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後(賽謙)

馬賽一開始以為自己眼花了,因為她不敢相信在這種地方看到那個平日裏一本正經的男人。但是,那張化成灰她都認識的臉龐分明又是他,他怎麽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一臉愁苦的喝著悶酒,又是為了什麽?

馬賽走到吧台邊,招手把酒保叫過來,“喂,這個男人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從一來就一個人坐在這裏喝悶酒,有美女過來搭訕也不理,偶爾還自言自語,好像是失戀了。”

“他是我朋友,我得帶他走,他的賬都算在我這裏。”

“好的。”

馬賽是這裏的常客,酒保跟她很熟悉了,欣然應允。

馬賽扶著方佑謙艱難地往酒吧外麵走去,隻見他閉著眼睛,臉龐稍紅,口裏還嘰裏咕嚕念叨著什麽,仔細辨聽,是元音的名字:

“音音……音音……”

馬賽心中頓時了然,看來他今天的反常都是為了元音了……

她攔了一輛出租車,扶著方佑謙坐上車,原本想報他家的住址,但是想到元音看到他這副模樣,聽到他的胡言『亂』語,一定會是一場轟動,而他多年努力維持的假象也即將打破……於是,她對著司機報了自己的住處。

方佑謙靠在馬賽的肩頭,喃喃自語:“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馬賽目光複雜地看著他,幽幽地說:“她隻是不愛你,並沒有做錯什麽。”

方佑謙像是沒有聽到她說什麽,苦笑著說:“我覺得自己真傻,明明知道她心裏一直有個人,卻還是愛了她這麽多年。為了不讓她感到負擔,不惜騙她自己是gay……我一天一天的等待,期盼,想要等到她徹底忘記陸柏川的那一天。”

馬賽看著男人醉得昏沉沉地靠在自己肩膀上,無奈地歎了口氣,心中暗說:何苦呢,你默默愛著她的時候,我也在默默愛著你。為什麽,你就不回頭看看我呢?

到了馬賽的住處,馬賽攙扶著男人下車。

馬賽將他放倒在**,幫他脫下外套和鞋子,端來臉盆和濕『毛』巾,為他擦拭臉龐。

方佑謙黑眸半闔,隱隱約約看到眼前有女子的身影浮動,恍惚間,竟然看到元音的臉龐,他一把緊緊抓著她的手,“音音,是你嗎……”

馬賽一怔,寞寞垂下眸,淡淡說:“我是馬賽。”

方佑謙神誌不清,根本沒有聽進去她的話,兀自說:“音音,真的是你。你知道嗎,我是愛你的,我不要你和陸柏川在一起。”

馬賽心裏微疼,用力扯著自己的手腕,“方佑謙,你放開我,我不是元音……”

她話還沒說完,就驚見自己的身體被推倒在**,男人猶如高大健碩的身體壓了下來,猶如一個龐然大物,將她緊緊困住。

馬賽心裏倏然泛起驚慌,她正要直起身子說些什麽,男人俊美的臉就俯下來,下一刻,就感覺到他溫熱的唇貼著自己的,舌頭毫無章法地闖了進來。

突如其來的吻,令馬賽無比驚訝,她知道他把她錯當成元音,大力去推他,他一隻手抓住她的兩隻皓腕,另一隻手襲上她的胸部,重重rou捏起來。

馬賽又驚又怒,柳眉緊緊蹙起,更加激烈地反抗起來,然而她的舉動卻引來男子更狂野的侵襲。

方佑謙胡『亂』解開褲腰帶,強勢分開她的雙腿,強有力地衝撞進去……

馬賽突然感到一陣撕裂的疼痛,眼角泛紅,快要落下淚來。

該死的,這可是她的第一次,竟然被這個男人粗暴地占^有了!

方佑謙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緊緊吻住她的紅唇,加速身體的律動,更加徹底地侵^占了她……

……

翌日,淺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營造出一個寧靜安謐的清晨。

方佑謙漸漸轉醒,頭痛欲裂,努力睜開眼睛,看到四周是全然陌生的環境,騰地坐起身。

臥室不大,是淺橘『色』的『色』調,所有的擺設和裝飾都是小女人所鍾愛的……

他心下怪異,頭微微一轉,看清身邊還躺著一個女人,是馬賽!

他黑眸驟斂,毫不憐惜地大力推搡著她。

馬賽『迷』『迷』糊糊醒來,看到他一臉冷肅地瞪著她,淡淡說:“你醒了。”

方佑謙深吸一口氣,竭力保持冷靜地說:“我們怎麽會睡在一起?”

“昨天晚上你在酒吧喝醉了,恰好被我撞見,我就帶你離開了。還說呢,昨天晚上你的酒錢還是我付的,記得還我。”

“我喝醉了,被你帶走,為什麽會出現在你家?”方佑謙語氣很不好,似乎很嫌棄躺在她家裏。

“你喝的像一灘爛泥,嘴裏還絮絮叨叨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話,看樣子像是元音拋棄了你似的,那種情況下把你送回家合適嗎?”

方佑謙開始回憶前一晚的事情,想起他是如何為情所傷,然後躲到酒吧裏酩酊大醉之後,一時默然……

良久,他抬起頭,目光深沉地看著馬賽,冷冷說:“我們發生什麽了沒有?”

馬賽眼裏倏忽而過一抹異『色』,豪爽地笑了笑,一派輕鬆地說:“沒發生什麽,能發生什麽啊……難不成,你很期待和我發生點什麽?”

“你想多了。”

方佑謙冷著臉,從**起身,拾起襯衣在身後一個旋轉,套在身上,緊繃著臉部線條扣著鈕扣。

穿戴妥當之後,他冷冷地看著她說:“昨晚的事情,不許對任何人說。”

馬賽戲謔地笑笑,“那要看我心情了。”

方佑謙神情愈發不悅,直接拿起外套大步走出臥室。不多時,外麵便響起大力的關門聲。

馬賽知道他走掉之後,緩緩掀起被子,看著床單上醒目的一片紅,低低苦笑出聲。

現在的她,又是疼痛又是疲累,從頭到腳都不舒服,但是始作俑者卻不負責任地走掉了。

昨天晚上,是他霸王硬上弓,但也不排除她半推半就的結果,然而剛才他質問她時,她卻沒勇氣說出實話,明明是她吃虧比較多啊……

大概,她隻是想為自己多保留一份尊嚴吧,不想讓他覺得她是趁虛而入,所以被當做替身奪走第一次,咬著牙也不肯說出口。

想不到,她馬賽也有如此窩囊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