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薇薇一笑很傾城(16)突來的危險

季薇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保護小辰也會變成一種錯。言愨鵡琻

她一直將小辰保護得很好,不讓他受到傷害,可如今卻有人說她這樣做是錯的……

一時之間有點無法接受這樣的言論。

她抬頭,看著席城說,“可是……你應該知道,小辰和普通人不一樣……”

她沒有說“傻”這個字眼眭。

“但是他和普通人一樣也要生活。你有沒有想過,哪天你不在了,他怎麽辦?”

季薇剛想開口,席城就截斷說:“別說你會一直陪著他這樣的話,世事無常,未來怎樣你是無法預料到的。”

後來季薇明白,他是對的占。

“嘶……”季薇沒有再說,手上傳來的疼痛讓她無法思考其他事了。

“剛才拍門的時候不知道痛,現在矯情什麽?”席城冷漠的聲音傳來。

“……”

剛才擔心小辰,哪裏會知道痛?

要不是他提起,她都不知道自己手受傷了!

這個男人……

真是無情!

她好歹是個姑娘吧?喊疼的權利都沒有嗎?

但被席城那麽說了之後,季薇隻好盡量閉嘴。

席城沒有再說什麽。

不過季薇總覺得,在他眼裏自己並不是一個人,更不可能是個女人。

他現在如果是一位醫生,那麽她就是他手下的一個實驗品而已……

季薇抬頭能看到他的神情,是很專注的。

她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學過傷口緊急處理?有條不紊,非常熟練的樣子……

席城把她手掌心的一些小石子都處理掉,又再次沾了點醫用酒精,擦抹在她的傷口上。

季薇條件反射地要縮回自己的手。

嗚……痛……

不會憐香惜玉的男人!

輕點不會?

“別動!”席城的聲音有了點起伏,蹙眉,似乎在為她亂動而感到惱怒。

他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不讓她動分毫。

“……”她不擦了還不行嗎?

疼啊!

“姐姐不乖……”季辰蹲在一邊,“哥哥罵……”

看到季辰那幅幸災樂禍的樣子,季薇轉頭一瞪:“閉嘴!”

連小辰都會笑話她了!

“凶凶……”季辰癟著嘴,卻沒有被嚇到。

傷口很快就處理好了,席城再幫她把繃帶係好。

本來想說不用那麽誇張,貼個創可貼就好了,但抬頭一看到席城那冰山般的臉,卻隻是默默地吞了一口水,什麽都沒敢說……

算了,等他走了自己拆!

“別沾水。”

“哦……”有點尷尬吧?

席城什麽都沒說,隻是想,她應得倒快,隻怕沒那麽乖。

“脫衣服。”席城忽然道。

季薇一愣:“什麽?”

“你的背。”

“……”

他是說,他還要給她的背部上藥?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隻是挨了一下而已,都已經不疼了,那藤條也沒那麽粗。”

“脫,”席城的口氣不容拒絕,“你的身體我不是沒看過。”

不是這個問題啊……

好吧,盡管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關係,但最重要的問題是,她真的不需要。

“哎——”

隻是不等季薇繼續說什麽她就被席城的大掌抓住,將她推倒在桌子上,直接撩起了她的單衣。

“羞羞……”季辰轉身,捂著臉不看。

“……”季薇無語哽咽。

她不敢動……

如果他是在侵犯她,她一定會反抗,但事實上並不是。

他準備用他正大光明的表現來證明他並不準備做任何下流的事。

隻是就這麽趴著……

還有一隻冰冷的手直接解開了自己的文胸扣子,她能不想歪嗎?

這種姿勢也很怪吧……

哪個成年人能直視這種姿勢?

被看光的時候,被他差點侵犯的時候,她抬頭挺胸敢看他,但此時此刻,她卻隻想把自己的臉埋進桌子裏,看不見人是最好!

臉升溫了……

他的手有薄繭,在她光潔的背部遊走著……

氣氛一點點地曖昧,空氣中的溫度都似乎升高了。

席城此時其實真的什麽都沒想,隻是盯著她背部各個地方的淤青走了一會兒的神。

比之上次在酒店看到的,又多了好幾道。

她天天挨打嗎?

