸了,省得以後還禍害人!”

其中一個女人,掄起手裏的油漆桶潑向兩人,蕭謄眼疾手快將袁媛抱在懷裏後背過身,紅亮亮的油漆潑了他一身,袁媛捂著臉,聽到有打砸的聲音傳來。

她扭頭看向蕭謄,“蕭謄,你沒事吧?”

男人冷著臉,咬緊牙關搖搖頭。

袁媛見他頭上都是油漆,再看看衝進辦公樓的那些人,她急得眼淚淌出來,“為什麽要這樣,我們到底得罪了誰啊?一而再再而三,蕭謄,我們報警吧!”

說完這些話,袁媛似乎頓悟了。

蕭謄衝進辦公樓,袁媛忙拿起手機報警,打完電話,她又撥出了唐意的號碼。

而此時,唐意正站在廚房裏熬粥,她一頓早飯能做兩小時,因為,她實在找不出她還有什麽事是能做的。

手機鈴聲響起,她今早看過了,封騁的電話有好幾十個。

對方一直打一直打,唐意回到臥室,拿起一看才發現是袁媛打來的。

她立馬接通,“喂。”

那邊的哭聲傳到唐意耳朵裏,“糖糖,公司被砸了,好多人來鬧事,你是不是又招惹到封騁了?我想來想去,隻有他能做這種事,我和蕭謄從來沒得罪過別人啊……”

“什麽?”唐意如墜冰窟,“公司,砸了?”

“最近好不容易才有起色的,你們不是分手了嗎?為什麽還要扯到蕭謄身上?這個公司,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以及努力,為什麽連個拚命向上爬的機會都不給他,這樣真的公平嗎?”

袁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唐意在床頭櫃上扶了把,“袁媛,你先別急。”

“我就怕蕭謄和他們打起來,嗚嗚。”

唐意沒再猶豫,拿起外套和包大步出去。

打車來到蕭謄的公司,她站在門口處,觸目驚心的醜陋大字阻止了唐意上前的腳步。

這兒,應該已經鬧完了,周邊安安靜靜的,地上大灘的紅色油漆也已幹涸,唐意艱難地吞咽口氣,她站在門口的陰暗處,陽光打不到她身上,她不敢進去,許久地駐足後,唐意慢慢往後退。

她想到蕭謄那張意氣風發的臉,想到他的宏圖遠誌,想到他空有一腔才華卻要時刻被人踩在腳底的悲哀。

唐意紅了眼眶,但沒有哭出來。

辦公室內,蕭謄一動不動坐在被扶起的沙發內。

袁媛也很狼狽,身上蹭了不少油漆,她蹲在蕭謄的身邊,“你跟我說句話啊,別嚇我。”

“別怕,”蕭謄視線總算落到袁媛的臉上,“我們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袁媛將臉貼向蕭謄的腿,“這個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嗬,”蕭謄嘴裏溢出聲輕笑,“起來吧,把這打掃打掃。”

“蕭謄,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你別這樣。”

袁媛拉住蕭謄的手,“我心疼你。”

蕭謄站起身來,透過敞開的門看到外麵被摜倒的盆栽,他往前走了幾步,將東西一一攙扶起來。

袁媛盯著他的背影,她三兩步衝上前抱住蕭謄的腰,“蕭謄,我們結婚吧,我爸手裏有很多關係,我讓他幫我們,自己走路太辛苦了,這個社會,幹點事都要靠關係,蕭謄,你醒醒吧,我愛你,我們結婚好不好?”

蕭謄僵在那,就是沒回答袁媛。

唐意回到家後,從衣櫃內拖出個行李箱。

她開始手腳利索地收拾起行李,可那麽多東西,一個皮箱根本裝不下。

唐意幹脆將皮箱裏的衣服都倒出來,她怔怔坐在床沿,忽然覺得,似乎什麽都不用帶,隻要帶她這個人就行了。

來到封騁的別墅時,唐意被隔在鐵門外,她站了足有半小時後,才有傭人過來將她引進屋,“封少今天起得很晚,才要準備吃早飯,他一般上午的脾氣不好,你記著點。”

唐意走進客廳,封騁就坐在餐桌前,聽到腳步聲,抬了下眼簾。

唐意穿了件長款針織毛衣,水紅的顏色,一直到膝蓋處,她走到餐桌前,封騁看到她背了個雙肩包,她將包放到椅子上,“這裏麵裝著我所有的家當。”

“然後呢?”封騁拿起塊現烤的麵包問道。

唐意一時說不出話,鼓足了力氣,才勉強開口,“我搬過來。”

封騁慢條斯理吃著早餐,“你搬過來?為什麽?”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很好奇,是不是有什麽事刺激到你了?”

