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癮婚第5卷 殘酷回憶(敏勳)
隻有假裝喜歡,才能得到她更多的關懷,才能讓她留在自己身邊。
他知道,她那個時候已經喜歡上了大哥。而他明明知道如此,卻還是披著她弟弟的外衣,享受著她的溫暖。
那段日子永遠是記憶中的珍寶。
為了真正得到她,他和孟凡聯合起來,編織了一個謊言,那就是謊稱他病危,逼迫她答應嫁給他。
一家人也都被他的演技蒙騙,以為他真的快不行了,苦口婆心勸說郝敏嫁給他,最終,郝敏點頭答應。
結婚之後,他一直都很注意身體,因為他想要有更多的時間和郝敏在一起。在他看來,時間可以解決很多問題,比如說讓她愛上他。
雖然郝敏是在情非得已的情況下答應嫁給他,但是對他也真的很不錯,把他當做真正的丈夫一樣體貼關懷。
郝敏雖然答應的勉強,但是婚後生活對他真的很不錯,他覺得,幸福離他並不遠了。
直到有一天,她無意中看到孟凡給他的短信,知道了他當初的病危是一個謊言,對他的態度從此大逆轉,簡直可以用冷若冰霜形容。
那個時候,她提出了離婚,但是他不肯答應,兩個人呈現僵持狀態,後來有一次他真的發病,她才暫且不提。恰在那個時候,台灣傳來大哥結婚的消息,她徹底灰心了,繼續和他過著形同虛設的日子。
耗了七年,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一點起色,再耗下去,恐怕就是一輩子了。
直到他再次感到心髒不適,一檢查,被告知心髒機能漸漸衰竭。
那一刻,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郝敏,他要離婚。
這場婚姻再堅持下去就沒什麽意義了,自己主動提出來,將來死的時候,或許還能得到她一絲愧疚。
提出離婚的時候,他並沒有太多的執念、怨恨和不甘,隻是感到一絲釋然,雖然心中還有不舍。
陸柏川來了,他站在角落,看著大哥把她擁入懷中,心想:這次,終於可以放下一切,放過她,也放過他自己,唯一的心願,就是祝她幸福,盡管這份幸福裏沒有他的參與。
大概老天爺都覺得他當時的欺騙太可惡,所以才用縮短壽命的方式懲罰他吧。
陸柏勳這樣想著,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
郝敏睡覺醒來,滿臉淚痕。
她摸了一把眼淚,這才意識到自己做夢了。
她夢見陸柏勳,他麵無表情地站在她麵前,眼裏浮著一絲恨意,跟她說:“我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隻求我們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不再相見。”
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她麵前變得模糊、透明、直至消失。
她嚇醒了,臉上又是汗又是累,前所未有的狼狽。
這個噩夢太真實了,真實到讓她害怕,是什麽征兆?
想到陸柏勳很有可能突然某天離她而去,不是暫時,而是永遠,永生永世,她就受不了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熱氣模糊了她的眼睛,心裏好難受。
她打開日記本,上麵記載了和陸柏勳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X年X月X日
和陸柏勳結婚了,新婚之夜,我哭了,不是喜極而泣,而是悲哀。
X年X月X日
今天有個女孩跟他搭訕,他惡言惡語把人家罵跑了,這家夥,對待別人可以用“凶神惡煞”四個字來形容,唯獨對我溫柔得不像話,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東西都捧到我麵前送給我。他其實是個好男人,隻是我無法愛上他,但我已經是他的妻子,會盡最大努力對他好。
X年X月X日
陸柏勳其實並沒有那麽討厭吧,做飯很好吃,對我的體貼細致入微,長得不必陸柏川差,隻是,我為什麽不滿呢,想不通。
X年X月X日
今天,不小心看到陸柏勳手機上的簡訊——
“小子,去了美國就不跟兄弟聯係了,當初要不是我答應你,騙他們說你病危,你能娶到郝敏?!忘恩負義的家夥,快點給我回電話!”
我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陸柏勳,你這樣毀了我原本的幸福,我發誓我會一輩子都恨你!
X年X月X日
跟陸柏勳吵架了,每個星期總要吵三四次,這種煎熬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enough!!!
X年X月X日
我病了,燒到三十九度八,陸柏勳徹夜未眠地照顧我一夜,醒來看到他趴在我身邊憔悴的麵容,有些動容——如果當初他的病危不是欺騙我的謊言,我想我會對他好很多,也不排除慢慢喜歡他。
最起碼……他挺會做飯的。
X年X月X日
和朋友在餐廳吃飯,竟然偶遇陸柏勳,他在跟一個金發女郎用餐,兩人有說有笑,交談貌似愉快。朋友在一邊叫了起來,你看那個東方男人,長得好帥啊!我默然無語,以前都不注意他的容貌,因為重心全在討厭他上麵了,其實,長得很不錯,在一眾歐美男人麵前,風采絲毫不遜色。似乎和金發女郎說到開心事,這個男人開心地笑了,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心裏有些怪異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有什麽東西壓在胸口,呼吸有點困難。奇怪,我在意他幹什麽!