這樣的日子,她倒也能過下來!

塗抹完之後,又把她的衣服放了下來。

季薇稍稍地整理了一下之後,視線不知道該往哪擺,弱弱地說了句:“謝謝……”

席城轉眼,看到她的模樣,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什麽意思,說道:“以為我要對你怎麽樣嗎,臉紅成這樣。”

“……”被戳破的一瞬間,隻有無比的尷尬,“席先生,你要喝茶嗎?”

轉移話題!

也為逃開。

席城忽然上前一步,逼近她。

季薇退到桌子那就沒地方可退了,腰擱在桌沿上,磨得略難受。

他的手忽然伸過來,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腦子裏在想什麽,以為我不知道嗎?”

還不等季薇想歪什麽,他就已經退開了,證明了他的那句話,他不會強迫她。

她的眼前,忽然出現了季辰的吊墜。

季薇剛接過來,席城就轉過身出去了,連一聲道別都沒有。

……

“先生,現在去哪裏?”司機不確定地問道。

“回家。”

哪兒都不想去了。

一天的行程都被徹底打亂。

他打破了自己的原則,管太多閑事了。

需要時間好好冷靜一下。

……

季薇怔怔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吊墜,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

“席……”

錢……錢忘了給他了!

“姐姐,哥哥走了。”季辰提醒發呆的她。

“嗯我知道了。”

今天的席城……

又讓她看不懂了。

他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呢?

……

周末。

“薇薇,你的手怎麽回事啊?又是阿姨?”牧樂樂問她。

“沒事,自己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你那麽誇張用繃帶綁?”

“你有意見嗎!”季薇嗔怒看她。

視線落在繃帶上時,走了會兒神。

拆了吧?

昨晚淨是這個念頭,但如牧樂樂所見,到最後她也沒拆!

並且做一個聽話的好好傷員,不碰水。

牧樂樂一邊打蛋,一邊湊過去說:“喲……這小女人的姿態……這繃帶是你小情人給你綁的吧?怪不得呢,一直盯著!”

不是不能跟牧樂樂講,但席城來過她家這件事,她還是沒有告訴牧樂樂。

這個小妮子,一定會想歪的!

“胡說八道什麽啊!沒有!哪來的小情人!”

她差點被席城招過去當地下情人了還差不多!

“有……”牧樂樂當然不信,“一定有!薇薇你不老實!你有事瞞著我!”

“真沒有!哎呀你趕緊的,時間都來不及了,八點鍾蔣公子就來了!”

“啊對對對!”正事要緊,季薇這麽一提,牧樂樂也顧不上八卦了,繼續搗使著。

時間終於指向了八點。

但是期待中的門鈴並沒有響起。

很奇怪!

蔣行一直是個很守時的人,都會準時到的,可現在都八點十分了,也沒看見他的影子。

“會不會是路上塞車啊?”季薇問,“電話還打不通嗎?”

“打不通……”牧樂樂的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別的她不在乎,她擔心的,是他會不會出了什麽意外……

他從來不遲到的!

“別擔心,可能是有什麽事耽擱了,再等等。”看出牧樂樂的擔心,季薇安慰她。

說話間,門鈴聲響了!

“我就說是耽擱了吧,我去開門!順便走人,不當你們的電燈泡了!”

季薇去開門,誰知門外的人並不是蔣行。

她雖然還沒見過蔣行,但是至少性別還是分得出來的……

眼前的分明是個女的嘛?

好吧,就算他蔣公子犧牲自我娛樂她們,扮女人,但怎麽著也不會是這個歲數吧?

“您是……”季薇疑惑地看著她,“請問您是走錯門了嗎?”

那位中年女人又出去看了一眼門牌號:“沒有走錯,這是牧樂樂家吧?”

“啊是……”

沒走錯?

“啪”的一聲,季薇臉上莫名地挨了一耳光。

呆了。

“老太太你……”麵對這種人,季薇覺得也不需要什麽修養了,“你這是精神病院沒給你看好,讓你給跑出來了吧?大晚上的這是抽得哪門子瘋?”

她都不認識她!

