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沒淹死也得被你勒死

等到一個浪頭衝過來,她的身體便會重新被拍進水裏,她便閉氣揮動四肢在海水裏保持身體的平衡。

這樣反反複複,她已經被海浪一點一點的推向大海深處。

慕非凡一刻不停的向深海遊去,他知道如果想找到井甜,在剛剛那片區域是絕不可能,因為隨著海浪的移動,井甜勢必會被向深海推動。

迎著巨大的海浪遊泳,這絕對是一件極限運動,也是一件九死一生的賭博。

可是他敢賭,他必須賭,因為他不想看到那個女人死。

他要她活著。

慕非凡腦海裏隻有這一個念頭,他一邊奮力的在海水裏遊著,不停的搜索著井甜的身影兒。

井甜的體力已經不足以支撐她在海水裏閉氣太久,她覺得她的肺部要爆炸一樣,她眼前開始變得模糊,腦海裏也浮現出很多很多曾經埋藏的記憶。

她看到了媽咪還有爸比,他們兩個溫柔的對她說:“安兒,媽咪和爸比回來了,安兒你想媽咪和爸比了嗎?”

“安兒媽咪和爸比好像你,原來我們的安兒已經變成大姑娘了。”

井甜想要伸出手去抓住媽咪的手,撲到她溫暖的懷抱裏,可是她做不到,她一動也動不了,隻能任由海水拍打著她的身體起起伏伏。

她還看到了一個小男孩不停的在她身後奔跑,不停的跑著,衝著她大喊,“安兒你不要走,你不要離開我。”

那是寶貝,是寶貝,原來寶貝曾經是那麽舍不得讓她離開。、

她知道她快要死了,徹底的離開這個紛擾的世界,她想要絕望的閉上眼睛,張開嘴巴去大口喘氣。

就在她眼眸微微閉闔的刹那,她覺得眼前產生了幻想,那個自戀狂居然會出現在她眼中。

看來自己是真的愛上他了。

慕非凡一把將井甜的身體摟在懷裏,看到她的眼眸正在一點點的閉闔,他想要將她的頭帶出水麵,卻根本沒辦法做到。

情急之下他顧不得任何,緊緊覆上井甜的冰冷的唇,給她度氣,希望可以用這樣的方法挽救她的生命。

兩個人的身體不停的在海水裏下墜,下墜,井甜徹底閉上了眼睛,她的身體也完全舒展。

慕非凡覺得懷裏一輕,似乎井甜的身體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他急的就要發狂,拚了命的帶著井甜的身體想要遊出水麵。

對慕非凡來說,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慶幸他擁有一副健碩的好身體,如果不是常年堅持鍛煉,或許這個時候他會抱著井甜徹底長眠與海底。

最終他做到了,他帶著井甜遊出了水麵。

這時海麵已經風平浪靜,剛才那一場風暴似乎像是從未發生過一般。

西門熙辰和紀荊都跳進海裏一邊呼喊著慕非凡的名字,一邊遊向深處想要找到他和井甜的身影。

紀荊先看到了慕非凡,便急聲大喊,“那邊,凡少在那邊。”

隨後兩個人迅速的遊向慕非凡的方向,去接應他,總算是帶著井甜的身體上了岸。

慕非凡根本顧不得疲憊,盡管他這個時候全身的力氣猶如被抽幹,可還是不停的給井甜做著心髒按壓。

西門熙辰知道他剛剛在海浪耗費了大量的體力,這個時候必然是體力不支。

他主動提出要給井甜心髒複蘇按壓,卻被慕非凡拒絕。

慕非凡就像是個永動機一樣,不停不停的按壓,間或著給井甜人工呼吸。

他一邊做,一邊呼喚著井甜的名字,“井甜,你給我醒醒,醒醒啊!”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讓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無論他怎麽呼喊,井甜都一動不動,紀荊將手指放在井甜鼻下,發現她已經沒有了呼吸。

“凡少,她沒有呼吸了。”

馬燦燦在一旁聽到紀荊的話,哭著撲了上來,“甜甜,你不能死,你怎麽可以死呢,你不是說你一定會等到你爸爸媽媽平安歸來嗎?”

“你不是說你的心上人很快就要從國外回來了嗎?”

“你難道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了嗎?”

馬燦燦哭的撕心裂肺,她不停的去搖晃井甜的身體。

慕非凡不放棄,他不會放棄,還在不停的給她人工呼吸,可是他的手已經軟了,按不動了,他覺得他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西門熙辰看到慕非凡的精神有些渙散,他一把將他拉到一旁,接替他繼續給井甜進行心髒複蘇按壓。

其實從看到慕非凡跳進海裏的那一刹那,他便知道他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比任何人都希望井甜可以活過來,活下去。

慕非凡不相信井甜會這麽輕易的死掉,他將手指搭在她脖頸處的主動脈,這是他最後的希望,如果連這裏都沒有了搏動,那麽她便是真的離開了。

他的手指在顫抖,甚至都摸不準位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下來。

盡管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可是慕非凡還是感受到了那微弱的跳動。

他興奮的想要跳起來,衝著西門熙辰喊道:“西門她沒死,沒有死,我們堅持下去,她會活過來。”

就這樣幾個人交替的按壓,在井甜的呼吸停止將五分鍾後,她奇跡般的活了過來。

吐出第一口海水的時候,慕非凡抱著她的頭哭了出來。

他忽然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控製不住淚水,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這個時候他是真的經曆了絕望,又重獲希望,這種感覺太讓人難以忘懷。

井甜接連吐出了很多海水,她睜開眼睛說的第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我沒被淹死,卻快要被你給勒死了。”

慕非凡這才意識到他摟得她太緊,太緊,讓她根本喘不過氣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輕一點。”

西門熙辰和紀荊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慕非凡,堂堂凡少居然在不停的說“對不起”要知道這三個字,他可是從未對任何人說過。

就是那麽任性的一個人,現在卻變成了無原則,無節操,眼睛裏隻有一個女人的情種。

這簡直就是前所未有的稀奇事。