X年X月X日
離婚了,陸柏勳主動提出來的,讓我詫異了一把,不過很快就幹脆答應了。這是我期盼已久的,為什麽不答應。
X年X月X日
他搬走了,所有東西一樣不落。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像是少了一塊似的,缺失了什麽。但是,絕不是因為離婚的關係,這一點我堅決否認。大概,隻是不習慣變成一個人的生活方式,慢慢適應了就會好的。
X年X月X日
截止到今天,陸柏勳從這個家搬走一個星期了。這七天,我過得糟透了,什麽都做不好,做飯難以下咽,做事丟三落四,時常記不起自己的東西放在那裏,這才記起,這些都是柏勳為我打點好的。哎,和他一起生活太久,很多事都與他息息相關,如今他突然撤離,我的生活節奏一下子全亂了,做什麽事都不對勁。七年,真是很長的時間呢!
X年X月X日
我想回台灣了,巧的是,陸柏勳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他也要回台灣。就這樣,兩個人一起坐上回去的班機。全程他都幾乎不對我說話,甚至不看我一眼,我想,他對我是真的沒感情了吧,不管以前多麽強烈的感情,也都在我的無止境的冷漠中消磨光。不可否認的,他真的是個合格的丈夫,和我在一起的這些年,對我忠貞不二,對其他女人絕不會多看一眼。隻要不涉及到陸柏川,他不會對我說一句重話……但是那又怎樣,他給不起我要的愛情。偶爾閃過一個想法,這樣推開一個全心全意對我好的男人,我會不會後悔,很快我就打消這種想法——說要分手的人是我,我遺憾個鬼。
X年X月X日
實在受夠了一個人呆在冰冷的房間,我打電話給陸柏川。他來了,這是我意料中的結果——他對我有愧疚,所以不會拒絕我的請求。我知道自己不該破壞他現在平靜的生活,但是我這麽淒慘,他憑什麽幸福?說了一些傷感動人的話語,他也果然被我打動,當我依偎在他懷裏時,感覺到久違的溫暖,但是這溫暖,為什麽那麽飄渺虛無……
X年X月X日
今天的事情讓我出了一身冷汗。早上接到媽的電話,說柏勳心髒病發作入院,情況未卜。我當時就感到胸口有尖銳的疼痛,逐漸蔓延到全身。我說不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我隻是覺得難受,難受要死去一樣。
X年X月X日
他脫離危險,醒過來了,對著我冷言冷語,不太願意搭理的樣子,我心裏有些難過,但是覺得欣慰,他沒事就好。對了,我和柏川把話說開了,兩個人徹底放下過去,過各自追尋的生活——我以為放棄他很難,其實很簡單,很多事情往往就在一念之間——我和他不僅隔了七年,還隔了元音和陸柏勳。
再往後翻,都是零零碎碎的記在,最後一篇的日期,是知道陸柏勳隻剩一年時間的前一天。
看著這些日記,郝敏的淚水模糊了眼睛。
明明,她就很在乎他的,為什麽後知後覺……好不容易,發現了自己對他那份特別的感覺,為什麽又要遭遇這樣的晴天霹靂……
在生死麵前,她終於承認了自己的怯懦,早在不知不覺中,他就駐進了她的心裏。
她覺得自己要做些什麽,在想清要做什麽之前,她已經拿起趙雅晴給她的鑰匙,往陸柏勳的住處跑去……
……
天蒙蒙亮。
陸柏勳微皺著眉心,似乎睡得不太安穩,身上的毛毯不知被他什麽時候蹬到地上,突然覺得有些冷,便伸手摸索那個花紋繁複毯子。
郝敏覺得這個時候的他像個需要被人照顧的孩童,又脆弱又無助,彎腰拾起地上的毛毯,輕輕幫他蓋上。
就是這個動作,成功的令他蘇醒過來。
陸柏勳看到日思夜想的女子站在眼前,心裏咯噔了一下。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麽強烈的情緒,視線平緩地掃過她,冷漠地問:“你來做什麽。”
郝敏怔忡,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是啊,她甚至都沒想好和他說什麽,就冒冒失失跑過來……麵對他的質問,真是有些尷尬了。
“我來……我是想說……對了,媽說你不肯搬回家住,她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麵,讓我來看看……”
“大清早的,就是為了這個事。”
“這是個很嚴肅的事情。”
“你不是把鑰匙還給我了?怎麽進來的?”
“是媽給我的……”
“如果你是為媽當說客,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回去,你也不用勸了。”
“柏勳,你不要那麽固執,為什麽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家裏長輩的心情,他們知道有病在身,卻不能陪在你的身邊,這種心情有多難過你是不會知道的。”
“他們硬要這麽上心,是自尋煩惱。”
“你這樣說是在糟蹋他們的關心,太過分了!”
陸柏勳目光幽冷地看著她,“你是以什麽樣的身份教訓我。”
郝敏被他問得一噎,“雖然我們做不成夫妻,但是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可是,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我不想再跟你有一丁點瓜葛。”陸柏勳深深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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