“你——”該女人瞪大了眼,“你家裏人就是這樣教你跟長輩說話的?!有沒有家教!”

老太太?!她有那麽老?!

當然,季薇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我家沒那東西,”季薇揉揉自己的臉,不樂意地說道,“不過至少我家裏人沒教我莫名其妙給人打了一耳光還得笑臉迎人!”

莫名其妙!

她打她,還想她怎麽跟她說話?

“我不跟你耍嘴皮子!”中年女人氣不過,“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別再糾纏我兒子了!就你這家世,配不上我們家!”

“不好意思老太太,您兒子哪位啊?”季薇被打懵了,然後突然反應過來,“等等……蔣行?”

像!五官還是有些相似的。

“薇薇,你們幹什麽呢?不是阿行嗎,怎麽——”久不見人進來的牧樂樂出來了,“這位是……”

季薇特冤地揉了揉自己的臉說,“妞,姐替你挨了一耳光,回頭請我好好吃一頓!”

中年女人略驚:“你才是牧樂樂?”

“我是……請問您是?”

季薇摟著她肩,耳語說:“你未來婆婆……”

“啊,是阿姨!阿姨好……”

“別好了……”季薇又繼續說,“來者不善……”

……

不管怎樣,還是把蔣母給請進來了。

季薇牧樂樂坐一邊,蔣母坐她們對麵。

牧樂樂的心裏有些忐忑,蔣行沒等來,等到了蔣行他媽,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季薇是聽到了蔣母的開場白的,所以她今天是來幹嘛的,大致是猜出來了。

樂樂的未來……

她開始有點擔心了。

“蔣夫人,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嗎?”

之前叫她阿姨,被說套近乎,所以她改口了,規規矩矩地。

當時進來的時候,還想給牧樂樂補上一耳光,被季薇給攔下來了。

她已經挨了一耳光,豈能讓她們樂樂再挨一耳光??

更何況,這進別人家門先賞一大嘴巴子的規矩她可是從來都沒聽過!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蔣母筆直地坐著,抬高頭高貴的模樣,在季薇看來卻像鴨子。

有錢人就當真那麽有優越感嗎?

“好,您說。”牧樂樂盡可能禮貌地說道。

看得出來蔣母並不是很喜歡甚至是討厭自己,牧樂樂隻能從禮貌上下功夫。

“看得出來,蔣行今天是不會來了。”季薇說道。

“是,他不會來了!”蔣母從手包裏拿出一張支票,得意地推到了牧樂樂麵前。

“蔣夫人,您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看不出來?”

“請直說。”牧樂樂強顏歡笑。

季薇握著她的一隻手,算是在安慰她。

聽得出來,樂樂已經快要哭了。

蔣母開口前,季薇瞄了一眼,先說了,“蔣夫人,您這是打發要飯的嗎?”

不用說,這是有錢人最愛給的——分手費!

“嫌少?”蔣母冷笑道,“胃口還真大!”

牧樂樂連看都沒看支票的數額,說道,“蔣夫人,我能問一下,這是您的意思,還是阿行的意思嗎?”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這很重要!”牧樂樂搶答道,“我就想知道,是誰要跟我分手?蔣夫人,如果是您單方麵地要我離開阿行,對不起,我做不到,你給我多少錢我都不要!如果是阿行要跟我分手,您讓他親自來,讓他親口跟我說!”

“有區別嗎?”在蔣母眼裏,是沒區別的。

“有!因為我不信!阿行為什麽要跟我分手?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是他要分手,都要分了,還有什麽不敢說的?為什麽不來親自跟我說?再不濟你讓他打電話!我要聽到他的聲音!如果真的是他要跟我分,那我無話可說!”

情侶之間分手在所難免,因為各種原因。

他要分,她會嚐試挽回,問一問他們之間出現的問題是什麽,她是否能改,如果真的不行,她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她會放他自由!

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第三者來插手她的愛情!

“他不能來!”

“為什麽?”

“因為他忙著陪他的未婚妻,哪有時間來應付你!”