唐意真想把那盤沙拉拍到封騁的臉上,“我跟你在一起,可以,但這件事情,絕不能讓我家人知道。”

“好。”

封騁滿口答應,“早餐吃過了嗎?”

唐意拉開椅子,坐到他身邊。

傭人給她添了副碗筷。

唐意早上習慣了清粥,封騁雖然一個人住,可吃穿住方麵向來奢侈,她舀起口小餛飩送到嘴邊,封騁拿起毛巾擦拭下手。

他看著女人的側麵,明眸皓齒,一覽無餘,肌膚潔白細嫩,封騁執起唐意的手,讓她的手背撫摸自己的臉。

唐意全身神經繃緊,放下勺子看他。

封騁輕笑,“吃飽了嗎?”

“吃飽了。”

封騁衝站著的傭人道,“先出去吧,午飯不用做了,下午四點再回來。”

傭人微訝,眼神怪異地看了眼唐意,然後心領神會般微笑道,“是。”

她們逐一退出去,唐意不由心慌,真正到了這一步,她還是沒法做到豁然麵對。

封騁拉過她的手臂,讓她抱住自己。

他大掌扣在她腦後同她親吻,唐意沒想到他動作這樣快,封騁呼吸間的渴望將她吞噬幹淨,男人站起身,將她帶到餐桌的另一邊。

這個場景,唐意並不陌生。

她站在那沒動,“我們能換個地方嗎?”

封騁一把將她往下按,“我就喜歡在這。”

她握緊了拳頭,沒有再掙紮。

唐意很相信命,既然三番五次掙脫不了,那就必須要認命了,弄得自己渾身是傷不說,還要連累他人,至於嗎?

封騁對這種事要求很高。

不止要水乳相融,最好還能心意相通,或者交流交流當下的感受。

他薄唇湊到唐意耳邊,“做什麽擺出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你還要管我什麽感受嗎?”

封騁按住唐意的雙手,桌麵上的花瓶顫動了下,裏?...

麵的水晃**著,似乎隨時要撒溢出來。

“當然,我要你心悅臣服。”

唐意覺得身體有些難受,她看到椅子上擺著的那個雙肩包,她手掌握了握,扭過頭衝封騁道,“你提的要求,我都答應了,希望你以後別對蕭謄步步緊逼。”

男人的動作一頓,“你居然在這種時候提這種要求?”

唐意冷笑,她就是故意的,“怎麽,不爽啊?”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封騁眉角微挑,忽然,嘴角又扯開抹邪佞笑意,“你想得倒美,我爽,我爽得很!”

唐意伸出手,手掌差一點就能碰到花瓶。

她使勁向前挪去,封騁見狀,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拉回來,“做什麽?想來個暴力運動?”

唐意輕聲喘氣,“我工作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不要你再來幹涉,我哪怕就是在餐館洗盤子,也跟你無關。”

“好。”

“在我姐姐麵前,你不能有任何暗示性的話,讓她知道我們住在一起。”

“好。”

“你以後別再針對我姐姐。”

“好。”

“這座別墅內的所有傭人,都不能將以後的事泄露出去半個字。”

“好。”

“封騁,等你找到下一個女人的時候,你一定要放我走。”

“好。”

“一個月,我給你四次。”

封騁的動作猛然頓住,大掌按著唐意的後背,聲音冷冽且帶著嘲諷,“小姨,你還真是當一筆交易在做啊,一邊提要求,一邊付出自己。”

“難道不該這樣嗎?”唐意扭頭,視線同他對上,“一筆一筆算清楚才最好。”

“對,該這樣,”封騁手指在她頸後掐了把,“隻是你提這麽多要求,你覺得你自己有這麽值錢嗎?”

唐意嘴角毫無溫度地勾勒下,“不值得,那你別要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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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餘小西心灰意冷地咬唇側過臉,承受他給予自己一次又次的淩遲之痛。

她知道,他在外麵找個女人一次也不止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