“未婚妻……”牧樂樂呢喃著這三個字,臉上已經是勉強的苦笑,“我怎麽不知道他有未婚妻了……”

“省省吧牧樂樂!我們家蔣行根本就不喜歡你,他隻不過是跟你玩玩,你還當真了?知道什麽叫門當戶對嗎?你這白日夢也該醒了!”

牧樂樂的臉色變得蒼白了。

“識相的,你就收下這些錢,別再糾纏我兒子了!他要娶的,一定會是那些名門淑媛!譬如現在這位銀行行長的千金。”

牧樂樂堅持,“不答應!”

“你——”蔣母堅信有錢能使鬼推磨,忍了這口氣繼續問,“你想要多少,開個價吧!”

季薇攔住了牧樂樂說道,“蔣夫人真是爽快,那就這麽著吧,勉勉強強要你們蔣家一半的財產!”

“什麽?!”蔣母瞪大了眼睛,“你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竟然要我們一半財產,你以為你是誰?!”

“喲,好笑了,不是蔣夫人您讓我們開價的嗎?我開多少都在情理之中吧?更何況,我們樂樂肚子裏可是有你們蔣家的血脈,這小太子……怎麽著也值些錢吧?”

“薇——”她哪來的孩子?!

季薇示意她不要說話。

“什麽?有孩子了?”蔣母大驚。

“你剛說蔣公子要娶哪位千金來著?我們去問問,她樂不樂意養這個小太子?”

季薇明擺了是威脅。

那什麽千金要是知道這事,他們還能太平麽?

蔣母也是這樣想的,當場簽了另一張支票,拍下去,“一百萬,你馬上做掉這個孩子!省吃儉用,這次錢也夠你一輩子用了!”

“一輩子可不夠,”季薇繼續笑說,“賴著蔣公子可不止這麽點,錦衣玉食,穿名牌,住豪宅,享受奢侈生活,一百萬,這不還是打發乞丐嘛?”

既然這位夫人跟她談錢,那就談唄,誰怕誰呢?

“你——”蔣母又加價,“兩百萬,要就拿去!”

牧樂樂轉過去看季薇,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季薇雙臂一抱,連看都不看一眼,老老實實地回答,“不要。”

“三百萬!”

“樂樂,咱們還是直接去找那位千金吧,看她肯出多少搶老公。”

牧樂樂沒說話,她真的沒心情開玩笑。

她什麽都不要,隻要她的阿行!

“等等——”蔣母趕緊阻止。

她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去!

“一口價,五百萬!不能再多了!”

季薇擺正臉,“不二價,一千萬。”

季薇是漫天開價不用錢啊!

“你——”蔣母快要氣到吐血了。

“一千萬,換你們的風平浪靜,換來一樁和銀行行長千金的不虧本婚姻,賺的啊。”

“好!”蔣母吞下了,“這五百萬是定金,改天我跟醫院約好時間,牧樂樂,你把孩子做掉,剩下的五百萬,我馬上給你!”

“薇薇——”

季薇讓她放心,對蔣母應下來,“好,一言為定!”

蔣母一走,牧樂樂就忍不住了,抓著季薇的手說,“薇薇你幹嘛要答應她啊!這錢我不能收!回去她就會跟阿行說我收錢了,阿行會認為我是個愛錢的女人,我們會越走越遠的!”

“不收這錢,他媽今天肯走嗎?他們豪門最喜歡用這招來打發人,我們今天不答應,她強硬的態度你看到了?她一定會想其他辦法的!樂樂你聽我說,我絕對希望你幸福,但是這件事我們需要從長計議。穩住他媽媽是首要,其次我們得先見到蔣行,問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那他媽安排醫院……”

“你就去唄!反正你又沒孩子!”說完不放心地問了一句,“……是真沒有吧?”

她可別弄巧成拙啊!

“沒有!”牧樂樂搖頭。

她那麽肯定,季薇就放心了。

“那到時候就去,大不了就是穿幫,不氣死她才怪!”

就蔣母那急脾氣?氣瘋吧得?

“剩下那五百萬她給不給不知道,不過這五百萬已經出乎了她的預料,回去一定氣死了,咱們氣她一會兒是一會兒,誰讓她那麽討厭!”

“……”

蔣母今天的確會氣壞,如果今天薇薇不在,她一定吃虧,有她在,還幾句嘴,句句氣得蔣母接不上話,也算出了口氣。

“放心吧樂樂,我們一定能見到蔣行的,到時候這五百萬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牧樂樂忍了那麽久,最後還是嗚咽著哭了出來。

“好了好了……難過就大聲地哭吧,姐姐在呢!”季薇把牧樂樂摟過來,好好地安慰了會兒。

蔣母今天的出現,已經壞了她們大好的心情了。

原本季薇還開玩笑地說要牧樂樂把自己送給他當禮物呢,這會兒倒好,連人影都沒有一個!

季薇不了解蔣行,所以她現在擔心的是,分手究竟是不是他個人的意思?蔣母來找樂樂,他知道嗎?

為什麽連個電話都沒有?起碼通知樂樂一聲,或者安慰一句,樂樂現在也不會那麽難過。

如果真的是蔣行要分手,如蔣母所說,隻是和樂樂玩玩……

恐怕到時候樂樂受到的傷害會更多!

……

楊靜初對季薇的爭對和為難並沒有結束。

故意NG,讓季薇呆在水裏的時間前前後後加起來半小時有餘。

雖說已經五月份了,但郊外的湖水卻很冰。

季薇第一次下水的時候,就冰得渾身打了個顫。

之後雖然習慣了一些,但不說水溫,長達半小時的時間,已經讓她很難受了。

張寧作為導演,總還是要說上幾句:“靜初,你找找狀態,季薇在水裏也怪難受的。”

“我盡量吧導演!這感覺找不到,我也著急呀!”

楊靜初簡直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她大概隻有逶迤拖地的紗裙濺到了一些水花兒,但幾個助理已經誇張到把浴巾圍到她身上去了。

這場戲,講於貴妃占著自己暫掌鳳印,代管後宮,借機給妖姬一個下馬威。

於貴妃拔下自己頭上的發簪要送給妖姬做禮物,卻“手滑”讓其掉進了河裏。

妖姬若不撿,到頭來傳遍後宮的可能是她不滿於貴妃,將其贈送的簪子丟入河中這樣的版本。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君王不在宮中,妖姬隻能自保,明知於貴妃為難她,也隻能照著她挖的坑裏頭跳。

劇本上,妖姬會在河裏搜簪子搜整整一夜,第二日君王回歸,才將她迎回。

季薇當然不用真的在河裏過一夜,本來拍幾個近景就行了,誰知楊靜初借此生事!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宇賢忍無可忍說了實話,說話間也起了身朝河邊走去。

NG那麽多次,他一直在忍,片場不是他說了算,楊靜初如果一直NG,誰也拿她沒辦法,不是他發發脾氣就能讓她乖乖拍戲的。

“宇賢,你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那個意思!”他站在岸邊,朝季薇伸出手,“季薇,別拍了!讓她一個人唱獨角戲去吧!”

“喲,你們看到了沒有,這就委屈了,”楊靜初冷笑著,“還有人給她打抱不平呢。”

季薇上岸,渾身都濕透了,水珠滴滴答地滴落,披上他遞來的浴巾,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可以繼續。”

“聽到沒有宇賢,你還不如一個小新人來得有覺悟!人家那才叫敬業!”

“行了你就離我們家薇薇遠一點!”牧樂樂走去接過了宇賢的活,並把他推離一米遠,笑眯眯地對季薇說,“是吧小主?”

“誒你——”宇賢無奈。

這個牧樂樂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起先看見他多少還有點對偶像的距離感,但現在完全就是把他當白癡看?

“嗯,樂樂說的就是我要說的。”季薇說著,和牧樂樂去一旁休息。

牧樂樂現在沒事,接不到活,就經常來片場探班,後來有人誤以為她是季薇的助理,所以將錯就錯,反正也沒什麽事可做。

以及在這裏時間過得快,忙碌的時候也不用去想蔣行的事。

“薇薇,你說,我要是不來,誰給你倒熱水?”牧樂樂把保暖杯遞過去。

那邊楊靜初什麽事都沒有,卻有無數的助理在幫襯。

差別還真是大啊!

雖然不想承認,但視線還是無奈地掃向了正向她們走來的宇賢,“他唄。”

牧樂樂轉頭一看,亦是無奈,“還真是。”

牧樂樂笑了一下,說,“薇薇,你趕緊紅吧,咱們到時候跟公司要比她還多的助理,不使喚,就用來看!看見你這個樣子,我都替你心酸了……”

季薇笑笑,不說話。

她不是愛排場的人。

她要錢!她要賺很多錢,給小辰治病!

不為夢想,不為光鮮,目的很單一,並且很俗:錢!

宇賢過來,要聊天,被牧樂樂擋著,“皇上,不是說了讓你遠點,看你們家楊貴妃都把我們家小主折騰什麽樣了!擦完屁股再過來招惹成嗎?”

牧樂樂是單純地說的,宇賢是黃爆著聽的,說,“擦完了擦完了,沒擦幹淨敢來找?”

季薇微眯著眼,笑而不語。

這什麽話,從宇賢嘴裏說出來,就完全變味兒了。

楊靜初的視線時不時就往這邊掃過來。

季薇想,可能現在她們倆之間已經無關於男人了,楊靜初對她已經變為了單純的勢不兩立。

哎……

名未揚,禍先至,這叫什麽事?

“誒——看誰來了!”牧樂樂撞她。

季薇抬眼,就看到了席城。

他怎麽來了……

他應該是大忙人吧?怎麽還有時間來巡視?

那天來過她家之後,後來就沒見到過了。

那麽巧,一抬頭就和席城來了個視線碰撞。

兩個人都沒移開視線,就這麽看了幾秒鍾。

出於對那天的謝意,季薇先笑了一下,意料之中,席城依然是麵無表情。

“我怎麽覺得……席先生好像是往這邊看過來了?”

“錯覺!”

“喔……那我怎麽覺得,他近來出現得那麽頻繁?像他那種大人物,應該沒空來監視電影的進度吧?”

席城一到,張導就過去了,兩人正在討論什麽,視線在片場各個地方轉移著。

“他到底是幹什麽的?”季薇問。

“好像是搞投資的,又好像不是……”

“他還是單身?”

她覺得,這個問題必須好好地問清楚,如果他已經有老婆了,那麽她無論如何都要跑遠一點了,萬一哪天那席太太踩著高跟鞋帶著幾個壯漢來扇她這個小三,她半條命都得沒了!

一個楊靜初已經夠了,再來一個,她可招架不住!

“啊?沒聽說啊……好像還是單身吧……要不姑娘們怎麽前仆後繼的?”牧樂樂說完,忽地眨了下眼,“薇薇……老實交代,你是不是……”

“不是!別瞎說!”

“啊……這麽好的男人……如果有老婆了,那真是太可惜了!女人們的損失啊……”

是嗎?

難不成他對她做的那些事,都是應當的?

直到下一次Take,席城也還是沒走。

楊靜初已經在岸邊,季薇再次下水。

鏡頭是從她從水下浮上來和楊靜初對話開始的,一個鏡頭完成。

水麵微漾,季薇浮上來,動作還必須美,要有出水芙蓉的美感。

黑發貼在臉上,濕漉漉地,非常**。

這次出現了小小的意外,水下似乎有鉤子之類的勾住了她的紗裙,伴隨著“嘶啦”一聲,肩頭的衣服一直滑到了胸部,整個左肩的部位都露了出來——連同她身上的淤青。

頓時議論聲不停。

鑒於季薇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已經有人直接往另一個方向想,譬如那位給她角色的“大人物”是個喜歡性虐的主,她身上的傷就是這麽來的。

隻是還沒來得及把衣服拉上來,季薇就感覺到水底下似乎有什麽力量在將她往下拉,來不及呼救,她整個人猛地被拉了下去,消失了!

岸上的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你看我我看你。

什麽情況?

水麵驟然呈現出一片血河般的景象。

不解的表情已經變為了震驚。

發生什麽事了!?

席城的視線轉賬一旁的監視器,看見水下機器傳輸來的畫麵,驟然邁開了步子。

副導演見多識廣,驚叫起來:“我-操!食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